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横窗一窥蝴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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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侯府时候,柳露桃叫住天禧。mqiweishuwu
“我今日在夫人跟前失礼了。”
天禧连忙躬身赔笑:“娘子哪的话!原是柳家人没个敞亮,柳太太夹脑风一般的尖酸气,娘子恁好个涵养。”
他连一声亲家太太也不叫,可问他夫人他答的却是夫人的娘。
柳露桃又道:
“我也没替着求个情,显得我是个没慈念的。”
天禧道:“娘子宽心,边上宫里的公公看着,谁求情?不是上赶着找不痛快?”
柳露桃立在廊下站定,看他一眼:“她满嘴的血糊,就是我,瞧着也不好受。”
过不去,无法,天禧讪讪吐口儿:“不瞒娘子话,她什么人,侯爷心里门儿清,此番她是自作孽,万赖不着旁人。”
“也是,”柳露桃缓缓牵一牵嘴角,“既然你瞧着了,侯爷跟前劳动你答话,请他也宽心。”
天禧应诺。
今日在柳青雪的绣楼,柳露桃没有很留面子,为防天禧多话,她先把话都堵上。
宫里公公看着,杜氏失礼在前,这个厮儿亲口说的,想他在方靖廉跟前答话时就摘不了咱的错。再有头里来祥分给他的银子,不怕他心里对柳青雪没个芥蒂。
去答话罢,好好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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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柳露桃悉心照料,方小侯爷渐渐下来地,身上好个大半,新正佳节渐近,族中亲眷、朝中交游少不得来走动,他也替他爹分分忧,会友见客,逐日也是繁忙。
这就显出柳露桃头里做的功。
眼高于顶柳青雪,有大志向,愣是没备办一星半点年贺。
旁人上门贺节,金华酒、葡萄酒,白米豚头、细巧果子,锦缎蟒缎妆花缎,描金字画、风水历日,等等,好好地给你常山侯府送来,你怎的?半点回礼没有?也像那个样子。
怎么办?年节上置办这些玩意的铺子又多已歇门,现置办是来不及。
幸好柳露桃前几日从账上瞧出端倪,来来回回跑锦绣轩,好歹置下人掌柜压箱底的十来抬上等潞绸,又把紫栏街先前囤的白米风腊等吃食搬到侯府,连带先头翠格轩积压的玉石摆件也取来,并一些平素积攒的香料黄蜡,这才镇住乱子,没让侯府失脸面。
风声传到方靖廉耳朵里,回想去年节上,柳青雪这个媳妇也是半点不张罗,多亏那时候柳露桃出府前已把年贺办在库里。
说起来,自打这个柳露桃回府,府中风气清嘉,就连方靖廉也有感触。
丫鬟仆妇、小厮书童,个个脸上和气,做伙计手脚都勤快不少。从前无意间也能听见,他们嘴里不是这个不好、就是那个合气,尤以他身边小厮天禧与他儿的小厮来祥为最,如今也好了。
还是从前柳青雪这个主母上下搅合的缘故。
这个儿妇,方靖廉初时知道她刁蛮骄纵,次后知道她勾结略人,如今又知道了,她还单管咬群。大是大非不明,小情小节也失,几个办差的下人,碍着她什么?存心要让人不痛快。
自此,方靖廉对柳青雪其人,好感全无。
看着侯府的面子,他现在看,有这么个媳妇在家里,迟早要连累侯府,首次对方闲庭说,要不的怎么样筹谋一番,和离罢了。
方闲庭大喜过望,连声说好。
他这样子,方靖廉又犯起嘀咕,说你别高兴太早,忠勇伯府这位和离家去,紫栏街那位不一定能进来,说她旁的不说,此次支领的银钱就是多的,还要再看。
几句话说得方闲庭怏怏不乐,说他露儿才不在银钱上动歪心,什么不是直管问他要?钱头在她手里过,从没有个私自藏去的时候,方靖廉不置可否将信将疑。
大抵,天下父母是一般,看见自家养大的崽子,没头没脚似的信惯旁人,好不好,多少都不顺眼。
父子两个不欢而散,回去方闲庭唯恐空欢喜一场,对柳露桃一个字没说。
他没说,他心里存住主意。
柳露桃还住在二道院书房对过,小西厢,月上窗,方闲庭“有疾”时候她间或还在书房过夜,总是照料病人,方闲庭“病愈”后她再不许,起先方闲庭走壁跳篱的夜狸猫似的,总是半夜悄悄走来看她,忽然不知哪一日,他不来了。
总怕一个不当心露出圭角,再传到他爹跟前,那他爹对他露儿更要不喜欢。
小侯爷一片苦心,柳露桃浑似没事人,半点不不知情样子,镇日和后院昔日丫鬟投骰抹牌顽耍,要不的做针指,也不来和方闲庭缠牙,把方闲庭堵的,又是如意又是不如意,就这样捱到卒岁。
侯府几道院子早扎缚红绸金字,廊庑房梁不寂寞,悬的满满的银彩铃、金福字,再喜庆也没有。
清早天禧、来祥带着来瑞几个,在门首噼里啪啦点爆竹。
趁着声响,方家父子两个到祖宗祠堂磕头,府内柳露桃则亲自到灶上领着丫鬟媳妇做浮元子和肉角儿,又先把底下人红封发去,一直忙到未牌。
日昏时正,阴阳相交,阖家欢宴。
方靖廉坐上首,方闲庭对脸坐,柳露桃给方靖廉磕罢头,打横陪在方闲庭边上。院中早搭好的花木阶台,叫来樊乐楼的小优儿,风送箫韶曲,花铺黼黻文。
头里方靖廉点一套《瑞鹤仙》“正绛阙春回”,早两年教坊谱的新春词曲,错不了。
排笙的优儿尤为鼓得极佳,得赏。
次后方闲庭拣牌子,是一首《满江红》“才过新正,能几日、海棠开了”。
是南人的曲,妩媚有余端正不足,一班优儿唱完方靖廉只说过得去,没赏。
再次柳露桃点《蓦山溪》“新正初破、三五银蟾满”,宫宴套曲,中正端庄,方靖廉脸色稍霁,赏。
方闲庭手在桌下捏一捏柳露桃手指尖,柳露桃遂掩着帕子笑他:“就你生疏,点个曲儿也不会。”
“我不生疏?爷没事可不往楼里逛。”方闲庭回嘴。
柳露桃笑得眼睛弯弯:“就你正大。”
悄声絮絮,方闲庭咬她耳朵:“不是我点不好,是他们唱不好,不如你唱的。”
他眉眼耷拢,恁英挺眉目,偏要伏低扮屈,柳露桃被他逗乐,哄道:“好好好,晚间回去我唱你听。”
真的?方闲庭一个打挺坐直坐正,眼睛张得圆圆的。太久也太久,只能看、不能吃,香气每日还氲在眼前直馋人,说什么唱不唱倒在其次,今、今晚上允他到房里?
柳露桃扯扯他袖子,手指尖指指上首,说他:“喜怒形于色,仔细你爹打你。”
她指头一把被方闲庭握住,听他满含端气说:“不要他打,他打爷不服,爷只服你的打。”
“像样子!”
两人拌几句,好容易花木台上终曲停弦,方靖廉大手一挥,散罢。
柳露桃规规矩矩行礼,规规矩矩回屋,穿过二道仪门,方闲庭走在天井另一边,也端着,假模假式样子,一步没抢着,一个眼风不乱飘。
唯独进屋前,柳露桃一只手搭在门上,半只脚跨过门槛,另一只脚要迈不迈,回首冲方闲庭依依一笑。
绿鬓浓云,红妆轻雾,她的眉描水样,她的唇栖蝴蝶。
她遥遥张嘴,唇瓣开合说句什么,方闲庭看得真真儿的,当即额上青筋一跳。
当夜西厢没上门栓,芳时走去角房和莲儿睡,三更天,方闲庭打书房闪出,左右瞧瞧无人,两步蹿来推门而入。
帐中柳露桃盖着红纱衾,仰枕鸳鸯抱,掀开来看,身上只着一件凰仙粉抹腹,冰姿定拟,玉体横陈,方闲庭搂她:
“小肉儿,你不怕冷?”
柳露桃懒洋洋睲眯着眼:“可是冷,你身上也不热,还敢来搅我。”
方闲庭牵她一只手舒往下笼攥,低声道:“怎么不热?有一件热极了。”
两个不敢点灯,只透过窗棂上一星半点雪光来看,只见方闲庭睁眼跳脑横筋怒棱,紫甸甸唬得柳露桃一跳:“耶,席上有鹿腔还是虎酒?催你瞪眼逞风的,谁容你?我就死在今日了。”
方闲庭搂定她叼她襟前青鸳鸯,含糊道:“由不得你。”
也怕伤着她,遂埋进被中提她双髀,把她丛里花里来来回回开了,没个止处,蜂也狂、蝶也乱,醉把花荫卧,花荫和蜜融,夜色流溢,濡两人一身。
夜里莲儿起来倒杩子,迷迷糊糊,蓦地想起今晚上芳时姐到她屋里打铺。
这丫头如今十七,人事正是好奇,就走来窗下把簪子刺破窗纸,向内张望。
却看不真切,床帐挡去榻上大半风光,只见她家娘子,清绫绫、粉漪漪抹腹,勾缠在床梁,两边吊着两只腻白的脚,半截覆雪也似的小腿张蹬在床帐外。
一下一晃的,整座床榻挣动不止。
莲儿目眩神迷,心说娘子脚上真白。
一时又寻思,也有理,不使绫绳借力,这般左右狂一样地晃,是要累煞人。
果然听见帐中她家娘子推说累人,郎君说你说句好听话儿爷就饶你。
“呸。”莲儿听见自家娘子硬气得很,就要骂人。
再看帐中,榻上忽然宁静,一条碗口粗的臂膀伸出来,一递一下拽那凰仙粉的绫,紧拽时末端双足猛可朝前一挺,莲儿听见娘子叫起来。
又听郎君说:“服不服?”
他要问,手上不停,柳露桃抽着气:“你看你怪行货子,你只顾拽它怎的?”
呀,眼看真吵起来,唯恐两人真掀开帐子看见些儿,这莲儿,要偷觑是她,临到头不敢看也是她,一溜烟跑了。
帐中两人无知无觉。
方闲庭跪坐在榻,观其浅行深滑之势,心中翕翕然畅美无加,又因仰在身下的人是他露儿更觉情浓,忍不得一般地说:“露儿,露儿,它冷,今晚上不教他冷丢着,好不好?”
柳露桃问你待怎的,他说心里想着裹在里头睡觉,吃柳露桃一脚踹在肩上,可还行?方闲庭把住她的足磨牙:
“你上西山营打听打听,谁敢踢爷?”
柳露桃不甘示弱:“他们踢你作甚?谁都见过你怪喂大的脏物儿?”
“哪里脏,”方闲庭捉住人紧促按好,“我来前不洗你也允我上榻不是。”
重入港,柳露桃轻哼一声,嘴里仍花搅:“好儿。”
方闲庭依她:“成,让儿好好伺候伺候您。”
次后几回,又说:“今年伺候完到明年,伺候一辈子。”
柳露桃吃他搅热,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