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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是前任就不能亲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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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可端正抓着我的手放在她的衬衫里,我的脑子轰然炸开,条件反射猛地抽手。gaoyawx

    这一个举动惹得陈可端不满地咕哝。

    她缓缓睁开眼,目光似乎清明了不少。她瞳孔忽然睁大一瞬也不瞬地瞧着我。

    我看着她,眸色微冷,“酒醒了没有?”

    她勾起唇角,在我还未来得及反应时,伸手拽住我,强制压低我的脖子。

    她那张泛着红润光泽的嘴唇近在咫尺,鼻息里是酒精混杂着她的香水味。不知道为什么她的香水总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为自己心里的迷惑感到不解,我强挣挣不开她的桎梏。

    陈可端娇笑着,那描张绘精致的唇轻轻吐出几个字。

    “没… 呢,我才没醉呢。”

    猝不及防间,一抹湿濡的暖意触碰到我的脸颊。

    我的意识片片崩裂,我竟然被一个女的给强|吻了?

    一时间我傻在那,一动也不敢动

    意识倏然回笼,我伸手想要推开她。

    谁知道,这货却拽紧我,死都不撒手。

    难怪说醉鬼的力气大,就是说九十斤的女人喝醉酒也跟水牛一样重。

    我感觉一阵阵的恶寒,胃里的酸意繁复翻腾,几乎要冲出口腔。

    我奋力挣扎着,宛如砧板上垂死挣扎的鱼。陈可端的死不撒手在不断加速我的死亡。

    完了,完了。

    我今天一定不干净了!

    她的指尖趁着我挣扎,就那么悄摸摸地滑进我的裙子里,灵巧的穿过重重障碍……

    “呃……”

    我险些抑不住那汹涌而上的难耐和恶心,那陌生的感觉以及被羞辱和玷污的恶寒被裹挟着混入我的体内。

    我手上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拼尽全力使劲儿推开陈可端。

    烂醉的女人是很无赖的。

    她目光迷离,脸色酡红,一脸媚态横生。眼睑半开半合,几乎是要闭上。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她怎么了。

    此时此刻因为我的推搡,她整个人如烂泥般地瘫在卡座里。

    我看见陈可端忽然睁开了眼,目光清明至极,一点都不像喝醉的人。

    她盯着我身后,讷讷地说一句话。

    “什么?”

    我没听清,下意识地回道。

    她却似疲惫极了,倒在了我的怀里沉沉睡去。

    蓦然间,我听见身后有人低喝。

    “你在做什么!”

    嘈杂的背景声音里,那个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几乎是听到的一瞬间,我整个身子都麻了,木了。

    那是一种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我自己偏瘫的感觉。

    我从来不知道声音可以带着那么强烈的归属性,听到的那一瞬间就觉得我的世界好像已经极乐化了。

    我什么都听不进去,像采耳时候的钵音。那种从鼠蹊窜上来的酥|麻感,一瞬间攫住我的心房。

    这是比陈可端的舌苔触感更让我真切感受到我的血液在瞬息之间冻结。

    清淡细糯的嗓音,是柔和也是冷漠。

    它可以含情脉脉地用来吐露呢喃情话,也可以冰冷决绝地说分手,再也不回头。

    这样的声音我怎么会忘记?

    怎么可能会忘记?

    哪怕此时喧嚣贯耳,哪怕此刻人声鼎沸,远渡万水千山也依然会认出这样的声音属于谁。

    短暂凝滞的血液,又在瞬间回笼,汹涌澎湃,直冲脑袋。我知道我的脸一定是红极了。

    但我还是鼓起勇气回了头,想要看一眼我不远万里从澳洲飞回来想看的魂牵梦绕的身影。

    我是机器人一样,一节一节运动,然后——

    我毫不意外地看见了那个人!

    我有些不可置信又藏着那么多小心翼翼,生怕那三个字在我舌尖融化。

    “曾安淳?”

    三个字从口中说出轻如鸿毛,落在心里却重如泰山。

    我看着他清俊的脸印在昏惑的灯光里,一股难言的情绪充斥心底。

    又酸又胀的感觉冲上我的喉头,鼻腔直达我的泪腺。我有点想哭,吸了吸鼻子,压住这不可思议的情绪。

    他没有回答我,我们之间隔着不过两个身子的距离,他看着我目光犹如法官的审判,犀利而毫不掩饰地侵略性。

    不过短暂几秒对视,他的目光直接掠过我的脸,落在我推开如一滩烂泥般的陈可端身上。

    我忽然有点心虚,伸手下意识地挡了挡陈可端的脸。却还是快不过他扫雷样地目光。

    这样直剌剌的视线,这样的曾安淳是我始料未及的。

    我以为方寸大乱的那个人应该是他才对!

    可此时此刻的状态,失态的显然是我!

    心头一敛,我抿起唇角,不再吭声。

    耳边擦过衣料的摩挲声,电光石火间陈可端已经换了位。

    曾安淳扶着她,试图叫醒满脸酡红意识不清的女人。

    我愣神地看着曾安淳揽着陈可端,一身护卫姿态,心里似乎有一把钢刀锉过,一点一点的痛和着满腔的失落侵蚀着我。

    我以为他至少会问我好不好,原来……

    我连一眼都不配得到嘛?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觉得脑子实在浆糊得厉害。

    恰好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见到曾安淳都忍不住地奔过来寒暄。

    “哟,曾大检察官今天怎么有空来聚会啊?还以为苟富贵了,已经忘了我们这群老朋友了!”

    有人上来就对曾安淳勾肩搭背,他轻轻淡淡地撇开那人的手,疏离又礼貌地一一回复,唇角始终浮着一抹浅浅公式化的笑。

    我站在灯光的暗影里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鼎沸人声中,与那些多年未见的高中同学一一点头致礼,而我就像他弃置多年的布偶一般,从未得他正眼瞧过。

    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忽然有些酸胀得发疼了,我揉了揉眼睛。

    应该是美瞳戴的久了有点胀胀地发涩发痛。

    我转身要向洗手间去,耳朵却并不听我的脑子使唤――

    “哎,曾安淳,你说你一直抱着我们班长干啥呢?”

    “你俩…嘿嘿…是不是……?”

    男同学贼眉鼠眼地暧昧嬉笑。

    女同学坐在一边捏着细细的嗓子附和,“哟,瘦猴儿,说不定人俩儿都在一起了呢……”

    说得倒也巧,陈可端竟然醒了过来。她从曾安淳的怀里坐起来,一身洋装没扯正,一抹白皙的肩膀好巧不巧地露了出来。

    她微微眯着眼训斥那个叫“瘦猴儿”的男同学,“你说什么呢!油嘴滑舌!”

    轻轻的语态,柔柔的娇嗔,醉红的脸散着迷人的风采。

    她抬起手腕,指尖微动,撩了下鬓边散落的发丝,风情万种。

    曾安淳也正好抬手,从我的角度看,正好覆在陈可端撩头发的手上。

    我的心蓦的一揪,这狎昵的姿态……

    我呼吸一紧,再也没有勇气看下去。

    明明,明明在我的设想里,我才应该是那个在男主角怀里风情万种,千娇百媚的人!

    我现在完全能够共情言情剧里的恶毒女配的角色,明明我才是那个妖娆似火的白月光。

    可偏偏不是我陪伴在男主左右,嫉妒、羡慕、怨恨的情绪在眨眼间疯狂填满心房。

    我恨不得狂奔过去,一把推开陈可端,一个大腚坐在曾安淳怀里,然后宣誓我的主权。

    可是啊,可是啊,我胆小啊。我害怕啊。

    我只能成为那个得了红眼病的怂逼,我不敢,我不敢去。

    我第一次这么地痛恨自己的懦弱与胆小,既然选择了继续下去,就要坚持到底啊。

    对不对,景懿?

    我看着镜子里女人的娇美面容,扪心问自己。

    我应该要有自信的

    对!

    景懿,你不能这样……

    如果他不爱你,就不会打电话给你,对不对?

    景懿你要相信自己!

    我一遍又一遍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可眼泪还是不听话地落下来。

    一滴一滴溅在盥洗台上,心里的痛一点一点的聚集,攒起来的小火山说要喷发就喷发。

    我握紧拳头,吃力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痛哭出声。

    四年了,一千四百多个日日夜夜。

    我在澳洲的思念,苦苦等待的煎熬,不眠不休地加班工作,等的就是回国。

    怎么可以就这么放弃呢?

    我真的个小怂包!

    “啪”我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想要自己清醒一点,但又不舍得打很重。毕竟我还要靠着这张脸吃饭。

    心绪一直在不停的纠缠,握在盥洗池边沿的手指因为纠缠在一起变得发白发硬。

    那些我曾努力忘记的过去,奋力挣扎的昨天,不断地闪回脑海。

    愤懑与怨怼在顷刻之间压制我。

    曾安淳,你怎么可以这样……

    狠心地把我叫回来,却又要给我上演一出不爱的戏码!

    你怎么可以……

    “扣――扣——扣――”

    规律的敲门声突然出现,打断我的思绪。

    我一惊,伸手立马擦干净脸上的泪水,“谁?”

    警惕地回身,见门锁依旧扣着,松了一口气。

    拾掇身上的狼狈,把刚才为了掩饰哭泣而打开的水龙头关上。

    对方似乎并不打算不说话,却依旧持续地敲门,规律却不失礼貌。

    我愣了愣,应该是上洗手间的。这里是私人包房,每间都配备相应的洗手间。

    这个点,大概是那些不着调的同学吧。

    我拿出粉饼快速地补了妆。眼睛却还是红红的。把挽起的头发放下来,遮了遮,才觉得勉强好了点。

    一拉开门,外头的男人令我愣了一下。

    难怪不出声……

    咦,不对,他怎么知道我在里面?

    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刚才有打开水龙头,他应该不会听见吧?

    曾安淳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绕开我进门,淡淡的嗓音擦过我的耳畔。

    “上洗手间不要开那么大的水,浪费就是犯罪,这样的习惯很不好。”

    呃?

    我下意识地回头,脸差点磕到关上的门板。

    郁闷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特么的,您老难道不知道偷听也是一个不好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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