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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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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事重提,任小姐才发现原来那些曾经刻意遗忘的记忆原来如此清晰,以至于刻骨。chuoyuexs

    她大概是放不下的,纵使曾经有过怨气,如今也全部消散了。

    只是她一直在想,若是当年她未曾使小性子,说不定还能见师尊一面,对他说一句“我错了”。

    未曾料到,那唯一一次任性,却是阴阳两隔的一辈子。

    肩膀上的手指似乎在发着抖,尤轻涟轻轻抬手碰了上去,却什么都没说。

    她同样自责,若是那次拦一下师妹,若是在师尊离开前并未与任闲一样生闷气,若是……

    若是剑宗大人看到,兴许也会觉得有些新奇,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徒弟和一向沉稳的大弟子如今不安地落着泪。

    或许还会一甩袖子,冷冷训斥他们:“修真之人离别乃是常事,若人人都如你们这般该如何?把眼泪擦干净。”

    任闲越过少女看向她身后的路行止:“他走后,山上的那群弟子不愿意再接纳我们,从此又回到了那流浪的日子。”

    漂泊者暂且找到了归处,可时间流转,归处早已不在。

    此后漂泊者依旧是漂泊者,一如既往。

    路行止对这种温情场面没什么触动,在三人的沉默中冷冷打断:“所以你们后来来了天冰宫?”

    “对,离开宗门后我和师姐去了一个客栈,后来遇到了三长老。”任闲苦笑:“很奇怪是么,到最后至于天冰宫肯收留我们。”

    “不,奇怪的不是这个。“路行止否定道:“一出宗门就找上你们,不可疑么?”

    “……”

    只见任闲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差了。

    她声音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们被下套了。”路行止低垂下目光,脑子里蹦出一段深埋的记忆:“在那之前他们一定还做了什么。”

    “你凭什么这么推断。”任闲咬牙。

    “因为一切都很巧,巧合在仙魔大战你们下山,巧合在剑宗正好在那时灵力絮乱,巧合在为什么他们偏偏要找上你们。”

    天冰宫虽然走的一贯是哪有好处站哪边的风格,当时身无分文无一可图的两个被逐出师门的女弟子,有什么能让一个长老亲自登门邀请。

    哪怕曾经是剑宗的弟子,也是两个宗门不认的弟子,有名无实,更何况剑宗还已经死了。

    天冰宫那群无利不起早的人,怎么会第一时间去找到他们。

    除了早有预谋他想不出其他原因。

    “这还不够巧么。”

    够巧。

    任闲不得不承认,这已经不能用巧来形容了,简直就是摆明了在说你被别人当棋子利用了。

    任闲冷呵一声:“你继续分析,我倒是要看看还有多少坑。”

    “还有一问,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受得限制越来越多了么。”路行止淡淡开口,没什么情绪:“我猜三张老找到你们时是这么说的:

    ‘两位姑娘被同门驱逐难道不觉得恨么,明什么都没做却成了众矢之的,可是你们什么都没做错,这样的事在天冰宫是不会发生的,你们会拥有永远的自由与财富,你们永远都是自由的。”

    自由,对于当时成日闷在山里的两个人来说简直就是梦想。

    “但现在呢,你们得到了他允诺的自由了么?”路行止镇定反问。

    答案很明显,并没有。

    任闲脸色很难看:“你怎么知道。”

    路行止淡淡:“我见过他,十年前我见过他一面,那时我还被关在水牢里,他找上了我,和我说什么自由与恨,话里话外都想让我杀了路棉。”

    任闲愣住,没想到当年三长老居然去找过他。

    “当时他和我做了一个交易,能两全其美的交易。”

    任闲眉心一跳,感觉他接下来说的话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他替我放火烧了天冰宫,我替他重伤路棉,顺便把自己的痕迹抹的一干二净。”路行止深色的眼珠动了一下,里面犹如风暴席卷:“那场火是我放的,也不是我放的。”

    但确确实实是他所希望的,那便算是他放的吧。

    “你不该告诉他们的。”尤轻漪轻轻在她身后说。

    门外早已离去的二人身影隐入雪景中,走过的地方不过短短几秒就被大雪覆盖。

    任闲一手撑着门,轻声喃喃说:“确实不该,可我想帮一帮。”

    就当帮一帮以前的自己,这群小家伙身后还有人等着她们呢,怎么能就再这里死去呢。

    得了消息的唐非橘脚印走在雪里,风呼呼刮着脸生疼,雪粒打在脸上明明不疼,但就是让她缩瑟一下。

    她抬头,身前离自己两步的少年孤身一人走在前方,渗出点点孤寂冷冽感。

    好冷啊,她想。

    路行止是否也这么冷呢。

    还不等继续往下想,她听到身下一声闷哼和少年清冽的嗓音:“做什么?”

    原来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揽住了他的脖子。

    唐非橘笑起来,扯着他的衣裳混入风雪中:“教你画图。”

    “别拽我衣裳。”

    “麻烦你清楚自己的处境好么,柔弱可怜的路公子。”

    “……”

    “下山了想做什么?”

    “唔,不知道,下山了再说吧。”

    —

    雪停了。

    停的很突然,一如下雪时一样突然。

    只是风依旧不停歇,刮着树枝上的落雪全部吹了下来,落在一片银色的屋顶上,与房檐落雪融为一体。

    唐非橘是被打锣的声音叫醒的。

    她迷迷糊糊从床上起身,拽了一下身上的褥子感觉不对,迷糊间想起昨晚的情景。

    昨晚,哦她在教路行止画地图。

    然后被路行止嘲讽了。

    然后她气呼呼丢了笔让他自己画去了,谁能想他还真去了。

    最后自己趴在桌子上,看着摆动不定的烛光闭上了眼睛。

    然后一睡睡到了天亮。

    简直就是迷一样的经历。

    她把系统敲出来,还没缓过神似的问:“我昨晚像不像个傻子。”

    “……不像。”系统沙沙说。

    唐非橘咬牙切齿:“我听见你笑了,你个破电子数据。”

    “不是,没有,我们系统是不会笑的,除非,”系统憋不住了:“除非忍不住哈哈哈哈哈。”

    “……”唐非橘脸色实在算不上好。

    她臭着脸穿衣出门,实在不想知道昨晚路行止是怎么把自己弄到房间里的。

    然而天不如人意,一转眼就看到了不想看见的人。

    路行止罕见地穿了一身红衣,衬得昳丽的容颜更加妖艳,她低声嘟囔:“明明是个小白花长相的。”

    “什么?”路行止走过来,看着她身体一瞬间从戒备变成了僵硬。

    唐非橘一顿一顿转过身去,冲来人打招呼;“早上好。”

    无论是语气还是脸色都算不上好。

    “早上好。”路公子很礼貌地回应她。

    他们今天本来准备再看一眼这院子里都还有什么,准确来说是唐非橘自己准备看一下,某公子抱臂站在廊下静静看着她在雪中撒欢。

    比起探查更像是借名玩雪。

    等人终于玩的尽兴从雪里把自己捞出来,他身上的暖意也没了大半,外袍一触就是冰冷刺骨。

    唐非橘呼出一口热气在掌心里搓了搓:“快过年了。”

    路行止答:“想要新年礼物?”

    唐非橘白他一眼:“你不觉得在这种情况下问我是不是想要新年礼物很智/障么?”

    她又说:“咱们得加快速度了,不然赶不上过年。”

    路行止没问她这句话的深意,他是懂得,也认同。

    夜晚,漆黑一片。

    天上悬着几颗星星,零星的散布在夜幕中,有些可怜。

    唯一亮着灯的屋子里,一个黑影闪了进去,然而有人快她一步,早早进了屋子拿着剑抵着那群侍卫侍女的脖子,若是放在电影中就是妥妥的反派恶霸。

    那群人看到她还想叫一声救命,但看到她手里的东西后又一个个瘫了回去。

    闪进去的人影看见这一幕脑壳子嗡嗡的:“你就是这么套话的?”

    “有什么不对么?”反派恶霸还自觉良好。

    人影咬牙:“这特么是审问逼供,和套话是两个意思!”

    路行止略显无语地放下剑,指着她手里的麻绳问:“所以你带着这个来?”

    “哦,我怕套不出来话,就拿着这个备用。”某人同样自我感觉良好:“到时候谁叫就先捆谁。”

    缩在一起的众人:“……”

    你们俩踏马是一伙的吧。

    她一落座,就开始大爷似的环视一圈,然后煞有其事地点了点脑袋。

    很好,看来路棉是真的觉得我在她地盘上捆几个人没问题。

    路行止同样看了一圈:“要问什么?”

    唐非橘看过去:“你还没问?”

    “等你。”

    “……你人都绑了,劳烦下次这种事还是不要等我了。”

    唐非橘揪着几个人问了些不痛不痒的问题,无非就是些府内事务和最近的人势,最后还顺带把人威胁了一通才瘫在椅子上装闲鱼。

    路行止看着瘫在椅子上的真咸鱼,没什么表情地把人都送走了,顺带又威胁了一遍,在得到所有人惊恐的肯定后才安心放人走。

    “陪你演一出戏还真够麻烦的。”路行止一边关门一边淡淡道。

    唐非橘咕哝了一声:“呵,你不是自愿?”

    路行止:“……”

    他确实是自愿。

    …

    据自愿的某人来说,他答应唐非橘今晚来这一趟就是脑子被狗啃了。

    跟在他身后的女孩伸手把落在他脑袋上的雪佛下去:“别生气,你再帮我个忙。”

    “……”高冷小路不答话。

    唐非橘凑过去烦他:“别装死,帮帮忙,我带你看个好东西。”

    她拿着那块暖玉递了过去,神秘兮兮说:“你知道这玩意怎么用,快帮忙。”

    路行止的确知道,暖玉里面有一个禁制,用灵力开启能藏身三个时辰不被他人发现,可以说是保命神器。

    半盏茶后,唐非橘拽着路行止推开偷偷跟上一个胡子拉碴的老头,三个人一起鬼鬼祟祟进了云松的小阁楼里。

    老头白胡子很长,一双眼睛被耷拉下来的眼皮遮盖住,拄着一根拐杖颤颤巍巍在十几只眼睛里坐了下来。

    唐非橘靠着房柱盯着主位上一脸不耐的女人,招呼了一下身边人,却没捞到。

    唐非橘:“?”

    一转头,那人站在两个花瓶之间,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

    “路少主,临近新年,你不该说些什么?”有人沉声开口。

    路棉抬了一下眼睛,随口敷衍:“哦,新年快乐,需要我给诸位准备些毛茸茸的新年礼物么?”

    毛茸茸的新年礼物,都快把在座的诸位给恶心吐了。

    她又摊手:“你们看,送你们又不要,那还问我什么新年问题。”

    “那府中那几个人呢?他们又是谁?”一个老头子喘着气敲着桌子大声问。

    路棉说:“哦,你说那几个小家伙,不过是我请来看风水的,毕竟你们也知道,我这些日子运气总不好,倒霉的很,看看风水改改格局没准就好了。”

    老者不听她胡言乱语,怒了:“这种关头你让他们进来,有何居心!”

    跟着的是附和,其中倒是有不同的声音,不过也是对她的讨伐。

    手持长卷的文雅男人推了一下桌上的茶水,笑眯眯说:“路少主,据我所知那几个小家伙里面有一个是半魔半仙体,还是曾经剑尊好友的内门弟子,您从哪地请的看风水的,来日我也去拜访拜访。”

    路棉冷哼一声,略过他的冷嘲热讽抓起东西砸了过去,阴侧侧道:“四长老,要不要明日我把那小丫头送你那去看看她可有旧日敌人的影子?毕竟你那么关心他们正道修士。”

    四长老连忙摆手:“罢了罢了,我承受不起。”

    “呵。”路棉拍桌而起,制止住一度混乱的场面和唾沫横飞的一群人:“我不是来听你们吵架的,那几个人留到年后就会离开,若是不满意我就把人送你们房里,到时候传出去就是一群老头子强抢民女不干人事,可有异议?”

    桌上霎时间静了下去,就连吵的最凶的那几个也没了动静,闭着嘴老老实实缩在原地。

    他们敢动么,他们不敢动。

    毕竟曾经路棉是真的干过请一群妓女去服侍不赞同自己想法的一位长老,而那位长老年过七旬,儿子都四十多了,一推门看到满屋子女人差点晕过去。

    后来他们吵归吵,只要不惹怒这位少主就没什么大事。

    谁也不想今天吵完架明天就成了在座的笑柄。

    路棉很满意他们的反应:“很好,既然没有异议就散会,还有下次没什么大事就把这什么一月一议事的破规矩给改了。”

    跟在她身后的男孩忙不迭点头,刷刷往本子上记起来。

    一群人哗啦啦出了门,什么也不留地快速出门,都急着逃离这是非之地。

    唐非橘看着他们离开,熄灯,落锁,脑子转了起来。

    这种关头是什么意思,新年不许外人进入?天冰宫还有这规矩?

    生锈的脑子刚转一下,就被远在隔间的路行止打断了思绪。

    “找到了。”

    “什么?”

    唐非橘一听有情况急匆匆跑过去看,眼睛触碰到上面的文字,刚读了第一行就愣在了原地。

    不久,她觉得浑身的血都倒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匆匆忙忙写完,算是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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