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把我衬衫都搞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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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门口的温由,很吃惊。gaoyawx
他…不是走了吗?
“你做什么?”
我盯着门外的温由问道,脸色冷厉。
但我转念一想,不对啊!我怎么一副“被捉奸在床”的样子。
好家伙!这里明明是我家!
温由见着我,脸色有点难看。
他张了张嘴,又闭起嘴。最后终于还是说了一个字,“你……”
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暗示什么。
我还没反应过来,懵了一下。一低头,自己刚才的睡袍系都没系好。
敞开着,里头纵横交错的草莓。
该死的!怎么给他看见了!
我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脸上却还是得不动声色。
我连忙捂紧脖子,裹得紧紧的,但显然只是马后炮没什么用处。
温由像是意识到什么,一伸手就想要推门进去。
我起先只是开了一条缝看看是谁,这下他一推门倒叫我措手不及。
我还来不及伸手去阻拦。
曾安淳此时正从卧室出来,那双眼依旧是波澜不惊,声音依旧是平淡无色,甚至连眉都没有挑。好像早就料到了一般。
这下倒好,两个人一下子打了个照面。
温由看到曾安淳,又转过头来看我。俊俏的脸上一脸怒容,他操着蹩脚的中文问我。
“他!是谁?”
“我…嗯…yeahjvst a friend…”
我语无伦次。
温由皱紧眉头,盯着我,“friend?or friend with benefit ”
他的尾音扬得高高的,显然并不会相信我所说的鬼话。放任任何一个人也都不会相信。
在这僵持的片刻,曾安淳闲庭信步慢慢悠悠地走过来,好像逛街。他丝毫不在意自己下半身只裹着一条浴巾。
这…
这个人……
他要做什么!
我很震惊,根本吃不准曾安淳要做什么。
我和门口的温由僵站着,不给他开门他也没法进。
温由的手搁在门板上,脸色阴霾,“你让我进去!”
我怎么能让他进来?里边可是曾安淳啊!
上次看见照片都哐郎摔门而去,这次看见本尊还不是得狂躁症发作,歇斯底里!
我总秉承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原则。害温由伤心,这档子事我已经做了,但伤口撒盐这事,我可真不敢做!
他在澳洲帮了我那么多。我也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始终没给他回应。总是不咸不淡地保持若即若离的姿态。
我以为他根本不可能和曾安淳见面,现在想来,不是不可能而是我从来没有敢去想!
从温由知道有曾安淳这个人出现的时候,他始终对曾安淳怀有深重的敌意。
雄性动物对敌人总是分外敏感,就跟女人的第六感差不多。
温由站在门外脸色难看至极,他探着头往屋子里面瞧,幸亏我死死地捂住。
曾安淳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喝水,闲适地看我。
一个紧绷得过分一个松弛得极致,两个虚位以待就看我要怎么办?
我还能怎么办?!
欲哭无泪,只能凉拌!
曾安淳放下玻璃杯,很自在地伸了个懒腰,“我走了哦…”
他的嘴角勾着,心情很不错转身进了卧室。
“景,那个人到底是谁?”
温由一听见声音,神情立马变得更紧张。
我看见他眼里怒气,熊熊燃烧。假如怒气会变成剑气,我早已经千疮百孔。
倘若我挡不住了,温由冲进去是不是以倒拔垂杨柳的姿态拼尽全力和曾安淳打个你死我活?
我僵着手,只能呵呵干笑。
温由急了,猛地一推手过来,我险些跌在地上。
门大敞开,如果说刚才只是一个侧影让温由有了“杀心”,那么此时此刻就是大战即发的剑拔弩张。
曾安淳恰好穿好衣服,只着了衬衫西裤,手臂上搭着西服外套。
他雪白的衬衫弄得褶皱不堪,靠近领口的三颗纽扣全部崩开,露出一字锁骨。锁骨上还有啃过的痕迹,青紫色发胀样肿着。
那一星半点的暧昧痕迹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的明显,再加上刚才温由在我脖子上看到的,很难不想象不久前的几个小时,战况是多少得激烈!
温由的眼睛刹那变得血红血红,他攒着拳头,似乎在积蓄力量。
我愣在那里话都不敢说,遮着眼睛。
温由杵着,拧过头看我。我看都不敢看他,场面一时尴尬至极。
曾安淳穿着棉拖鞋走过来,悄无声息,等我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抬起我的下巴。
我注视他,脸上有点热。他理了理自己的领口,完了又来整了整我睡袍的领口。
曾安淳舔着嘴唇,样子很妖娆,嘴角弯弯的,眼睛亮亮的,像餍足的猫科动物。
“你看,你把我衬衫都搞坏了!”
他的嘴唇贴着我的耳廓轻声说道,落在我的耳朵里的声音却是冷冽至极。
只是这样的声音恰恰落在温由的耳朵里便是极致的暧昧和挑衅。
我心知他是故意的,然而却只能默默承受住这份故意。
他的指尖刮过我的嘴唇。
我难堪地闭起眼,不回应他的话。也不敢关注温由,害怕将要发生的事。连呼吸都变得谨慎小心。
曾安淳挑起我的下颌,嘴唇似有若无地擦过唇边。
“我会再来找你的哦……”
一句话轻佻至极,我脑子里的某一跟弦被轻轻一勾,“啪”断开。
耳朵里炸开了,嗡嗡作响。
我错愕地睁大眼看曾安淳,他只是不轻不重地笑了下,意味不明。
他当我是什么?!
特殊服务?
干完就走?还不带给钱的?!
门板关起的回声,震得我一哆嗦。
温由站在我跟前,不说话。鼻翼收缩,脸色严肃得如堕冰窖,眼眶依旧红红的。
并没有如我所想,他俩打起来。反而相安无事,这样的相安无事反而令我觉得格外的不安。
温由的视线仅仅在我脸上停留了十几秒,然后他忽然松了紧紧攥着的拳头进而收回目光,不再看我一眼。
他起身进了客房。没过一会拖了一个行李箱出来。
“你要回澳洲?”
我惊愕地看着他。
温由的背影冷酷而决绝,是不是意味着他不会再回来了?
我有些慌张起来,心情说不上为什么会忽然紧张。这种紧张不同于我要留住曾安淳的那种紧张。而是对于朋友即将离去的一种慌忙。
温由侧着脸没有面对我,他拖着箱子在门前停顿了几秒。
“我想,你是不需要我的。”
门在我眼前轻轻的合上,我竟然想也没想去阻止!
只能眼睁睁看着温由离开,这突如其来的闹剧终于以“虎头蛇尾”收了场!
这一回合谁也没输,我输了!
我太想两全,然而事实上两全其美是多少的困难?
最终造成了这样难堪的局面!
我以为他们两个不会碰上,却在我始料未及的时候,两个人打了照面。我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输的……
简直一败涂地!
原来…时间管理大师也是需要能力的么?
温由就这样走了,没有留给我一丝一毫的痕迹。
客房里空空荡荡的,连被褥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褶皱,好像这里从来都没有来过人。
环顾四周,纱帘在晨风中晃动。被吹起又落下,恍惚不定。
我的心也恍惚不定,他这下是真的走了……
闭上眼,临别时他脸上的怒气和冷漠还深深地刻在脑海里。丝毫不亚于曾安淳轻佻邪肆的笑带给我的威力。
我曾不止一次地回想,假如我没有毅然冲动地回国。或许我会一直在温由的庇护下生活。
澳洲于我而言,确实胜于任何一个完美的乌托邦。温由的财富、声势、权力乃至于是样貌。哪一样都可以给我极富足的美好。
可我偏要回国,偏要让自己空旷的心受到遍体的伤痕。这又能怪谁?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或许作贱自己才能够带来快乐?
我仰躺在被褥上,鼻息里充满着晨光里清新的空气。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只可惜人不美好……
午间时候,我正在泡咖啡。忽然收到缪杰来的微信。要我回公司拿一些新到手的材料。
她没有明说是些什么东西,我在揣测是否又是关于巩长今的一些资料?
然而当我抵达公司,看见坐在办公桌后,似乎等我很久的米酒,我不禁愣了一下。
不禁哂笑,看来是鸿门宴?
他像个不满的恋人,口吻充满了控诉。我甚至都不明白他无端的委屈从哪里来的。
“我打你很多电话你都没接,微信和短信你也不回,这几天都在做什么呢?”
口气自然而熟稔,好像我同他很熟悉,不是恋人未满就是多年好友。
米酒是彻底打破了自打我见面以来对于他的印象,一再颠覆三观。
一见他的时候,疏离有礼,后来频繁地邀约,活像个以公谋私的追求者。
对于那些我通通都拒之于门外,我与他实际算来见过也只有几面。对于他的态度,除了觉得奇怪,竟然还有几分毛骨悚然。
我曾私下打听过,米酒对于下属从来不假辞色,也不会无缘无故单独请吃饭。
甚至于部门聚餐或者年会,他都很少出席,一切都由助理江成代为出席。而且他有未婚妻,这又是为什么?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可以吸引一个又一个男人。
所以此时此刻坐在我面前笑吟吟地看着我的米酒是怎么了?
“你怎么不说话?”他又问,“听缪杰说她放了你一个月的假,怎么了?不开心?”
我心下一凛,收正脸色,难道所谓的“假期”是他的授意?
我早就怀疑过缪杰的意思,写稿子的人,哪个不是996、007?
公司给我发工资,哪里是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迟到早退都随心所欲的?
部门主管也不是说给批假就批假,缪杰也不是顶头上司,权力远没有那么大。
所以…这背后当然有人授意。
我凝视米酒一瞬,揣下心里的怀疑。
端端正正地回答,公事公办地笑着。
“没,挺好的!”
“怎么一副不想和我说话的样子?”
他盯着我的脸,嘴角牵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有种假笑的虚伪感。
“没有!”/p>
我依旧保持自己对于上司的端正态度。
他饶有兴致地盯着我,手扣在桌面上,神情思索,“是么?”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去工作了。”
他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口吻,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我甚至顾不得上下级之间应有的态度,实在受不了他阴阳怪调的语气,我转身就要走。
“景懿。”
米酒的声音微冷,他开口叫住我,紧接着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追求你?”
我一怔,身子僵着。
难道不是么?
三不五时发短信问我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不是聊骚是什么?
我转过身,他正看着我,目光复杂难辨,“照顾你,是米江和我关照过的。假如有失分寸,让你觉得不舒服。那么我道歉!”
他站起身,走到我跟前。不多不少整好隔着三步的距离,安全不失礼貌。
我和他平视,心里仍然有几分猜疑,真的只是米江的关照?
他的话非没有消除我的怀疑,反而加剧了我的不安。
我不禁皱起眉头,垂下目光不再看他,淡淡地应一声。
“哦。”
反正他如何待我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景懿,你不相信我?”
米酒猜疑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里,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什么叫做不相信?
我需要相信他什么吗?
笑死…
他这样口口声声的让我觉得真的很无语。
他是…普信男嘛?
真的,如果不是他是米江的哥哥,我可能一拳头就上去教教他怎么做人了。搭讪也不要这样吧?!
我眼见着他神色激动地往前一步,心里一吓,连忙退一步,正色道,“米主任,这里是公司!”
他悻悻地住了脚,不再往前,脸色里有我看不懂的痛苦,“你……”
他张着嘴久久没有下文。
就在我以为他没有话要说的时候,我侧过身,打算走开。
他忽然又道,声音苦涩又落寞,“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我听的一怔,什么叫做讨厌?
假如说不想与一个毫无瓜葛、毫不相干的人接触叫做讨厌的话,那么无疑我是讨厌他的!
只是我根本都谈不上说对他有什么感觉,怎么能说得上讨厌呢?
我微微侧目,眸光静静地停留在米酒挣扎的面孔上,不作声。
我本来想我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总觉得不说些什么去回应他,真的太不景懿了。
好像我真的对于他的回应变成了沉默就是默认一样。
我皱了皱鼻子,强忍住自己的情绪。尽量放慢自己的语速,不让他听得有歧义。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没有说我讨厌你,我们之间就是普通的上下级。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吧?我敬重你,你是米江的哥哥,算起来我也得跟着米江叫你一声哥,但咱们也大可不必这么老派。你说是吧?犯不着公私不分,你觉得呢?”
他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脸色稍有放松,转开了话题,拿起桌上的文件夹递给我。
“这个是缪杰要给你的!”
我接过手,拿来看。
米酒依旧站在我跟前,“不论如何,景懿我还是要和你郑重地说一句――”
他弯下腰,郑重其事的样子吓了我好大一跳。
“对不起!”
然后再不看我的脸色,径直出门去。
留下我一个人目瞪口呆、呆若木鸡。
有的时候真的很难凭借一己之力去判断别人的好坏。
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有火眼金睛,可以一眼断定这个人是好是坏。
但我不能!
我的行为告诉我不能,我的人生阅历也告诉我不能!
我已经被搞得迷糊了。
米酒的行为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反复也想不明白。
他为什么那么做,这样道歉的意义是什么?难道他真的有愧于我?
真是瞎扯淡!
他并没有真正做很出格的事情,除了那一天相约一起吃饭,扶我的时候不小心抱了一下,除此以外并没有什么。
只不过偶尔的时候会打个电话或者发一通短信。话语简短,稀松平常,无外乎是——
“有没有空?”
“吃了没有?”
“在做什么?”
如此之类的话,我有时看见了也只当没看见,有时忙的时候又给很多事情覆盖了。也无心在意这些。
我真的是不明白了,就这些稀松平常的“搭讪”需要慎重其事地跟我道歉?
我认真地想了又想,难道是我想得太多了?
我努力回想第一次见米酒的时候,他那么矜贵一点也没有轻浮的意思。
况且初见他那一天,我因为看见曾安淳很失态,他还替我解了围,我还没来得及谢他,现在他反过来跟我道歉。
我真的觉得…
搞笑又无厘头。
平白受了他的道歉,反倒变成了我的良心实在过不去。
我景懿虽然谈不上作奸犯科什么的,但至少大红良心还是有一颗的。
今天的事我当是没发生吧,哪天我请他吃一顿饭,也算是完完全全两清了,作个和解罢!
只是不知道经过了今天的事,米酒还会不会愿意和我一道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