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甜糖
早上10点多的公园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晨练的大爷大妈已经回家，因为偏僻的缘故，那些散步的夫妻也必须回去准备饭菜了。
只剩了寥寥几人，不多，但也没什么生气。
天地间只剩下万籁的寂静，以及小女孩哼歌的声音。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哎？”小女孩坐在长凳上哼着歌，突然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染墨哥哥！”她挥舞着小手，激动地喊出了那个昨天才知道的名字。
脸上挂着泪痕的夜染墨听到了她的呼喊，有些诧异，这个小女孩怎么现在在这里？
见夜染墨没有反应，叶瑾璃嘟起一张小嘴，佯装生气的跑过去抱住了夜染墨。
他下意识推开了她。
“你哭了吗？”刚想质问他的行为的叶瑾璃注意到了他的脸，那个痕迹如同她以前那张脸上经常挂着的一样。
每当她挂着泪痕回到了家，妈妈看见了总会轻抚自己的小脸蛋，温柔地看着自己。
所以她啊，现在正在温柔地擦着他的小脸蛋。
“你算了。”夜染墨心很累，就由着她了。
简简单单地擦完了，她拉着他坐到了长凳子上。
她没有选择问他哭的原因，也没有问他现在怎么不在幼儿园的原因，她知道，当人突然出现在平常不该出现的地方，那么那个人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看他的表情，那就是一件坏事，那自己就更不能问啦。
但是她现在很苦恼，苦恼该怎么开口，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跟同龄人说过话了。
我现在应该说些什么啊！
啊啊啊！
“你，你吃了吗？！”她红着一张脸，磕磕巴巴的说出了这一句话。
“噗嗤！”
夜染墨被她逗笑了，这个小女孩还挺逗的。
“没吃，今天出门有点急。”他轻轻的说。
听到这句话，她显得有些慌张。
“妈，妈妈说，小孩子一天要吃三顿饭，不然，不然长不高。”她舌头像是打结了一样，让夜染墨觉得挺有意思。
他用自己因为难受略显哽咽的声音说：“确实，小孩子一天就应该吃三顿饭，但是我今天有点事情，就忘吃了。”
叶瑾璃现在已经快疯掉了，她很明显地听出了夜染墨话语中蕴含着的低沉的心情，她迫切地想问为什么，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该问，问了就会被讨厌。
于是，在头脑风暴下，她说出了让她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话。
“要不今天中午来我家吃饭吧！”
啊啊啊！怎么办，说错话了！！！
不要答应啊，我家很破的，不想你看到啊！！！
夜染墨愣了下，这小女孩着实很有意思，正好自己也想去一个未知的地方，索性就答应下来了。
“那个……我家很破的，你要是介意的话……”
话还未说完，夜染墨就捂住了她的嘴，说道：“家没有破不破的，只要有家，那便是家。”
叶瑾璃听得有点迷糊，什么有家是家的，她的小脑袋瓜还不能理解这些问题。
她只知道，她妈妈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看着面前的小男孩，她又开始怕到时候看到她的家的时候，他嫌自己家太破走了，那时候该怎么办好啊？
“那你跟我拉钩，不要嫌弃我家穷。”
“啊？嗯，好啊。”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她奶声奶气地说完了这句话，笑盈盈地看着夜染墨。
两个小拇指互相勾着，见证着两人的约定。
“啊！我该去买菜了！”
……
“李女士，麻烦你解释一下是什么意思。”夜临渊现在已经快到达发作的边缘了，但是他又必须忍着，不能吓着小辞辞。
坐在沙发上的李大妈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傲气，战战兢兢地说着：“啊……这是怎么回事呢，我……不是很清楚呢……”
事情还得从之前说起。
夜临渊抱着夜沫辞，和季莹一起回到了办公室。
正当李女士准备发难时，李紫萱带着一个唯唯诺诺的小朋友走进来了。
这个小朋友不是别人，正是昨天一起想欺负夜临渊的小家伙之一，但却是唯一一个被夜染墨瞪了一眼就跑了的家伙。
他叫单如庶，人如其名，胆小如鼠，但却又渴望胆大，所以进了李胖子的小集体。
他今早就受到了李胖子的威胁，让他对昨天的事保密，还收了一颗糖作为封口费。
但是在李紫萱老师的追问下，还是说出了实情。
比起李胖子，还是李老师更可怕。
“李家长，我曾经了解过一些关于医学上的问题，如果孩子牙齿是被打掉了的话，牙龈不是应该会肿起来吗？”
季莹一句话，让李女士面色一变，但她还未来得及反驳，就被李紫萱带进来的单如庶说出了实话。
“我想，您应该给我个解释。”夜临渊推了推眼镜。
李女士脸上挂不住了，啐了几句，骂骂咧咧的带着李胖子逃出来办公室。
夜临渊长叹一口气，向着季莹致歉说：“麻烦你了，季老师。今天事情有点多，我先带着夜沫辞回家了。”
“夜先生，夜染墨这孩子……”
到校门这短短的路上，她和夜临渊说了很多关于夜染墨的问题。
夜临渊这才知道，他所了解的儿子，远远不如他想的样子。
……
“王叔叔，我要两斤土豆，还要一斤白菜。”
“好嘞，小叶子好久没来了啊，长高了没啊？”王叔热情的帮她打包好东西，忽然看见了小女孩旁边的小男孩。
“小墨子？”王叔一脸诧异。
夜染墨点了点头，内心却是不断抽搐。
为什么她会来这里买菜啊！
“谢谢王叔叔！”叶瑾璃接过塑料袋，甜甜的道谢。
叶瑾璃也不逗留，拉着夜染墨就要往下一家走。
夜染墨松开她的小爪子，示意她先去，自己和王叔有话要说。
待她走后，王叔也是让他到里面来，说道：“你和小叶子认识？”
“刚认识。”夜染墨答道。
“那孩子啊，很可怜，从小没了爸爸，也没有什么朋友。”王叔叹了口气，他显然是对叶瑾璃的身世有所了解的。
“既然做了她朋友，就要对她好一点。”
临走前，王叔塞给了他两颗糖。
……
“你这么小身板，拿得动吗？”
“哼哼，我力气可是很大的哦！”
“我来吧。”夜染墨毫不讲理地抢过袋子。
“给，糖，王叔给的，我们一人一颗。”
“哇，我好久都没吃糖了，王叔叔怎么不亲自给我啊？”
“谁知道呢，王叔就那脾气。”
“喔，好甜啊！”
夜染墨看着她惊讶的表情，糖含在她嘴里，晶莹而剔透，化出的糖水与唾沫交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