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耀眼
许央：“不是我们的猫，我们没养宠物，你是在哪找到的，我家门口吗。”
指了指对门，“有可能是对面的。”
池盛：“我就是对面的。”
……
“你也住这儿啊。”
“嗯。”
倒也挺正常的，这个小区里面住了很多学生和老师，有的家离得比较远，不想在路上浪费时间，父母就会在附近给租一套，中午午休也方便。
不光有高中生，还有不少初中生。
池盛之前高二来学校的时间很少，多半都在公司的练习室训练，晚上应该是住宿舍，周末再出来补习。
不过没想到这么巧，租在了同一栋楼，同一个楼层。
白色的小猫依偎着他，一点也不怕生，看着很乖顺。
他低头看了看，又说，“那我去问问楼下的。”
许央突然想到他可能不方便，好心道，“要不我们帮你问吧，万一有认识你的。”
父母那辈的应该不认识他，学生里可能会有，万一再把他住址泄露到了网上，招来了变态的私生，挺麻烦的。
池盛：“不用了。”
说完他就关上了门。
向晚宁微微弯腰，从猫眼里看了几秒。
楼道的灯是感应灯，偏黄色，会把皮肤照的颜色不好看。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洒在他身上显得不一样。
他把猫重新放进自己的那个牛奶箱里，然后安抚性地顺了顺毛。
手指很长，凸起的骨节很性感。
这一幕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很有生活气息，跟站在舞台上，被聚光龙笼罩的明星，判若两人。
穿着私服，蹲下身，很有耐心地安抚小猫，就像是普通高中生放了学会干的事。
明明距离很远，永远不会有交集，见到他只有可能是在屏幕上，但是现在却以一个十七岁少年的身份真实地出现在眼前。
这种感觉。
她形容不出来。
如果是他的粉丝偶遇了他，肯定会小心翼翼地拿出手机拍张照珍藏下来。
后来她再回想起来的时候有点后悔，手机里连张背影都没有。
也没想过，高中竟然是唯一一个可以毫不费力就能见到他的地方。
变成粉丝，距离就只能是台上台下。
花钱抢票，坐很久的车，飞机，去看他的演唱会。
抢这张票，还要花费很多功夫。
-
十月份的天，下午一点那块还是热。
他们是前二十分钟做点锻炼，后二十分钟自由活动。
还要求必须穿校服，不能穿自己的，等到后半节课才能脱。
上课前都习惯去小卖部买饮料或者冰水，等到休息的时候喝。
出了一身汗，被太阳烘烤着，喝点凉的很舒服。
夏天五六月份的时候最爱干这种事，几乎每节体育课之前，小卖部都挤了一堆人，能在里面看见半个班的人，平时学习压力就挺大的了，在这时候老师倒不会管了。
现在不如之前热，但男生有的要打球，还是喜欢买点凉的。
向晚宁如果没在经期，也会买，她喜欢喝冰的汽水。
老妈是开麻辣烫小店的，里面什么饮料都有，但每次看见她喝的时候都得念叨，觉得果汁类的稍微好点，碳酸饮料最不能喝。
可能是今天气温比较高，又在下午第一节，同班一块来买的特别多，有十几个。
还有顺道吃点辣条和烤肠的，整个空间都是一股垃圾食品的味。
她想买根脆骨肠，但烤好的被同学先买了，还得等一会。
离上课还有个十分钟，不急。
一堆人边买边吃，小卖部阿姨在柜台的前面放了两个大的垃圾桶，然后桶的周围站了四五个，说笑着，吃完直接扔里面。
不过也有没素质的，小卖部门口每天都能看见各种小吃的袋子。
许央陪着她一块等烤肠，拧开瓶盖喝了口手里的冰雪碧，翻了个白眼，跟她说：“成瑞这b又犯贱了。”
示意她看右边。
许央还不知道来龙去脉，但一看成瑞跟丁月说话，就知道又干欺负人的事了。
再加上他把自己小卡弄丢那事，印象越来越差。
聊什么的都有，声音太嘈杂，刚刚她没注意，这才看见成瑞跟班里的丁月起了争执。
刚刚成瑞把找阿姨找回来的钱还给她，然后得意地吃着烤肠，说，“谢了啊。”
丁月数了数钱，鼓起勇气，说：“少了二十。”
刚在一个班里的时候，丁月的性格就是这样，有点软，说话声音也不大，个子矮矮的，但发育得又很好，男生私底下聊天的时候总是聊到她，体育课跑步也是，有几个比较贱的，成瑞这种，盯着她看。
之前在班里，就有过闹着玩式的欺负她，借她的卫生纸用，把一整包拿走不还，一起干值日，干到一半就跑，留她一个人拖完整个班。
找过一次李辛，但李辛也不可能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管得到，而且对成瑞这种人不管用，训完，罚完，还是不会改。
有时候许央看见了会说一句，上次是本子被抢，她说了以后那人还回去了。
习惯欺软怕硬的那种，对周围人性格都很清楚，不管是对男的还是女的。
一句话就能感觉出来。
成瑞在男生里边算虚的，不会犯什么贱，对于普通性格的女生，也不会主动招惹，就像借卫生纸，向晚宁压根不会借给他。
但是丁月是班里唯一一个看着就好欺负的女生，成瑞也就只敢找她一个人的事。
丁月把手里的二十五给他看，小声说：“应该是四十五。”
一生气，耳朵都有些红。
来买饮料的时候，手里的五十被他抢走，接着就给了小卖部阿姨，让她请个饮料和烤肠。
她想着请完他以后到了班里应该就会好点了。
不情愿，但还是没说什么。
结果找回来钱，他自己留了二十，只还给她二十五。
成瑞不管她，故意装听不见，“你说什么。”
又把刚刚藏的那二十给阿姨，“两包麻辣王子。”
之前的一包抽纸，拖整个班的地，嘴贱开玩笑，虽然过分，但也没有直接抢钱这么严重，她都能忍。
犹豫了下，趁阿姨还没赶过来收钱，她踮起脚上前去够，想从他手里拿回来。
成瑞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
男生的劲本来就比女生的大，他还没点数，丁月一下子就被推倒了，双手撑着坐在了地上。
旁边的人都好奇地转过头围观，有的停下手里的事，有的边吃东西边看，聊天声少了很多。
她俩跟丁月还隔了好几个人，挤不过去，但许央烦他烦得不行了，忍不住说了句，“成瑞，你怎么打女生啊。”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谁的错，但只要男生动手，就肯定不行。
向晚宁添油加醋：“你还是不是男的啊。”
许央：“就是啊。”
虽然池盛送的谈骁亲签卡让原本的怨气都没了，但不妨碍她恶心成瑞这个人。
没想到被围观，成瑞脸色顿时尴尬地涨红，心虚地说：“谁打她了，她自己摔倒的。”
说着，就想往外跑，受不了这么多看热闹地注视。
丁月眼眶里蓄了泪，忍着没掉下来，不想在这里哭，哽咽着说，“他抢我的钱。”
成瑞突然被人轻推了下，顿住了脚步。
池盛和丁月中间隔了几个人，但成瑞要出来的话就得经过他。
他比周围人都高出半个头，穿着同款蓝色校服，应该是嫌热，拉链被拉开了，外套敞着，里面穿着件咖啡棕的t恤，印了很多英文。
皮肤比男生白好几个度，即使有距离，也让人感觉他身上很好闻。
校服的袖子被扯到胳膊肘，左手戴了块表，露出的小臂上，隐隐约约能看见青色血管，莫名地性感。
他跟成瑞正对着，右手放在成瑞左肩上，没用力，往后别了下，同时眉梢微挑，下巴轻抬，眼神看向隔了好几个人的丁月，说：“把钱还她。”
成瑞半边身体侧了下，知道他没用力，也不疼，甚至都没有被推的往后退。
但是就是有压迫感。
跟个子高没多少关系。
比他高的也有，但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刚刚看热闹的人是分出点精力围观，但池盛说完这句以后，几乎全都往这边看过来。
成瑞脸皮没厚到这个程度，下意识也不狡辩了，把手里的那二十拍到他胸口，就从小卖部出去了。
钱掉到了地上，接着，池盛弯腰，捡起来。
中间隔着的人已经让开，丁月也站了起来。
池盛把钱递给她。
丁月擦了下眼睛，声线不稳，有点紧张，“谢谢。”
小卖部阿姨没在忙，他抬起左手，给阿姨看刚刚拿的冰水，然后付钱，“一瓶矿泉水。”
刚刚的事也算结束了，聊天中止的继续说起来，声音没之前嘈杂，开始陆陆续续地离开小卖部，还没买完东西的，则在等，时不时好奇地看向那个少年。
许央看一眼时间，说了句走吧，到了门口发现她没跟上来。
还在看池盛那个方向。
许央又说：“向晚宁，再不走就迟到了。”
她这才回过神来。
收回目光。
他这种人，就算不当明星，也会有很多人喜欢。
不管在哪种环境，哪种集体，哪种领域，都是耀眼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