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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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姜姝大婚的日子。mchuangshige
四皇子千金之躯,当然不会来金陵迎亲。
五月下旬,景山伯世子送妹上京备嫁,红妆连绵十里,羡煞一路众人。
六月三十,姜姝在长安风光出嫁,景山伯府在金陵大摆宴席,差不多有头有脸儿的人家全都登门道喜。
宋昭苏送上丰厚的贺礼,人却是没有到场。
温少辞拍了拍他的肩膀:“姜同学将将及笄,四皇子便把人抬了回去,这是他看重姜同学,你不必担心他们夫妻。”
前世,四皇子娶的是承恩公府六姑娘,也就是后来的罗皇后。
温少辞听说,罗皇后率性天真,很得皇帝爱重。
不过,赵临欢对她十分不喜,甚至到了厌恶的地步,每每参加宫宴,不是故意刁难,就是冷言冷语。
因为这个,罗皇后突然病逝之后,宫里盛传她是遭了赵临欢的毒手。
有好事者找上温少辞,企图探听一二。
温少辞气得差点没发疯,把赵临欢搂在怀里好生怜爱了一番。
“阿辞,她是自食其果,怨不到我头上。”
两只小手抵在他的胸膛,赵临欢说这话的时候,笑得恣意又快活。
温少辞当然相信,是罗皇后死有余辜,他的公主不会害人。
这一世,四皇子没有胜算,也就不会再有罗皇后。
温少辞不必担心赵临欢的声誉被她连累。
听完他的话,宋昭苏摇了摇头。
他不是担心姜姝过得不好,而是担心崔鹿绫再受打击。
虽然两人没有把话说开,但是小鹿肯定猜到害她的人是谁,不然也不会坚称那件事只是一场意外。
宋昭苏猛地攥紧了拳头。
小鹿应当看见了吧?
看见他捡起荷包,然后偷偷藏在怀里……
事到如今,姜姝肯定想明白怎么回事了,未必不会再下杀手。
崔鹿绫整日蜗居不出,刀光剑影伤不到她,闲言碎语却可以。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温少辞笑笑:“上个月我曾见过姜同学,她很关心崔姑娘,还说到了京城要去找崔姑娘叙旧,她这样善解人意,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崔姑娘。”
宋昭苏睁大眼睛看着他,张了张嘴,终究没能说出口。
温少辞正想追问,宋昭苏径直起身离开。
等听不见脚步声了,陆宫梓才从东稍间里钻出来,抬脚,走到八仙桌前坐下。
“你什么时候见过姜同学?”
桃花眼里泛着明亮的光,略显吃味。
温少辞有些紧张:“上个月,你喝醉的那天……”
也是自重生后,她第一次主动亲他的那天。
陆宫梓低头想了想:“她是专程来找你,还是偶然碰上?”
温少辞连连摇头:“那天外头下着雨,我如何与她偶遇,她是来找你的,还被春晓说教了一顿。”
陆宫梓轻哼:“待我问过,再与你算账。”
温少辞心里咯噔一下。
若果真是来找陆宫梓,春晓不会瞒着。
若不是,春晓没必要管这事。
院子里传来主仆二人说话的声音。
思及前世,赵临欢青春守寡,春晓因此放心不下,立志终生不嫁。
温少辞摇摇头,暗叹自己多心,喝过一盏凉茶之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自去房里拿书袋。
为了八月份的春闱,顾山长要求学生暑假期间留在书院补课。
当然,只限于文学院的学生。
武学院和女学正常放假。
是以,宋昭苏突然不见了踪影,温少辞也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
入了七月,天气愈发炎热。
文学院提前举行大考。
温少辞考完后,跟着陆宫梓坐车去了郡王府。
韶华阁内,凉爽如秋。
四角摆了冰盆,通身的暑气立刻消退一半。
左右站了两个小丫鬟打扇,手边放了冰镇过的荔枝和绿豆汤,温少辞悠闲地半躺在摇椅上,不时瞟一眼闭目养神的陆宫梓,不言不语,柔情自现。
陆宫梓撩起眼皮:“我要吃荔枝。”
温少辞一听便坐直了身子,亲自动手剥了一颗,举着送到她嘴边。
陆宫梓张口吮住,贝齿轻咬,乳白色的甜汁顺着唇线往下淌,汇至颌角悬成一颗圆珠。
温少辞顿觉口干舌燥,舔了下嘴角,伸手抹去那颗圆珠:“舅舅派人来传话,叫我回去太守府,他已请了老师帮我温习功课。”
陆宫梓皱眉:“老师是为你表哥而请,顺便教你罢了,姑父也帮我筵请名师,秋闱之前,你便留在这儿。”
温少辞自是求之不得,手上的动作更加殷勤了些。
阿远率先跑进来,整张脸被晒得通红,神情十分激动:“公子,你考了第二!”
温少辞整个人怔住了。
自入学以来,第一次考到这么靠前的名次。
而且此次大考,形式上完全效仿乡试,连考三场,每场计一日。
陆宫梓举起小手,对着清冷的眼眸晃了晃。
温少辞一下就捉住,放在掌心里不停揉搓,他的神色很有些紧张,像做了贼似的面红心跳,过了好一会儿,薄唇一张:“公主——”
“第一!”春晓冲进门,“少爷考了第一!”
将温少辞的手甩开,陆宫梓跳起来欢呼:“好!太好了!”
温少辞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良久,缓缓松开来:“你有没有作弊?”
乡试只考策论,这回的书院大考自然也是如此。
三日下来,一共要写七篇文章。
倘若提前知道考题,就算没有夹带小抄,单靠脑子也能背下来。
陆宫梓抬起下巴,桃花眼里满是倨傲之色:“输给我,就这么不甘心?”
温少辞自嘲一笑。
输?他根本从来没有赢过。
尤其这样的情形下,他实在没脸继续表明心意。
看着他这副倔强的样子,陆宫梓气不打一处来:“我靠的是真才实学,你若不信,咱们科场上见真章,你若考不过我……”
便与我磕头道歉。
桃花眼里闪过丝异色,她当即改口:“就答应我一件事。”
温少辞眸光微动:“若是我考得过你,换你答应我一件事,如何?”
陆宫梓自信满满:“到时可不许反悔!”
温少辞哑着嗓子:“你也一样。”陆宫梓重重点了一下头。
在偏厅用过晚饭,温少辞很有骨气地起身告辞。
陆宫梓板着小脸撅着小嘴:“你……”
温少辞见她欲言又止,一颗心跳得咚咚乱响,隐隐还有些期待与渴求。
只要赵临欢开口,他一定答应留下。
陆宫梓别过视线:“你回了太守府就好好读书,千万不要偷懒。”
秋闱定在八月初九,满打满算只剩一个月不到的时间。
温少辞闷声闷气:“不劳你提醒。”
说完,他便转过身疾步离开。
两刻钟后,回到太守府。
净思堂内,顾山长将银票往对面一推,拒绝了王太守的要求:“温同学我可以教,王同学不行,他还差两分火侯,最好下次再去应试。”
王太守有点不高兴:“雨儿的学问大有长进,此番就算不中,也没有不下场的道理。”
顾山长知他望子成龙心切,不由好言相劝:“考不中是意料之内,但是万一考中,又没能拿到好名次,再往后就难了。”
王疏雨的资质不是很好,这辈子,考中举人也就到了头。
如若不能拿个好名次,选官的上限便低了,往后的仕途不说有多艰难,必定不会一帆风顺。
大周开国以来,顾山长是唯一一个连中三元者。
对于他的判断,王太守很不愿意相信,却是不得不信。
王疏雨顿时泄了气,可又有几分不甘心,张口提议:“老师可否许我在边上旁听?我保证安安静静,绝不插嘴叨扰。”
闻言,温少辞转了进屋的脚步,站在廊下袖手而立。
经过了那种事,表哥亟需一个机会证明自己,十之八九还是要下场。
王太守心里也是这样想,抬手又把银票推了回去:“师兄专心专意培养人才,师弟理应支持,如果有什么为难的,尽管来说。”
顾山长将银票收进袖中,随后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王疏雨满心不是滋味。
花了钱不说,人家还不愿意收他,偏生换成表弟,不仅不要钱,顾老师更是上门自荐。
大班课和精讲班自然不可相提并论。
多亏了表弟,他才能旁听跟学。
王疏雨安心下来,转而询问另外一事:“老师为何不去郡王府?莫非陆同学他——”
又作弊了?
顾山长打断:“陆同学另有高人指点,你管好你自己。”
自打四月下旬,陆宫梓一改从前的绮靡文风,用笔日益犀利,字字针砭时弊。
顾山长深觉文中见识与她年纪不符,也曾怀疑是否他人代写。
于是,私底下,顾山长喊了陆宫梓来茅草屋,当场出题,看着她行云流水写就一篇文章。
天赋这种事,顾山长自个儿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当即表示可以对她进行单独辅导。
陆宫梓一口回绝。
顾山长忍不住叹息一声,惋惜之余,找上了温少辞。
温少辞十分矛盾。
想他两世为人,竟然考不过一个小姑娘!
可是,这个小姑娘是他的公主。
公主……不愧是公主!
温少辞便笑了。
笑得一脸傻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