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提前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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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zhaikangpei”
汪值看见她一身松弛，悬着的心也落到了实处，不由轻松了不少。
张桃灼小跑着过来，一屁股就坐到了他的身边。
“睡得好舒服呀！也不想吐了！”
看着二人亲密的样子，被忽略的谷阳有些酸溜溜。
小时候每次看见他都是扑过来的……
“咳咳！”
张桃灼被刻意的咳嗽声提醒到，立即坐了过去。
“我好想师叔呀！师叔有没有想我呀~”
谷阳撇过头去：“你可不需要我来想！”
“师叔不惦念我，汪公会欺负我的。”
谷阳是个公正的人。
“看来是你一直在欺负别人。”
汪值不由感动。
果然是个高人！明白他的委屈！
“看来谷阳师叔是不生他的气了。”张桃灼笑眯眯地说道。
“小事而已。”谷阳抚了抚衣袖，“我可不是那样小气的人。”
张桃灼立即给汪值使了个眼色，汪值会意，拱手道：“之前是在下冒犯了。”
谷阳也不傻。
这人自从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就一直很客气，不过就是因为阿灼的缘故。
这也算是好事，说明他那些跋扈不是对内的。
至于对外跋扈……顺其自然，反正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儿就行。
况且对外跋扈点也是好事。
“你好歹是个官儿，没必要对我如此客气。”
“您是长辈，应该的。”
谷阳顺了气，语气也没有那么冷冰冰：“坐吧！”
汪值坐下。
谷阳可比王越的岳丈脾气好多了！
“其实，我本就欠您一个谢礼，谷阳真人于我有救命之恩。”
此话一出，几个画面立即在谷阳的脑子里浮现。
是他！
画面逐渐清晰，是那个被马车撞了的小太监？
那个小太监自己痛得意识模糊都还坚持着要行礼道谢……
谷阳真人的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一丝笑意：“竟然这么大了……”
“什么？”不明所以的张桃灼立即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呀？”
汪值顿了顿才说道：“幼时出宫不慎被人所伤，是你师父和师叔救了我。”
张桃灼脱口而出：“是那次被马车撞伤吗？”
“你怎么知道！”
汪值记得自己说的是同行的人被撞啊！
张桃灼立即捂住了嘴。
看她一脸无辜，汪值哪里不懂，之前是配合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张桃灼岔开话题：“难怪你上次突然问我师父的道号。”
一提到这个，谷阳的脸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刚刚你们在说什么啊？”
谷阳回答道：“是青竹寺的事情……”
听完嫌犯的踪迹，张桃灼很是感叹：“真可惜，最好的证据就在那人的背上，又不能把人都扒下来看！”
谷阳正色：“确实该想个法子……”
说完正事，作为长辈的谷阳也要过问一下其他事情：“成亲的事是怎么回事？”
“嗯？”张桃灼记得自己还没来得及说这事儿啊！
汪值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他郑重道：“晚辈和灼灼已经订好了婚期。”
张桃灼立即说道：“我算过啦！十月初九。”
“嗯……不错。”谷阳下意识夸赞，“阿灼算得很对，十月初九是个好日子。”
张桃灼拉着谷阳的胳膊：“谷阳师叔这是同意了！”
“我什么时候……”
此时谷阳才发现自己是从小夸孩子夸顺了嘴！
“汪公很期待您的同意呢！”
谷阳看向汪值：“那要是贫道不同意呢？”
“那就想办法让您同意。”
谷阳蓦然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
他无奈一笑，揶揄道：“只要汪督公说的不是西厂的办法就好。”
张桃灼双手合十：“师叔最通情达理！大度宽和！”
“好好！”
看着早些日子赶回来的汪值，皇帝只觉得心花怒放。
朕简直是太英明啦！
“若无陛下这么多年励精图治，又知人善任，臣等也无法取得胜果。”
万皇贵妃也搭话：“汪值谦虚，陛下可不能不赏赐！”
皇帝看了一眼怀恩，笑得很是开怀。
“听怀恩说，你要娶那个女大夫？”
汪值有些惶恐，立即解释道：“臣并未向陛下禀明此事，只是觉得……觉得臣这样的小事不敢劳陛下费心。”
“这是什么话！”皇帝让他起来，语气很是亲近，透着几分真切的关心，“你是朕看着长大的，和旁人可不一样，看见你如今也算是有了家，朕，很欣慰。”
万皇贵妃则更关注姑娘一些：“听怀恩说，那姑娘这次还帮了不少忙？”
“她医术不错，这次伤亡人数降低，她功劳甚大。。”
万皇贵妃看着温柔贤惠，实则更喜欢性子强硬有本事的人。
“那可真是个不错的孩子，来人！”
婢女抬着一大一小两个箱子上来。
“成亲这样的大事，还是得有好东西穿戴，陛下赏了你，本宫就赏给你那位张大夫。”
皇帝玩笑道：“贞儿这是逼着朕赏赐啊！”
“陛下别小气啊！”
皇帝装作无奈道：“把东西拿上来！”
汪值再拜，语气真挚：“臣，谢陛下，皇贵妃隆恩……”
皇帝虽有其他的心思，但是更多的还是为他高兴。
“怎么脸色还有些白？”
汪值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夫瞧过了，是这次受了寒气，痹症有些不舒服罢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看他语气不太在乎，皇帝也忍不住嘱咐：“是辛苦你了……回去好好调养。”
冒雪行军，还要翻过阴山……
“是。大夫说了京城不潮湿，臣这些日子吃些药就能好了。”
在帝妃眼里，汪值还是一脸稚气。
万皇贵妃说道：“你呀！就是年轻，等老了就知道疼得厉害了！”
她自小入宫，也吃过苦头，虽然之后好过，可这落下的病痛还是无法驱除。
皇帝也体贴道：“这些日子，你就好好歇一歇，宫里当值的事情就放一放。”
汪值却拒绝了。
“侍奉陛下和娘娘本就是臣的本分。臣在外监军，没办法侍奉在侧，已经很是遗憾，请陛下让臣如同往日一般吧！”
看他一脸孺慕和认真，皇帝只觉得心里一软。
“好吧。只是粗活儿你就别做了。”
“臣，遵命！”
两只箱子一大一小，看上去就足够华贵，木质温润，雕花精美，还镶嵌着宝石，看得人人眼花缭乱。
“汪公……您是去抢了吗……”张桃灼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你哪怕说是抄家抄来的也要真实一点。”汪值点了点箱子，“皇贵妃赏给你的，打开看看？”
张桃灼轻轻打开了箱子。
桌上的箱子装满了各色珠宝绸缎。
大箱子里……
“这是？”
大箱子里装着的东西没有那么名贵，却是一份小而全的聘礼。
正在看书的汪值抬起了头。
张桃灼眼睛有些湿润：“是皇贵妃帮你准备的。”
汪值也很是动容：“娘娘对我……一直很好……”
即使是因为移情，这份感情他也觉得弥足珍贵。
所以不管朝堂的事情再复杂，他对皇贵妃都没有二心。
“那……若是以后……皇贵妃会被对付吗？”
张桃灼隐隐觉得担心。
太子以为皇贵妃杀了自己的母亲啊……以后太子即位，皇贵妃又如何自处呢？
“皇贵妃比陛下大了十九岁，只要有陛下在一日，她就不会受委屈。即使，日后，皇贵妃还在。清者自清，流言而已，只要没有查证，太子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汪值觉得太子不是不讲理的人。
“要是能为皇贵妃和太子殿下解开误会就好了。”
汪值何尝不想如此，可是……
“这件事提都不好提。对了，刚好有事要你帮忙。”
“什么事？”
汪值摸出几颗黑乎乎的丹药。
“是那个继晓给陛下的？”
“是，你看看这东西有没有毒。”
张桃灼掏出一张手帕很是嫌弃地拿起来看了看又闻了闻。
“怎么说呢……丹药就没有没毒的。这东西在炼制的时候都要加入丹砂和钟乳石这些东西，长期服用，一定会中毒。”
“那陛下为何服用了这种丹药后确实精神好上不少？”
“很正常啊。丹砂安神、强身。钟乳石益精益气补虚损，还能助阳。对症适量是药，吃多了就是毒。怎么？你想从这丹药做文章？”
汪值点头：“本来想看看这玩意儿有没有毒……”他的笑容又有些狰狞。
“我知道了，你本来想用这个丹药栽赃陷害。”
“什么栽赃陷害！”汪值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
张桃灼坐到他旁边：“你这药是哪儿来的啊？”
“怀恩给的，他让我找你帮忙想想法子。”
“呃……”张桃灼表情有些奇怪，“你有没有想过……”
“想过什么？”
“怀公的意思是让我帮忙配几服解毒的药。”
汪值凝滞了一瞬：“是……是吗？”
他啧了一声，恶声恶气道：“麻烦死了，怀老头儿！”
张桃灼看他气鼓鼓的样子觉得他可爱极了，只说道：“是有解毒的方子，但是陛下会吃吗？而且如果不停止服用丹药的话，吃再多解毒的药也是没用的。”
汪值把手里的书一扔。
“麻烦啊！”
作者有话要说：
怀恩：怎么会有人做事第一时间就想到栽赃嫁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