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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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漠和时昭陷入了不算冷战的冷战。zhaikangpei
具体表现为两人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但是不说一句话，时昭依旧会给江漠准备新的碟片，但是不再叫江漠哥哥，江漠对时昭则是完全忽视的态度。
李几何来到锦园时已经过了饭点，但这两人吃饭慢，他就见到两人一个人坐在长餐桌最右边，一个人坐在长餐桌最左边，中间隔着银河系。
李几何本能感觉到自己来的时间不对，但是他今天要来和江漠说的事是绝对不能再拖。
李几何干巴巴的打招呼，“吃饭呢，时总，我找江哥有点事情。”
“等他吃完饭，”
“刚好我不吃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来，李几何的头爆炸，但他比起江漠还是更害怕时昭，再者他也想要江漠多吃些饭，江漠在片场的饭量都让李几何感觉到害怕。
他的头摇成拨浪鼓，“没关系，我不着急，江哥你多吃一些，也更贴角色一些，我等着你就行，正好我看外面的雪景不错，我去转一转。”
李几何睁着眼睛说瞎话火速撤退战场。
江漠抬眸盯着时昭，他将只吃了三分之一的饭端起来，在时昭的注视中，将剩余的饭都倒进了垃圾桶。
江漠倒完也不管时昭是什么反应，他出去找李几何去了。
时昭折断了筷子。
李几何走的不远，江漠没走几步就看见了正在拍雪景的李几何，李几何回头看见了他，刚在屋里李几何没注意到江漠的脸，现在仔细看才发现江漠的唇上结了血痂。
他内心倒吸一口冷气，给时昭比了个大拇指，面上波澜不惊，笑得讨好灿烂，“江哥，时总没惹你生气吧？”
江漠很适合和雪一起出现，听见李几何的询问，江漠下意识用冰冷的指尖轻轻碰了下唇瓣，他点头又摇头，李几何没懂江漠是什么意思，但他识趣的没有多问。
他对时昭和江漠的感情期许就一点，别离婚，别因为感情不和炒他鱿鱼，他舍不得这份高薪的工作呜呜呜。
“这次找你来，是有急事，开春后你不是要进《将离》的剧组嘛，原本演员的阵容都已经选好了，但是男四号突然被爆出了丑闻，《将离》的导演苏怀是个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的人，当即就和人解约了，苏怀最近各种选角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最后盯上了何生，但是何生现在位居一线，根本不可能来演一个男四号。”
江漠困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几何泄气，愁眉苦脸道：“问题就出在这儿，苏导打电话给何生，何生拒绝苏导的理由不是因为番位低，而是因为你。”
想一想，李几何就要暴跳如雷，他扫视一圈，确定方圆百米内没有时昭的身影，李几何才压低声音说，“何生以为你的微博号是你自己在打理，前段因为弑神，我跟他官方互动了几次，然后何生就在微博上开始疯狂表白，因为他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我也没处理这件事情。”
“但紧接着就有一个名为s的网友，用ip地址、说话习惯、包括你的性格行为举止，全方位给何生分析了一遍，说你的微博是官方运营，还说什么何生痴人说梦。何生原本还很有气势，在看到那些分析后蔫吧了，他拒绝苏怀的理由是你讨厌他。”
江漠哦了一声，因为他需要赚钱，所以他对工作很认真，他也在认真的想解决办法，开口询问，“何生是谁？弑神剧组有这样一个人？”
李几何要心梗了，但做江漠经纪人这么久，李几何也明白江漠能将剧中的角色名记得很清楚，但不太会记现实中的人名。
在得知这是时昭故意造成的结果后，李几何很长一段时间面对时昭都有一种极度恐惧的心理，当然现在这份恐惧也没有减少半分。
“就是扮演你徒弟的那个男演员，苏怀的意思是，想约你们吃顿饭，如果何生实在不愿意的话，这部戏只能先搁置，等苏怀找到合适的演员再动工。苏怀这个人很较真，真等他选，还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所以，我想问问江哥你的意思。”
李几何不知道为什么江漠会和时昭结婚，只是有一天，时昭突然对他说让他转行去应聘经纪人，只负责一个艺人，而且不能让那个艺人知道是时昭安排的。
李几何见到了江漠，他陪着江漠一起一步一个脚印爬上来，江漠得到的一切都是江漠自己应得的，没有借助时昭的半分扶持。
李几何在知道江漠和时昭的婚姻关系后，加上后来发生的一些列事情，李几何突然领悟，也许时昭让他来江漠身边，并不是想要帮助江漠，而是找个人守着江漠，甚至李几何会对时昭产生一种卑劣的猜想，也许时昭本就不想让江漠成为演员，不想让江漠名声大噪，他希望江漠永远都只有他这一条路可以走。
李几何在进时昭的办公室里曾见过时昭在对电脑屏幕泄愤，他砸碎了电脑屏幕，屏幕扭曲闪烁，画面里江漠在和他人拥抱。
李几何是个熟人，他认为金钱等于自由，他希望江漠能够赚很多的钱，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自由。
不是谁都可以承受黏稠浓郁的爱意。
“去。我随时都有时间。”
“好嘞，那你要和时总说一声吗？”
“不用，我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江漠出来穿得不厚，柔软的毛衣上没有任何纽扣的存在，时昭的耳边一片安静，他要被这安静逼疯了。
在时昭终于坐不住准备出去找人时，江漠回来了，他的头发上还有新雪，皮肤被冻透愈发的白皙，于是唇上的伤就更加的抓人眼球。
时昭盯了几秒，喉结不自觉滚动，“李几何和你说什么了，要用这么长时间，外面很冷。”
江漠不回答，他绕过时昭走过去，时昭立刻尾巴一样追上来，他面对江漠有一千张脸，他迅速放软了话语，“对不起，哥哥，我错了，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干出那天的混账事情，也绝对不会再和哥哥说那些没有规矩的话，哥哥，你就原谅我这一回。”
江漠的手腕时昭攥住，他刚从外面进来，带着满身的寒意，江漠回头，看着与他近在咫尺的时昭，他的目光蜻蜓点水般滑过时昭的唇瓣，而后道：“我问你最后一次，时昭，你喜欢的人真的在国外吗？”
时昭的心紧起来，他想起江漠在他说完永远会决绝推开他的模样，他毫不怀疑如果他否认，如果江漠知道自己骗他，他会立刻失去江漠。
谎言就是这样。
从第一个字落下时，就会源源不断的生长出更多的麻烦和纠葛。
时昭现在与饮鸩止渴无异，皮肉骨头五脏，都要因为毒发而彻底腐坏掉，但就为着那一点甜，时昭不得不继续去欺骗。
他的目光垂落，对江漠的视线不躲不避，时昭能在江漠的眼中看见扭曲的自己，他回答，“是的，哥哥，我不会骗你，他叫夏天，是个舞台演员。”
江漠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以为他会快乐，但躯体里却似灌入了什么东西，准确形容的话，是愚蠢的蚌在窥视这个世界时，将砂砾裹进了自己的躯体。
不是利刺陷入皮肉后尖锐的疼意，而是砂砾碾压皮肤，漫长磨人的痛苦。
江漠忽视掉心中的怪异的不适感，他抽出自己的手腕，道：“写保证书，不少于三千字。如果你再犯，就赔给我钱，还有我房子的钱，一并还给我。”
听见房子二字，时昭的情绪显然不太对，他尽量维持住温和的口吻，“你要买房子吗？住在锦园不好吗？”
“暂时没有买房子的想法，装修布置房子很累，但我不买房子不代表你可以当做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江漠注意到自己的手腕又落了红痕，时昭抓他的力气一直都很大，会让他痛、会让他感觉束缚、也会让他感觉到被需要。
这会给予江漠一种错觉，仿若时昭会很害怕他消失。
当天晚上，江漠收到了时昭赔给他的一百零四万点一毛钱，江漠不认为时昭是一个抠门到会去算几分几毛的人，但他在赔偿江漠房子这件事上意外的抠门。
江漠看着小数点后面的数字，突然浮现一种想法，时昭是不是不想他出去住，那房子究竟是怎么烧没的。
江漠猛然想起时昭关于替身的言论，恶心反胃的感觉又上来了。
在下一个瞬间，江漠打开手机百度，开始搜索夏天两个字，但是网上关于并没有任何关于夏天的资料。
这对于一个舞台演员来说很不合理。
次日，江漠准备出门去赴苏怀的约，苏怀做事干脆利落，确定江漠和何生的意愿后，立刻定下了这场饭局，并且表示还有一个试戏演员需要江漠亲自见一下。
时昭今日居家办公，他在江漠要出门前，给江漠拿了另外一件白色的外套，外套上面有两颗设计别致的扣子，他脱掉江漠原本的外套，给江漠换上白色外套，面上乖觉，“哥哥，今天风大，结束后早些回来，我在家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