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紧急抢救
诺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这几分钟，她感觉自己也沉没进了一团隔绝一切感知的液体里，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心里也失去了一切的感觉，她没有来得及愤怒，表现出来的只有惊愕。mchuangshige
是斐尔卓首先反应过来，他跳起来，直接越过前排的座位，从几米高的观众席上直接跃进场中，冲着中央的一片狼藉、满地残骸飞奔过去。
机甲还没有离场，金属的庞然巨物注意到了他，像是蔑视着一只小飞虫，瞧着他跑近战场的范围。
维持秩序的卫兵应该有行动的，但是在他们之前，一群明显是芮迪亚的金眼士兵冲进场中，轰赶着螺距解剖者，让它回到机库里。螺距解剖者慢吞吞地钳着残破的驾驶舱，场面凝固，双方开始了奇怪的对峙。
斐尔卓默默打量着这个场景，他的生化人外壳表现不出情绪，但是光学镜头里狠狠沉下了眼色。他在蓝星的权利旋涡里斡旋了很多年，怎么可能看不懂眼前的这一套？有人在搞黑杰克，更确切地说，是在搞蓝星人。包括这些芮迪亚士兵还有螺距解剖者的驾驶员，他们的立场是一边的。
千佐多零慢了一拍，也跟着跳下来，他比斐尔卓要直接生猛多了，根本不看双方是什么人，直奔螺距解剖者而去，踢了踢它的脚步装甲，高声叫：“把驾驶舱放下来。”
巨大的机甲俯下头，沉默地看了看他，竟然缓慢张开手掌，两截驾驶舱从高处跌坠下来。斐尔卓和千佐多零都立时进入愤怒的状态，两个人冲向下方，都想接住驾驶舱。
斐尔卓一边跑一边冲着千佐多零大喊，“让我来，我可以修理！”
千佐多零并不搭理他，仍然一鼓作气往前冲。但是超出他们的预料，七八只编织者扑啦啦飞旋而至，在空中接住了驾驶舱的两截残躯，轻轻衔着安置到地上。
被惊动的芮迪亚士兵向两边闪开，莫名看着凶狠的金属虫群扑到驾驶舱断口处，叮叮当当一番操作，把被捏碎的驾驶舱啄开一个大洞。
这次斐尔卓先冲进去，他迅速找到了昏迷的黑杰克，鲜血已经从驾驶舱断裂处涌出，他的胸前刺进了几片金属残片，一只左手被变形的舱体夹住，血肉和骨骼黏在一起。斐尔卓赤手扳开了变形的夹板，幸亏他现在也是钢铁之躯，力量反而比之前要大。千佐多零跟着他进入，但是发现狭小的空间很不方便，又沉默着退出了，看着斐尔卓急匆匆横抱着黑杰克出来。
“等一下。”一个金眼瑞亚人拦住他们，正气凛然说，“中心议会小组还没有宣布比赛结果，现在还没结束……”
“滚开！”千佐多零不想和他们继续纠缠，一把推开了眼前的士兵。
没料到这个蓝星人力气惊人，瑞亚人竟然被搡出去好几步，差点栽歪在地上，他随即也火了，手扣在身侧的枪套上，不善的语气说，“打断比赛是什么后果，你们知道吗？我可以现在开枪……”
一只编织者狰狞扑飞过来，铮一声把他的枪套连带武装带衔飞了，要是再偏移一点，很可能在他身侧划开一个大口子。芮迪亚士兵惊怒不已，“蓝星人要造反啊？！再胡闹下去，马上取消比赛资格，滚回你们老家去！”
诺里还站在前排观众席，她默默审视着一切，虽然眼底猩红，一副马上就要爆发的样子，但是这一次她忍住了，转头去看一旁的埃隆伊尔克，思维迅速运转，“埃隆王，珂罗蒂派在你眼皮子底下，勾结灵质雾族、技师族，大闹荣誉联赛，你也不管他吗？你们苏尼西涅派要当缩头乌龟吗？”
她这句话极其无礼，应该会惹怒埃隆，但是对方反而笑了笑，“你想我帮你？那你能给我什么？”
“你想要什么，我就能给你什么。蓝星的夏娃说到做到！”
埃隆抬起眼，认真看了看她，露出颇为有趣的表情，“蓝星的夏娃？我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号了，上一次听说，是和星盟第一大盗闪闪的克尔斯托混在一起。”
诺里心里一阵阵的烦躁，但是勉强耐下性子，“克尔斯托能弄来的，我就能弄来。你想要什么？”
“真的假的？”埃隆往后仰靠在椅背上，调笑的意味很重，他这幅满不在乎的模样，终于耗尽了诺里全部的耐心，也招惹起她强自压下来了的暴戾。
就看见她将脸一翻，浓重的戾气四溢，语气阴凉凉的，“看来，埃隆王看不上我的提议，那我只能劫持你，来威胁下面的金眼瑞亚人放过我们。虽然那些珂罗蒂派的也巴不得你赶快死，但是在外人面前，还是得装装样子，为你这个亲王进献忠心。”
周围几个苏尼西涅派的成员听到了她狂妄的疯话，马上也变了脸色，纷纷凑近一步，随时准备拿下她。诺里站在那里没有动，身上的战斗制服却在轻微鼓噪，下面纷纷攀爬出几只编织者，银亮尖刺的金属节肢从她周身钻出，这个画面诡异极了。
埃隆抬抬手，示意周围的卫兵和摩多新科停下，他偏过脸，跟最近的一人耳语了几句，那个卫兵点点头，悄声地走开了。
另一群芮迪亚的卫兵冲进了场地中，场面明显分成了两个派系，虽然都是芮迪亚的人，但是身着的轻装甲、背后的呼吸器，还有武器装备都不同。
原本堵在千佐多零身前的那个瑞亚人眯起眼睛，望着新进场的同族，“你们什么意思？”
“无限斥力今天轮空了？真可惜，领教不到歌迪尔殿下的风采了。”埃隆身边那个卫兵暧昧地笑了笑，“你说，最终的大决战是不是在超新体白洞和无限斥力之间展开呢？”
对面的卫兵嗤了一声，“那可难说了，我觉得你们那个超新体白洞也不怎么样，差点输给颂歌咏唱号那种烂机甲。”
“是啊，比不上你们珂罗蒂派，让幻影族举全族之力制造了无限斥力，自己都顾不上比赛成绩了。你们给了多少，那群幻影族甘愿在星盟众目睽睽下出这种丑？”
“你！”深蓝色的芮迪亚人气得要冒烟了，但是他马上收到了一段信息，仔细倾听着耳麦里的命令，恨恨地瞪了眼对面，挥挥手，示意身后的小队撤开一条通路。
婓尔卓没有废话，直接抱着黑杰克走出重围。几个人谁都不发一言，连诺里也只是一路小跑着努力跟在他们两个身后。从野芹角斗场跑出来，眼前的大道上车阵飞驰，陆行装甲往来纷繁，一派喧闹景象里，几个人都僵在原处。
提米科玛焦急地调出附近的医疗中心和租车点，“我可以租一辆陆行装甲来，给我几分钟……”
“用那个。”诺里看了一眼道边有人停的一辆迷你型的小飞艇，直接张开光网，瞬息突破了防护锁，打开后门让婓尔卓抱着人钻进去。自己跨进驾驶位，一骑绝尘冲向最近的医疗中心。
黑杰克伤得很重，他早就昏死过去没有知觉了。婓尔卓感受着他的变化，“他的体温在迅速降低，他不好了！”
诺里让提米科玛接管驾驶，自己跨过座位摸到后排，摸索着黑杰克满是血迹的身体，慌乱地看向千佐多零，“你还有那种蓝色的药剂吗？就是像兴奋剂的那个？”
“我、我已经戒了。”
提米科玛倾斜身体，把自己脑壳的箱盖弹开，露出里面暗藏的夹层，“我还有，上次主人要来的还剩一点。”
诺里急匆匆地从它的脑壳里掏出来，她的手颤抖得厉害，婓尔卓从她手里接过，注射进黑杰克的颈侧。
“可以的，肯定没有问题！上次我也差点死在北海，这个东西让我又支撑了几天……”诺里讲得语无伦次，不过她大概是讲给自己听的，她只是在变着法地安慰自己。
最近的医疗中心，就在铃兰湾入口。依然是婓尔卓抱着人，冲进大厅大喊着：“给我们一个医疗舱！我们有重伤员！”
一群血迹斑斑的人冲进来，原本步履匆匆的医疗官看到是几个蓝星人，马上就惫懒下来，爱答不理地靠着登记的前台，“这里的医疗舱没有能给蓝星人用的，我们几十年没见过蓝星人了，也根本没有治疗经验的，你们最好换个医院。”
千佐多零直接暴怒地扑过去，攥住了那个医疗官的前襟。诺里呵斥住他，她已经完全冷静下来，毕竟世上再难有比当众威胁埃隆这事来的更疯狂。她张开光网，瞬间扫视过整间医疗中心，发现了相邻的一间诊室就放置着两台医疗舱。
“很好，有空置的，我有医疗舱的外伤治疗程序可以用，当初还是提米科玛用来救我的。”
小机器人乖乖跟在她身后，一起进入了诊室。婓尔卓把黑杰克装进去，诺里卸掉了医疗舱的箱盖，进入内部程序，一边修改一边马上开启了治疗。
“他失血过多需要输血。”婓尔卓观察着医疗舱连接屏幕上显示的文字。
千佐多零卷起袖管，“我是o型血。”
诺里伸手挡住他的动作，“我们带了医疗包，里面有人造血浆。他需要的量很大，不要抽你的，谁知道接下来我们要面对什么东西。”
黑杰克的抢救持续了5个小时，几个人带着满身干涸的血迹，就蹲在走廊上沉默地等待。他醒过来时，星域的夜幕已经降临，外面升起人造夜景，喧哗迤逦，一轮朔月像个金色弯钩，孤零零悬挂在头顶。
黑杰克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小隔间，又艰难地转头，看看趴在小桌案上的诺里，她金发蓬乱地缩在一个小角落，看起来精疲力尽。黑杰克想出声，但是干渴的嗓子没有马上出得了声；他又想起身，一阵虚弱疲软又阻止了他，最后只能干瞪眼，伸手去拉扯着她的小指尖尖。
“我错了！我不应该瞒着你，我全告诉你！”诺里胡言乱语地惊醒，脸色煞白，憔悴不堪地睁着惊慌的金色大眼珠。这回她很迟钝，足足盯了黑杰克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自己理顺了一下头顶乱翘的金发，乖乖凑近过来，“你好了吗？”
黑杰克觉得好笑，但是他刚刚哼笑几声，就被胸前牵动的疼痛感打断了，他蹙起眉，闷闷地小咳了几下，低头看着自己裸、露的上半身，还有包的一层层的白色纱布。
“你瞒着我什么了？你要告诉我什么？”
诺里移开眼睛，十分心虚，“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你不是从来不在意那些小道消息的吗？”
“你不讲理。”他眯起眼睛，原本凶狠的吊梢三白眼里全是细碎的笑意，“明明是跟我有关的，我怎么不能想知道？”
诺里瞄了一眼门口，婓尔卓和千佐多零还没回来，她干咳了一声，声音低低的，“……好吧，我告诉你，但是你不能……不能着急，也不准骂我。”
黑杰克更觉得有趣，“我哪敢骂你？你是家主嘛，还是爱丽丝管家和法斯宾娜女士她们心尖尖上的宝贝儿。”
“我给你娶了一个老婆，是缪慈y娜米。”
黑杰克不要说着急了，他简直是当场蹦起来，体现出一个医学奇迹，声音直接从胸腔震动而出，“你说什么？！姜诺里！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你给我娶了一个老婆？！”
“还不是因为你被东联邦扣住了，我不这么干，怎么可能去救你？”
“那全怪我喽？我还得谢谢你吗？”
“不用谢。”
黑杰克倒抽一口气，两眼直愣愣倒回到枕头上，一副死不瞑目的惶恐样子。
“其实……整个帝都早就传开了，是因为你不参加第二姓氏的活动，不参加派对，也不怎么出门，才一直不知道的。”
他嘶嗬着喘气，气得险些要抽过去了。“我不管，你作的祸，你给我善后。马上去把那个粉红色卷毛狗的婚事退了！”
诺里掀起眼睛瞟了瞟他，“已经……已经全帝都公示婚书，聘礼都给了，现在要退……”
黑杰克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猛喘，“你是不是要气死我？”他像条脱了水的泥鳅，在床上打跌，拱来拱去试图让自己在重伤当中还能展示一丝威严。
从外面进来，拿着两份打包的食物块和饮料的斐尔卓看见，赶紧将手上的东西放下，把黑杰克按躺回去。他把诺里挡在身后，低声示意她：“现在不是‘阖家欢乐’的时候，他现在很脆，没有抵受能力的，等他好了你再玩吧。”
诺里满头的问号，“我没有玩他啊，是他要我跟他坦白的，这些……早晚也要告诉他嘛。”
黑杰克终于从气绝的状态里调整过来，脸色都气得红润了许多，靠着床头支起身体，蜷起一条腿支撑着自己，有气无力地问：“说完了吧？还有别的‘惊喜’给我吗？”
诺里鼓起一口气，把一边的腮鼓起老高，一看她这副怂哒哒的模样，黑杰克马上感觉不妙，“怎么地？你还有没说出来的‘惊喜’呀？”
她蹲下来，靠近床边，眼光和他持平，语调都可可爱爱的，“其实缪慈也想退婚的，她之前跟我说过，她不喜欢你，她喜欢的是她的同学乌雅。现在只是缺一个契机。”
黑杰克眯起眼，虽然气笑了，但是眼里锐利的锋芒不减。他掠过诺里，直接看向斐尔卓，低沉的语气里全是无奈，“谁家的妹妹自己娶嫂嫂，还附赠绿帽子给哥哥的？这个妹妹送你好不好？”
“你、你这么缺心眼，以后也娶不着老婆，我好歹让你过过干瘾嘛。”诺里小声咕哝几声，给自己辩解。
“呵呵。”黑杰克马上人也不虚弱了，眉峰耸立，吊梢三白眼斜出个锋利夹角，“诺里，你真牛！灵质雾族加上技师族都没弄死我，你自己就能气死我！”
“还有瑞亚族的珂罗蒂派。”诺里帮他补充，“是三方势力一起，要弄死你。”
“那就奇怪了，我又不经常出现在星盟，籍籍无名，蓝星人也没有什么仇人，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可能……是因为我。”诺里又开始心虚，“我杀掉了费舍尔的侄子——珂罗蒂派的属地领主卡米尔。但是这样理解也很奇怪，他们应该冲我来的，为什么却一起狙击绝道假面号呢？”
斐尔卓想了想，“大概是因为你抽到的签是荧光爵士，他们倒也不能摆布辐射星人。又或者在他们的眼里，绝道假面号是最强的一架机甲，所以先从它下手。”
千佐多零从外面进来，看到的就是三个人或坐或站，全部若有所思地捧着脸，屋里没有人说话。
“你们在商量什么？”
诺里看到他，“在商量今天的对策。”
“我虽然不能上场，但是我可以去偷袭灵素君。”千佐多零虽然垂着眼皮，闷闷的看起来并不激动，但是他说出来的东西一点也不淡定。
“不要，这次不那么玩。”诺里看着窗口，外面是凌晨末与清早交相衔接的模样，一切隐现在雾蒙蒙的湿润中，濡湿的金色眼珠里，一片冷金色和灰暗的阴影交织起来。她勾勾手指，让另外几个人凑近，悄悄咪咪地说，“我们这样……”
费舍尔今天出门很早，他落脚在站长科曼的住宅，治安良好，服务周到。清晨的街上行人很少，他的随行护卫队越发显得浩浩荡荡。
“昨天无限斥力轮空了，今天对战的是异变深潜者。”身边的卫兵一边汇报着，一边严密注意周围环境。
费舍尔点点头，“超新体白洞今天对谁？”
“是个没听过的全新机甲，叫火雨莲华号。”
费舍尔稍稍回忆一下，确认自己从来没听过，正巧迎面经过一群陌生行人，穿的戴的古里古怪，每人一张又扁又长的僵硬石头脸。费舍尔忍不住将目光追随着他们，一直到人都走远了，他的脖子扭成90度，还在张望，耳边却听到类似电子音的叫卖声：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科学算命了啊！”
一只简陋的生化人站在街边，脚边摆着个临时小摊，帆布上面扔着些奇怪的小玩意，它的模样就像是刚从垃圾站里淘换来的，浑身锈迹，脸壳朽烂了一半，那一边的光学镜头也不亮了，扬声器很嘶哑，说出来的芮迪亚语言也不太连贯。
费尔舍站住脚，看着眼前滑稽的一幕，旁边的卫兵又提醒他：“殿下，虽然这里是核心1号站，可是也有招摇撞骗的流民。这种生化人实在肮脏，我们离远点吧。”
“哎呀，尊贵的客人，你银堂发黑，恐怕有血光之灾呀！要不要我替你算一卦，解解惑呀？”
费舍尔抱着双臂，眼光戏谑，上下打量这只落魄却油滑的小机器人，“你？要给我解惑？你这么神，怎么不给自己解解惑？”
对方的光学镜头一闪，闪烁过奇妙的光泽，啧啧两声，煞有介事，“你不好，脚底下这个地方跟你犯冲，现在马上挪开，不然就要倒霉了。”
费舍尔微微后仰，“我不挪开，就要倒霉？好呀，我就站在这里看看，我会怎么倒霉。”
话刚说完，从天上泼下一盆莫名的液体，兜头盖脸泼了费舍尔满身，冲鼻的臭气，就像当街炸开了一颗臭气弹，周围的几个卫兵赶不及冲上来护驾，行动慢了一拍，又被熏得晚了一步，最后头昏脑涨地围拢上来，纷纷急切地喊着：“殿下没事吧？殿下怎么样了？”
费舍尔气得眼冒蓝光，铁锈色头发树立。脚边的小机器人用一颗十二面体骰子在地上掷了个数字，嗯一声，“殿下现在需要解惑了吧？附近有一家成衣店，就在这条街街尾。”
费舍尔顾不上搭理它，浑身的臭气已经快把他熏晕了，整只芮迪亚小队浩浩荡荡地冲向街角。费尔舍直接跑进小隔间，将自己身上湿淋淋的轻装甲和内衬的丝绒衬衫扒掉，将头上的冠冕取下，一起在脚边堆叠成一团。
贴身的亲卫撩开帘布，递进来一套轻薄的淡蓝色带兜帽长袍，费舍尔接过来，匆促开始穿戴，却没注意，脚边的隔板底下伸出一只手，悄悄将金色冠冕掏走了。
千佐多零在隔板另一头站起身，用块破布把怀里的冠冕一裹，迅速纤巧地攀上了天棚，从阁楼的天窗翻越出去。斐尔卓守在店铺背身的角落，一看见他，明白已经得手，一人一机迅速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