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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张桂花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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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李大华一行人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张桂花正抱着一大捆柴准备烧炕的张桂花满脸憔悴,头发都白了一层,她看到刘佩佩的时候,刚想说什么,结果就看到李大华慢悠悠的走在后面,她硬生生的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下去了。

    她家和李大华家就隔了一堵墙,因此对于中午发生的事,她听的七七八八,但因为刘花花的事,她现在也不敢出去,怕别人说。

    “那个大华,你待会能来姨家吗?”张桂花有些为难的揣着手,她出声叫住李大华,“就……有些事想问你。”她解释了下,她和李大华算是接触的多,不知道为啥,她总觉得眼前这个李大华和之前那个李大华,不像一个人。

    “行。”李大华招了招手。算是应下,虽然她也不知道这张桂花是想干嘛?不过她也不怕。

    “姐,这张臭婆是不是要为难你?”李二林贴到李大华面前,悄摸摸问道。

    “不知道,待会去了就知道了。”李大华摇摇头,她先和刘佩佩进了屋子,今天一整天了,她觉得都快兜不住了。

    “我例假来了,你有东西吗?”李大华的声音在刘佩佩身后响起。

    “有!”刘佩佩连忙回应道,说着从一旁的箱子底掏出一卷卫生纸,她似讨好般的说道,“这卫生纸,你用这个。”

    “哦。谢谢!”李大华淡然的接受了,捏着卫生纸就要去厕所换,她刚走到门口,身后的刘佩佩突然追上来,“大华,这几天你不要碰凉的,也不要累着,待会给你弄点红糖水,三四天就干净了。”

    “知道了,谢谢。”对于刘佩佩的转变,李大华没有多少感觉,毕竟她也不是她真的母亲,可是,李大华有个问题,她转头问向刘佩佩,“你觉得我和之前,有什么不同吗?”说完她就去了厕所。

    李大华没有明确这个之前到底是多久之前,她想知道,这个母亲,对于自己的儿女,有多少关注,如今是知道自己的丈夫靠不住了,她是真的醒悟了,还是之后拼尽全家之力去救治李陆申再去尝试感动他?

    李大华换完东西便去了张桂花家,而这边刘佩佩难得去做饭,她看见在灶台的李三满,眉头轻皱,“你在这儿干啥呢?赶紧去看书去,明天赶紧去上学。”她催促着孩子们走开,自己坐在灶台前,看着燃烧起的火光,心情复杂,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李大华进了张桂花的屋子,两间上房,三间偏房的院子垒着一个圆形的花园,里面种着几棵杏树、桃树,以及些许不知名的野花,比起张桂花家,李家的院子就显得简陋许多。

    她没在门口站多久,张桂花就拿着一个几个鸡蛋出来,“没吃饭吧,来,快吃。”张桂花拉着李大华进了一间有些偏僻的屋子,因为之前两家打的那一架,张桂花脸色多少有些不自在。

    她让李大华坐炕上,又给她倒了水,这才揉搓着手慢慢道:“这人和人相处哪有不打架的,姨就这脾气,但人是好人,咱也没做过啥伤天害理的事,就是嘴上不饶人,以前姨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就多担待点。”

    李大华接过张桂花的水,默不作声,她不信张桂花是闲着没事找她求和的。

    见李大华不说话,张桂花脸上有些尴尬,可是一想到自家那个女儿,她又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悲伤道:“儿女都是父母前世的债,我这也是没法子了,你和秀秀是同龄人,事你也经历的多,我就想让你劝劝秀秀。”

    “啥事?”李大华泯了口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毕竟这事算是家丑,她这什么都知道,以后也是给人家留话柄子。不过张桂花这么一说,李大华大概明白是为了刘秀秀,可是她不明白她能干啥?帮她打一顿她闺女?

    “嗐,造孽。”张桂花一拍大腿,满脸难为情,“之前,咱们是开庙会,给咱家安排了个戏子住。”张桂花一说那个戏子,几乎咬牙切齿。

    “我免费给他住,给他吃,结果,他居然把秀秀糟蹋了,结果,秀秀就有身子了,秀秀也是个没脑子的,一开始我是咋问都不说啊,她爹气不过,打了几次才吐了实情,说是那个戏子。

    我原想,事这都这样了,两家就结亲。我去他们家说事的时候,还客客气气接待,结果这话一说,人家就不认了,我发了好一顿脾气。他们才乖了些,说她那儿子在外地,还没回来,等回来了再说。

    我后来再去他们家,不是说他家那娃去了那家亲戚,就是去了别家亲戚,反正不在家,可是秀秀这身子是瞒不住了。

    再后来我去的时候,整个不开门了。”

    张桂花说着,直接气的哭出来,她一擦眼泪,“我就是想闹,也得顾着秀秀的名声,你说,万一这事要是不成了,秀秀可咋活?以后咋嫁人?”

    “那你找我是?”李大华还是没听明白张桂花想让她干嘛?替他们上去闹?

    “我就想着,先把孩子打了,不管咋样,咱都有退路是吧,以后这孩子大了,就更难打,可是这秀秀,脑子就跟进了浆糊似的,这么说的都不听。我就想着,你这经历的事多,比她大,你们年纪差不多,你说的话她能听的进去。你劝她打胎,兴许能成。”张桂花笑的有些心虚。

    “你家就没亲戚了?咱两家的关系也不好吧,你就这信我?”这事说大可大,他们两家是经常干架的关系,以后刘秀秀出啥事她能担待的起?

    “这……这话传亲戚里,笑话的多,帮忙怕是帮不上啥忙,咱两家虽然打架不假,但姨知道你是好孩子。这事说给你听,姨不怕你像村里的老娘们去传。”张桂花这话说的却是真心,说来也可笑他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能帮上忙的居然是李家。

    他们家之前鸡飞狗跳的时候,她没少怕李家人听见了往外传,毕竟太近了,他们家洗个衣服她都能听见,可是除了村里几个人瞎议论秀秀怎么没出来,她就知道李家人没传他们家的话。

    “你既然给我说了,那我也实话说,我帮不上。”李大华从炕上下来,一个姑娘被诱/奸是很可怜,但是他们非亲非故,她作为一个外人,是无法替他们作任何决定,至于劝诫,更不好说了,就算刘秀秀去打胎了,到时候万一出了意外,这埋冤可是落到她头上了,要是两家将来在一起了,她中间插这一脚,将来还是被埋冤,毕竟相对于他们,她是真正的外人。

    “娘,你咋把她叫来了!”李大华正准备走,刘秀秀就掀开门帘进来,她一看到李大华,瞬间咆哮道,她娘居然把李大华找来了,她们可是仇人!她娘肯定把她的事给李大华说了,这不是把自己最难堪的一面给自己最讨厌的人看吗?

    “你叫啥啊!”张桂花连忙扯住刘秀秀,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省心。

    李大华撇撇嘴,给了张桂花一个眼神,你确定我说的话她能听进去?她无意掺合别人的家事,于是就要走人。

    ”你别走,你是不是打算把我的事说给别人?你是不是想着让人看我笑话?娘你怎么想的你居然把她找来?你是看我活的长吗??“刘秀秀连哭带闹,她现在情绪不稳定,刺激之下她就想上去打李大华,想把她打服,让她求饶不敢把她的事说出去。

    “啪!”李大华一个反抽,为了防着她摔倒出了什么事赖上她,李大华特意用了一只手拽着她胳膊。刘秀秀原本有些散乱的头发被李大华这一抽更加乱了,这几个月养的有些白净的脸也出现一个明显的巴掌印,张桂花满脸心疼的扶着刘秀秀坐上了炕,她也知道这事她家不占理,李大华这一打,说实话,既出了她意料,也让她心里有些舒坦,为了刘秀秀的事,她这没睡一个安稳觉,天天翻几十公里山路去那个戏子家打听事,还不敢让别人知道,虽然气这个女儿,也不敢打她。

    “张姨,不好意识哈,你也看到了,是她想要先动手的。”李大华看着自己的手解释道。

    而刘秀秀,则是被打懵了,她委屈的趴在张桂花怀里大哭起来,这是这事发生以来,她第一次觉得委屈,和自己脸哭诉。

    那个人住进她家的时候,那么懂礼貌,那么爱笑,长的又俊,说话文邹邹的,和乡下汉子完全不一样,他在戏台上那扮相,多招人眼,她一开始也没多喜欢他,可是他偷偷送给她他在台上的礼物,给她一个人唱戏,情窦初开的年纪,她一下子就被迷的五迷三道的,他说她喜欢她,想对她做春天对樱桃树做的事1。他还说他喜欢她,他做的一切都是喜欢她。等他回去了就提亲,以后他给她一个人唱戏,给她买好多好东西。

    她就彻底沦陷了,短短几天。

    可是戏班子走后,她就再没见到他,没多久她娘发现她例假没来,再后来就是她发现她有身孕,那时候她是幸福的,她觉得她都有孩子了,他怎么可能不要她?可是她娘一趟一趟的跑,一趟一趟的失望。

    她怕了,她怕这个男的是真的欺负了她,又怕他不是不想见她,是真的有事,这才推脱不见,她娘这么跑耽误他正事咋办?

    于是,刘秀秀就在一天天的等待,一天天的期望和失望中交替着等她娘的消息。

    “妈,大华,他不会骗我的。”刘秀秀红着眼,死鸭子嘴硬。

    “他骗不骗你我不知道,你可别把自己骗了。”李大华语气冷淡。

    “呜呜呜。”刘秀秀大哭,似乎是埋怨李大华把窗户纸给她捅破了。

    “你劝她,一趟一趟的找人,不如看看亲戚间有没有认识这家人的,由中间人牵线得一个准话,要不然你再跑,人家躲着你也不能真的去闹。到时候孩子都生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春天对樱桃树做的事出自智利当代著名诗人巴勃罗·聂鲁达的早期爱情诗集《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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