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那片白月光 23<!>
终的在边境飘摇三年后,楚忻泽一行人踏上了回京之路。
而对比当初来时不足六万魏家军孤苦的小白菜模样,回程近十五万大军所散发出的那种历经战争打磨出的血煞之气,令人退避三舍。
马车上,楚忻泽正写着家书。
自当初他来京城,担心段辰邑去楚家找他找不到拿楚家人出气,他就言明厉害关系,让楚家双亲将奴仆带着去了广陵,当初段成邑翻遍东临,也是差点真找到了身处广陵的双亲,好在段辰渊及时插手,才免了后续之忧。
近三年来,他也时不时的收到广陵的来信,信中说他们在广陵一切安好,就是担心身处边境他的安危。
终的近三年了,他要回京了,给双亲去封平安信,免得他们还一直记挂他在边境的安危。
将家书写完,用印泥封好后,旁的阿桂立刻给人倒了杯热茶道:“少爷喝口茶暖和下身子吧。”
接过瓷杯,呷了口杯中茶水,入口格外清甜,楚忻泽禁不住有些诧异,要知边境地荒偏寒,茶树在这种地方极难存活,刚来那会儿他还能喝喝自带的桃花酿,后来桃花酿也喝完了,这一年多来,他几乎都喝的是白水。
似乎看懂了他脸上的诧异之色,阿桂笑道:“前不久城里不是来了队商队贩货么,正好带了些茶叶,太子殿下知道少爷您平日喜欢喝茶,就买下来全送到咱们这了,说是最上好的铁观音。”
楚忻泽忍不住又喝了口,赞道:“确实好茶。”
“少爷,太子殿下待您真好,当初来的路上怕您生病,天天给您开小灶的留热水,后来还给您私下寻药,在都府是什么东西都往咱们这儿送,您平时盖的被褥,用的锦锻,吃的肉食,就连喝茶的瓷杯也送的是最好的青瓷,现在连茶叶都成了最好的铁观音,唉,咱们楚家要是还有个小姐该多好,这样就能嫁给太子殿下,您也能跟太子殿下亲上加亲了。”
听到前面有关热水与药的事时,楚忻泽还愣了愣,刚想开口具体问问,却在后面的话中忍不住伸手敲了把他的头,“胡说八道,太子殿下岂是咱们平民百姓能高攀的。”
阿桂抱着小脑袋道:“太子殿下才不会介意这个的呢。”
“这是给你灌了什么汤来着,都胳膊肘往外拐了,怎么了,不有事没事找吉祥斗嘴去了。”
阿桂脸一红,忍不住嘀咕道:“谁有事没事找他斗嘴,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慌。”
“那你脸红什么。”
“我……少爷,”气恼。
就这样一路上喝喝茶,逗逗阿桂,偶尔睡睡午觉,一路往京城而去。
入夜,作为统领魏霄刚将相关事宜交待好后,这才终于有点空往楚忻泽的营帐而去。
一进营帐魏霄就见到阿桂正给坐在椅子上闭着眼,一脸疲惫的楚忻泽按揉着太阳穴,听到响动楚忻泽侧过头,正好瞧见人担忧的脸。
快步走近,“怎么,是感染风寒头疼了吗?”
对人不在意的笑了笑,楚忻泽道:“无事,大概今天开窗久了点,风吹多了,头有些疼。”
“我去唤随军大夫过来,你等会。”说着转身就想走,却被人一把拉住。
楚忻泽一脸无奈,“子乐,我真没事,大家行军都累了一天了,我睡一觉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魏霄还是有些不放心,但见到人脸上的坚持,到底是依了对方道:“好,我听你的,不过如果明天还头疼,一定要找大夫看看。”
“嗯。”
魏霄并没有多待,出了营帐后直接转到了段辰渊那儿。
“太子表哥,阿钰身子果然还是受那次影响亏了,我现在真恨不得杀了段辰邑那个王八蛋。”平时魏霄在人前称对方为太子殿下,但私下依旧沿袭着以前的称呼。
段辰渊动作微顿,敛下眸,沉声道:“很快他就会付出代价的。”
“那太子表哥如果阿钰明天风寒还未好,你也要多劝劝他,让他看大夫。”
“好。”
翌日,起床的楚忻泽依旧没什么精神,脑袋昏沉沉的在马车上时醒时睡的颠簸了一天,晚上魏霄见他这样,立刻气急的要找大夫,就在楚忻泽又想找理由推脱时,段辰渊来了,很快的大夫也来了。
说是受了点风寒,吃些药就好了,阿桂熬完药后,看着那一碗黑乎乎的药汁,楚忻泽有些不安的咽了下口水。
“阿……阿钰,你……你喝不进去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楚忻泽觉得魏霄问这话的时候,眼神飘忽的有些奇怪。
直觉告诉他,不应该回答这个问题,并且应该尽快将药喝掉,于是忍着那种苦味儿,楚忻泽将整碗药灌了下去。
看着人将药喝完,魏霄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看的楚忻泽是莫明奇妙,当然,除了旁一直沉默的段辰渊,想必没有人知道魏霄这会是在可惜什么。
也不知是不是那碗药起了作用,第二天楚忻泽的精神确实好了不少,但是却开始咳嗽。
也不知是不是突然回京的水土不服,一如当初去边境般,他咳的愈来愈厉害了,无论吃多少药也没将它给缓下来,中间楚忻泽还闹了阵怎么也不肯吃药,最后当然又是段辰渊出的马。
就这样吃吃停停近一个多月后,他们终于抵达京郊,感觉自己这近两个月来,全身上下都开始溢着股药味的楚忻泽,也终于在阿桂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咱们今天先在城外扎营。”看着皇城的方向良久,段辰渊才转过身道。
因为两个月来病一直没好的关系,楚忻泽天一黑就早早的睡下了,这也导致他错过了今晚发生在皇城中一场逼宫大戏。
皇帝寝宫永安殿内此时已是一片混乱,以左相禧皇贵妃为首的一众士兵,在斩杀了无数逃跑尖叫的宫女太监后,将整个永安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太监故九顺将才换上寝衣不久正准备睡下的皇帝挡在身后,他虽然被眼前的画面吓的全身发抖,知晓对面人到底是想做什么,却依旧故作镇定的怒道:“大胆,禧皇贵妃,左相你们这是想造反么!”
“看不出来倒是个忠心的狗奴才。”左相冷笑了声后,将视线投到了他身后老态龙钟的皇帝身上。
皇帝这会穿着身明黄色的寝衣,脸上没有平日在朝堂上的威严,倒是染满了怒气,以至于指着这一群反贼的手都泛着哆嗦,“禧妃,左相,你们……好大的胆子!!!!”
没有平时恭顺的模样,左相此时笑的张狂,“连魏老贼都敢杀,臣的胆子自是比皇上你大,当初皇上分明很想削了魏家的军权,却偏偏明面上不敢动魏家一分,也只敢暗中搞点小动作,臣出手不正好帮皇上您解了心头之忧,您不也向来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吗。”
听到这话皇帝脸上心虚与尴尬一闪而逝,但随之又色内厉荏的反驳道:“休得胡说,魏家是我东临重臣,何来削权一说,倒是你……左相,朕竟从来没有看出来你的野心这般大,”说完又将愤怒的视线转到一旁的禧皇贵妃的脸上。
那张脸依旧柔弱的过份,可是这个女人却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只会在他怀中哭的小女人了,她的野心是他的天下。
“朕倒是从来没看出来,你也这般想要朕的天下。”
“皇上,臣妾只是想做您的妻,您说过的,等魏颜清死了,您会让臣妾做您的妻的,可是您为什么要骗臣妾。”禧皇贵妃看着对面人,那双妩媚的眼中尽是哀色。
“一派胡言,朕何时跟你说过这种话!”
听到这话,她眼底忽的迸发无数怨恨的色彩,“您说过的,您跟臣妾说过的,臣妾都记得,您当太子的时候就跟臣妾说过,可是臣妾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了现在……”泪自眶中流出。
“皇上,这是您逼臣妾的,”说着她又忽的露出抹笑,神经质的道:“皇上,您放心,臣妾今天不会杀您的,等明日全东临都知道您封臣妾做了皇后,臣妾成了您的妻,臣妾再亲手送您上路,到时候咱们邑儿也是嫡子了,也能做太子了。”
看着对面明显不正常的女人,听到她那话中的意思,皇帝眼中尽是惊色,“你……你们……你们……!!!”
话还未完,他只感眼前寒光一闪,只见温热的鲜血溅了他一脸,先前挡在他面前的大太监故九顺,已经眼睛瞪大的捂着血流不止的脖子死不瞑目的倒了下来。
感受着脸上身上的血,皇帝终是被吓的一个惊叫,狼狈的跌到在了地上。
左相手提着还往下淌着血的佩剑,冷笑着将剑锋抵到了地上浑身颤抖,彻底被吓破了胆皇帝的脖子上,“跟他一样现在去阎王爷那里报道或者,下旨立我儿为皇后,邑儿为太子。”
他能感受到脖子上离得极近的剑刃,只要他动一下,它似乎就会割破他的皮肤。
从来没有一次,他感觉自己离死亡这般的近。
就在他整个人都被这种死亡的恐惧笼罩,就在他打算如了眼前人的意先将位置许给他们时,忽的就听句熟悉还带着点意味不明的声音自外缓缓传来。
“看样子,孤这是来晚了。”
随着这声音一同入内的是一身铠甲的段辰渊,以及跟在他身后同样铠甲加身的魏霄,与众侍卫。
见到段辰渊魏霄领着无数侍卫出现,左相的眼睛猛的缩了下,他收到的消息是太子离京城还有至少十天路程,这两天根本不可能回京城,所以他才会在这时选择逼宫,可是他竟然……
一咬牙,左相剑一把抵在皇帝脖子上道:“太子殿下,您可别轻举妄动,不然臣手一抖,说不定皇上脖子上就开了个洞。”
“渊儿,渊儿你快想想办法救救父皇,你快想想办法。”这会早没有什么皇家气度的皇帝,一个劲对着不远处的段辰渊哀求着,不得不说此情此景实在可笑的紧。
“让所有人将武器放下,快点。”左相手中的剑又近两分。
“渊儿。”
看到这幕的段辰渊垂头低笑了声,紧接着就见他缓缓抬头,一字一句道:“你们好像弄错了一件事,孤何时说过孤是前来救驾的?”
话到此处,左相就感眼前白光闪过,随之靠着被挟持着皇帝最近的右脸,被喷洒而开温热的鲜血,溅了满脸。
在他震惊无比的眼神中,皇帝捂着破开条大口的喉咙,缓缓瘫倒。
段辰渊边将染血的剑回鞘,边用着冰凉无比的声音,一字一句的道:“大胆左相携禧皇贵妃五皇子段辰
邑于永安殿逼宫,想谋朝篡位,皇上誓死不从,被左相当场所杀,大太监故九顺忠心护主,亦死于左相剑下,孤收到秘报虽极力回朝救驾,然救驾来迟,愤怒于父皇身首异处,当场将所有乱臣贼子就地格杀!”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段辰渊把皇帝杀了,指鹿为马的全推到段辰邑身上,皇宫里出来的个个都是个狠人:):,,,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