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谁也动不了她我说的！
交代完工作，秦晚月叫橘青准备洗澡水，一会儿还有场大战。
果然，叶氏带着秦朝云刚回府，就派人来苍澜院叫人。
“七小姐，夫人请您过去。”
到了嘉正居，叶氏脸色难看得厉害。
“跪下。”
秦晚月无声从命。
“知道我叫你过来是为什么吗？”
“知道。”事关大皇妃，秦朝云必定要知会叶氏。
“好啊，如今你真是装都懒得装了！”叶氏气得胸口起伏，“那我罚你，你服不服？”
“任凭夫人处置。”
秦晚月不咸不淡的态度真的激怒了叶氏，她叫严嬷嬷，“拿戒尺来！”
“夫人！”南乔跪行到叶氏脚边，哀求道：“小姐知道错了，而且大皇妃没怪她呀！小姐下次再也不敢了！”
秦晚月当然还敢，但她没出声。
叶氏见她的模样，知道今日是非打不可，“严嬷嬷，你亲自动刑！”
戒尺很疼，第一下就把秦晚月疼得缩了起来。可她咬紧双唇，一声不吭。
她知道此刻求饶也没用，大夫人的性子，一定要罚透了才放心。
然而这一切在叶氏眼里，那就是不知错。
“继续打！”
南乔明明没有挨打，却是哭得最凶的，几乎要抽过去。
二十个板子，秦晚月手上的肉已经翻上来了。
纵使严嬷嬷惯于严厉，此刻也忍不住用眼睛瞟叶氏：不能再打了，再打手就要废了。
叶氏何尝不知？可秦晚月一句服软也没有，这让她怎么叫停？
看着地上哭嚎的南乔，她心生一计。
“南乔护主不利，也打二十！”
南乔愣了一下，乖乖伸出手。
“这不行，”秦晚月疼得声音发颤，“跟她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叶氏终于摸准秦晚月的脉，原来她不怕受罚，却见不得身边人受苦。
是个好孩子，可这脾气，不对。
“若你一个不好葬送了秦府，南乔有什么下场你自己想！
“她作为贴身丫鬟却无法劝阻小姐的错误言行，就是该打！
“严嬷嬷，打！”
“不行！”秦晚月挡在严嬷嬷和南乔中间，怒视叶氏，“她没错，她为了救我去找五姐姐，她有功！”
“奴才的功过全凭主子，主子有功她就有功，主子有过她就有过。”
“那我也没错！”秦晚月脖子上青筋暴起，“我讨好大皇妃，也对秦家有利！如若大皇妃真对我青眼相待，秦朝云也不必非要嫁给太子！”
“你住口！”叶氏又惊又怒，“这种话你也敢说！”
秦晚月听话住口，但就是气得厉害。
有什么冲她来啊，打南乔算什么事！
“你到底能不能看清自己的位置？大皇妃怎么可能对你一个庶女青眼相待？白日做梦也要有个限度！”
严嬷嬷见秦晚月这架势，原本的怜悯也没有了。
她抓住南乔的袖子就要打下去，秦晚月一把将人推开，“我不要南乔了，我要把她的卖身契还给她！”
所有人都愣住了。
最先受不了的是南乔。
“小姐，你别不要南乔，南乔愿意受罚！”
“秦晚月，你还真把奴婢当姐妹了？”叶氏不可置信地看着秦晚月，她有意无意的疏忽竟然让秦家的小姐反抗长辈，尊卑不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卖了她？”
秦晚月瞪着叶氏，没有说话，但眼中坚定的神色说明了一切。
谁也卖不了南乔，她说的！
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刻，秦朝云来了。
“母亲，让我问问她吧。”
叶氏深觉来硬的收拾不了秦晚月，只能让女儿试一试。
她要严惩秦晚月，却不意味着她愿意秦永泰或林氏知道此事，否则对她、对秦晚月都是个大麻烦。
秦朝云坐在叶氏身边，“你说你知道错了，错哪儿了？”
秦晚月深吸一口气，“我不该自作聪明，企图利用大皇妃对付林若娇。”
她其实只是想引起大皇妃的注意，但失败得很彻底。
“我不该接近大皇妃，无论对家族还是姐妹，都不对。”
秦朝云追问道：“说清楚点。”
秦晚月深呼吸，逐渐恢复了平静。
“父亲站在太子一边，若是因为我接近大皇妃的缘故，让太子以为秦家左右摇摆都想讨好，恐怕会落得郭家的下场。”
叶氏愣住了，她确实因此而生气，但以为秦晚月根本想不到这一层。原来这孩子比自己认为的还要聪明。
“但我觉得概率不大。”秦晚月觉得既然不装了，那就坦白点。
“第一，大夫人跟皇后是姐妹，有这层关系秦家再怎么巴结大皇子也于事无补，此事太子心里很清楚；
“第二，郭家出事后迟迟没有被发落，看来太子也没想置他们于死地。对比一开始处置郭家的雷霆手段，太子或许在放弃郭家这件事上冲动了，说不定还有点后悔。当然后悔也已经晚了。所以他就算再怀疑，也不会动秦家。”
秦朝云表示认可，“嗯，虽然只是猜测而已，也算你思虑周全。对秦家女眷又是怎么说的？”
“大皇妃是全京城公认的没有女德之人，不敬夫君，膝下无子，张扬太过，做事全无顾忌只看心情。”秦晚月心道这才是我辈楷模啊！“就算我走了狗屎运与她交好，也会被人戳脊梁骨，为人所不齿，如此秦家所有姑娘都会被我连累。”
严嬷嬷听她说得如此明白，忍不住问道：“知道你还做？”
“且不说我能不能与她交好，就算我名声坏了，五姐姐有大夫人背书，四姐姐有尚书大人支持，就不会有碍。除了对秦……父亲大人失去利用价值的八妹妹，其他妹妹们都太小了。”
“你倒是安排得明明白白！”叶氏闻言，怒气消散一半。
秦晚月环视了一圈，发现除了三位主子的心腹，其他人都已经被赶出去了。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其实巴结大皇妃不是为了大皇子，而是为了镇北侯！”
叶氏惊得坐直了身体，“你说什么？”
“大皇妃的祖父镇北侯几乎能影响东临国半数军队，虽然看着对陛下忠心不二，又在党争中一心辅佐大皇子。但从大皇妃对大皇子不甚敬畏的态度来看，他说不定怀了不臣之心！”
“你给我闭嘴！”叶氏这下真的被吓到了。
镇北侯有不臣之心的事，别说其他人，恐怕连大皇子自己都没看明白，秦晚月久居内宅多年，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秦晚月说的确实是心中所想，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没有证据。
自己接近大皇妃纯纯是为了判断她是不是姐姐，后来的这些说辞也都是真的，只不过最核心的目的被小小篡改一下，无伤大雅。
秦朝云又突然开口。
“其他事情与咱们无关，有关皇后想让太子娶我的事，你怎么看？”
叶氏瞪大了眼睛，“朝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