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闻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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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贺良琪对大夫的态度好了许多,多次说过等回了京城要好好犒赏大夫。mchuangshige
看守大夫的下人们见大夫如今正受公子器重,纷纷收敛了态度,生怕等大夫成了公子眼前的红人之后,想起多次被他们殴打的事,报复他们。
因此,这天大夫在山上采药时,请求看守他的下人们前去替他探一探路。下人们连声答应,留了一个人继续看守,剩下的人前去替大夫探路。
山中的路不好走,下人们探好路用了半个时辰才回来。
等他们回来时,却只见到被打晕的看守,大夫已经消失不见了!
几人登时慌了,忙叫醒被打晕的人,询问大夫哪里去了。
被打晕的人当然不知晓,只隐约记得大夫和他闲聊,说起他们几个下人也不容易,的要陪着他一起上山涉水,很辛苦。
大夫边说着边走近,然后他就没意识了。
人看丢了,下人们七嘴八舌地商量干脆也一起跑了算了,但其中一个人声音悲戚地提起,贺良琪手中握着他家人的性命。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他们是贺良琪的心腹,平日负责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所有人都有老小被贺良琪掌控着,尤其贺良琪现在不能让自己可能会跛脚的消息传到威远侯耳中,带来的人都有软肋在贺良琪手中。
下人们冷静下来,只好硬着头皮回去复命。
贺良琪果然气了个仰倒,恨不得将这群废物都杀了,但他人在异乡,身边不能少了人,只好一人罚了十个板子,先记着,叫他们将功赎罪,将那个狗大夫抓回来,否则等回去后加倍打回来。
但不在自己熟悉的地盘上,找个人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过了三天,大夫还没找到,但药用光了。
久违的疼痛将贺良琪折磨地直在床上打滚,不知怎的,这次不只有受伤的那条腿疼,而是全身都疼。
并且不是单纯的疼痛,还有痒。
贺良琪浑身好像有蚂蚁在爬,但他伸手去挠却会更加加重疼痛。
下人们见贺良琪如此,忙去外面寻了一个当地的郎中来。
这郎中看似不起眼,却出手不凡,见了贺良琪的样子,一脸习以为常,写了药方叫下人去熬药,又给贺良琪施了针。
这么两下完事,贺良琪果然缓过来了。
他十分不耐地靠在床上,“我这是怎么回事?”
这位郎中因为常常给来岭南的汉人医治,才勉强会说一些汉话,但仍然有很重的岭南语调,贺良琪本就心情极差,听得十分不耐。
“你这是,中了毒。”郎中见贺良琪眉头紧皱的样子,想了想,用简单的汉话概括了一下复杂的病理。
“什么?”贺良琪忽然坐起来,“什么毒?可有解药?”
郎中有些惋惜的样子,摇了摇头,他用方言解释了一堆,但贺良琪完全听不懂。
还是下人中有个经常出门和当地人打交道的,听懂了大半,替郎中翻译了大意。
“禀公子,这个郎中说,您服用一种药剂量过多,这种药若剂量过多,会让人从此离不开这味药。因此您的毒无药可解,若想不受痛苦,只能日后都按时服用这味药,且这药不能服用过量,恐会有碍寿命”下人的声音越来越小。
贺良琪顿时砸了手中的杯子,咬牙切齿地问,“什么药?”
下人没听过这个郎中说的名字,反倒翻译不出了。
另有个下人翻出贺良琪之前的药渣,递给岭南郎中。
郎中翻找了片刻,终于找出一段草茎。
正是那个跑掉的大夫一直在用的,荧草。
——
姜阿沅一行人乘坐马车朝江南驶去,路上姜阿沅看着逐渐鲜绿的风景,眼中都是欣赏。
云雅本来有些抗拒江南的风景,但见姜阿沅的欣喜,反而让她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她笑着给姜阿沅介绍姜阿沅不认识的花草树木。
许多都是书上提过的,姜阿沅这段时日终于将书上的文字和真实出现在眼前的实物对起来。
白黎昕骑马在她们车厢外侧走着,偶尔也附和上几句。
在这样的氛围里,他们过了约半个月,终于到了江南。
早有白家的下人在城门外等候白黎昕归来。
白黎昕在出发前就派人快马加鞭赶回来,打听顾家的情况。
在城门外等候的人,见到白黎昕先汇报了这几日打听到的结果,顾大老爷还活着。
顾家和云雅之前的夫家也算是江南的大族,为了不打草惊蛇,白黎昕安排姜阿沅和云雅在白家的客栈中住下,免得被人发现落入被动的境地。
亲自送两人到客栈安置后,白黎昕才回了白府。
姜阿沅陪着云雅在客栈中休息了一日,第二日,白黎昕来到客栈,和她们商讨之后的对策。
几人早在路上就商量好了如何应对,现在所有人都以为顾云雅死了,这是他们的底牌。
云雅的父亲长袖善舞,若是云雅直接回到顾家戳穿她父亲的事,就算拿出她母亲被谋害的证据,也未必会有人信,想要让云雅父亲被扫地出局,还得先从动摇他们父子的地位做起。
这件事还是晏离的经历给了他们启发,流言是最能快速影响一个人口碑的武器。
因此白黎昕早就派了人回来,在各大茶馆散布顾家女婿害死原配,调换私生子只为吞夺顾家财产的消息。
这等八卦是平民百姓们最感兴趣的,到白黎昕来客栈找云雅和姜阿沅这一日,城内已经传遍了。
姜阿沅和云雅住在客栈三楼的雅间,此刻一楼大堂正在热火朝天地讨论这件事。
云雅父亲听了消息立刻就派人处理,但用尽了收买恐吓的手段,竟并无效果,反而因为有顾家介入,流言的可信度更高了。
顾家二房和三房的人听了这个消息是最高兴的,他们早就觊觎大房的资产,奈何大房宁可招个外姓的上门女婿,也不肯让自家兄弟帮忙分担。
有这个流言,不管真假,等大老爷一死,他们二房三房就可以将大房的女婿赶走分家产了!
离顾家老宅很远的一座府邸中,手上带着佛珠的男人正在府中佛堂内闭着眼无声地念着经文,每念一句,他手中的佛珠就拨动一颗。
“老爷,外面的传言查清楚了。”有人脚步轻巧地走到佛堂门口,敲门汇报。
佛堂中的男子停下动作,睁开眼,“说。”
“是关于顾家的,传言说……说夫人的父亲为了侵吞顾家的财产,不仅故意害死了夫人的母亲,还将他的私生子鱼目混珠,当做夫人的亲弟弟养大。”
被称作老爷的男子微微侧头,“去查清楚流言的真假。阿雅那么爱她的弟弟,若她弟弟是个冒牌货,阿雅地下有灵不知该如何伤心。”
“是。”站在佛堂门口的下人领命去做了。
自从夫人去世后,老爷就修了这间佛堂,把后院的姨娘都赶走了,每日空闲时就在佛堂中为夫人念经祈福,除了生意上的事,就只有与夫人有关的事能让老爷关注几分。
他有一次在佛堂门口听到老爷喃喃自语,“阿雅,你且等等我,来世我们还做夫妻,我定不负你。”
这次一听到有关顾府的传言,他就立刻上报老爷了。
府中这些年在老爷的经营下地位每日剧增,如今白家之下,其他家族都要低老爷几分。虽然夫人故去多年,但老爷每年都会送大量节礼到顾府。
若是传言是真的……下人打了个寒颤,以老爷的手段,顾家那位当家人恐怕有难了。
——
姜阿沅到江南的第三日,晏离终于带着一身血回到王府,他这次有意没穿黑衣。
听闻王爷回府,赶来迎接的华公公本想先禀告王妃去江南的事,见晏离满身是血立刻将到嘴边的话咽下去了。
“王爷这怎么满身是血,老奴派人去请太医来。”华公公转头就要吩咐身边的下人。
晏离摆摆手,“不用忙了,这不是我的血,那逃犯半年来竟暗中聚集了许多帮手,我身上的血是他们的,不需要太医,只有几个小伤口,简单包扎一下就好。那血书之事不必担心了,这一次都一并解决了。”
华公公抬起袖子擦了擦额间的冷汗,没敢问是怎么解决的,“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晏离往华公公身后看了看,“王妃在正院吗?”
华公公只觉冷汗更多了,“王妃……说想出去散散心,老奴没劝住。”
意识到姜阿沅不在府中,晏离的目光有些黯淡,随即他笑了下,“王妃想做的事就让她放手做,不必阻拦。”
“可是,”华公公抬眼瞧了瞧王爷的表情,“王妃是去江南散心了。”
晏离本在打量身上的衣服,阿沅既然不在,要不再穿一会儿,等她回来了见到自己一身是血,应该会心疼地埋怨几句。
听清华公公的话,晏离立刻抬眼看向华公公,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王妃去了哪?”
华公公略低了低头,“王妃陪住在别院的云夫人去江南了,据说是云夫人家中有事,急需回去处理,王妃说正巧想看看江南的风景,就一同去了。”
“王妃说她给您留了信。但王妃去江南前,曾和老奴打听过您曾经那个心上人的事。”
华公公话音刚落,晏离已经抬脚朝正院走去了。
回头看着晏离消失在转角的背影,华公公叹了一口气。
王妃走后,华公公这几日忽然反应过来,王妃前脚才问过王爷的心上人,后脚就走了,这肯定是伤心了!
王爷身上的伤还得伤药,吩咐下人去取来金疮药,华公公拿着伤药朝正院走去。
华公公刚到正院门口,正赶上晏离手里拿着两张纸从正房出来。
“备马,我要去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