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你应付我，我就糊弄你
秦晚月从不小看青楼女子，妍娘便出身青楼，人品本事比许多京城贵眷高出不知多少。
但是如梦此人秉性残忍恶毒，让她十分厌恶。
况且，没人可以阻碍她赚钱！
“想穿同款，也要看王妃答不答应。宋先生，此事你去找靖王妃求助。
“靖王和王妃感情不和，找王妃求助的事，不能让王爷知道。”
宋青澜有些担忧，“只是，王妃真的会答应吗？”
与褚凌薇相处多了，宋青澜深觉这位靖王妃不是靖王那种可以利用的人。
“先试试看吧。”遇上褚凌薇的事，秦晚月也有些没底。
宋青澜摇头，“与王妃相处这么久，还是摸不准她在想什么，她又喜欢什么。”
虽然褚凌薇每个月都来霞澜阁挑一件最新款式的华服，但态度往往不咸不淡，就像实在无聊打发时间的消遣，与其余女子收到衣服时的愉悦大相径庭。
“王妃喜欢什么……”秦晚月同样绞尽脑汁，也琢磨不透。
若褚凌薇真是姐姐，秦晚月当然知道她喜欢什么。可万一不是，送错东西说不定会惹怒了她。
这件事很重要，秦晚月不敢冒这个险。
突然，她的眼前晃过一个人脸
“先生可记得王妃的婢女，锦幻？”
“当然，她是王妃的贴身婢女，王妃去哪儿都带着她。”
秦晚月沉吟片刻，说道：“找一套符合规制的衣裙，用虹纱装点，送给锦幻。”
宋青澜一愣，“您的意思是，王妃喜欢什么咱们无从得知，不如先哄她身边的人高兴。”
秦晚月点头，“根据之前的观察，王妃应该非常厌恶张狂之人，而锦幻正是这样的性情。
“如此看来，锦幻对王妃来说或许是很重要的人。”
看着宋青澜不太相信的表情，秦晚月笑道：“我也只是瞎猜，死马当活马医吧！”
宋青澜摇头，“东家这是推己及人，正因为您与南乔姑娘感情好，才能看出此理。”他立刻起身，“我现在就让红叶安排。”
第二日，宋青澜一早就去办秦晚月交代的事，回程中途被掌柜刘平拦住马车，知会他镇国公世子要见他。
宋青澜略一思忖，让刘平去一趟靖王府，自己则马不停蹄地前往镇国公府。
刚步入暗厅，便见褚良眉目不善地坐在主位看信件，恍若不知屋内进了人。
宋青澜心里门儿清，这分明就是在设法教训他。
若他行礼或跪拜，估计就得拜上许久，直到这位镇国公世子满意为止。
于是，他静静站在一旁，不曾行礼问安。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褚良神色不虞地抬头。
宋青澜这才走到褚良面前站定，恭敬一礼：“见过世子！宋某被人引领，贸然进门，希望没有打扰到世子。”
褚良即将脱口而出的质问就这么生生被噎在喉咙里。他想怪人家无礼，人家却说是因为贴心，这还让他怎么骂？
他突然换了个方向质问道：“听闻昨日靖王与你一道去福林楼喝酒狎妓？你可知此举对王爷的名声有损？”
宋青澜连忙告饶，“世子恕罪！实在是宋某应靖王之邀，不知赴宴者竟是撷芳楼的花魁。”他微微抬头去看褚良的眼色，“但此事京城早已人尽皆知，世子莫非被蒙在鼓里？”
褚良又是一噎，“我当然不知！靖王妃是我女儿，靖王又岂会让我知道此事？”
宋某一副了然的样子，“这说明靖王殿下还是敬畏您这位岳丈啊。”
褚良见打机锋说不过宋青澜，干脆坦率直言。
“听说你与靖王分别之后，将这个月霞澜阁的分红直接送到靖王府上？”褚良怒视宋青澜，“你难道不知所有官员和商人的供奉，都要从本世子这里递送吗？此事传出去，靖王殿下直接收受商人利益，岂不是害了殿下英明？”
宋青澜闻言，立刻跪下告罪。
“宋某糊涂，请世子责罚！”
褚良当然想责罚他，但眼下宋青澜与靖王打得火热，昨日靖王又公然为他撑腰，褚良不能打靖王的脸。
他面色和缓下来。
“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下个月改为从前那般便是。”
宋青澜面露难色，“可，昨日靖王亲自带人盘账，言明以后也要霞澜阁直接与靖王府的账房对接。宋某到底该听谁的呢……”
还能听谁的？当然得听靖王的！
褚良的火气又“腾”地一下窜上来。
这个宋青澜，抱上靖王的大腿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必须得给点教训才行。
他正要想办法让宋青澜吃点苦头，靖王府的账房突然来了。
“世子。”账房陈老先生年岁不小，干干瘦瘦的一个老头，对褚良恭敬至极。“在下奉靖王之命，特地过来知会世子。
“王爷名下所有官员与商人的供奉，从今以后不必麻烦镇国公府，直接交由小老儿负责。”
“什么！”褚良大怒，“这是什么意思！”
陈老先生忙道：“世子别误会，靖王殿下是觉得您为他打理事务着实辛苦，这些钱财小事就不必再麻烦您了。”
褚良怒极，转头看向宋青澜。
一定是他跟靖王说了什么，否则怎会一夜之间就决定收走他的财权？
若真如此，这个宋青澜不能再留！
正当此时，褚震推门而入。
“大哥，你怎么敢克扣下面人对靖王的供奉呢？”
褚良的怒火登时发作起来，“你胡说什么！”
“嗐，哪里是我胡说？”褚震大步进门，看见宋青澜还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而后继续对褚良道：
“昨日程莲去霞澜阁大闹，王爷这才知道霞澜阁竟然如此赚钱，随口一问分红账目，便知道你在中间克扣许多。
“王爷气坏了，若不是看在父亲的面上，要亲自来找你问罪呢！”
褚良一拍桌子，“人员联络不需要银子？官场应酬不需要花费？这都是正常花销，怎么到他嘴里便成了克扣？”
褚震正要继续说，陈老先生连忙道：“是是是，宋先生也是如此说的，靖王了解了情况，这才知道错怪了世子。
“只是，这等事情纷繁复杂，王爷再不敢麻烦世子，这才叫我等为您分忧呢。”
褚良还能说什么？他宋青澜不仅没有害他，反而为他说了好话，他再收拾宋青澜不就成了不知好歹？
眼下靖王对他有气，还是别硬来，想办法和缓关系才是正经。
他平复情绪，转头看向宋青澜，忽然面露笑意，“昨日霞澜阁里出事，本世子着实忧心，还派三弟亲自去助阵，希望有所帮助。”
宋青澜大惊，“原来世子派了三爷前来？在下还以为靖王殿下路过霞澜阁是您的授意，特地为在下撑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