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到底有多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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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撇过头去看,只能看见那还来不及收回去的手,我听见米江冷冷地声音。mqiweishuwu
“你们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啪——”又是一声,一叠纸“啪”打在了齐明然的脸上,纷纷扬扬落在了堆金砌玉的地毯上。
米江到底有多爱齐明然,这一刻我忽然明明白白懂了。
米江真的是个勇士!她敢于为爱声讨,敢于践行自己所想所思,敢于奔赴那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间疾苦。
我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米江那么喜欢他,喜欢到刻骨铭心糜烂自己。直到现在再回头找曾安淳的时候,我就忽然明白了。
得不到的总是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我知道齐明然的那会,他还不叫齐明然,而是谭斯乘。
一个很普通的男大学生,没有什么精英气质。也不是学院里的高材生,寂寂无名。
如果说,非要让我记得他是谁的话。大约是因为他是曾安淳的室友吧?
我已经不是很确定认识齐明然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我们之间压根没有什么正面交锋过。除去偶尔几次他帮曾安淳听电话要他带话给曾安淳以外,我基本对这个人没什么深刻印象。
只不过听说,他很勤奋。是可以与曾安淳比肩的那种勤奋——
笼统来说就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如此的一个人我到底是什么时候记住的呢?大约是因为那个巴宝莉背包……
在“巴宝莉”事件之前我隐隐约约知道米江在追求一个人,只是一种感觉,但是并没有实证。
谁让米江的对象隔一段时间换一茬呢?
但我后来想了想,米江一直保持“花心”也许是一个借口,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米江可能根本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爱上了一个寂寂无名的人,毕竟她在学院里,甚至是学校里都是有名的“花名在外”。
那时候我们都以为“巴宝莉”的背包是随便一个小开送给米江当做追求礼物的。所以我顺便转手给了兰杰。兰杰顺手就卖到了黑市去。
那个月末,大概是大学最黑暗的月末。米江被家里人严厉管控荷包刚好一个月,正是尴尬的境地。
要凭空拿出两万多块钱去买一个背包,完全不切实际。我问兰杰拿钱,兰杰在闪烁其词后告诉我们,那笔钱她已经拿去还债了。
我们都知道兰杰家有一笔巨额赌债,只是没想到兰杰的手这么快。刚拿到手就倒手卖了。
米江很无语,我们很无奈。我们在米江那里问不出原因,所有人都不太理解米江为什么非要去买一个一模一样的背包还回去?
以往不是装模作样的收下不就好了吗?
就当做是追求者的“祭品”好了,反正在此之前我们都是这么做的。
只是米江不肯说,我们也不好逼问。直到那个晚上,月黑风高……
“嘿,米江你怎么也在这?”
我提拎着一袋子的啤酒往天台散心,发现米江竟然也在吹风,觉得很意外。
米江看了看我,目光闪了闪没有说话。
我打开一听啤酒递给她,米江凝视我一会,拿过啤酒猛灌了一口,险些呛到。
我拍着她的背,把她的气捋顺,“我说姑奶奶,你急啥啊?好好喝一口酒不成吗?”
回应我的是米江一连串地咳嗽。
我兀自叹息一声,呷了一口酒。冰啤酒窜入喉咙,别提有多爽了!
我眺望远方墨蓝的天色,雾蒙蒙的穹顶下一颗颗星星一闪一闪。
“你有没有一瞬间觉得我很窝囊?”
冷不丁从旁边冒出一句话。惊了我一下,我默了一会,看向身边视线放空的米江。
“怎么?你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吗?”
“没,没什么”
米江忽然低落的情绪吓了我一跳,她从来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或者说一直以来她给我的感觉都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我抿了一口酒,感受天台上吹过来的风,顿时凛冽地生出心旷神怡的感觉。
我眯了眯眼,穹顶笼罩下的天空,像是许愿瓶外巨大的玻璃罩子。我忽然有了一种想要倾诉的欲望。
“其实,你一直都很勇敢的……”
我低下头,捏了捏空掉的啤酒罐子。看着罐子瘪下去的样子,风从耳朵边略过,撩起的头发,撩起自己缭乱的思绪。
“是么?”
米江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失落感和不确定。
我猜不透她的不确定是什么意思。做室友一年多以来,能了解的东西就那么多,不了解的依旧不了解。
宿舍好多次熄灯以后的夜谈,米江也有参与。我们从教室的八卦聊到娱乐的八卦,中间牵扯出评价一些人以及对一些事情的看法和观点。又或者有时候忽然起头的话题,直接是价值观或者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毫无疑问,聊得多而杂。但是守口如瓶的人依旧守口如瓶,毕竟不是所有的秘密都要分享的。
大家都有不能说的秘密,这就像不能捅破的窗户纸,你不戳我不戳,等到时间来戳破。
或许在邹影之她们的眼里米江是个纯粹的“白富美”,有好的家世、好的长相、一众追求者。这是一个任何女孩都梦寐以求的。
说实在话,一整个寝室里,除了我其他人的眼里大约米江都是这个样子的吧。当然在米江不知道我的家世之前,我也是这样认为米江的。
后来米江偶然知道我两家世估计差不多以后,我们之间比较同寝室其他人而言就少了更多的秘密。我知道的东西也比其他人更多。
那一层膜终究还是捅破了,大家彼此心照不宣。
甚至有时候我会觉得米江对着我不如从前吃喝玩乐那么纯粹了,以前她“一家独大”,现在我要和她“平分秋色”——
大家都艳羡她,现在我和她背景差不多,自然也有人艳羡。想是她心里多少会有一点不痛快。
夜里的风吹过来,凉凉冷冷还带着一点涩意。吹久了,就有点不大舒服了。我拢了拢风衣外套。
“景懿,你知道吗?”
米江忽然开了话匣子,“我从来没有觉得我有那么喜欢他……”
他?
他是谁?
我想了想,默不作声。等米江说下去。
“吉敏中学你知道的吧?”
米江撇过头来看我,看得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竟然觉得有点心虚。
我点了点头,一早知道米江也是我的老乡,她也从鹿城来。“吉敏中学”是鹿城的三大高中之一。都是省级大校,重点程度不言而喻。
“他是吉敏中学的尖子生,而我呢?什么都不是,只能仰望他。一直默默的,跟着他,拼尽了全力喜欢他。只是可惜不论我怎么努力,还是追不上他……”
米江苦涩地笑了一下,“你不知道吧,我是特招进来的……”
“特招?特长生吗?”
“对。”
米江声音哑哑的,过风以后有点刺耳,“我是钢琴特招进来的,但是分数还是不够……于是……”
她叹了一口气,“我们家捐了一栋楼…看见那边新盖的那栋楼了吗?”
米江指着浓浓夜色下封顶大吉的那栋楼。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心里莫名有点难受,“因为他吗?”
“可不是吗?”
米江的话像一口浓的化不开的黑咖啡。
我听得有点不是滋味,为了一个男人,竟然如此。
“那……你和他……?”
我没有说下去,但看米江落寞的神色。显然这事没有后话。
我有点疑惑,“那个包是什么意思?”
米江趴在护栏上,长长的头发飘扬在一起。很久没有再开口。我以为我们这一场谈话就要终止了,她忽然开口。
“景懿,你说女孩犯得着为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犯贱吗?”
米江的口气很惆怅,说得我也很惆怅。
“那要看是谁了……”
“也是。”
米江低头呷一口酒,“我知道你们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一定要还给他那个包,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还……”
米江很迷惘,“大约是为了斩断自己的那一点最后的念想吧…又或者是为了自己找一个借口见他…”
她接着说,“他有一个追了很久的小青梅很喜欢那个包,他攒了很久很久的钱。我每天都看见他为了那个女生的喜欢打工起早贪黑。一个学期啊,他每天都要打三份工,有时候是五份工”
米江说着说着苦笑了一声,“我就想啊,我帮他一把吧,我帮他买不就是一个包嘛?我就想看着他笑一笑,哪怕不是对着我笑也可以啊”
我听着非常不是滋味,到底是什么样浓烈的爱意让米江爱屋及乌到了这种地步?
两万多一个包,说买就买。米江估计也攒了好一段时间的钱吧。
我猛然想起来有两个月米江没有买衣服去泡夜店,每天嚷嚷着要减肥。连最喜欢的奶茶也借了,天天给人保媒拉纤挣外快。
估计是为了那个包吧。
“就是那个巴宝莉的背包吧?”
我了然道,现在明白了为什么米江那么生气了。自己的心意就这么轻易的被别人践踏了,换成是我,我也接受不了。
米江点了点头,承认了。
“我好累……这么多年了,我看见他身边的女朋友一个一个换,为什么就是轮不到我?”
爱情有时候就是这样得理不饶人,很不公平。
明明爱你的,你不爱。你不爱的人,却要死要活地纠缠你。说到底还是不甘心罢了。
“米江。”我伸过手去揽住她的肩膀,“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安慰她,也在安慰我自己。过去的那就过去吧。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得不到的东西对于很多人来说到后面会变成一种执念,求而不得的痴妄。
就像是现在,米江“唰”地把所有的化验报告摔在齐明然的脸上,我看见了里面有一张很显眼的b超报告。
我闭了闭眼,在心里叹息。
这又是何必呢?
何必把自己搞得那么难堪?
齐明然面无表情地拾起报告,然后一张一张叠好,交到米江的手里。
说实话这一刻我真的很佩服齐明然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神情,是要有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曲庭芳站在一旁脸色难看至极,她万万没有想到米江竟然会来大闹订婚宴。
下面坐了许多的商业大鳄、省政高官甚至是媒体还有双方的家长。
曲庭芳一早是有预感的,只是没想到米江会这样不要脸的冲上来。
她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上前去拉住齐明然,婉转的声音温温柔柔没有攻击性,“明然……”
这一幕却刺激了米江,她一把推开曲庭芳,很用力地推,直到曲庭芳不受力地跌在舞台上。
我吃惊地站起来,身边忽然有个人拉住我。我拧头去看,曾安淳面沉如水,不动声色地扣在我的肩头。
我眯起眼,很不悦地看他。他浑然不觉我的怒意或者说是感觉到了却根本不在意。
我挣了挣胳膊,男人与女人在于体力上的差异确实是悬殊得很。我发现自己确实是挣不开手,只能无力作罢,用眼睛瞪着曾安淳,威胁他。
“够了!”
齐明然忽然呵斥一声。
米江盯着眼前的男人,眼泪无声地滑落,她的眼眸里散发着某种不可置信。
她气的浑身发抖大声质问齐明然,“为什么?”
米江抬起手指着跌在地上曲庭芳,咄咄逼人,“凭什么是她?!”
整个场子鸦雀无声,镁光灯在不停地闪。当事人一点都不在意明天的头版头条。
齐明然整了整自己的衣袖,一脸漠然,没有打算回答米江的问题。
他弯下身子很体贴地询问曲庭芳,“有没有哪里摔到了?”
米江看不过眼冲过去,拽住齐明然,声泪俱下,“我不许,我不许你对她好!凭什么!”
她凄厉地哭喊,传在我的耳朵里一阵一阵地很揪心。
“凭什么?”
齐明然一记眼刀扫过去,声音如同腊月寒冰,不近人情至极。
他冷笑一声,“风予是我的未婚妻!”
米江怔然地退开两步,摇着头满脸的不可置信。
曲庭芳借着力道起身,像是依靠在齐明然身上,“明然我没事的。”
娇妍的脸蛋透出浓浓的失望与疲倦,还有委屈。她真是个会演戏的,连我都忍不住叫好!
“你们闹够了没有?”
当事人家长终于起身。
这档口终于有人出面制止这一场闹剧,
我看见一名中年男子快步走上台,宣布今天的晚宴到此结束,感谢各位的光临。
大家对于忽然有了茶余饭后的谈资,都显得兴趣盎然。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场控起了作用。大家纷纷散去,三三两两讨论着。
我听见走过旁边的两个挂着工作证的记者,低声调侃。
“这下好了,明天头条有料说了!”
“可不是嘛?世纪大新闻啊!豪门夜宴,小三上门!想想都觉得很兴奋!”
“哎,我可得好好想想标题了……”
两个人嬉笑着调侃走开,我冷着脸,一身的气无处撒。
事实上,我并不想米江成为任何人任何事的谈资,可现在铺天盖地的新闻怕是挡也挡不住了。
“我一早就告诉你,不要参掺和这件事。你为什么还要来?”
耳边辨不出喜怒的声音传过来,我扭头看,曾安淳一脸的讳莫如深,皱着眉很不赞同的样子。
我一时气打一边来,冷笑道,“要你管!”
曾安淳拉住我,“景懿!”
他皱紧眉头,眼里是浓浓的不赞同。
他以前也是这样不同意我做任何事情就会皱起眉头很严肃的样子,然后逼迫我乖乖就范。现在呢?
现在我为什么要听他的!
我一把打开他的手,“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我转身大步走开,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我在会场里找米江,绕了一大圈却没有找到米江。索性在酒店的门口靠了一会,拿出包抽出一根烟,慢慢地点燃。
烟雾缭绕里,心里的那一点烦躁和酸涩好像散去了一点点。
眯着眼,看天光,穹顶万丈下墨蓝墨蓝的天空好像还有星星在闪烁。
“女士,这里不能抽烟!”
我以为是门口的应侍,回头看没想到竟然是米酒。
我混不在意地笑,多了一点吊儿郎当的痞气,“你怎么来了?”
米酒在我旁边靠下,“看见三好女青年在抽烟,所以就来了。”
我并不戳破他,自顾自地吸烟。
他忽然伸过手来夺我的烟,皱起眉头讲,“女孩子不要吸烟……”
我一听乐了,这样的神情使我想起刚才在会场里曾安淳也是这样,于是脱口而出。
“你们男人都喜欢用命令的语气对女人说话吗?”
“什么?”米酒看我,似乎没听清楚。
我摇摇头,并不打算再重复一遍自己的话,反正也不是什么有多少可聊性的话。
打开包打算重点一支烟,米酒伸过手一把夺过我的包。
“你干什么?”我有点恼。
“还是别抽了,我帮你收起来。”他说的理所应当,自然而然。
我扯开嘴皮讥诮地笑,“你是以什么立场来说?”
我觉得有点子好笑,想起来米江好歹也是他妹妹。他倒是连妹妹也不关心了,跑来找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
“你说呢?”他反问我,眸子黑而亮。
“景懿。”他叫住我的名字。
“嗯?”
我低着头看自己脚上裸色的高跟鞋脚感还不错,可以考虑多宠幸几次。米酒的话有一搭没一搭地听。
“我们是朋友吧?”他问我。
“嗯?”我撇过头看他,目光流转,“是吧…”
他抿起嘴,神情有点严肃,“那我之前和你说……我喜欢你……”
他后面说什么我丝毫没有在听。
“米酒,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忽然大声道。
米酒吓了一跳,抬头看忽然站起来的我,“你怎么了?”
我又重复一边,“米酒,你是说要和我在一起对吗?”
我说得很大声,很刻意,尽管很拙劣但我不信他听不见。
我看见曾安淳从酒店里出来,然后目光在我面前停顿了一瞬,很自然地转开。
我以为他会有什么动作,停在酒店门口的一辆车子忽然打开。
一个年轻的女人从车上走下来,挽住曾安淳的手,很亲切很亲热,但是很刺眼。
他们细细低语,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好像一对亲密的恋人。
“景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米酒忽然站起身挡住我的视线,我收回视线,转身就走。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这样显得幼稚而可笑,可我偏偏就是忍不住……
凭什么没有我的他,可以过得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