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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这第章 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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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

    但那只是短短一瞬,转瞬之间,男人已恢复原来的死人脸模样,微抬眉,冷冷瞧着立在帐下的使者。yywenxuan

    “噌——”

    厉风迎面而来。

    使者一惊,尚未看清那是什么利器,利器已隔着脖颈处的衣物刺在他衣襟处。

    多一分力气会要了他性命,少一分力气无法让凤钗牢牢嵌在他衣物上,冰冷的金属贴在他脖颈,激得他脖颈处的鸡皮疙瘩瞬间起来。

    使者大惊。

    他在二娘麾下也算佼佼者,武功排名前几的人,怎会被席拓如此压制?!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席拓完全可以要了他性命,但席拓没有要。

    染血的凤钗有着淡淡的血腥气,仿佛在无声提醒着他,这是一支什么样的东西。

    ——以一支凤钗做到这种程度,席拓身上的功夫堪称独步天下。

    使者深吸一口气,保持着面上的平静。

    没必要怕的,他来的时候,便没做过自己还能回去的打算,在这样的乱世里,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约定早已被世人摒弃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

    “大司马这是何意?”

    虽没打算活着回去,但使者还是对着席拓深鞠一躬,拱手笑道,“大司马,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席拓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所以我并未杀你。”

    哟,还是位颇为讲究的大司马?

    使者抬了抬眉,笑了起来,“既不打算杀外使,又如何如此对外使?”

    抬手几乎贴着他脖颈插在他衣襟处的凤钗拔下来,使者轻抚上面的血迹,“外使也算略知武功,知晓功夫的深浅。”

    “方才这一掷,大司马对外使的确动了杀心——”

    “回去告诉姜二娘,若非降书,则不必来送。”

    然而他刚刚开口,主位上的男人已冷声打断他的话,“席拓是粗人,更是一介武夫,不知这东西的用处。”

    仿佛方才对他的杀心,仅仅是因为姜二娘送凤钗的不悦。

    ——身为三军主将却被敌将送了一支凤钗,怎么看怎么像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就像是诸葛亮为了激司马懿出城来战,故意送司马懿衣服一样,效果是异曲同工。

    唯一不同的是司马懿着实不是诸葛亮的对手,所以把诸葛亮送来的衣服穿在身上,也不敢与诸葛亮决一死战,但席拓明显不同,兵力士气粮草补给他处处占上风,所以没必要忍姜二娘的挑衅。

    使者微掀眼皮,笑了一下,视线牢牢锁在席拓脸上,“大司马当真不知?”

    “此凤钗并非凡物,而是前朝宫廷时兴的样式。”

    声音微微一顿,端的是欲言又止,“前朝天子并不重欲,身边宫妃只有两三位,且膝下无公主,只有一位养在身边的太子妃这支簪子的来历,其实一探便知。”

    “滚。”

    这位并不暴戾,情绪颇为稳定,甚至堪称智将的大司马凉凉挑眉,吐出一个字。

    ——他似乎并不好

    奇簪子的来历,更不想听使者的废话。()()

    使者抬头欲再看席拓的脸色,只看到一双眼睛冷冷看着他,那双眼眸着实渗人,像是来自深渊地狱的凝视。()()

    使者眼皮狠狠一跳,几乎不敢与席拓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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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细密的鸡皮疙瘩从使者身上迅速泛起,使者终于发现,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席拓的审视。()()

    这样的一个人,的确称得上一句冷面阎罗。

    大盛天子从哪挖出来的这位瘟神?

    又为何如此信任?敢给他二十甚至五十万的兵力?

    使者心头一沉,耳边响起席拓亲卫的声音,“我家大司马让你滚!”

    使者被亲卫轰了出来。

    “就是这样。”

    使者回去找姜贞复命,“以属下来看,席拓似乎并无异样。”

    “他的不耐烦,仅仅是因为他为大司马,二娘却送了一支女人用的凤钗,这是对他的一种侮辱,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赵修文长眉轻蹙,“此人心思深沉,远非严老将军之人所能比拟,或许是他故作不震惊,装作不在意?”

    “不像。”

    使者摇头,“我在二娘麾下也算察言观色的佼佼者,若我都没有发现异样,只怕二娘到了他面前,也发现不了什么。”

    姜贞颔首,“这是自然。”

    “婶娘,凤钗无用,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赵修文问姜贞。

    姜贞笑了一下,“到底是不是无用,要过一会儿才能知晓。”

    相蕴和眉头微动。

    “你辛苦了,先下去歇着吧。”

    姜贞对使者道。

    使者退出大帐。

    偌大三军主帐,只剩下姜贞相蕴和与赵修文。

    赵修文给姜贞相蕴和各斟了一盏茶。

    相蕴和双手捧着茶,看了又看胸有成竹的姜贞,“阿娘,我只知道这枚凤钗,其他的一概不知,纵然席拓果真被这枚凤钗触动,我也无法给他他想要的东西。”

    “傻孩子,这样的簪子不是寻常百姓家能有的东西。”

    姜贞伸手揉了下相蕴和的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前朝宫廷里时兴的样式。”

    “前朝天子并不重欲,宫妃不过三两人,膝下无公主。”

    赵修文想了一下,说道,“如此算来,能用这种凤钗的,不是前朝天子的妃子,便是前朝天子颇为喜爱的明孝太子妃。”

    姜贞笃定开口,“这支凤钗并非妇人的款式,那么能用这支簪子的,只有明孝太子妃一人。”

    “明孝太子妃?”

    相蕴和疑惑出声。

    ——她当了一百多年的鬼,对未来之事颇为了解,但对对于前朝之事,却知之甚少。

    “对,明孝太子妃。”

    姜贞轻啜一口茶,“这位太子妃是前朝天子的外甥女,虢国长公主的孩子,生于会稽顾家,认真算起来,与楚王朱穆都有亲。”

    说到这,姜贞声音微微一顿,看向一旁的相蕴和,“

    若那位三郎的确出身会稽顾家,那么这位太子妃不是他的族姐,便是他的族姑姑。”()()

    “三郎很少说起自己家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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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相蕴和眉头蹙了一下。()()

    “与家里的关系不好,自然是不爱说的。”()()

    姜贞笑了一下,“说来也是奇了,这位太子妃与家中关系也不好。”

    “虢国长公主下嫁会稽顾家后,不过三十年病逝在江东之地。”

    “前朝天子闻之大怒,亲提三十万大军,要荡平顾家,给长公主报仇。”

    “那时的太子妃尚未与太子定下婚事,还只是顾家的一个小女郎,会稽顾家便求她,让她在天子面前说些好话,放过顾家满门。”

    “可惜他们打错了主意,这位未来的太子妃年龄虽小,心里却极有主意,天子问她,要如何处置顾家,她言道,当挫骨扬灰,方解她心头之恨。”

    “天子大笑,当场封她为明孝公主,封地为雍。”

    姜贞眸光轻闪,“雍,前朝龙兴之地,一般为太子的封地,如今却被天子封给一介孤女,其用意昭然若揭——这位年仅八岁的明孝公主,当为未来的太子妃。”

    “封号为明孝,封地为雍国,故而世人又叫这位顾家女郎为明孝公主,又或者雍国公主,只是后来的明孝封号更为响亮,世人才慢慢不唤她雍国公主。”

    “而导致长公主早逝的会稽顾家,则流放的流放,杀头的杀头,威威赫赫的百年世家,在帝王威仪下荡然无存。”

    “还是如今的大盛天子篡夺了江山,会稽顾家有从龙之功,这才死灰复燃,有了现在的富贵。”

    “会稽顾家现在瞧着虽光鲜,但与当年却相差甚远。”

    赵修文轻轻一叹,“哪怕是士族大家,在经历一次的灭顶之灾后,也难以维持当年的盛景。”

    “那位明孝公主呢?”

    相蕴和对顾家的事情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那位太子妃,“她与太子定了婚事?成了明孝太子妃?”

    “不对呀。”

    说到这,相蕴和秀眉微微蹙了起来,“古来只有妻随夫,哪有夫随妻?她封号虽为明孝,可若成了太子妃,便要随太子的封号。”

    姜贞笑了一下,“这便是这位公主,或者说太子妃的厉害之处。”

    “她不仅让一朝太子随了她的封号,甚至在太子猝然病逝后,还做了第二位太子的太子妃。”

    相蕴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子换了人太子妃没有换?!”

    “不错。”

    姜贞微颔首,“她八岁被封明孝公主,封地为雍,十岁与太子定下婚事,十二岁时太子突然病逝。”

    “前朝天子拢共两个儿子,死了一个,便只剩下年方三岁的小儿子,而这个时候的明孝太子妃,已经十二岁。”

    “但尽管如此,前朝天子依旧力排众议,立明孝太子妃为小太子的正妃,待小太子加冠之后,便给两人完婚。”

    “若只是这样,倒也算不得什么传奇之事,只能说天子重情,对待长姐唯一的骨血颇

    为照拂。”()()

    “但后面发生的事情,才真正让这位太子妃成为一代传奇——她被天子赋予监国辅政之权,天子出征在外的时候,朝政皆由她来做主,彼时的她,不过十二三岁。”()()

    相蕴和瞪大了眼。()()

    好一会儿,她从震惊中慢慢回神,找到自己的声音,“那这位明孝,不对,雍国公主真的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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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喜欢把她称为明孝公主,而是更喜欢她的另外一个封号——雍国公主。

    雍国,前朝龙兴之地,非太子不得封。

    前朝天子将这块封国赐给那位太子妃,已将她视为自己的继承人。

    “前朝天子乃一代明主,若非这位雍国公主着实有几分真本事,又怎会为她逾越至此?”

    相蕴和慢慢说道,“一代孤女成为太子妃,太子病逝,又成了小她九岁的小太子的太子妃,甚至还有监国之权?”

    “这不是一位普通公主太子妃能有的权力。”

    “她必有过人之处,前朝天子才会如此待她。”

    赵修文看了一眼相蕴和,向来温文尔雅的男人此时神色颇为复杂,“她的确有过人之处。”

    “她最传奇的不是做了两任太子妃,而是前朝覆灭之际,她成了大盛开国皇帝的宠妃,又在开国皇帝死后,成了如今这位天子的宠妃。”

    “!!!”

    这、这么厉害?!

    赵修文长叹一声,“前朝天子乃一代雄主,可惜天不假年,并非长寿之人。”

    “他死于三十八岁,那一年,这位太子妃年方十五,小太子不过六岁,大争之世幼主坐不稳江山,太子妃虽有治国之能,可也需借天子之威,天子突然崩逝,她与小太子便如三岁小儿抱金砖过闹市,注定被人觊觎。”

    “天子崩逝半年后,晋升为皇后的她再也弹压不住蠢蠢欲动的权臣悍将,天子最为倚重的悍将,大盛开国皇帝在一场夺权之中胜出,做了九州天下之主。”

    “而明孝太子妃,又或者说明孝皇后,便成了大盛开国皇帝的宠妃。”

    “至于那位年仅六岁的小皇帝,便被大盛开国皇帝降为陈留王,在就藩去国的路上被劫匪所伤,当场丧命。”

    “这”

    相蕴和眉头微拧,“这分明是杀人灭口,斩草除根。”

    谁说不是呢?

    但授命之人是天子,是九州之主,谁会了为了前朝的皇帝去得罪新朝皇帝呢?

    没有人这么做,所以陈留王死的悄无声息。

    他的葬礼上大盛开国皇帝痛哭到昏厥,已成宠妃的明孝太子妃不仅要陪着他演戏,还要安慰他切莫太过悲伤,当保重龙体才是。

    相蕴和抿了抿唇,“怪不得大盛如此不得民心,原来根子出在立国不正上。”

    “欺负孤儿寡妇夺了天下,哪怕做了皇帝,世人也瞧他不起。”

    “胜者为王败者寇,没有什么瞧起瞧不起的。”

    姜贞揉了下相蕴和的发,“大盛之所以落到如今九州崩裂,并非开国皇帝的原因,而是现在

    的这位皇帝导致的。”

    “大盛开国皇帝也算一代雄主()(),

    虽夺位之举不大光彩()(),

    但做了皇帝之后也励精图治()▆()(),

    从不懈怠()(),

    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

    “若他这样执政下去,过是二三十年,世人便会彻底遗忘前朝,转而认同大盛的统治。”

    “只可惜,他与前朝皇帝一样,也是一位短命的皇帝,当了不过五年的天子,便突然病逝,驾鹤西去。”

    “当年他欺负孤儿寡妇,如今他的弟弟也有样学样,同样杀侄欺嫂当了皇帝,而他颇为宠爱的那位前朝皇后,也成了如今这位皇帝的宠妃。”

    “现在的这位皇帝才干远远不及其兄,却极善权术,那些曾经的功臣悍将,一一被他夺权罢官。”

    “朝中再无经天纬地的文臣,更无所向披靡的战将,他的皇帝之位坐得安稳。”

    “盛世之中如此行事倒也无妨,家底厚,可以由着他糟蹋。”

    “但现在是大争之世,朝中无能臣悍将,天子不会治国更不懂打仗,内忧外患接憧而来,让曾经一统天下的大盛如今四分五裂,再不复其兄执政期间的海晏河清。”

    相蕴和抿了下唇。

    ——典型的人菜瘾大,祸害一个。

    “当然,若说如今的大盛天子一无是处,倒也是对他的诋毁。”

    姜贞又道,“他有识人之才,也有用人之能,只是其兄得位不正,自己得位更不正,两相压力下,自然不敢大力启用能臣,只敢用些庸碌之才来维护自己的统治。”

    “若非战火四起,起义军蜂拥而至,他绝不会用严老将军,更不会对席拓委以重用。”

    姜贞道,“在他心里,越能干的人,威胁便越大。”

    “我不喜欢这样的皇帝。”

    相蕴和皱眉道。

    姜贞笑了一下,“谁都不喜欢这样的皇帝,所以才有了我们。”

    “对了,虽说如今的天子是兄死弟及坐了皇帝位,可有市井流言,说他是受明孝太子妃的蛊惑,才弑君杀兄,夺了九五之位。”

    知晓相蕴和对那位公主更感兴趣,姜贞补充说道,“明孝太子妃在前朝有杀父杀族人之举,在大盛有挑拨兄弟阋墙之恶行,如今的她,早已不是被前朝天子盛赞的可托天下的明孝太子妃,而是位颇有争议的妖妃。”

    相蕴和这才把霍乱宫闱的妖妃与前朝治国辅政的明孝太子妃联系在一起,“竟然是她?”

    “不错,正是她。”

    姜贞点头,“脸面这种东西,天子偶尔也会捡起来用一用。”

    “如今的这位天子登基后,怕史书评价太难听,便不许世人再提明孝太子妃,违令者夷三族。”

    “是以,世间再无明孝太子妃,只有一位宠冠六宫居章华殿的宸妃。”

    “宸,帝星也。”

    相蕴和眼皮轻轻一跳,“封号为宸妃,这是要为她拱手天下么?”

    姜贞轻嗤一笑,“拱手天下?不,你太看得起咱们的皇帝了。”

    “一个封号而已,给了便给了,博美人一笑,没什

    么大不了的。”()()

    “咱们的这位皇帝远没有前朝天子的心胸气魄,甚至远远不如他的兄长,他从不让宸妃干政,更不许她私自结交朝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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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章华殿虽修得富丽堂皇,比皇后所住的千秋宫更为气派,但更像一个精致的牢笼,将她牢牢锁在里面。”()()

    “这位宸妃如今只是大盛天子豢养的鸟雀儿,早已不复当初的一手遮天之势。”()()

    姜贞声音中的嘲讽之意更甚,“至于世人所说的妖妃奸妃,更像是世人不敢骂大盛天子杀兄夺位抢嫂子,便将脏水全部泼在她身上。”

    “皇上骂不得,宫妃难道还骂不得?”

    “世人最会做的,不就是看人下菜欺软怕硬吗?”

    相蕴和心头一跳,瞬间想起自己阿娘称帝后的毁誉参半,声音不由得低了几分,“世人从来如此,最会刻薄女人。”

    “所以我们阿和要做一个不被刻薄、世人更不敢刻薄的女人。”

    姜贞伸出手,揉了揉相蕴和的发,“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当你的位置足够高,哪怕做些无伤大雅的杀戮之事,也会有名家大儒为你辩经。”

    相蕴和哑然。

    ——还别说,的确是这样。

    阿娘称帝后杀人无数,阿父身边之人皆死于阿娘之手,杀到让她这个女儿有时候都忍不住感叹,有些人真的没有杀的必要。

    但后世文人却有不同看法,一些骂阿娘心狠手辣是毒妇,另一部分夸阿娘实乃千古一帝,阿娘的嗜杀残暴只是千古一帝的白璧微瑕。

    两派人互相骂了近百年,谁也没能说服谁。

    她只当了百余年的鬼,不知道后世人对阿娘的评价是什么样,但以当世推后世,后面的评价应大差不差,不过是毒妇和千古一帝的争辩,绝不会有中间值。

    这便是阿娘的敏锐之处,从来透过问题看本质。

    大盛开国皇帝虽得位不正,但的确是位好皇帝,所以阿娘对他评价颇高。

    如今的皇帝玩弄权术,打压有才之士,阿娘对他更多的是嘲讽,但也认可他的能力,只是限于自身原因,不敢破而后立。

    至于那位曾经代天子治国辅政,而现在是妖妃代名词的宸妃,阿娘也给了极大的尊重与理解。

    ——世人不敢指责天子,便指桑骂槐,骂她妖媚奸诈,实乃祸水。

    可是,这位宸妃的风评转变与如今的下场,也是另一种形式的警醒她。

    ——别人赋予的权力终究是镜花水月,那人人亡政息,自己便是水上浮萍,只能随波逐流,成为执政者豢养的鸟雀儿。

    思及此,相蕴和心头倏地一跳,抬头看向面前的姜贞。

    前世的阿娘宁背负骂名也要弑君登基,是否便是吸取了这位宸妃的教训?

    似是看出她的想法,姜贞微微一笑,缓缓说道,“阿和,能握在手里的,才是真正属于你的东西。”

    “旁人夺不走的,才是你强大的根本。”

    “永远不要将自己的未来交付于另一人。”

    “想来那位宸妃,如今

    已明白这个道理()(),

    否则她如今便不是宠冠六宫的宸妃()_[(.)]1()(),

    而是被人金屋藏娇()(),

    纳入府中。”

    姜贞眉梢微挑()(),

    悠悠发问,“大司马,您说是也不是?”

    相蕴和一惊。

    ——席拓什么时候过来的?她怎么完全没有察觉到?

    与赵修文交换一个颜色,少年亦是惊讶疑惑。

    姜贞的声音仍在继续,“大司马,她从未与您说过,杀了他,带我走之类的话。”

    “因为她的仇,她要自己报。”

    “她受够了身不由己,她选择自己掌握命运。”

    “所以您至今仍是天子委以重用的大司马,而她是让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宠妃。”

    “啧,那我便祝宸妃娘娘得偿所愿,也祝大司马抱得美人归。”

    声音微微一顿,姜贞的话里带了几分揶揄,“千万别竹篮打水,落得一场空。”

    剑光骤起。

    “铮——”

    长剑争鸣,瞬间碰撞在一起。

    相蕴和尚未反应过来,姜贞已与来人交手数个回合。

    赵修文一惊,立刻拔剑将相蕴和护在身后。

    “有刺客!”

    赵修文冲驻守在外面的亲卫大喊。

    亲卫涌进主帐。

    他们显然早就得了命令,早早埋伏在周围,只待赵修文一声令下,便冲进来将敌人就地斩杀。

    “”

    果然是她阿娘能做出来的事情。

    能赢就行,不必在乎手段,一如阿娘对大盛开国皇帝的评价——虽得天下的手段不光彩,但也是位好帝王。

    相蕴和抬手掩面。

    短短一瞬,她全都明白了。

    什么劝降,什么换个思路,都是阿娘阿父与军师打出来的幌子。

    像席拓这种人,若不能在正面战场上打败他,他怎会归降阿娘?

    更别提这位战将心中无家国,与严老将军完全不同,是把伤人更伤己的一把利剑,哪怕捏着他的软肋让他归降,他也会在未来的某个时间突然叛逃,所以阿娘压根没想招降他,而是借机诱杀他。

    ——这样一位绝世悍将,只有彻底死了,阿娘才能睡得安稳。

    相蕴和抬头看来人。

    三军主帐虽大,可也容不得那么多的人,更别提还有两人在交手,相蕴和只觉眼前一花,防火防刀剑的帐篷已被人掀了顶,那人持剑立于主帐桅杆之上,额角刺青狰狞,将原本颇为英俊的面容衬出十分的煞气。

    这便是盛朝大司马席拓?

    的确与传闻中别无二致,是位冷面阎王——一位从修罗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原来你知道的,只是这些。”

    与他阴鸷迫人的气质相比,他的声音却很好听,哪怕带了几分嘲讽之意,也是极为悦耳的。

    相蕴和耳朵微动,只觉得说不出的怪异。

    “不瞒大司马,我原本只是三分怀疑,如今却是十二分的确定。”

    姜贞悠悠一笑,“忘了告诉大司马,我方才并不知道您已经来

    了()(),

    是故意诈您的。”

    相蕴和微微一愣。

    姜贞慢悠悠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没曾想一向行事滴水不漏的您竟这般不经诈()∮♀♀()(),

    我不过说了三两句话()(),

    您便自己跳了出来,委实对宸妃娘娘用情极深,不容她受半分诋毁。”

    “???”

    阿娘是诈席拓的?!对诱杀席拓的事情并无十全把握?!

    相蕴和眼皮一跳,又被另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

    她记得她阿娘并非尖酸刻薄之辈,怎今日说话却一直往席拓心窝戳?

    抬头看那位大司马,面上虽没什么表情,可眼底却有了冷意,的确被阿娘所触动。

    ——那位曾经的太子妃、如今的宸妃的确是他的逆鳞。

    哦,明白了。

    阿娘想激怒他,然后让他露出破绽,之后大手一挥,联合亲卫把人诛杀在这里。

    太符合阿娘的作风了。

    前世阿父的不少能兵悍将都是这样被阿娘诱杀的,甚至就连商溯也是这么死的。

    ——在诱杀这种事情上,阿娘的确有天赋。

    姜贞却在这个时候选择收剑,“席拓,你的确是百年难遇的将才。”

    “虽无师父教习,却自学成才,通天文,懂地理,晓阴阳,知奇门遁甲与阵图兵势,纵然是我,也无十全把握能胜你,所以才出此下策,诈你以诱杀。”

    “你虽是天生将才,却没有为将者最珍贵的品质——心中无家国。”

    “你从不知自己为何而战,只凭一腔孤勇。”

    “你虽锋利,锐不可当,却始终是他人掌中刀。”

    “而我,却是自己的主人,知晓自己为何而战,知晓自己身后是万千庶民,更知晓自己是为民请命,还天下太平。”

    姜贞眉梢微扬,暮夏的阳光聚集在她的眼角眉梢,“席拓,勇者无敌,仁者无畏,你不是我的对手。”

    “你走吧。”

    “来日战场相见,我必能破你不败神话。”

    作者有话要说

    姜贞:有点厉害,但问题不大,正面刚他!

    小商:????你前世不是这么对我的!!!!

    姜贞:打得赢就正面刚,打不赢就搞偷袭,这是让人很费解的事情吗?我一个要当皇帝的人,为什么要站在道德高地当道德圣斗士?

    小商:orz

    阿和成为女帝之路的最重要两个人,一个是姜贞,一个是这位公主。

    姜贞功成名就当了皇帝,虽毁誉参半但开创时代,是后世永远绕不过去的女帝;

    公主是一代妖妃,成王败寇的寇,半生身不由己还被世人泼脏水。

    阿和:好的,我选择当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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