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02
下半场的拍卖会温若没有参加，空手回酒店的路上她一直沉默不语，看着窗外愣神。mwannengwu白榆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工作这么久以来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温若这种神情，想来想去也只能是无往不利的常胜将军头一回被人截了胡，不开心了。
以前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中遇到多大的坎，也轮不到他来安慰人的。他就还没看过这位小祖宗在谁那吃过亏，就连宴淮也说——她是一只披着皮的狐狸，心眼多着呢！
白榆暗暗无措，破天荒拿了一瓶有糖饮料递去，“喏，喝点？”
温若侧过身掠了眼那瓶运动饮料，上面写着低糖，她猝不及防地笑了，“怎么？想安慰我？”接过那个瓶子，温若掂了掂，“好歹换成可乐吧，老白？”
“梦里喝去！过几天有个试镜，你这身材回国后管理了吗，胖了多少？”白榆见她没事说话也不客气起来。
一说起胖温若没了声，自顾自撇开视线。别看她穿衣显瘦，个子高骨架小倒是很藏肉，小腹上都能捏出一层。
拍卖会的地点离酒店不远，没一会儿就到了，临下车前白榆多嘴问了句：“之后打算怎么办？”
晚上虹北城的雨还是下个不停，潮湿的地面积了不不少水，温若撑着一把透明的伞，利落地先下了车。她转过身，黑色的口罩在她的脸上显得巨大无比，身后的车前灯照过来就像是舞台上的一束追光。
而她是具有光环的主角。
“放心，一切都在计划中。”她笑着，眉眼弯弯成月牙。
橙白色的柔光形成一道光晕，美得有点不真实。
白榆：“？”
嗯？不是没拍到吗？
隔天白榆不知道从哪打听到，周越也下榻在他们住的这家酒店，具体住在哪个房间不清楚，但他猜测应该是顶楼那层。于是乎他便把这个半真半假的消息告诉了温若，一个劲地怂恿她得趁热打铁，要不然两天温柔乡过后那个姓周的指不定把她忘在哪了！
本来温若没什么兴趣，但是中午在三楼的自助餐厅用完餐后，她碰巧遇见了工作人员正在给一个女人刷卡，更巧的是去的正是顶楼。这会儿早就过了饭点，电梯里也就她们两个人。
温若握着房卡犹豫了一秒便退了一步，想着平时去顶层都要刷卡，择日不如撞日去看看也没什么。电梯向上运行十分安静，前面的女人踩着细高跟比她高出小半截，紧身裙贴在膝盖上面一点的位置，身材曲线极好,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温若脑子里突然就蹦出来一个词：美艳性感。
男人都不太能抗拒的一个类型。
女孩到女人的变化就是不自主地开始关注身体的变化，该瘦的地方瘦，该胖的地方胖。温若低头看了眼自己，心说，该胖的地方不胖！！
她刚气恼完顶层就到了，高跟女人率先走了出去，可是刚刚两步女人就突然转身，精致的面孔对着她，语气颇有些居高临下：“不好意思，这层是独层，小姐你是？”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的第六感作祟，温若觉得眼前的女人对她产生了一定的敌意。她愣了下在电梯门关闭之前，抬脚迈出电梯。
“那个我等人。”
温若淡笑着姿态是谦虚的。她十分理解，周越那种有钱纨绔公子哥，总有人把他当成宝怕被抢了。但是眼前的这个大美女也是他众多女朋友中的一个吗？温若突然就觉得是周越不配了。
“等人？”女人五官微皱，却也不失礼貌地再次强调了一遍，“不好意思，这层是独层，我想应该没有你要等的人。”
言下之意，她还不够格在这等人。
温若哑然，都不问问她等的是谁吗？
尴尬之余她还有些佩服这个女人捍卫自己“领土”和男人的气场，跟那天在拍卖会上只会撒娇的女人截然不同。
她不打算再自讨没趣，微微颔首，“对不起，打扰了。”
此时，转角走来一个男人，看上去年纪不大但神态举止颇为成熟老派。
“沈小姐。”男人说，“您怎么上来了。”
听女人喊他“欧秘书”，想来应该是周越的秘书，只不过一个秘书看起来却比老板还靠谱点。温若细细看了他两眼，却没想到这个欧秘书也正以一种惊讶的神色看自己。
就像是他们认识又好久没见的样子。
“抱歉，您是来找顾——”
“这位小姐走错了，辛苦你跟酒店说一下顶层的安保问题。”
女人迅速做出反应，以至于温若都没来得及反应男人刚刚是在问自己。
欧阳晓点头，接着把手里的皮质方盒递给沈蔚，“老板不在，让我把这个给您，沈小姐要是没有其他事可以不用等在这里，您知道的老板不喜欢”
欧阳晓没继续说下去。
女人天生就有些敏感，温若直觉这个秘书好像对自己更客气些。
此时电梯正好开门，温若微笑着后退，掌心的房卡迅速在感应器上刷了一下，电梯门缓缓关闭。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两三秒，温若看着电梯外的两人，无所适从地假笑。那个姓沈的女人侧着身高贵地连眼神也没给，反倒是欧秘书颔首目送她直到门合上。
后来回去温若想破了脑袋也没想起来自己在哪见过那个秘书，直到两天后一场私人宴会上，温若才知道原来那个人不是周越的秘书。
而那个美艳的女人也不是周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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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结束后的答谢晚宴是由覃家主办的，一来是庆祝拍卖会的成功，二来也是为了答谢出手阔绰的买家。不过虽然是答谢晚宴，但也不是人人都能参加的，门槛便是千万级的拍品。
因此周越和顾翊礼当之无愧成为了此场晚宴最尊贵的座上宾。
但是顾翊礼的出席却是个意外。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国内gdp排行第一的京丰城有两大世家，一个是半路发家致富一跃龙门的商家，另一个则是几代书香门第的顾家。
和商家不同，虽然顾家从祖父那辈才开始经商，一路走来不乏在的尔虞我诈中周旋，但依旧是有匪君子的风骨。个个行事低调，媒体对于顾家的事情知之甚少，尤其是顾翊礼更是鲜少在公众和社交场合露脸。只是知道几年前顾家差点没落，后来是顾翊礼突然出现才做到如今的地步。
在业内，人人都知韬光逐薮的顾家唯有顾翊礼手段狠，无所不用其极，那些见不了光的脏事都是他来做。人人敬他，却不会有一个人觉得他是个好人。
覃照本没想到顾翊礼真会来，因此脸上神色复杂难堪，但作为主家他不得不立马做出反应。
“顾总驾到，有失远迎啊！”覃照五十多岁，商场驰骋多年谈话办事样样周到。
顾翊礼是独自进场的，身边没个人，覃照撇下其他人朝他走来时，自然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多是惊讶之色。
“覃总不必客气，我初来虹北还不太熟悉，往后还要覃总多多关照。”顾翊礼说话总给人一种既礼貌又疏离的感觉。
“哪里的话。”覃照笑脸忽滞，“不过听你这话，顾总是打算在虹北久待咯？”
“时间不长。”
覃照笑了一阵。
“顾家有你母亲这个铁娘子已经是够稀奇的事了，现在出了顾总这么年轻有为的，看来虹北的天要变咯！我们这些老家伙可别一不小心挡了顾总的道，我先请您多多包涵了！”覃照举了举酒杯。
不知不觉顾翊礼的身边已经围了一圈人，晚宴的中心在短短几分钟内就发生了改变。此时周越也走到顾翊礼他们面前，一手红酒杯一手美人腰，说道：“顾翊礼？”
周越的眼神上下扫了一番，忽然冷笑：“久仰大名。”
大多数知情人都屏息以待，想看这位在拍卖会场送人情却被截了胡的周二公子今天会如何闹场。谁都知道周家在虹北是有头有脸的，尤其是向来做事嚣张的小周总更没吃过这种哑巴亏。
但是让周越难堪的不是别人，而是顾翊礼。
这就有差别了。
顾翊礼端起一杯侍应生匆忙送来的水，温声道：“抱歉，那天让小周总扫兴了。”
举杯示意后浅抿了口杯中水。大概是睫毛黑长，无意给眼睛增添了多一份的深邃感，稍抬起时堪堪压住眼底一丝的冰冷。
“不过——价高者得也正是拍卖会的公平之处。”
高脚酒杯里装的是水，儒雅的外表下也并非全然是客气。
所有人都沉默了片刻。
周越脸上立刻挂不住了，身旁的女人忍耐着腰间那股怒火。此刻覃照出面打了圆场，一手按住周越一手举杯，“我再敬顾总一杯，以后虹北的发展还得靠大家通力协作。”
“既然顾总喝的是水，那就让我女伴跟顾总喝一杯。”不由分说，周越的酒杯已经喂到了女伴的嘴边。
周越的女伴名叫菱悦，是近几年来名声大噪的画家，在虹北也是出了名的，她的画一度被炒到天价。而伯乐正是周越，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并没有止步于此，作为情人之一，她在周越这的日子也不好过。好的时候送车送房，不好的时候她就是一个出气筒，时不时还要卖弄、迎合周越在床上那些污糟事。
菱悦被灌得急呛了两口，红色的液体从嘴贱顺着脖子流进事业线里，有些狼狈，但她连半分不悦都不敢表现出来。
场面很难看。
有些实在看不下去的就径自散开了。
菱悦楚楚可怜地看了一眼顾翊礼，却连丝毫的怜悯都没得到。温柔儒雅的贵公子实际上是终年不化的雪山，是无人能染指的高岭之花，几乎没人能在顾翊礼这里得到一丝青睐。
“顾总今天有女伴吗？”周越语气有些嘲讽。
“她待会过来。”
“哦？我还挺期待顾总喜欢的女人是什么样的。”
顾翊礼笑笑没再说话。这场针锋相对的战局看似有来有回，实则胜负已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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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邀请的不仅有千万级的买主，当然还有一些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不过也有意外。
比如，温若这种浑水摸鱼混进来的。
她先跟着展示珠宝的礼仪一块儿进化妆间候场，后面自己偷摸换上事先准备好的礼服进了宴会厅。
挂脖亮片银色礼裙优雅修身，包裹式开衩在行走时完美地展现出她优越的曲线，低调又华丽。蝴蝶结露背设计更是增添不少可爱性感，是整条礼裙的点睛之笔。再加之典雅的底盘发和精致的妆容，没人会怀疑她今晚不属于这里。
放眼整个宴会厅，温若还是一眼就找到了周越。
衣服颜色最出挑的那个。这究竟是什么狗屁审美？
她优雅迈着步子，停在一个侍应生旁边端起一杯香槟，而后眼神交汇。没过几分钟，宴会厅便传来一阵骚动，侍应生把一杯水打翻在了菱悦的裙子上，这回真真是从上湿到下。
温若心里暗暗道：sorry啦！
周越面子挂不住遣了菱悦去清理干净。不远处，温若倚在的高台边，从面无表情到笑意盈盈，捏着酒杯往周越那个方向走。
精心策划的一场邂逅。
她自以为在无人处看准时机，殊不知一切都在某人的视线之下。
温若提着裙摆在周越面前险些绊倒，幸好她及时扶上周越的胳膊。
多么拙劣的套路，但是美女屡试不爽。
“周总？”温若抬眼，几分惊慌几分欢喜。
有美女投怀送抱周越自然乐意，表情从厌恶到绅士也是变得活灵活现，“没事吧你认识我？”
“周总你这么快就忘了？”温若挺背站直，小鹿般的眼睛忽闪放光，“上次拍卖会，幸得您高抬贵手。虽然最后还是被别人拍走了，但我是一直想找机会感谢您的。”
“哦——原来是你啊！”周越忍不住目光扫视，“啧，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大美人啊！”
“周总抬举我了，”温若声音软了又软，举起杯子，“来，我敬您。”
女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周越一杯饮尽，已然有些醉态。两人谈笑一阵，时间过去了半刻。周越兴致高突然提议：“既然温小姐今天也是一个人，不如郎才女貌凑一对就当我的女伴吧？”
郎才个屁！
温若心里白眼翻上天，但嘴上虚与委蛇地应下。
“走，我带你去认识认识人。”好像女伴这个身份可以让周越理所当然地把手搭在温若的后背。
浑身不适的温若也只能暂时忍一忍，勉强假笑跟着周越举杯应酬一圈。
她就像是一件战利品，凭着脸让一个男人在社交圈里招摇过市，而又有多少人看着她的眼神是不怀好意的。
无他，就是一件谁用完就可以交换的物品。
这种情况在有钱人的圈子很常见。但是这么久以来温若把自己保护得很好，宴淮也从来不逼迫她做些什么。
除了这次，是她自己逼自己的。人不能总占着别人的好，却一点也不回报。
周越搂着她几乎是绕场一圈，最后停在了顾翊礼面前。
“原来顾总的女伴是沈小姐啊，怪不得看不上其他女人了。”
刚刚看过热闹的人没再围过来，反倒散开了点，一时间宴会厅的那一小块地方成了无人敢入之境。
覃照在一旁熟视无睹。周家他不想得罪，顾翊礼更是他不敢得罪的人，与其帮周越擦屁股倒不如两边都不沾。
周越伸出手眼神游离在沈蔚圆润的事业线上，色眯眯道：“沈小姐好久不见了，上次见面还是在”
最后还是没想起来。
“年初京丰，商先生的席上。”沈蔚应答却没伸手。
而此时温若几乎是僵住的，纵使她早有心理准备。可当一切真的来了，九年后她真的一步步走向他时，所有努力克制的情感都会瞬间瓦解，成为破碎的利器，一遍一遍刺痛她全身每一寸皮肤。
她很想问，为什么？
为什么那三年都不回来，为什么没陪她长大？为什么要失约？
许许多多的为什么，温若想了九年，虽然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她仍然抱有那么一丝侥幸心理。
十八岁在顾家过的最后一个生日，顾翊礼依旧没回来。有人跟她说，是因为她妈妈抢了顾家兄妹的爸爸，她就是一个不该存在的野种。
年少的无知和怯懦让她甚至不敢去和顾母姚遥求证，只能既歉疚又落寞地离开顾家。
这几年她故意不去关注顾家的消息，自己也改回了从前的名字，斩断从前的一切，她好像真的有那么一段时间和过去撇清了关系。但也只有那么一小段的时间。
她以为顾家从此以后不会再和她有任何关系。
可是这次重逢，在她脑子里冒出的第一想法却是——顾翊礼还能是她哥吗？
她放不下，很想有个答案。
可是，眼前的人却又很陌生。尤其那双眼睛，她看不到一丝温度。
“温小姐温小姐？”周越叫了她好几遍。
顷刻，温若对于自己盯着顾翊礼失神感到有些尴尬，连忙将视线转到周越身上，“怎么了周总？”
“没事。给你介绍这位是源盛集团的顾翊礼，顾总。这位是他的——”周越明显停顿，故意收拢了搭在温若腰上的手掌，语调暧昧：“——女人，大明星沈蔚小姐。”
他说的是女人，而并非女朋友，在他们这种人的圈子里，一个男人可以有很多女人，但想成为女朋友却要牵扯更多利益。名利场的人都懂这个道理，所以也不会有人特意去纠正这些。但凡是上位者身边的女人，尊重点就行，更何况像沈蔚这种级别的明星，本来就是颗摇钱树。
温若抬头看，不难认出沈蔚就是那天在顶楼碰到的女人，与那天不同的是，沈蔚今天的穿着更加性感暴露，精致的菱形脸高级充斥着成熟女人的魅力，和其他那些胸大艳俗的女人不同，她身上有种天然的高贵感。
“沈小姐好。”温若微笑颔首。
沈蔚挽着顾翊礼，就只是朝她点了下头。
温若并不在意沈蔚的态度，侧身转向顾翊礼，压平声音道：“顾总好。”
男人没答话，目光也透着疏离。
“好久不见。”温若忽然笑得明媚。
沈蔚愣了下，眼神摇摇欲坠地看向顾翊礼，而顾翊礼，依旧什么表情也没有。
在温若印象中，他这个人从来就没什么表情。只有后来接触久了，温若才掌握一点点他什么时候是高兴，什么时候是不高兴，其他时候几乎是难以捉摸。
“顾总，你们认识？”沈蔚问。
顾翊礼神色未动，却也不置可否。
“不算认识，只是前几天顾总刚刚夺人所爱，抢了我一条项链。”温若明亮的眼睛有一瞬的狡黠，“好像正是沈小姐脖子上的这一条，原来顾总是买来讨女朋友开心的啊。”
嗯，从妹妹手里抢东西哄女朋友，真行！
顾翊礼没说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是啊，沈小姐你遇到顾总可是傍到宝了。”周越说。
沈蔚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淡笑着似乎是害羞，也没把周越的调侃放心上。
不管别人说她什么难听的话她都无所谓，能站在顾翊礼身边就好。
“要开场了。”顾翊礼说。言下之意，他们该散了。
温若看着顾翊礼和沈蔚离开，越来越远，心中突然酸楚了一秒。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人抢了一样，曾经对她好的人现在也会对其他人好。
晚宴上佩戴“beauty""stears”这条项链的女士有资格跳开场舞，这是尊贵的象征，也是一场营销。
沈蔚无疑成为今晚最瞩目的女士。
“让我们猜猜沈小姐会选择在场的哪一位男士，陪她一起来跳这支舞呢？”覃照故意卖起关子。
聚光灯在场下来回扫，最终毫无悬念地落在顾翊礼身上。沈蔚款款走到跟前，抬起手背，“不知道顾总有没有兴致？”
隔着周越，温若就站在旁边，她仰着脑袋从空隙里看顾翊礼的表情。侧脸轮廓分明，像规整严谨的书法，鼻骨高挺，鼻头尖而俏，如同白玉无瑕的雪峰。虽然以前她就知道顾翊礼长得好看，但是没想到这么好看。
时间好像沉淀了他身上的少年气，剑眉凌厉，桃花眼勾人，鼻尖落的那颗痣，则就好像是上好宣纸上的一滴淡墨，远观不察，近看才觉是神来之笔，温雅中藏着邪气。
怪不得白榆那家伙远远看一眼就说是仙品！
男女通吃啊？
场下灯光昏暗，她本以为自己偷看不会被发现，没想到却直愣愣地和顾翊礼的视线撞上。
就如同她刚来顾家无数次偷偷观察顾翊礼一样，他都会放下手中的事，也望向自己。
平静的水面泛起涟漪。
他的眼睛又黑又亮，可并非像顾家其他人一样温和又带怜悯地看她，顾翊礼的眼神冷淡、坚定、具有攻击性，却洗然无尘，无形给人勇气。
初见时，温若就是被这样的一双眼睛吸引着，在从前无数个晦暗无光的时刻，渡她走过一个又一个难熬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温若：我哥有女朋友，我不吃醋，我祝福你，你现在只是我的好哥哥！顾翊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