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大玉北境守护神
褚良又是一噎，原来宋青澜原本把靖王回护的恩情记在自己头上？
他暗暗后悔自己嘴快，尴尬之余还有些愤恨。
“我也没想到靖王竟然有空，还以为殿下每日忙碌得分身乏术。”
宋青澜大悦，“好在如今都解决了，若非靖王亲临，霞澜阁恐怕要吃个哑巴亏，有苦说不出。”
他一脸庆幸，转而感激地拜谢褚良，“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世子，若非您看得起宋某，将宋某引荐给靖王殿下，宋某早就消失于京城，哪里还能有今日！”
褚震闻言，一脸赞叹之色，“宋先生吃水不忘挖井人，真好啊！哈哈哈哈——”
众人都跟着笑起来。
此番宋青澜再次打了胜仗，依旧一副垂眸恭敬的模样，与陈老先生一同走出会客厅。
“先生。”宋青澜一边走，一边凑到陈老先生旁边小声感谢道：“这次多亏了您为宋某说好话，宋某感激涕零。”
说着，见四周无人，悄悄将袖子里准备好的银票迅速递给他。
陈老先生拿了银票不动声色，眼神却柔和了许多，“这都是靖王殿下看重宋先生，老朽也是为了殿下好。”
“是。”宋青澜沉吟片刻，还是没忍住，问道：
“北境那批冬衣原本也该是靖王殿下的，殿下善待军士，还要亲自送往北境，可偏偏叫西境军给抢了，这都是什么事啊！”
陈老先生扫了一眼四周，悄声回话，“你放心，此事上靖王殿下并未吃亏。”
宋青澜一愣，“您的意思是？”
陈老先生一脸讳莫如深，“昨日程莲惹靖王殿下大怒，程大将军亲自带人去王府赔罪，不仅送上大礼，还说过几日要将这批冬衣卖掉的钱一并进贡给靖王殿下……”
“什么？”宋青澜心下一惊，发觉自己反应过度，又压下声音，“程大将军把那批冬衣卖了？”
“是啊，眼下正值夏季，等到来年冬天兵部会重新准备好一批新衣。这批冬衣西境军根本用不上，不卖钱留着干嘛？”
如此说来，霞澜阁辛辛苦苦凑来的冬衣竟成了无用之物？
北境的将士们白白受了一年的冻，明年是不是还要继续冻着？
宋青澜只觉得所有血液都往头上涌，但理智还是告诉他千万不能冲动。
陈老先生看出他面色不好，十分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批冬衣按说是宋先生筹来的，却被程大将军送给靖王殿下做人情，先生不高兴也是正常。不过你放心，靖王殿下一直念着你的好处，将来必不会亏待了先生。”
“……是。”
宋青澜气得头脑发昏，再不敢在镇国公府久留，匆匆忙忙回了霞澜阁，并叫来秦晚月和燕昊。
他一脸愤恨地说起此事，燕昊气得破口大骂：“他们为了点零花钱，全然不顾北境将士？该死的东西！”
终于有人能跟着一起骂，宋青澜也放松了一些。
“同是镇守边关之人，竟一点都不会站在北境军的立场考虑！程楼枉为一军主帅！”
秦晚月同样气得要命，却无话可说。
痛恨这些人为了利益，枉顾边境将士？她如今也是从中牟利的一员。
可要彻底与之同流合污，秦晚月绝不愿意。
若姐姐知道了，一定会生她的气！
“听着，”秦晚月看向燕昊和宋青澜，二人立刻靠近过来，“光生气是没用的，既然为北境将士不平，不如做点实事。”
宋青澜眼睛一亮，“把这批冬衣抢来，直接送北境去！”
燕昊不敢置信地看着宋青澜，“先生是文人，怎么脑子里全是抢劫的勾当？”
宋青澜朗然一笑，“劫富济贫，替天行道！”
秦晚月被他这副样子逗笑，继续道：“这批冬衣就不要想了，太过引人注目，现在一时也查不出买家是谁。万一也是棘手的身份，咱们费心费力，得不偿失。
“反正还有半年时间，今年的新棉还没收，咱们再筹一批！”
燕昊乐了，“行！到时候藏到林子里，压根不送到京城来，让他们贪无可贪！”
宋青澜拍板，“就这么办！”
燕昊高兴之余不免感叹。
“有时候看东都这些上位者的德行，真是比大玉那些人差远了！”
宋青澜听到大玉十分好奇，“燕兄去过大玉京城？”
燕昊连连摆手，“大玉京城被他们的摄政王管得铁桶一般，我一个东临国的人，可不敢冒这个险。
“但我路过北境，见过北境军。”他似是回忆起美好的事情，满心向往，“他们的主帅是个女人，宋先生听说过吧？”
宋青澜连连点头，“大玉北境守护神钟木兰，十几岁被皇帝亲封镇北侯，临危受命支援北境，逼得咱们赫连大将军三次败退！她的威名，谁人不知？”
燕昊一拍大腿，“就是她！”
说完又是一阵唏嘘，“唉，也是自那之后，赫连大将军在朝廷处处遭人排挤。前半生的战功都没抵得过那次大败带来的名誉损失。”
秦晚月冷哼，“战场凶险，胜败皆乃常事。大玉北境军又是他们的王牌军队，按说赫连征败给他们并不稀奇。
“只不过东临国向来轻视女子，受不了败给女人的事实罢了。”
宋青澜点点头，“当时朝堂上吵得很厉害，都说要罢免赫连大将军的主帅之职，可偏偏剩下的武将都不敢对上大玉北境军。所以人们一边怨恨赫连征败给女人，一边又要靠他撑着北境。”
燕昊继续回忆道：“就是他们瞧不起的钟木兰，我亲眼看见她挺着个孕肚，把皇宫里赐给她的食物，分发给差点饿死的士兵。”
宋青澜震惊无比，“还有这种事？”
“是啊，就在前年，大玉旱灾的第一年。眼下他们已经大旱三年了……”
宋青澜摇头叹息，“军队物资消耗极大，若第一年就要饿死人，接下来的两年根本挺不过去！”
燕昊解释道：“先生有所不知。大玉那位皇帝虽然年纪小，却是个果敢的明君。眼看军队百姓吃不上饭，他立刻大开国库，从邻国购粮，供给军民百姓。”
“听说大玉并不富裕，如此又能撑多长时间？”宋青澜就是户部出身，对于国库和粮价都十分了解。
秦晚月插话道：“自然撑不了三年，所以他又从国内的贪官污吏下刀，抄了一家又一家。”
她忍不住笑道：“如今大玉官员谁若沾了‘贪’字，立刻被皇帝派人搜家。这位小皇帝算是把劫富济贫用到了极致。”
宋青澜继续疑惑，“听闻大玉皇帝仁政爱民，这等雷霆手段，应该是他们摄政王的手笔。”
秦晚月摇头，“大玉摄政王权势滔天，却不曾被皇帝打压分毫，这足以说明这位皇帝的心胸和智慧远非常人能及，一定不能小看。”
燕昊感叹，“这样的国家虽然穷，却也让人羡慕啊！”
三人越聊越觉得大玉好，羡慕之余想起东临国的朝廷又开始生气，干脆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