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 重要的是,詹聿完了
头发略显凌乱,下巴上也长了一层薄薄的青渣,显然是刚经过一轮审问,整个人都透着疲惫。
曾经该坐在外面挺拔凛然的人,原本是他。
言晏缓了一口气,才抬脚走进去,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詹聿,到底是怎么回事?」
报道也好,照片也好,外面那些人说的她压根一个字也不信。
詹聿这才抬起头来,看到是她,眼里也没有多少意外,疲惫和倦意将他整个人都包裹着,好半天才哑着声音开口,「外面舆论怎么样了?」
言晏皱了皱眉,如实道,「不大好。」
几乎快翻天了,以他这样的身份曝出这样的丑闻,足以掀起骇浪。
「这样……」詹聿没有看她,仿佛每说一个字都让他用尽了力气,但他似乎并不想提昨晚发生的事,沉默了半晌,才再次犹豫的开口,「路潞呢?」
俊朗的脸看上去没有半点精神,不知是太久没有说话还是怎么,他喉口有些干涩,「她……她怎么样了?」
言晏看他这幅模样,鼻尖忽然一酸,但还是道,「在另一间审讯室,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
媒体那边,势必会拿她做文章。
这一点詹聿自然也能想到,但她还是听到了男人仿佛松了一口气的声音,「那就好……」
「詹聿!」
「剩下的事我会委托律师处理,」詹聿很快打断她,抬手揉着眉心,「言晏,我的事你就别插手了。」
那疲倦的模样甚至可以用颓废来形容,「至于那芯片里后半段的内容……很抱歉,我现在这个样子,恐怕帮不了你了。」
言晏一下就来了火气,「你觉得我现在在乎的是这个?」
这都什么时候了?
几乎是她刚说完,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时间到了。」
桌后的男人已经闭上了眼,没有再开口的意思,言晏看了他一眼,直到有人再次催促,她最后只好起身离开。
刚带上门,叶警官就凑上前来着急的问,「怎么样?詹队说什么了没有?」
从警这么多年,叶琅算是被他一手带出来的,显然,从之前的问话里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言晏看了他一眼,缓缓的摇了摇头。
她不知道詹聿在顾虑着什么,但他不是会意气用事的人,不说,总有他不说的道理。
聂南深还在外面等着,言晏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路潞呢?」
男人始终皱着眉,「刚被骞没的人带走了。」
路潞是受害人,简单的询问过后自然不用被拘留。
她想也没想的抬脚就往外去,手里拿出手机正要拨过去,聂南深一把就拉住了她,「这个时候,她恐怕没有心情见你。」
不说媒体那边,池骞没既然派来了人,恐怕路潞也不好应付过去。
言晏看着他,拿着手机的手垂落下去,「为什么会说詹聿是强、暴?」
仅凭现场的几张图片来看,根本得不出这个结论。
「媒体那边今早接到举报内容只是单纯的一夜、情,而路潞应该受到了惊吓在里面也只字未提,」他蹙眉的看着女人的脸,「是詹聿……自己承认了。」
从早上到现在的时间,足以让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
眼前忽然涌上一片黑暗,言晏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在聂南深眼疾手快将她扶住,担忧的望着她苍白的脸。
「詹聿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她落在男人手臂上的指尖缓缓收紧,「路潞也不是这样的人……」
她闭上眼,极力的去回忆昨晚发生的种种
,「他……他昨晚约的人分明是我。」
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最后他们两人会出现在酒店房间里,但言晏很快得出了结论,「他们是被人陷害的。」
路潞算是半个公众人物,詹聿这么说,甚至完全可以理解为是为了保护她。
聂南深看了她两秒,最后直接将女人打横抱起,大步朝外迈去,「陷不陷害不重要,」瞥了她一眼,然后目视前方,眉目深沉,薄唇微抿,说出的话也足够的冷漠和残酷,「重要的是,詹聿完了。」
简简单单四个字,直接给最后的结局下了定论。
动了池骞没的女人,詹聿这辈子算是栽了。
言晏在他怀里微微一颤,缓缓抬起头来,正好看到男人沉冷的侧脸,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哪怕最后查出真相还了詹聿清白,池骞没那边也未必会放过他。
言晏张了张嘴,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怔怔的看着他,「是不是哪怕打官司,也请不动梁元了?」
他们三个都是过命的兄弟,哪怕聂南深持中立态度,那两个人也还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更何况,聂南深也未必会帮她。
聂南深低头看她,虽然她没有明说,但还是轻易读懂了女人眼里的意思。
他抿了抿唇,最后还是道,「我会想办法。」
言晏睫毛颤了颤,她又怎么会不明白,他一旦出手,势必会影响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但她也是淡淡的垂下眼帘,没再开腔。
聂南深嘴角掀起一抹自嘲,这大概,是她最近和他说得最多的一次话了。
为了一个詹聿。
但很快,他眼里的神情便被凝重所取代,当然,在此之前,最重要的还是池骞没的态度。
权看……他对那个女人到底用心到了什么程度。
可是不出意外,当天下午池骞没就发出了起诉函到法院,直接控告詹聿强、暴事实。
速度快得令人瞠目结舌。
城南郊区别墅,男人姿态优雅的坐在卧室的沙发里,单手夹着半截燃过的香烟,冷峻的眉骨处处渗着戾气,使整个房间都透着森冷的温度。
路潞是被两个黑衣男人带回来的,此时身上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从头到脚都被重新打理过,除了脸上稍有的苍白,几乎看不出任何的狼狈和不安。
当然,那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他一挥手,路潞身后的两名保镖便退了下去。
分明前一秒那眼神还冷得令人如芒在背,他闲适的往后靠了靠,视线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嘴角却染出不显山不露水的弧度,「给我个解释,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