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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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寄言直口快,见了那幅画脱口而出,“这幅画和王妃书房中挂着的那幅好像。yousiwenxue原来王爷给王妃画了两张。”
颜荷从那画纸的细节就看出来了不妥,她忙拉了下相寄的袖子,示意她不要说话。
姜阿沅听了相寄的话,想笑,却浑身僵硬,她险些拿不住那幅画。
姜阿沅后退一步站稳,将那幅画重新卷起来放回原位。
然后面上若无其事地离开了这间书房。
颜荷拉着不知做错了什么的相寄,默默跟在王妃后面。
姜阿沅麻木地走着,她终于明白,原来这些日子承受的好,都是晏离给另一个女子的。
只是那个女子已经离世,才落到了她的身上。
连除夕那幅画像,都是别人的影子。
这些日子她心中惶恐,如今都有了答案。
是啊,怎会有人对之间过寥寥数面的人,无微不至地关照呢。
姜阿沅苦笑一声,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
她在府中漫无目的地走,颜荷怕她厌烦,只好拉着相寄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前方传来一阵鸟鸣,姜阿沅抬起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梅林来。
梅林旁有座凉亭,想必晏离从前就是在这座凉亭里望着梅林待上一整天。
姜阿沅缓步走进凉亭,坐下来,抬头看着眼前这片梅林,脑中都是那两幅画像。
今日发现的那幅画像看不清脸,晏离似乎有意将面目细节略去,免得被人发现给那姑娘带来麻烦。
一如既往地体贴。
姜阿沅并不觉得那幅画和自己有关,一来她记忆中从没去过护国寺的梅林,二来,就算她忘了,但当时皇上赐婚时,家中人也都是对安王不甚熟悉的样子。
那幅画,必然画的是晏离提过的那位早逝的心爱之人了。
姜阿沅其实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伤心,她反倒庆幸,庆幸自己是在晏离生辰之前得知这件事的,庆幸,她原本想坦白的心意还没说出口。
她不过是一个替身,谈爱,就太可笑了。
好在,她对晏离还只是浅浅地动心,因为内心的惶恐,不敢沉溺太深。
轻叹了口气,姜阿沅开始思考日后如何面对晏离。
从前她不知情,还能略带惶恐地,接受晏离对她的好,可现在她不想让自己陷入这种卑怜的境地。
她要离开。
姜阿沅侧头用余光看向身后的两个侍女,要离开时,先得将她们和平日跟在她身边的护卫甩掉。
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她站起身,整理好表情,走到相寄和颜荷面前笑了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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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铺今日的客人不多,云雅终于有空休息一阵,她拿来账本,考察小丫鬟。
小丫头霜降跟在她身边学了一段时间,已经很有成效,云雅的问题大都答得出来。
云雅莞尔,“晚膳奖你多吃一道话梅排骨。”
“多谢夫人。”霜降眼睛笑成一道缝。
正说笑着,外面走进来一个女子,霜降忙起身招待,却发现那女子径直朝着云雅走来。
“云夫人。”
云雅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微笑问道,“姑娘认得我?”
“我是奉白黎昕公子之命前来,公子说他有要事和夫人相商。”说着,那女子拿出一块玉牌递给云雅,“此为凭证。”
云雅接过那块玉牌,确实是白黎昕带在身边的不假,上面还刻有白黎昕的名字。
“我这里不方便白公子进来,不知白公子想在哪谈?”
那个女子恭敬道,“公子在白家的茶铺等您。云夫人若方便,可随我一同过去。”
左右今日无事,云雅交代小丫头在店中代替她管事,站起身将那块玉牌递还回去。
却没成功,那个女子微微躬身,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这玉牌夫人一会儿直接还给我们公子就好,我只负责来请夫人。”
云雅保持着递还的动作,“姑娘收好吧,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我这实在令我惶恐。”
这玉牌对当初名扬江南的顾家大小姐来说算不得什么,但对如今的云雅,确实算得上金贵了。
那女子态度更加恭敬,“夫人严重了。”她双手接过玉牌,后退几步,做出邀请的姿势。
云雅随着那女子上了马车,马车听在她和白黎昕喝过茶的那间茶铺,茶铺的掌柜仍记得她,见她从马车上下来,忙迎上前去,“见过夫人,我们公子已经在三楼等着您了。小的给您带路。”
云雅感觉有些好笑,自离开江南后,许久没有人对她是这般毕恭毕敬的态度了,但白家做事的人却对她十分谦恭,反倒让她有些不习惯。
掌柜带着她走到上次那间房门前停下,上前敲门,“公子,云夫人到了。”
房门被从内拉开,白黎昕站在门后看向云雅,他温润一笑,“好久不见。”
掌柜的将侍女交给他的玉牌还给白黎昕后就极有眼色地退下了。
云雅寒暄后随着白黎昕进去坐下,她直奔主题,“白公子找我何事?”
白黎昕敛去笑意,正色道,“顾家大老爷,怕是要不好了。”
云雅乍然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顾家大老爷,是她的外祖父。
当年正是他,听从父亲的教唆,做了将自己加给那中山狼的决定。
“你父亲总不会骗你,家中还有你弟弟可承担家业,你且放心嫁过去吧。”
威严的声音耳边,云雅皱了皱眉,“此事怕是和我没什么关系。”
白黎昕紧盯着云雅的表情,见她皱眉,怕她误解自己的意思,连忙解释道,“若顾大老爷离世,顾家掌事的就只剩你父亲一人了。”
“届时顾家的资产,就到要落入一个异性之人手中。”
云雅皱着眉,“我自从江南捡了一条命回来,就没再想过要回去。”
“就算你不愿再与顾家与江南扯上关系,但你真的甘愿看着本该属于你母亲的东西落到你父亲的私生子手里吗?”
云雅的动作顿住,“什么私生子?”
白黎昕的目光中带着些不忍,“如今顾家的小少爷,其实不是顾夫人难产生下来的,是你父亲和外人的私生子,他早就做好了独吞顾家财产的打算。顾夫人和她的腹中子,其实都没能活下来。”
碎瓷声忽的响起,是云雅太过震惊,失手碰掉了身前的茶碗。
“公子怎知?”
她和弟弟从小就不亲,她以为弟弟是因为没有母亲才性格乖戾,一直对弟弟多加照料,直到她出嫁后被弟弟的嘲讽凉透了心,这么多年再没关注过顾府的事。可她从没怀疑过弟弟非母亲亲生。
“前些日子我路过书铺听到两位夫人说起你落难时的不易,一时愤懑,派人回江南,去打听顾家和你曾经的夫家都做了些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不料竟查出了这件密辛。”
云雅想到她见到母亲的最后一面,泪如雨下。
白黎昕道,“我会帮你。”
云雅抬头看向白黎昕,“你我非亲非故,白公子为何帮我?”
白黎昕看着云雅,“我以为我们算得上是朋友。我虽称不上是行侠仗义之人,但也做不到眼见如此不公之事发生在我身边却置之不理。”
“多谢白公子,我一人之力,确实难以复仇。”云雅站起来,对白黎昕行了一礼。
白黎昕忙起身将云雅扶起来。“刚好我在京中之事再有两三日就可处理完,到时云姑娘可与我一同回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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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阿沅从梅林回正院时,正赶上华公公匆匆来寻她。
“王妃,”华公公快步走到姜阿沅面前,喘了口气,才继续说道,“王爷刚刚派人送信来说,去年被王爷抓回来关到天牢里的那个囚犯,跑啦!”
姜阿沅回忆了一下,“是那个伤了王府胸腹的犯人?”
“正是,正是。老奴才想起来,那个血书上的图案,正是和那犯人有关。”
“什么关系?”姜阿沅立刻追问道。
“王爷早些年就与那犯人多次交手,去年这次,还算不上严重。最严重的是有一次,王爷被那人所伤,在床上昏迷了个半个月之久,太医说若是再不醒,可能就回天乏术了。”
姜阿沅听着华公公的描述,眼睫微动。
华公公回忆起晏离无声无息躺在床上的模样,眼中都是不忍。
“自然,王爷后来还是挺了过来。”
“也正是那次,王爷拼死抓了个敌人回来,只是那敌人也身受重伤,王爷还没醒他就先死了。”
“那血书上的图案,正式那个死去之人身上衣服的图案。只是单拿出来,老奴并不认得。王爷醒后,那敌人早就死透扔去乱葬岗了。所以王爷不认得。”
姜阿沅眉心微动,“那死去之人和逃出去的囚犯可有什么关系?”
华公公叹了口气,“正是,那死掉的人,是那个囚犯的亲弟弟。”
他看了姜阿沅一眼,“可能正是因此,血书每次送来时,都指定要送给您,那犯人失去了最亲的人,所以他将目标放在了您身上,想将王爷的注意力转移到如何保护您这件事上,他便有机会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