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考试呀(一更)
回了马车上,各家的人都跑来三个人的马车前细声细语的询问着。
乔成拍了拍乔庭渊的手背,安抚说:“读书人不都说坏的来了之后就是好事情了,心放下来,赶紧的,别多想。这一天也都累了,早点睡啊。”
身为一个农家的父亲,乔成已经比大多数人的表现要好得多。
他不仅仅是只有赚钱养家这一条,还能尽他可能的体恤孩子的情绪与生活,不论是从关心刚开始乔庭渊有没有朋友到现在。
而相反的例子就是乔家的大伯,沉默而不善言辞,家里的孩子也都惧怕他的威严。
乔庭渊的心确实一直还有一些紧绷的状态,生怕那几匹狼会再次在半夜袭击。
但随即又想到那几匹狼受伤了,若是半夜突袭,也不一定占据优势。
乔成刚走没多久,沈家二伯过来看望沈近存。
顺便也给几个人吃了一味放心药剂,“镖局的人既然已经知道了这边还有狼,会彻夜不眠的巡守的,再说镖局的人行走多年,身上还带着各种各样应急的药呢。”
有了他的做保,沈近存才彻底放松下来。
他懒散的躺在了长木板上,翘起二郎腿,心有余悸的说:“平日里我还说庭渊练的是三脚功夫,今日幸好是有庭渊,不然我今天算是交代在那里了。乔弟,大恩不言谢,我记在心里了。”
林滁也点点头。
他们还错怪乔庭渊多疑,谁曾想是真的有这么危险的狼。
“庭渊的谨慎,我实在是佩服了。”
“凑巧罢了,不过这事儿也算是运气好,那两匹狼应该是饿的够呛,还落单了。不过这都是应该做的,我们三人同窗多年,不都是你帮我、我帮你吗?”
乔庭渊铺好了被褥,卷到被褥里,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要不然凭他们三个人的脚力,肯定是要交代在最开始的地方了,哪里还有逃命的机会。
林滁和沈近存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叹息了两声,心里算是记下了这份非同寻常的情谊。
乔庭渊翻了个身,身下躺着的木板是搭在了马车之间,给人用来休息的地方。
夜晚也不赶路,用来休息也正合适,来来回回的有着镖局的人在举着
火把巡视。
乔庭渊在被窝里揉了揉小腿,他是又一次在生死之中发现了锻炼健身的一个好处。
不说别的,好歹能晚死一会儿。
他在心里打趣了自己一会儿,做了四五年的运动没有白做,转眼之间便已经因为精神上的一松一紧陷入了睡意之中。
接下来的几天,镖局的人处于极速赶路的状态之中,终于是在距离考试还有着四天的时候到达了光州。
光州是易省的中心城市,到时候院试乡试也需要来此地,
主要是他们的县城也归光州所管,因此做事儿也还算方便。
“近存,滁哥,我们不如眼下暂时分开。我爹已经去找了客栈,等安顿好以后联系。”
到了府城里,镖局和沈家二伯已经在结账分货了,一片混乱之中乔庭渊把自己家的行李找出来。
“行啊,找了客栈的地方,使人给我们送信,给我们俩说一声,我们好去找你。”
林滁在一旁点头,几个人互相交代了地址,乔庭渊便静静的等待着出去打探的乔成回来。
乔成一脸喜色的回来,他人会说话,使了几文钱就从老太婆的嘴里问出了便宜划算的客栈。
又先去打探了一番,见合适便定下了一间房,带着客栈里的小二过来帮忙搬行李。
光州城里的人流攒动。
乔庭渊正把行李放好,跟上的小二十分的热络,说:“得亏您是早来了一天呢,若是再等上一天这客栈里的空房就十分的难得了。”
“每年都有好些人图快走水路,听说今年是遇着大浪了,肯定是好些人坐的船要停舵,修整两天才能上路呢。”
做这个工作的小二迎来送往的,对此时的情形显得十分的了解。
“东西都已经放好了,郎君请慢慢歇息,小的先退下了。”
乔庭渊把书箱里的笔墨纸砚都掏出来,摆在书桌上。
乔成定下的房间应该是乙下等房,房间里虽然是有张床和桌子,却显得十分的逼仄。
“爹,再定一间房吧。”乔庭渊一看就知道乔成有打地铺的打算,他皱了皱眉头。
乔成一拍他的手,“我跟你一间房才好照顾你,免得夜晚着凉了什么事情。”
“再说了,这木地板也不凉,怕什么。”
两个
人正说着话,门口忽然传来了咳嗽的声音,还有踉踉跄跄的走路声,显然是虚弱到了一定地步,而后就是隔壁的房门被打开,
乔成一下子就警觉了起来,他起身去小二那里打探了一番而后一脸严肃的回来。
“换个房间去。旁边那人都病了三四天还没见好,还是咳嗽。”
“你小时候身体也不行,赶紧换个甲等房。”
“这个时候不要跟你爹争,你爹走的路比你吃的盐都多。”
乔成麻利的找到掌柜的换房间,又是刚才的那个小二被派上来搬东西。
“哎哟,
那个人可算是可怜了,这种考试的时候病了,就算是进去了,也挺不过第一天的。”
小二摇了摇头。
府试连着考几天,还不让出来,这哪里是病人能受得了的。
“所以说,我才要换房间,要不然让我儿染上了,那岂不是糟了。”乔成与小二攀谈起来。
乔成一厢关心之情,乔庭渊不好拒绝,只得跟着去了甲字号房间。
乔庭渊刚翻开书复习,乔成却端了一碗汤水上来,“喝喝,去了刚才的病气。”
“我让人给林二郎和沈家郎君送了口信。”
面对乔成苍老的脸庞和关心的眼睛,乔庭渊硬着头皮喝下了汤水。
“那明日我们就去衙门一趟。”
不过时下也流行这种相当于现代的板蓝根一样的汤水,百姓们有事儿没事儿也会喝上一碗。
但说到底还是药,他忍着舌尖发苦的感觉,努力面不改色的咽下去。
相比于小时候的他,乔庭渊已经在成为一个方方面面看上去都很稳重的人。
见乔庭渊喝下药,乔成才放下心,他不会让平安因为这些小问题影响到最终的府试。
不说中举之后有多么重要,光是乔庭渊这么多年早起晚睡的读书,乔成也不会让乔庭渊在最后大意,而前功尽弃。
第二日,几个人在客栈相见,一起去光州城里的礼署进行报名的手续。
县城里的人早已经把通过的人的资料送到了府城里,为了防止出错和作弊的事情,会再次进行认证。
耗费了一上午之后,一行人就在这光州城里逛了逛,里面的人流量明显变多。
刚好碰见了一艘艘的船靠岸停在了码头上,走
下来的基本上都是文人打扮的学子,有老有少,不过还是以二十岁左右的人居多。
像乔庭渊这样只读了四年书,只是十多岁的年纪开始考试的,还是少见。
沈近存忽然捅了捅林滁和乔庭渊,向他们的左边挑了挑眉,“那不就是,那个谁?”
乔庭渊回头去看,原来是魏与添。
上个月的时候,陈夫子考虑到了沈家做生意的事情,便让几人结伴而行。
唯独魏与添表示,假若是乔庭渊与林滁两人,他是愿意结伴而行的。
眼下之意是不愿意与沈家一同。
沈近存冷笑一声,他说:“原是多有骨气的人呢。走的这条水路不都是商贾之人专门开的这几艘船做他们的生意。”
林滁咳嗽了一声,他之前算是和魏与添有一些接触,对魏与添家里还是有一些了解。
魏与添的父亲在没病逝之前,其实是与林父一起在县衙里工作,之后魏家便穷了,全靠魏母绣花与像林家这种往日的同事,时不时的接济过活。
但是魏与添生性气傲,又自持天资聪颖,一心想要继承父亲的遗愿,他认真读书,孝顺母亲。
但却继承了魏父身上的那股对商贾的看不起,还有一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文人傲气。
“走吧。”林滁说。
后来,乙班进了乔庭渊这个农家子,又肯下功夫,本身也精通算学,天赋不错。
林滁在乔庭渊的带动之下也与沈近存玩到了一起,便让看重出身的魏与添格外敏感。
但林滁也不可能和两位朋友讲清楚这中间的事情,只能选择回避,以免在考试之前还激起了什么矛盾。
再过了一天之后,府试就正式开始了。
卯时一刻,所有人在考场前集合着,没有人在窃窃私语,心里都充满着压力。
门口守着的衙役把门打开,一个个的检查入场,陈夫子姗姗来迟,在唱保。
凡是笔墨纸砚、吃喝都不允许携带,只能带着考引,差不多就是准考证这样的东西。
有着四位提着灯的衙役依次把人带入考场里,在门口会再次接受军士的检查而后乔庭渊才按照考引上的座位号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他叹了口气。
虽然——
他这回身后没有窗户口,但是隔壁
不远处就是茅房。
幸好是四月中旬的时候,味道并不算重。
但乔庭渊怕有人会吃坏肚子,或者是发生水土不服这种状况。
乔庭渊把身上穿的衣服接下来一件放在屁股下面坐着,他照例是多穿了两件衣服防寒保暖。
虽然也因此被检查的人,反反复复的搜查了好几遍。
就连他坐下之后,乔庭渊都能够看到巡视的人的目光一直看向自己这边。
乔庭渊面不改色的等待着发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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