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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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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名成年人,元阳景好死不死地,在听见那句话的一瞬间,心里闪过一个问句。

    “这里”是哪里?

    元阳景:……

    救命,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条件反射。

    她无力地闭上眼,鉴于对方握着她的手时,力道不小,所以她收回手时也很用力。

    谁知她太过用力,一时惯性使然,少年被她带得脑袋往前倒了下来。

    热气洒在脸上,柔软的发拂过脸颊,带起一阵痒意。

    元阳景下意识地睁开眼,只见少年离得她极近,漆黑幽深的眼里清晰地倒映出她此刻的模样。

    有些懵,有些愣,很蠢。

    心中莫名一悸,她清醒过来,推开他,道:“玉景,你在因为这个生气?”

    宁玉景这回很轻易地就被她推开了,眼底有轻微的茫然。

    寒梅香气仿佛仍萦绕着他,那双令他魂牵梦萦的眼睛仿佛仍在那个离他极近的距离。

    他有些反应不及,凭本能地点了点头。

    元阳景缓慢地皱起了眉。

    这不对劲。

    这已经超过了“兄弟”之间应有占有欲。

    嘶……宁玉景好歹也是个言情文男主啊,不应该是个弯的。

    还是她养得有点问题?

    果然还是应该给他介绍个女孩,成日里同她这个男人在一块儿,怕是不得行。

    想到这里,元阳景忍不住想心里叹了口气。

    宁玉景身份特殊,此事干系不小,她须得先回宫同陛下说一声。

    “玉景,孤拿你当兄弟。”她露出微笑,“兄弟之间何必这般作态。”

    宁玉景怔住。

    他听懂了。

    殿下的意思是,他们是兄弟,所以他不会对他有这些举动。

    因为这些举动亲密得过分了。

    男女之间可以,男子之间却是不行。

    为什么?

    古人云,男女授受不亲。

    殿下虽常对一些礼节嗤之以鼻,但待人接物依旧克己复礼。

    为何此番却是,将离可以,他不行?

    女子可以,男子不行?

    他突然脸色煞白。

    院子里,将离和焰归对坐。

    焰归不爱说话,多是沉默发呆。

    将离则捏着自己的鞭子把玩,突然乐了:“殿下说以后会送我一根镶宝石的鞭子。”

    焰归沉默。

    “你说我要是用它打架,宝石会不会掉?”

    焰归继续沉默。

    “会的吧?”将离陷入沉思,“但东宫这么有钱,应该有钱继续镶吧?”

    焰归还是沉默。

    “那……”她才出口一个字,屋门大开,从里面冲出个人来。

    那人脸色惨白,眉宇间有隐隐的痛意与难堪。

    院子里的俩人站了起来。

    他们懵懵地看着宁玉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又懵懵地看向站在门口,平静地注视着对方背影的自家主子。

    咋回事儿啊?宁殿下在殿下面前不是一向没脾气的吗?怎么这回被气得这么厉害?

    元阳景有些出神。

    方才少年的表情一直停留在她的脑海中。

    他容色上佳,向来艳色惑人,如同绽放在枝头的春光,美得张扬又无情。

    那还是头一次,她见他眼尾染上霞色,眸光破碎,露出这样脆弱难堪的姿态。

    她闭了闭眼。

    强行将少年的表情从她脑中驱除,元阳景看向院中二人:“予能的供词,孤带回宫去,至于他,暂且关押在此,日后再说。”

    将离与焰归肃然道:“是。”

    “对了。”她道,“玉景带来的人,将离你看过了吗?”

    将离:“看过了,那人身上中的也是蛊,名怨。不算难解。”

    元阳景点点头:“那你留在这里,帮他解了蛊再回宫。”

    “是。”

    “还有,关于京中流言,你们如此去办……”

    ——

    折腾了这么久,已经到了下午。

    元阳景回到东宫,更衣时摸到腕间佛珠,她顿了顿。

    苏翊垂眸,等候她的吩咐。

    “将它放到佛龛前去吧。”元阳景取下佛珠,忽然又改了口,“罢了,孤亲自去。”

    佛堂设在昭瑛殿的偏殿,笑容满面的弥勒佛坐在佛台上,慈悲地看着入殿的人。

    佛龛前有两只琉璃莲花盏。

    一只莲花盏上,放着一串青玉质地的佛珠,在莲灯的辉光下,莹润生辉。

    另一只莲花盏上,却是空空如也。

    元阳景双手将那串佛珠放到空的那只莲花盏上,双手合十,双目微阖。

    “阿弥陀佛。”

    她看这那串佛珠,出了会儿神,目光移到另一串佛珠上。

    静默片刻,元阳景犹豫地向它伸出手。

    指尖在触及佛珠的前一刻停住。

    大半天的时间,并不足以令裕安帝的病情有多大的好转。

    元阳景到紫宸殿时,得知皇贵妃已经离开,裕安帝正在休息,仍是谁也不见。

    春日下午的阳光不算炽热,元阳景抬头看了眼天,最终还是带着供词离开了。

    按大雍制度,重大祭礼后,会休朝三日。所以裕安帝病重之事,宫外无人知晓。

    但是否有所察觉,就不一定了。

    ——

    予能和尚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请走,谁知京中又出现了个神秘和尚。

    那是个脑袋极大的和尚,衣衫褴褛,相貌堂堂,身材精干,腰间别着个青玉葫芦,看起来又漂亮又贵。

    他在酒馆里要了一葫芦酒,还要了一桌子肉菜,吃喝得畅快。

    旁边有人笑他:“和尚还喝酒吃肉?这不破戒了吗?”

    他还装模作样地道一句阿弥陀佛,笑嘻嘻地:“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这世上没几个这么不羁的和尚,众人瞧他新鲜,起哄灌他酒。

    和尚都来者不拒,尽数喝下。

    酒喝多了,他脸颊通红,醉眼迷离,走路都七倒八歪的。

    众人看得直乐。

    就在这时,旁边伸出来一只手,直取他那青玉酒葫芦。

    和尚往旁边一躲,一撞,竟直接将那人撞倒在地。他仿佛脚下一滑,更是整个人坐在了那人的腰上。

    “行窃。”和尚打了个酒嗝,道,“不好,不好。”

    那人生得歪瓜裂枣,嘴上一颗大痦子,被压在底下动弹不得,又被众人围观耻笑,自是气极:“你,你这臭和尚,谁要偷你的酒葫芦!”

    “小爷我是看你站都站不稳了,怕你摔了这金贵的葫芦,才想着帮你扶一把的!”

    “你这狗眼不识好人心!”

    “哦?”和尚睁开眼,“这倒是贫僧的错了?”

    也有认识那人的,仗义道:“和尚,你别听他瞎说,他就是个混子,平日里最爱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可没那么好心帮你扶酒葫芦。”

    和尚歪了歪头,细细地看了眼底下的人,那大脑袋仿佛都跟着晃了一下。

    痦子脸气急败坏,破口大骂:“你放屁!老子看你是……啊!”

    他没能骂出口,因为坐在他上头的和尚站了起来,还顺手将他拎了起来。

    和尚还醉醺醺的,拎起他却像拎起一直小鸡仔一样轻松。

    他双脚离了地,不住地在空中扑腾。

    众人见那和尚大力,又见他这滑稽样,又震惊又想笑。

    就在他们想,这和尚要怎么处置这痦子脸时,和尚却放开了他,摇头道:“罢了。”

    “孤星入命,刑克亲友。少时飘零,晚景凄凉。”

    和尚的醉眼清明起来,悲悯地看了眼那人:“施主去吧,待你那妹妹好些。”

    痦子脸脸色都变了。

    他问:“你、您是如何知晓我有个妹子的?”

    和尚笑了笑:“施主啊,您的命上都写着呢。”

    “那。”痦子脸有些恍惚,急切问,“那求法师算算,我那妹子的病何时能好,如何能好?”

    不知是不是痦子脸的表情太过真切,看热闹的众人都不由得安静了下来。

    和尚收了笑,叹了口气,道:“佛曰,不可说。”

    但他到底是个出家人,动了恻隐之心:“贫僧赠您一句话。”

    痦子脸:“法师请讲。”

    “命由天定,运由人造。行善积德,运能改命。”和尚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有人见状下意识地伸手去拦他,想让他给自己也算一算。

    谁知和尚看着走得不紧不慢,实则就像一尾鱼,滑溜得很。

    那么多人,竟连他的一块衣袂都碰不到。

    如此身法神通,众人不由感慨这才是高僧应有的样子。

    次日,又是那酒馆,和尚竟又到了此处喝酒。

    昨日之事,有人亲眼见过,也有人听说过了。

    这会儿见和尚又来了,他们中有爱凑热闹的,想请他算个命指点一二。

    但和尚全都拒绝了。

    他只道:“贫僧不算命,贫僧在此等人。”

    有人问:“法师,您等的是谁?”

    不知想到了什么,和尚向来笑眯眯的神色淡了两分,夹肉的筷子也停了停。

    回过神,他再度笑眯眯:“贫僧在等师弟。”

    旁人好奇:“您的师弟是谁?”

    和尚道:“予能。”

    最近这位予能法师在京中也算是名声大噪,众人骤然听闻这个名字,不由得大惊:“予能法师竟是您的师弟?”

    和尚叹了口气:“说来丢人,但确实如此。”

    众人不解:“予能法师神通广大,在京中超度了许多怨魂,如何就丢人了?”

    和尚静了静,嘴唇微动,似乎并不愿意在众人面前说师弟的坏话。

    但片刻后,他还是沉沉道:“予能自恃修为,入世历练至今,竟学会了沽名钓誉,造谣生事。早已失了当初修行的本心。”

    “阿弥陀佛,贫僧是来接他回去受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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