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里头的该是那位罢?”
“依我看来,咱们还是甭管了,没得打扰了侯爷没松快好,他老人家欲求不满,回头到了军营寻了由头又来罚咱们!”
“对头对头!咱们出去转悠一圈呗,我可听不得这声音的!”
“咦?”
“不是,刚才侯爷不是喊咱们进去吗,咱们不搭理的话成吗?”
“啧啧,你傻呀,侯爷跟那位正办事儿呢,换你你敢进去吗,你这驴脑袋啊真是!若是一不小心见着了什么不该见的东西,小心着你那对狗眼吧!”
被刘达怼了一通的陈实摸了摸自个儿的脑瓜子,觉得这话听着有道理,嗯嗯,还是狗眼要紧的。yousiwenxue
也不知道侯爷还要闹多久,横竖他们都在外头等着就是。
对了对了,赶紧吩咐下人去准备热水!
陈实一拍自个儿的大脑门,机灵劲儿顿时就上来了。
热水先给侯爷备上啊!
“嘿嘿,那我先去让下人准备好热水,没准儿侯爷待会子就需要了呢!”
“还是你小子在侯爷身边伺候得久,懂得侯爷的心思!”
“哪有哪有,你才是侯爷身边最得力的!”
陈实被刘达商业互吹了一番,随即就屁颠屁颠地跑去找下人准备抬了热水过来了。
刘达则跟王胜边往外头院子走去,一边嘀咕着今儿晚到底是咋回事,好端端的怎得他们几个就都闹肚子了呢,究竟是吃了啥不该吃。
“我觉着吧,可能是今儿晚的那碗馄饨,或者是那几个酸馅儿包子?总觉得味道不咋地,没准儿就是它把咱们给吃坏了肚子!”
“嗯,有点道理!”
“咱下回还是甭吃了吧,新进府的这厨子做酸馅儿的手艺实属不咋地,拿咱们当小老鼠了这是,还是前头那几个焦宽味儿好……”
秦敖吼了一声后,就等着刘达、陈实他们进来的,可谁成想这几个家伙嘀嘀咕咕老半天就是在院子里没进来,到最后他们居然准备走了……
走了!
秦敖觉得自己都快被这帮蠢钝的属下给气炸了,听着刘达跟王胜逐渐走远的脚步声,顿时再次发出一声怒吼:“刘达!王胜!立马给老子滚进来!”
知道秦敖不是在开玩笑的,刘达、王胜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脚下都差点打滑了,立即转头冲了回去。
就连白婼都不甘心地把那件蝉翼纱衣捡了起来,默默地把纱衣穿了回去,再在外头披上了先前秦敖随意扔过来的宽大外袍。
满眼哀怨地紧锁住正隐忍着磅礴怒气的秦敖。
“侯爷!请问有什么吩咐!”
两人立即跟后头有吃人的老虎似的,死命飞奔到得了秦敖书房门外,知道白婼在里头并不敢贸然进去,只一本正经地肃着脸候在了门外。
“进来,把人亲自送回去。”
秦敖额角的青筋不由跳了跳,却是看都没看跟前楚楚可怜般看着自己的白婼。
一听这话,刘达跟王胜都自觉听懂了。
哦,侯爷这是完事了,让他们亲自把人护送回去?
这平日里头对人家冷冷淡淡、爱答不理的,还真瞧不出来心里竟是这般着紧那位的,自家侯爷真乃神人也!
他们心里真是钦佩、羡慕不已啊!
听到秦敖的话,白婼紧咬住微微发白的下唇,心里羞愤不已,面上却是强作镇定,她知道自己今儿这事是完全泡汤了。
再是不情愿,也不得不拢紧了身上属于秦敖的衣物,生怕露出了身上的丁点儿肌肤。
没得被待会子进来的下属们瞧见了。
那才真是面子里子都没了。
“侯爷,那属下们进来了啊!”
刘达、王胜两个自以为门儿清的人精,进来之前还故意大声地问了声,之后才敢低眉顺眼地推门进来,眼神都极为克制小心,不敢随便往屋子里乱瞄。
就怕惹恼了自家侯爷。
与此同时。
秦敖那处的闹剧,时倾可不知道,对此也无甚兴趣的。
就算是知道了,也不过是置之一笑罢了。
打从时倾重生回来,在旁人看来她是一改以往的作风,不,按照苏意的说法,应该是恢复了年轻时恣意张狂,那小日子可谓是过得极其滋润、舒坦的。
纵使侯府事务繁杂,身边也有顾嬷嬷、刘管家这些能干的看管着,时倾放宽了心,把曾经身上的胆子统统撂下不管,空余出来的闲暇时候可就不少了。
之前时倾吩咐过顾嬷嬷的事儿,如今都已办妥了,这段时日里,平西侯府里陆续进了不少貌美的婢子。
甚至还有好些各处搜罗来的会弹琴、跳舞的漂亮舞姬。
时倾不时就传了命令下去,让这些美婢给自己唱唱小曲儿、跳跳舞,再有沈姨娘、玉奴这等妾室陪着说话、捶捶小腿儿什么的。
这样的日子可真是赛过仙苑神仙。
那日决定了让胡姨娘跟石姨娘过去伺候秦敖,两人连夜就迫不及待地收拾了包袱,翌日一大早就坐了平西侯府的马车出发远赴边疆。
时倾还特地派了两队侯府的护卫一路护送胡姨娘她们过去。
紧赶慢赶地,至多不出半个月,胡姨娘她们俩也能见到心心念念着的秦敖,以及白婼母女几个他们的面了。
时倾就只紧着在侯府里等着她们传来的好消息。
想来有胡姨娘、石姨娘过去陪侍着,秦敖、白婼他们定是不会觉得无聊的。
至于秦敖心里怎么想,时倾可不在乎。
“夫人,奴婢这个力道使得可合适?”
“夫人,这水晶葡萄都是婢妾亲自去了皮儿的,汁水充盈,果肉饱满、剔透,吃着可甜可爽口了,您尝尝?”
“还有这甜汤是婢妾特地吩咐厨下新熬的,夫人,您也尝尝?”
“这是婢妾今儿一早亲自去厨下做的奶香芸豆糕,夫人尝尝可否合口味?”
……
“母亲!母亲!”
“咯咯!”
这是沈姨娘的儿子团子发出的声响,这孩子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在时倾的院子里到处乱逛,有嬷嬷、奶娘在一旁看顾着。
……
时倾的身子半躺在小榻上,半撑着脑袋假寐,理所当然地享受秦敖府里的一众姬妾、美婢的服侍。
一旁还有前头刚进府的舞姬奏乐、唱着小曲儿,这小日子过得真是舒坦极了。
“宋姨娘今儿还病着?”
打从胡姨娘跟石姨娘启程去了边疆,这宋姨娘就自个儿闹起了脾气,装病把自己关在院子里不出来了。
这都过去五、六日了,都还没见着她出来过。
想来是心里怄气怄得慌,倒是不怕把自己给憋坏了,见宋姨娘难得这么“沉得住气”,时倾也是有点佩服的。
毕竟对方这闹腾性子是坐不住的。
窝在屋子里憋了这般久也真是难为她了,不过时倾倒是乐得清静的,没得见着了觉得眼冤。
“回夫人的话,不能前去伺候侯爷,宋姐姐她心里不舒坦,这会子估摸着还在装病呢!”
“前儿个婢妾刚领着丫鬟打她院子前经过,远远瞧见她出来透气的,本想着进去跟她说会子话解解闷也好,顺带着看看她的‘病’如何了。”
“谁成想啊,这都还没近前去呢,她就气呼呼地‘啪’一下把门给关了,让婢妾吃了个闭门关的!”
“倒像是婢妾惹了她的恼似的!宋姐姐她真是不识好人心!”
宋姨娘的人缘素来不怎么好,正合了那句“得罪人多称呼人少”的老话,这下大伙儿听了时倾的话,都见缝插针地上眼药来着。
说得可都不是无稽之谈。/p>
“嗯,就随了她罢,她心里不舒坦,怕是身子也好不到哪里去的,这段日子就让宋姨娘在她自个儿的院子里好生养病,没什么事儿就别出来了。”
听了沈姨娘这话,时倾不置可否,只挑了挑眉,既如此,这段时间就让对方静静心养养性子也是好的。
好让她吃一堑长一智。
这般的性子,也是该调教一下的了。
时倾绝对不会承认这是她不想看见对方的。
“红拂,待会子就把本夫人这话传了过去,顺带着拣选些适宜的补品带了过去,让宋姨娘安心养病,别胡思乱想再憋出什么病来。”
陈姨娘的性子宽和、温顺,本来她还想着帮宋姨娘说几句好话打打圆场的,可沈姨娘只字不漏地就把自己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再听到时倾接下来的吩咐,陈姨娘顿时就把喉咙里的话咽了回去,在心里替宋姨娘默哀了一瞬。
进了侯府这几日,玉奴也算是把平西侯府里的事情打听得差不离的了,眼下也在时倾的跟前伺候着,正小意殷勤地给主母捏捏肩、捶捶腿的。
她胆子本就不小,有野心、懂眼色,时不时地也敢在时倾面前说几句逗趣话。
在新进府的一众貌美婢子、姬妾里很是挑头,也算是比较得脸的。
都进来了侯府这几日了,玉奴自是知道宋姨娘是何许人,甚至都已经远远碰过了面的,知道对方生得是如何模样。
更是不着痕迹地打听到了,在侯府的一众妾室里,宋姨娘是不讨秦敖欢心的。
甚至在主母跟前也是没什么脸面的蠢货。
愚蠢、自大、没脑子。
根本不足为惧。
“夫人心慈良善,待婢妾们都这般好,想来有了夫人的补品,宋姐姐肯定会感激涕零,趁着这段日子里会紧赶着把身子养好。”
“既然眼下宋姐姐身子不舒服,婢妾会替了她的份儿,尽心服侍夫人左右的!”
玉奴仔细地给时倾捏着小腿肚,动作极其轻柔,像是在捧着什么宝贝似的,却也不忘笑着上眼药。
就在昨儿个,时倾终是主动替秦敖收了房玉奴做妾室,除了她,再有几个模样生得好的也被收了进后院里。
玉奴深知讨好时倾的重要性,逮着了机会就一个劲儿地往前凑,生怕被冷落了。
不知道的,怕是以为纳妾、收房的是时倾自个儿呢。
“夫人,方管事来了。”
顾嬷嬷悄无声息地进来了,凑在时倾的耳际轻声道了一声。
方管事是时倾父亲——也就是信阳侯的幕僚之一,对方是个足智多谋的才子,可多年怀才不遇,而且一遭身陷囹圄险些没了性命,是信阳侯救了他。
这方管事也确实是个有本事的能人,在信阳侯府当幕僚的那几年出了不少主意,帮了时倾父亲不少忙。
信阳侯曾生前托付他看顾时倾几年,当做是还了自己的救命之恩,之后就放他离开。
对方也信守承诺,就算老信阳侯离世后,也一直安安分分地为时倾做事,心甘情愿地当个管家给她打理大大小小的事务。
“嗯,既然来了,那嬷嬷就把人带到偏厅让人好生伺候着。”
时倾只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也没说什么时候会见人,流光溢彩般璀璨的眸子,仍旧是饶有兴致地盯着下头奏乐的舞姬。
青葱般的白皙指尖放在绘了金线的玉质供碟上,漫不经心地捏起了一小颗蜜脯。
看这架势,显然是没打算要见人的样子。
顾嬷嬷既然深得时倾信任,又是随侍多年的老仆,只需一眼,自是懂得自家主子的意思。
“老奴明白。”
她应了声,满是褶皱的眼角也带了笑,转头就跟身旁的小丫鬟吩咐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填坑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