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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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于心不忍,忙扶住郭庶人的手,应声道:“好,好,我会帮你,但你要先告诉我,你究竟经历了什么,发生了何事,这样我才能更好地帮你。nianweige”
见梁宿宁答应下来,郭庶人战战兢兢地神色才恢复了些许,吞了吞口水,声音颤抖道:“王公公,他是个厉鬼,我落入他的手里,再也无法脱身了,我不要,我不要!”
“他都对你做了什么?”梁宿宁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安定下来。
“他折磨我,用各种方式来羞辱我。”郭庶人揪紧了身上的衣物,声泪俱下地泣诉道,“在他手中,我甚至还不如宫中最卑贱的奴仆,他用了很多为人不耻的手段在我身上。”
“还画下了我不着一物时的画像,用以要挟我,我走投无路了,我没有办法了。”她说着眼中愈发愤恨,“我甚至情愿去死,也不愿这样苟活着。”
郭庶人将身上的衣服抓得乱糟糟的,梁宿宁垂眼看去,竟能在她身上发现烫伤的伤痕,还有大片的淤青,脖颈处亦是还有勒痕。
梁宿宁倒吸一口凉气,手指轻轻抚上缠绕在她脖颈的痕迹,可郭庶人被她这一触碰,又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伸手抱住头大叫起来。
“别碰我!走开!”
她大叫着,还抄起手边的铁制的烛台朝梁宿宁头上扔去,屋内太过黑暗,梁宿宁只觉一阵劲风袭来,随后头上便传来一计闷痛,烛台落到地上响起阵阵回音。
外面急切的脚步声往屋中奔来,不用想便知道是晏羲和听到这动静,又着急起来了,梁宿宁忙反手将门一关,把他挡在外面。
连她自己在屋里都无暇自顾,他再进来,只怕又要往身上挂伤了。
晏羲和望着在眼前慢慢合死的那扇门,心下像被一只大手攥住一般,落不到实处,莫大的无力感潮水般涌来,月光之下他的惨白的脸色与显而易见的忧心被照得一览无余。
他拍着门,隔着那道屏障去确认梁宿宁的情况。
“宁姐姐,你还好吗?可受了伤?”
梁宿宁的声音从门缝中透过来,温柔中带着安定:“放心,我没事,你在外面乖乖等着,我一会儿便出来。”
“好。”听到了她的声音,他才镇定下来。
他会乖乖的,只要宁姐姐无恙便好。
屋内,梁宿宁额角微有湿润,鼻尖萦绕着一股血腥气,她抬手一拭,手上便见猩红一片。
她蹙了蹙眉,却不全是因为疼的,想到门外心急担忧的那张小脸,梁宿宁有些犯了难,她刚刚还信誓旦旦地向他打保证,这可如何交代?
“别碰我,别碰我”郭庶人还在不远处喃喃着这句话,还以一副防御姿态抱着自己。
往常她一有反抗的动作,那么下一刻王公公便要抓起拂尘来狠狠抽打她,若被她惹得狠了,他还会死死勒住她的脖子,直到她在将将断绝气息的前一刻,才会高抬贵手般放开她。
郭庶人被这样对待的次数多了,下意识地便要在反抗之后,匍匐到梁宿宁面前跪地求饶。
梁宿宁被她接二连三的举动吓了一跳,忙将她扶起来,还不忘将周边一切可以用来攻击人的东西都推远些。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王公公手中有你的把柄,那你便将他用来威胁你之物偷出来销毁便是。”
“可可我并不知道,他将那画像藏于何处,他也素来不让我过问。”想起王公公那骇人又恶心的模样,郭庶人低着头瑟缩道。
“既然如此,你身上可有明显的印记,来证明他的那副画像是你?”
郭庶人一怔,那天的屈辱之事还历历在目,她缓缓道:“我腰际的肋骨上有颗不甚雅观的黑色肉痣,但王公公不喜那痣,觉着有碍观瞻,便没有画出来。”
若是真如郭庶人所说的话,那王公公画出那画像除了用以威胁郭庶人就范,定然还要在无人之时自己悄悄欣赏,那画像必定藏得不深。
而且若画像并无与本人相符特征的话,倒也不足为惧。
“别的我都可以尽力一试,但唯独画像这件事上,只能靠你自己。”梁宿宁斟酌出声,“最好将那画像找出来销毁,若是不能成事的话,总归那画像也并非全然像你,倒也能靠它反咬王公公一口。”
听了她的一番说辞,郭庶人混沌的眼神,渐渐有了焦距。
“只有真的将王公公扳倒,他才没有机会再伤害任何人。”
梁宿宁不是不知道宫中这些宦官的恶行,但竟不想他们有这样多的龌龊手段来折磨落难之人。
晏羲和、郭庶人,皆没能逃过他们的毒手,这还是她看到的知道的,那之前呢?
只怕不知有多少人命如蝼蚁般,被这些宦官玩弄在鼓掌之中。
“对,对!扳倒他,不杀了他!”郭庶人终于找到了突破口般,目露怨毒的凶光,肆意笑了起来,“杀了他!哈哈哈哈,杀了他!”
梁宿宁见她大有把自己往绝路上逼的癫狂之态,忙在她即将“落下悬崖”之际,拉了她一把。
“不是要杀他,而是要将他的罪行公诸于世,由该审判他的人来决定他的结果。”
“你帮帮我!你帮帮我!”郭庶人走投无路地抓住梁宿宁,死死握住她的手,一遍一遍地央求于她。
“我可以帮你,但要找出王公公害人的罪证,不然我也无计可施。”
郭庶人沉默下来,王公公做起这些污遭事来最是谨慎,她找不到王公公留下的罪证,这唯一的罪证只怕就是她身上的一身青紫。
可她说出去又有谁会信呢?
她又去向谁说呢?
“除了我满身的伤,我找不出什么旁的来定王公公的罪。”郭庶人沮丧道。
“我会罗列出一封王公公的罪状书,将它偷偷传递出宫,寄到我爹手中,让他来主持公道,到时王公公定然难逃罪责。”
郭庶人生出些希冀来:“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梁宿宁望着她,想起她提起的腰间那颗痣,不由问道:“你可有仔细观察过,王公公身上有什么较为明显的特征,可以证明他逼迫于你?”
王公公的身体,郭庶人还真算不上有多了解,以往他要她陪同之时,不是她神志不清,便是她紧闭双眼,不愿直视,哪里顾得上在这里多留心?
“若能扳倒他,我便再去找他!”郭庶人慢慢握紧双拳,“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出他不为人知的隐私,日后若真能对簿公堂,看他如何争辩!”
她们商量地差不多,便也将此事定了下来,眼下郭庶人已恢复神智,不会再哭闹着不愿回去,梁宿宁倒也能放下一半的心来。
另一半还在门外的晏羲和身上,虽说郭庶人清醒了,但难保她见到孩童,这尚存的理智还会不会维持。
梁宿宁便先她一步,带着晏羲和离开了这处。
见她终于出门,晏羲和提到了嗓子眼的心才终于落了地,只是看到她额角那丝丝血迹的一瞬间,又被莫大的无力所包裹。
他还是连累了她。
回到自己的房间中,梁宿宁还是第一次见到晏羲和沉下小脸,很是严肃地拿出药酒为她涂抹起来。
倒也好笑,当初被她追着上药的小孩儿,竟也能手法娴熟地为她治疗伤势。
只是梁宿宁却没有彼时的晏羲和能忍痛,被这药疼得直哀嚎不已。她许久没受过这样严重的伤了,本就怕疼,被这药酒一灼,更是钻心般的痛。
“殿下,轻点轻点。”梁宿宁苦着张脸,告饶道。
往常的梁宿宁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平淡样子,如今见她怕疼怕上药,倒也难得多了几分鲜活。
晏羲和多看了她几眼,嘴上故意说着重话:“现在知道疼了,方才怎么还首当其冲地站在最前面?”
他嘴上虽是这么说,但那小手却始终留意着力道,生怕再弄疼了她。
看着她额际上那凹陷下一块的伤口,晏羲和眸中泛起隐痛,自责地垂下眼:“要是你没管过我”
见他又要开始这套说辞,梁宿宁忙抬着手打断他:“这种话可不要再说了,我不管你的话,便也不会认识你,你觉得认识我不好吗?”
“没有。”
能与她相遇相识,是他在冷宫之中唯一幸运的事,他只愿与她能够安宁度日,再也不被这些纷纷扰扰的事情所纠缠。
“你们方才在屋子里,都说了什么?”晏羲和用帕子为她细细擦去额头上的血迹。
不知为何,他总是觉得心里没由来的慌张,或许是将梁宿宁看得太重了的缘故,他实在不愿让她与郭庶人来往。
毕竟郭庶人远非看上去那么简单,他不想她身涉险境。
“没什么,只是想让她冷静下来,早点回去歇息罢了。”梁宿宁敷衍着回答他。
她怎会将实情据实相告?
除却他还是个孩子,这些事情太过不堪入耳之外,她与郭庶人的行动,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万一哪天事发,她也能使无辜的小殿下不被牵连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