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你那里湿了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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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嫂,你说我是不是就不应该来这?”
我忽然听见有女人的声音从回廊处传过来。chuoyuexs心下微愕,下意识去看曾安淳。曾安淳立马松开了手,我们两个人退开一点距离。
他倒是乖觉,现在开始避嫌了!
“太太说的哪里话呢?先生对您是极好的。”
我很快意识到说话的人应该是席间的那个叫小杰的女人和管家。
她们的声音越来越近,我拉了曾安淳一把,往旁边的桂花树荫里面钻过去。这个节骨眼上,我跟曾安淳不适合同时出现在别人的面前。
“陈嫂,我有点累,我们在这里坐一下吧。”怀孕的人月份大了,难免觉得劳累。
我从林间的缝隙看见她们很快进了凉亭,就坐在刚才我和曾安淳坐的位置。
“太太,亭子里面有点凉。我去给您拿条毯子。”
陈嫂心疼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跟她家的女儿也大不了多少,却嫁进了这户人家当后妈。有时候女人的命运是很身不由己的。
“嗯。”小杰轻轻地应了一声,“你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陈嫂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亭子里只剩下了小杰,还有隐在暗处的我们俩。
曾安淳的呼吸贴在我的耳朵边有点痒痒的,我动了动头不小心碰到了桂花的枝叶。树影婆娑间,张牙舞爪。
“谁?谁在那里?”
女人惊惶地回过头,只看见舞动的树影。又喃喃自语道,“我真的是怀孕糊涂了,哪里有人,不过就是我自己疑神疑鬼。”
她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扶着桌子,一只手抚摸隆起的肚皮。
曾安淳的手忽然摸到我的腰,毛手毛脚的很不安分。
我用眼神警告他,曾安淳不为所动,居然还得寸进尺。他故意地把呼吸吐进我的耳朵里,我痒得受不了,控制不住身体扭来扭去。
曾安淳握住我的腰,“你别动!她会发现我们的。”
轻轻地话落在我的耳朵边,宛如会呼吸的羽毛。我的头皮都发麻了,立马停住了动作。
我学着他的样子,在他耳边说,“那你不要摸我啊~”
我朝他吹气,曾安淳的耳朵腾的红了。迷离的月色下,这样近的距离,连耳朵细细的绒毛都能看见。
曾安淳把住我的腰,把我的人往他跟前拽,嘴唇贴在我的耳朵边。这会倒是学乖了,没有朝里面吹气。
“你的报复心还挺重!”
他的话咬牙切齿,语气不敢太重。听起来倒是哼哼唧唧的,隔靴搔痒。
“彼此彼此~”
我哼哼着不说话,心里盼望着管家快点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都感觉我的知觉都麻木了。好家伙,这个园子有这么大吗?拿个毯子要这么久啊?
滴滴答答的水声落下来,我下意识伸手往下摸,摸到了曾安淳的裤子,一片湿哒哒。
“哎呀~”我戏谑地看向曾安淳,嘲笑他,“你这么大还尿裤子啊?”话过都没过脑子就说出去了。
“景懿,你神经病啊!”
曾安淳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使劲掐了我的腰一把,我痛呼出声了。
“下雨了?”
小杰的声音忽然响起来,一下子盖住了我的痛呼,我这才看见桂花树叶上沉甸甸积满了水往曾安淳裤子上落。
树叶间的缝隙只能漏进来点点光。女人站起身,伸手去接屋檐上滴滴答答落下来的水珠。回廊里的声控灯忽然暗下来,灯一下子彻底熄灭了。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见。
“陈嫂?陈嫂?”
小杰一下子慌了,她有夜盲症夜里看不清楚。四野黑咕隆咚的,她想要抓什么结果扑了个空。
黑暗里我也瞧不清那个女人,只听见她一直叫喊。我很想告诉她跺一下脚就能亮了,但是又不能暴露自己。
“砰——”忽然一声。
“啊——”女人的惊呼。
灯亮了!
我看见小杰摔倒在凉亭的地上,女人嘶气痛呼手指甲扣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无奈身子太重,她挣了几次爬不起来。人一下子溜在了地上,猛地卸了力气。
“愣着干嘛?赶快去拉人啊。”
曾安淳很快反应过来,拽了我一下。
我诺诺跟着他身后出去,小杰看见了曾安淳,拽着他的裤腿呼救。
“救我——救救我——”
我眼睁睁看着有一股鲜红的液体从小杰的孕妇装的裙摆下面流下来,洇湿了她的家居袜,留下一团褐色的痕迹。
我的脑子里一下子闪过那天米江小产的画面。我忽然感觉很害怕,站在那里束手束脚,张不开身体。
“景懿!别发呆啊,赶快去叫人!”
曾安淳朝我低喝道。
我呆呆地回不过神,“哪里?去哪里叫人!”
他皱起眉,“你蹲下来,我们合力把她抬起来。”
我依言照做,这种时候我慌张的没有了主见。曾安淳说什么是什么,我只能听着他的话。当我的手不小心触到那湿湿黏黏的液体,我感觉一只手麻木在那里不敢动。
是血啊
我真的从来没有那么一刻怕过血,我怔怔地感觉自己的手都使不上力气,眼前一阵一阵晕眩。
我转头看曾安淳,他英俊的侧脸在我的视线里逐渐模糊
然后我只听见——
砰——
鼻息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淡淡的味道,让人觉得有点恶心。我应激般开始剧烈咳嗽。眼睛歘睁开,然后看见头顶的天花板,我懵懵地还没回过神。
我就感觉脑袋后面很痛,闷闷地痛。好像有人狠狠打了我一拳,肿了一个大包。
淦,我不会晕血吧?
我忽然意识到这件事,感觉很惊悚。我都从来没想过我会有晕血这件事。我以前也不晕血啊?看新疆烤肉店宰羊的时候我也不晕血啊?
该死的!难不成我只晕人血?
“嘶~”我伸手去摸后脑勺,果然摸到了纱布和一个硬硬的包。手拽到输液管又是一阵一阵的刺痛。我正想扯一扯针头旁边粘得有点紧的胶布。
邱女士从病房外推门进来。
“啊,圆圆你醒了?”
我看见她,连忙开口问,“那个——那个谁,没事吧?”我挤眉弄眼生怕邱女士不明白我说的是谁。
我住进医院来,别不是耽误了人生孩子,那我就罪过了。
“你放心,人没事。母子平安。”邱女士笑着安抚道,“倒是你,自己晕血还要去逞强,还好只是轻微脑震荡,把我和你爸爸都吓死了。”
“母子平安?”我有些诧异,“这么快就生了?”
人不都说生孩子过鬼门关吗?怎么不得八个十个小时啊?我琢磨着我就昏迷了半小时不到啊。外面天还是黑乎乎的呢。
“傻瓜!”邱女士敲了我一个毛栗子,“你这家伙昏睡了一天了,人就是生个哪吒也生出来了。”
“哪吒可是生了三天三夜呢!”我犟嘴道,手上悄咪咪地去摸床头柜的手机,原来已经晚上七点了。我竟然真的昏迷了一整天!
“你啊!”邱女士瞪我一眼,“一天天少顶点嘴!”
她一边打开保温饭盒一边说,“一天没吃东西,肚子饿不饿。我给你炖了鸡汤,喝一点要不?”
“鸡汤?”我瞪大眼,“你的鸡汤我敢喝?”我可不记得邱女士会炖鸡汤,她那个十指纤纤怎么会煲鸡汤?
我怀疑地看向邱女士,邱女士的脸上有两团可疑的红晕。显然这家伙作贼心虚了吧!
我逮住她,“你老实说,这鸡汤不是你炖的吧?”
邱女士嗔怪地瞪我,“怎么?不是我炖的你不喝?”
“阿景,鸡汤怎么样?好喝吗?”
有人忽然推门进来,人未至,声先到。
“哎哟哟,刚说曹操,曹操就到了。”邱女士笑得见眉不见眼,“小安啊,圆圆闹脾气不想喝鸡汤呢~你快劝劝她!”
邱女士一副月老样看热闹不嫌事大,不过她好像真的没认出来曾安淳就是我以前的那个男朋友?还是说她当做睁眼瞎啊?
我瞧着老邱那现眼样儿,心里觉得狐疑。邱女士见我瞪她,冲我安抚地眨眨眼。
“怎么了?鸡汤不好喝嘛?”曾安淳放下手里的公文包,就往病床边凑过来。伸手非常自然地接过邱女士手里的碗,盛了碗汤,自己还尝了一口。
“不咸啊!我知道你吃不了咸,我都没怎么敢放盐。”
曾安淳砸吧砸吧嘴,看看我,一屁|股坐在床边。也不管这个一米五的单人床能不能搁下他一米八大高个的大屁|股!
“你看你瘦骨伶仃的,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我都不知道你晕血,你早不说!”曾安淳凑着碗就把勺子递到我嘴边。
天呐!这送到嘴边的食物怎么能不吃呢!
嗟来之食啊!我很怂地张开嘴,咽下去。确实很香的鸡汤,一点都不咸还很鲜!我自然知道曾安淳擅长厨艺的,但是没想到这男人很懂得抓住别人的心啊。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连说话的气势都矮了一大截。
“我怎么知道!”
我撇撇嘴,晕血这事我真不知道。
“你呀~”他伸手宠溺地点了下我的鼻子,口吻真的是温柔极了,“自己晕血都不知道,真是个小迷糊!”
我真是倔瘾上来了,说句话就想顶嘴,“啊,我才不是迷糊呢!”我张嘴作势要咬他的手指,他不让。一推一回间。鸡汤洒在了他的裤头上。
我立马住了手,揶揄道,“曾安淳你那里湿了诶~”
男人闻言低头看过去,愣了一秒钟,耳朵迅速红透了,“景懿!你个女孩子,还知不知羞了?”
他说着就要来捂我的嘴,我不让他捂住我的嘴。于是我们两个扭打在一起,衣衫不整地纠缠在一起。
“安淳哥!”
有人忽然闯进来,我两停住手纷纷看向来人。
安子珥闯进门看见我们两一个卧着一个扑着,怎么看都像是在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她的一张俏丽的小脸立马冷却下来。眼神像是刀子一样恨极了扎在我身上。
“怎么了?”曾安淳下意识把我拦在他身后,宽阔的脊背遮挡住了安子珥敌对的视线。
我只能听见安子珥闷闷不乐的声音——
“我爸爸说要见你。”
我靠在曾安淳身后用手指戳他的肩胛骨,看肩胛骨一耸一耸很好玩。曾安淳从前面伸手过来按住我不安分的手,对我比了一个“no”的手势。
我拽住他的手指头使劲捏了一下,直到他的指腹上出现我的指甲痕迹。他不知道是痛还是怎么,缩了一下身体。
然后他的胸腔微微震动,我听见他回复安子珥的话,冷淡的没有什么情绪。
“知道了,我一会就来。”
我等安子珥走了才打趣道,“哎呀,某个人惹妹妹伤心了啊。真是辣手摧花!”
曾安淳转过来看我,眼角眉梢都是一股邪气,“景懿,你知不知道你这张嘴,我有多想——”
“怎样?想咬我啊?”
我得意洋洋地看他,这家伙还能把我怎么样啦?有贼心没贼胆!
“不怎么样!”曾安淳用手勾起我的下巴,映了一个吻在我的唇角,“就想亲一口!”
“你——”
我还从来没吃过这个瘪呢!好家伙,给我来这招是吧!我正打算一个猛虎过江,扑倒曾安淳,怎么也要酱酱酿酿一下来个病房play!
他忽然搂住我,抱得紧紧的,紧到我喘不过气。
“曾安淳——”我挣扎着想要挣脱,“我不能呼吸了!”
他含情脉脉的声音落在我的耳朵边,轻轻地,“景懿,永远都不要误解我。好不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