第88章 油盐不进的贺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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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老爷被关了起来,魏氏和裴殊也被送回了裴府。gaoyawx
只是令王县令没想到的是,即便如今这样的处境下,裴夏还是咬死了不肯认罪。
王书融皱眉,实在没想到这个裴夏这样难缠,发生了这样大的变故,他遭受了知名的吧打击,却依旧只为自己喊冤。
他传信给宋家,直言裴夏只怕还没到穷途末路。
左玉当然知道,只是他的最后一条出路,很快就会被自己堵死了。
这一天,除了司榆带着三位武学师傅偷偷藏在牢外,其他的人都在小院中等消息,包括重伤初愈的窦将和明显心不在焉的鱼芝。
“你若是撑不住就先回去歇息吧。”
左玉心有不忍,曾经健硕爽朗的青年,如今看起来苍白孱弱,不知道要养多久才能恢复如初。
窦将笑着摇头:“不看他亲手自掘坟墓,我不甘心。”
左玉默了一会儿,是啊,要论起恨,窦将比裴夏的恨不比他们任何人少。小山儿自从被送回来就夜夜高烧,差点没能撑过来。好不容易醒了一次,却变得异常惊恐,谁都不能近身,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爱笑爱闹的小乞儿了。
这些孩子虽是她出钱养着,可是窦将却日夜与他们相伴,像兄长一般照顾他们无微不至。
小山儿被裴夏折磨成这个样子,窦将怎么可能不恨他。
鱼芝却是与他有着不一样的担忧:“小玉,贺绿真的还活着吗?司榆他们,真的能把人带回来吗?”
左玉拍拍她的手:“放心吧,贺绿早就不是你认识的那个贺绿了,她手上攥着保命的本钱,否则裴夏也不会将她留到现在了。如今裴夏的性命系于她一身,才会派人去寻她,咱们只等着螳螂捕蝉就是了。”
鱼芝心中感伤,到底是一同长大的姐妹,当初怎么也没想到,就走到现在反目成仇的一天。
“只是,贺绿回来之后也未必就会把裴夏的罪证交给我们,只怕还是得你出面去劝劝她。”
鱼芝一愣,继而苦笑:“我怎么可能劝得动她?若是要找人劝她……”
她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下定决心:“我倒是能请个人来试一试。”
谁也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天一夜,直到天色将亮时,司榆才带着人回来了。只是他与三个武学师傅的身上都挂了彩,左玉不由得一阵紧张。
司榆却是狠狠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得亏这次几位师傅与我同去了,没想到那小贱人的屋子外竟然还有高手看着。我们四打二,还差点没打过。这群狗娘……”
窦将听他说着说着便荤素不忌起来,赶紧喝止:“司榆!少掌柜还听着呢,这里还有女眷!”
司榆也是憋了一肚子气,不吐不快、现在被窦将一提醒,猛地反应过来,讪讪地闭上嘴。
左玉轻笑一声,被司榆这么一骂,她心中的郁气倒是消散不少。
鱼芝也拿帕子掩嘴笑道:“窦掌柜快别骂司掌柜了,其实我们早想骂了,可是碍于女子之身没你们这样洒脱。司掌柜现在骂得痛快,我们也听得过瘾。”
司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然后正了神色:“贺绿已经抓回来了,那小厮也一并押来了。怕太显眼引人注意,就把守着贺绿的两位高手单独关押在别院了。”
左玉点头:“做的很好,把人带进来吧,”
那小厮先进来的,看着一院子的人先是一愣,然后便恨恨地瞅着他们,显然是见过他们的。
宋玺元此时倒是有了兴趣,过去蹲在那小厮面前:“我看着你倒是眼熟,但又不像是平日里跟着裴夏的那个书童。”
小厮愤恨地扭过头。
宋玺元目中冰冷:“是了,你不就是鹤灵书院后门口卖馄饨的那位‘大叔’吗?平日里扮得那样老相,差点叫我认不出来了。”
那小厮听见这话却是猛地回过头,惊疑不定地看向宋玺元。他平日里装扮得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宋玺元是怎么认出他的?
“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么认出你的吧?说来也是巧了,那大叔的右眉中间有一颗小小的黑痣,不仔细留意是看不出的。而他的左手虎口半个月前被划破了一道很深的伤口,想来如今还没痊愈。”
他一边说着,一边到那小厮身后,翻过他的手掌。左玉好奇,跟过去看了一眼,果然是有一道浅粉色的疤印。
宋玺元再转到小厮身前时,那小厮眼中已经流露出恐慌之色了。
但是宋玺元知道,这些还远远不够。
“原来裴夏布局布的这样早,自端午之后,你便来鹤灵书院后门摆摊了吧。你生意好,也爱与我们书院中的学子聊天,可套了许多有用的消息去吧?对了,你还有个女儿,叫什么来着?对了,叫颜纤对吗?”
听到这个名字,小厮终于慌了神,嘴被堵着,他只能拼命挪动身体,似乎有话要说。
司榆刚要取下塞在他口中的帕子,却被宋玺元拦住:“别急。”
他看向小厮继续说道:“其实,颜纤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而是你的妹妹对吗?你不想让任何人发现她,但是奈何她先天不足,随时都有突发哮喘的危险,你便只能日日出摊都带着她,只是让她坐的离摊位远一些。”
“我翻看了朝林府的府志,颜姓本也是朝林府的大姓,你们在这里繁衍足有七八代人了吧。而且你们家族几乎每一代都会有一人患上哮喘之症,到了你这一代,患病的就是你妹妹,对吗?”
小厮的挣扎慢慢换下去,眼中的愤恨渐渐变成了悲伤。
“颜家诗书传家,即便如今没落了,我详细依旧是有傲骨在的。是什么让你甘愿卖身为奴,到裴家做个小厮,还助纣为虐,帮裴夏做下这么多坏事?”
“我想,只可能是因为你妹妹吧。裴夏手中是不是有药,可以缓解哮喘?”
眼见那小厮终于泪流满面,宋玺元这才取下他口中的布:“你爱护妹妹的心情,我能理解,只是你不应该,为了保护你的软肋,就去伤害别人的软肋。难道你不怕你造的这些孽,再报应回你妹妹的身上吗?”
那小厮终于忍不住哭出声:“颜家只剩我们两个人了,我要是护不住纤纤,活着还有什么用?千错万错都是我犯下的错,纤纤才十岁,她什么也不知道。”
等他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宋玺元才再次开口:“你若是配合,我们会将纤纤收入长寿堂,会按时请郎中为她医治。她可以光明正大地活着,做她想做的事情。裴家如今已然要倒了,难不成让她随你当个罪奴,被随意发卖?”
小厮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道:“想问什么,你便问吧。”
宋玺元将小厮单独带入了一间房,而隔壁便是左玉、鱼芝与贺绿。
与小厮那边知无不言不同,贺绿这边险些将鱼芝气死。
“裴夏都已经快死的人了,他怎么可能还护得住你?你现如今还为他守着那些秘密有什么用?”
鱼芝骂的咬牙切齿,看着面无表情坐在凳子上摆弄指甲的贺绿,她恨不得冲上去给她一耳光。
左玉也劝道:“裴家如今快要倒了,裴夏和裴老爷都被抓了进去,魏氏拿着休书带着幼子回了娘家。你难道还指望当个裴夏的外室,然后是陪着他被杀头还是被流放?”
贺绿却是油盐不进:“裴夏要是真的被判了,你们还急赤白脸地抓我和颜邑作什么?不过是想从我们手中拿证据罢了,还要装出这一副为我好的样子来,没的让人恶心。”
鱼芝听见这一番话,又气又伤心,红着眼眶问:“我对你不好吗?贺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鱼芝,你真觉得你对我好吗?你是红阁的头牌,自小被精心培养,便是老鸨们都不敢大声对你说话,你真的知道我们其他姬子们过得是什么日子吗?”
“我好不容易等到有人肯为我赎身,可是你呢,不单不为我高兴,还联系上这个左玉,整垮了束飞鸾,毁了我唯一的指望!”
鱼芝瞠目,指着自己难以置信:“我?我整垮他?当初你是亲眼看到,亲耳听到那蠢货是怎么评价你的,也是你自己死了心才离开他的,如今又怪到我头上?”
贺绿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左玉皱眉:“你是不是在裴夏那里,又见到了束飞鸾?”
贺绿不置可否。
左玉无奈摇头,看来是裴夏又编排了一出好戏,让这贺绿又对束飞鸾心软了。罢了罢了,恋爱脑果然是无论如何都叫不醒的,左玉拦住还要骂人的鱼芝,把人拉了出去。
“咱们说什么都没用,你先前说是要请人来劝贺绿,有回信了吗?”
鱼芝还在气头上,顺了半晌气才闷闷开口:“还没有,只怕是到晌午之后了。再说,就贺绿如今这没脑子的样子,只怕是谁来也劝不动他。”
左玉叹气,那只能寄希望于宋玺元那边,可以问出关键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