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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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劫不成，反被抢，男人气得拿头撞地。fanghuaxs
想他王光勇叱咤a城五六年，多少壮年男子遇到他劫道，都得乖乖把钱奉上。
没想到今日竟栽在几个小孩子手里。
以后他还怎么在道上混？
男人趴在地上，像死了一样。
“送派出所，他会不会”二丫望着小妹手里的钱包，有心让她还回去。
胖丫警惕的看了她二姐一眼，小手背到了身后。
二丫气得翻白眼，“我是为了你好。”小小年纪不学好，回头人警察同志知道了不一样收缴？
胖丫眨巴眨巴眼，望着地上萎靡不振的男人，“你会告诉警察叔叔吗？”
王光勇抬起头，迷眼瞧着个头还没他腿高的小姑娘，冷笑道，“臭丫头，老子出来第一个收拾你。”
二丫不干了，一脚踹他小腿上，“骂谁呢，要收拾谁。”
王光勇疼的差点儿叫出声。黄毛丫头吃啥长大的，力气竟不输成年人。
李志远上前低声对王光勇嘀咕了几句。只见刚才还一派嚣张的男人立刻变了脸色，“你怎么知道的？”
李志远面无表情，淡淡道，“那家洗头店的收银是我奶奶的远亲。”
还有这事？
王光勇咬了咬牙，不情不愿道，“钱包送你们了，当作今天这事儿的补偿。不过老子有言在先，你要敢”
李志远不等他说完，冷冷一笑，“你如何与我无关，只要你出来后不会报复这几位女孩，我才懒得往外说。”
王光勇不假思索应下，“我发誓，将来不找她们麻烦。”
钱归她们了？胖丫开心的转圈圈。
她刚才打开瞧过了，钱包里有200块呢。不知道坏蛋从哪里抢的，但是现在属于她啦。
随后，几人把王光勇送去了派出所交给了警察同志。
他果然没有提钱包的事。
处理了抢劫的祸害，又得了一笔意外之财，胖丫很兴奋，“二姐，这下可以买去包子了吗？”
“吃，你就知道吃。”二丫笑骂完，牵起妹妹的手往包子铺走去。
三丫急忙拽住二人，“等一下。”
“三姐，赶紧走啊，肉包子卖完怎么办？”胖丫急得抓耳挠腮。
三丫指了指旁边的李志远。
额，对了，还有这个小哥哥呢。要不是他，她们今天也不能顺利脱身。
胖丫停下。
二丫皱眉，这人回头还算及时，没有铸成大错。
“分你一半。”胖丫看了三姐一眼，三丫点点头，二丫也没有阻止。
小姑娘利落的从钱包里掏出100，递给李志远。
李志远犹豫，半天不肯接。
二丫不耐烦，“你妈不是生病了？钱拿去给她看病。”本来就是不义之财，能帮助到人也是好事。
李志远点点头接过钱塞到兜里，“你们准备去工地摆摊？回头，工具可以放我家里，我家就在工地后边的杏花胡同。”
胖丫顾不上质问他是如何得知这些的，眼前一亮，“真的？回头架子车做好了，可以放你家？不白放，要多少钱你说个数。”
李志远看着跟个小大人一样的女娃，心里有几分好笑，却不敢表现出来。
小姑娘身旁可有个跟护眼珠子般护着她的母老虎呢。
他小心翼翼看了二丫一眼，轻声道，“不要钱，碍不着什么事，我家院子宽敞。再说你们已经给了我100块。”
胖丫还要再说，二丫拉了她一把，“天不早了，我们得立刻赶去汽车站，钱的事回头再说。”
胖丫点点头，走之前还不忘问李志远，“你刚才跟坏蛋说了啥？”
李志远急忙转身，“那个天快黑了，你们赶紧回家。放心，王光勇即便将来出来了，也不敢再找你们麻烦。”
实际上，他也不是很清楚。只记得那位在洗头店做收银的表亲说过，要王光勇欺负他，就说知道他不行的秘密。
王光勇长得人高马大，到底哪里不行呢。
他也不清楚。
姐妹仨紧赶慢赶终于赶在末班车发车前的一刻钟到达车站。
胖丫噘着嘴表示不开心，挣了这么多钱连个包子都没到手。
二丫气得锤她，“就知道吃。”吼完交代三丫看好妹妹，一溜烟冲车站外面的广场跑去。
她记得广场外面也有一家包子铺。
很快，二丫带着满满一兜肉包子返回。胖丫喜笑颜开，恨不得亲她二姐两口。
“好了，立刻上车回家。”
“嗯嗯，都听二姐的，二姐最好了。”胖丫接过装包子的布兜第一个冲上了汽车。
瞧着有了好吃的便万事不顾的小妹，三丫有几分头疼。
可得盯紧了她，回头被人家几块糖哄走喽。
欢乐的气氛在到家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姐妹仨把窑洞里外里找遍了，也没有看到四丫的身影。
“大姐，坏女人不肯放人吗？”胖丫满脸气愤。
徐招娣没有吭声。
见状，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三丫眉头拧得死死的，轻声道，“四妹不肯跟你和妈回来？”尽管早就有了猜想，但她还是很难过。
她平时虽然更喜欢活泼爱笑的五妹，但四丫同样是她亲妹妹，感情一点儿不少。
二丫气得破口大骂，“四丫这个没良心的。”
叶真真坐在炕边上，脸色苍白。她虽然傻，但傻的又不够彻底。
女儿去认别人当妈了，她懂。
女儿肯定是嫌弃她傻。
大丫瞪了二丫一眼，安慰起叶真真，此时屋里最难过的是她。
“四丫还小，等她长大就明白了，你永远是她妈。”
明白什么呢？
“先吃饭吧，四丫的事慢慢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张月英不可能一辈子不回娘家。”三丫打开棉布兜，一边说着今天的收货，一边给大家分包子。
350块，好大一笔钱呢。听说工地上的工人没日没夜干，每个月也不过到手400多。
众人吃着美味的包子，看着满桌的钞票，却无论如何开心不起来。
12个包子，分到最后剩下两个，连最馋嘴的胖丫都没去动它。
同样没被动的还有那压在箱底的3000块钱。
四丫跑了，日子却要继续。
紧锣密鼓的准备了将近半个月，农历七月初七这天，面摊正式开张。
这一日，大房全家出动，早早带着家伙事来到了那片正在盖商场的工地。
只是万事开头难，酒香也怕巷子深。
正在煮面的大丫眉头紧锁。
中午时分，面摊子不远处站满了工人，只是观望的多肯买的却没一个。
“定价是不是有点儿贵？”李志远慢吞吞说道，“兰州拉面也才2元一碗。”
不知道姐妹几个哪里来的底气，一碗普普通通的打卤面竟然跟人家牛肉面一个价钱。
竟然说她家面贵？二丫立刻恼羞成怒，“你尝过吗就说贵，我们的面比牛肉面可好吃多了。”
听说他们餐厅一年用不完一头牛，
李志远见二丫生气，急忙道歉，“是我错了，你别生气，是这些工人们不识泰山。”
二丫冷哼一声，不再跟他计较，“你妈病怎么样了，你没又出去做坏事吧？”
李志远摇头，“没干坏事，没偷没抢。医生说我妈的病是感冒引起的肺炎，住了几天院，已经好了差不多，再休息几天就康复了。”之前妈妈咳血，他误以为妈妈病入膏肓，才铤而走险跟着王光勇出来抢劫。
胖丫坐在面摊后的凳子上，小身子转来转去。
一边听着二姐和李志远闲聊，一边苦苦思索，怎么才可以让工人们买她们的面呢？
突然，她灵机一动。
李志远说的对啊，大家没尝过她们的打卤面呢，当然觉得一碗2块钱太贵了。
“大姐，我要离开下。”胖丫起身走到摊子旁，拽了拽徐招娣的袖子。
大丫正忙着炒菜，闻言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不许走远。”准备了这么多食材，不会一份卖不出去吧？愁死个人。
“三姐，你跟我一起。”胖丫拉起三丫的手往远处跑去。
干嘛去？二丫看着二人跑远的身影摇摇头。
不过一刻钟，二人又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叶真真心疼的望着俩闺女，“热，慢慢走。”
“嘿嘿，是啊，天真热啊。这么热的天儿，吃上一碗过凉水的打卤面得多痛快啊。妈，大家伙还没尝过你手艺呢。咱们第一天来摆摊，不如给大家点儿优惠？”
叶真真哪里懂得如何做生意，小女儿说啥她都说好。
二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惯她。
徐招娣不知道妹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也没有阻止。
第一天呢，优惠就优惠，总比浪费了的好。
胖丫清了清嗓子，走到围观的工人们跟前，笑眯眯道，“各位叔叔伯伯们好呀。”
“小姑娘你好你好。”工人们看着桌子腿高的小女娃，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叔叔伯伯们，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妈娘家祖上在宫里做御厨呢，我妈遗传了先人的厨艺，做饭可好吃了。她做的面条啊，我敢说要认天下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她身后，大丫二丫三丫姐妹臊的脸红脖子粗，不过依然强撑着，面带微笑的望着对面的工人。
哈哈，天下第二。
叶真真笑盈盈，闺女夸她呢。
“呦呵，小姑娘口气不小啊，一碗面让你说的天上有地下无的，你叔叔我还真想尝尝呢。不过2块钱一碗，也太贵了吧，咋不去抢呢。”
人群里一位身穿蓝色工作服，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
“叔叔，小孩子怎么会撒谎呢？我妈妈做的面条真的很好吃。”胖丫眨巴眨巴眼，“你尝尝就知道了，量也很大，管饱哦。
你要是觉得贵，这样吧，我们真百味第一天开张，给你打五折，只要一块钱一碗面。你要觉得好吃，明天继续吃的话就是原价了。
面里的肉啊菜啊油啊用的都是最新鲜的，鸡蛋放的也可多了，1块钱要亏本的。”
小孩子当然不会撒谎啊，但是小孩子会胡说八道。
夏天每碗面卖一块钱也有的赚，但接下来天气冷了，蔬菜会涨价，肉蛋会涨价。
那时呢？面价格变来变去，赶客呢。
不如一步到位。
“一块钱？所有面一个价？”中年男子似乎来了兴趣。
“对啊。大叔，咱们有西红柿鸡蛋面，黄瓜麻酱肉丝凉面，香菇鸡肉面，猪肉豆角面好几个种类呢。你要哪一种？”
为了结算方便，所有面定价一样，来之前她们商量好的。
不过，不同的打卤面，肉蛋菜分量不同，赠送的小菜也不一样。
“给我来碗西红柿鸡蛋面吧。”中年男子思索片刻道。
胖丫挑眉，“大叔是行家啊。”西红柿鸡蛋打卤面是最家常的一道食物，却也是最考验厨艺的。
终于有客人了。
虽然这客人很有可能是妹妹找来的托。
大丫又不傻。
她带着叶真真赶紧忙活起来，很快一碗冒热气的打卤面递到中年男子手里。
男人惊喜的看着手里硕大的陶瓷碗，“这么多？”光面条就得用了小半斤吧。
“当然啦，叔叔伯伯是干体力活的，吃饱了才有力气做工。”胖丫真诚的说道。
此话一出，不说中年男子，他身后的工人们也感概万千。
几岁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怎么上边就不懂呢，天天拿猪食糊弄他们。不然他们也不能围着一个死贵死贵的面摊子观望，半天不肯去食堂。
“老张，老张，怎么样？”好的话，他也来一份。
“呦呵，老张，你碗里鸡蛋不少啊。”
叫老张的中年男子只顾得上埋头苦吃，呼噜呼噜的。
“快说说，味道如何。”
量多少他们都看到了，可这味道呢。
半碗面下肚，老张才舍得抬起头，“小姑娘真没瞎说啊，这碗面条真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比吃了大鱼大肉还痛快。”
浸过凉水的面条爽滑劲道，鲜红的西红柿配上黄灿灿的鸡蛋，再加上绿油油的黄瓜丝。
看着就有食欲不说。
当然少不了灵魂酱汁，蒜末十香菜。
这碗面，真的值了。
什么玩意能比大肉好吃？非尝尝不可。
“给我来一碗，我也要西红柿鸡蛋。”
“我要猪肉豆角的，酱黄瓜多给条。。”
“我要凉面，麻酱多放。”
“丫头啊，多给你叔放两勺酱汁啊。”
很快，面摊子前排起了长队。
众人一手交钱，一手领面，热闹非凡。
胖丫开心的转圈圈。
这天卖完面条回家，许文才来给徐招娣送成绩单，恭喜她考上镇上实验中学。
没想到正好碰到了来打探消息的徐彩霞。
几个丫头片子也不知道在搞啥，听说要去县里做生意。
没想到他也在。
徐彩霞见到许文才从窑洞里出来，立刻迎上去，笑得花枝乱颤，“许校长，您来了。”
许文才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退后两步。
“您干嘛见到我就躲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谢谢您对我几个侄女的照顾。”徐彩霞逼近。
“不用，不用，我该做的。”许文才说完，撒丫子跑了。
那速度快的，跟被狗追似的。
“啧啧，小姑见到男人走不动道。”
“屁，小姑是见到好看的男人走不动道才对。”
“许校长才不会喜欢她呢，小姑心肠那么坏。”
白瞎了一张好脸。
徐彩霞气得，扭头回家去了，消息也忘了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