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都柏霖给玉肌草发了条短信,想问问看到底怎么回事,得到的回复是她也不知道,更加确认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正常的产后情绪,最后又发了条短信说自己跟荣亦程出去逛逛,回头等齐月情绪稳定了再回来接她,让她有任何事随时跟他联系,这才放心地离开了。
另一边,齐月把那两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渣男赶走以后,到底松了一口气。只是回头看抱着小布溜站在门口的玉肌草脸上满是困惑不解的表情,又小心翼翼地说:“嫂子别的也不能为你做什么,但给你出出气还是可以的。”
她一边往回走一边继续说:“我知道你拉不下脸跟他闹,但我不同,我没什么好顾忌的,他敢欺负我姐妹,我这样算是对他客气了。”
到这里玉肌草才听明白了那些有关欺负的话,心里知道齐月八成是误会了,最后俩人把怀里睡的正香的小布溜轻轻放到房间里的婴儿床上关门离开之后,她才解释道;“嫂子你误会了,其实……”
“你不用再为那个渣男找借口了,根本没这个必要。你只要知道你不是一个人,有我站在你这边支持你就可以了。”
齐月胸腔里还积着一股气,心里一边想回头怎么教训荣亦程的事,一边用手使劲为自己扇风。她一生气就容易发热,这会儿正燥的不行。
玉肌草心里很感动,但想到刚才被赶出门的两个男人那副狼狈的模样,又忍不住低头偷笑了一声。
这一笑倒让对面为自己扇风的女人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你还笑?我这可是为你出头。”
玉肌草敛住笑意,抬头直视齐月,一副她说什么都对的样子,手也顺势挽上对方的胳膊,带着她往客厅沙发的方向走,坐下之后才一字一句解释起来。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也很感动你拿我当亲人看。刚刚扑在你怀里哭只是因为我太感动了,你知道从前……”
她摇了摇头,止住那些话,重新说:“算了算了,今天这么开心的时刻,从前家里那些让人伤心的事不提也罢。只是你真的误会嘟嘟了,他没有欺负我,相反对我特别好。”
齐月哪里肯信。她是知道玉肌草对都柏霖的心思的,那傻丫头什么都不懂,她可是真真切切看在眼里,从很久之前他们跟顾唯一起在她家吃的那顿饭开始,她就已经把她那些小心思看在眼里了。
“我跟你说草儿,我们女人可以喜欢男人,但绝不能为了男人迷失掉自己。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们不能因为自己心里想看到的景色,就故意欺骗自己眼前看到的就是心里想要的,二者是不一样的,你要分清楚。”
玉肌草哪里不明白这些道理,但她实在替都柏霖感到委屈,他真的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非要说的话就是去上北山的时候车厢内那个吻,但她一点也不觉得被冒犯,相反心底里很是享受。
当然这些想法都只能在心里偷偷想想,她还没找到可以诉说那样心事的人。
齐月确实是个不错的倾听对象,但她们之前没机会见面说那些,因此那些泛着粉红泡泡的小心事她只能偷偷藏在心里,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拿出来细细回味一番。
今天倒是个不错的机会,玉肌草决定把心里那些奇妙的感觉都说给齐月听,那个她的娘家人。
“我知道嫂子,你的心意我都清楚。但他真的没有欺负我,你相信我,我没骗你。”
她的态度很坚定,甚至有几分焦急,就好像她要还不相信的话,她就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齐月开始动摇了,难道刚才真是她误会都柏霖了?
“真的?他真没欺负你?”她还想再确认一遍。
玉肌草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可我刚才问你他有没有跟你告白,你们之间进展到哪一步的时候,你为什么一副被欺负惨的模样?”
“我有吗?”
齐月看她那一脸无辜又困惑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她那嫩嫩的脸庞,一副无可奈何样。
“你没有吗?”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几个字里包含的宠溺意味。
她是独身女,从小就没有弟弟妹妹,家里的堂表兄弟姐妹又大多在国外生活,她是真的拿玉肌草当妹妹看待的,不是什么老公兄弟的朋友那样的关系,是自己的妹妹那样的存在。
玉肌草被她捏着脸蛋也不反抗,相反觉得那样的触碰温暖极了,就着她的手势又往她手心蹭了蹭,弄得齐月痒极了,但也不舍得缩手。
那样一张好看的脸蛋在自己手心里磨蹭,她是个女的都受不了了,更何况男人。她突然觉得都柏霖那小子简直走了狗屎运。
家里没人打扰,两个姑娘可以尽情诉说心里话。玉肌草珍惜这难得的机会,把那些跟都柏霖之间的事情都告诉给了齐月,当然也包括她心里的悸动跟忐忑、享受跟不安。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臭男人趁你伤心扑在他怀里哭的时候强吻你了?”
“不是……不是强吻,我没反对……”玉肌草红着脸解释。
“但他就是在趁虚而入啊!人姑娘相信他,拿他当倾诉的对象,他倒好,趁人不备强吻对方,不管怎么说,他那行为都是不君子的,甚至可以说很小人!”
齐月大有一种自家的好白菜被猪拱的义愤填膺感,殊不知她跟都柏霖认识的时间可比跟玉肌草早,更何况他还是自家老公多年的兄弟兼事业上的合作伙伴。
但她这人从来认理不认人。
玉肌草突然有种头痛的感觉,或许那可以称为幸福的甜蜜的负担。
“他真不是那样的人,我……我不反感他那样,甚至可以说有点……享受。”最后两个字她实在没好意思说的太大声,只跟蚊子哼一样从嘴里挤出来,但齐月是什么人?她看的明明白白,也听的清清楚楚,
最后只能不争气地用手点了一下她的头,一副老母亲一般的无奈样。
“你啊你,男人不能太宠的。你这样以后肯定要被他吃的死死的。”
“我乐意。”玉肌草笑着朝她眨眼睛。
得了,齐月彻底认清了现实,放弃无谓的挣扎了。但该说的话她还是要说,谁让她太单纯了,根本不懂如何保护自己。就算对象是她的老朋友、老公的好兄弟,该提醒她的,她一句也不会省。
“你说他还没跟你表白,也没说让你做他女朋友,是这样对吧?”
玉肌草点点头,情绪突然低落了几分。
“你记住,在他没表白之前、没说让你做他女朋友之前,你千万别让他再碰你一下,连靠近也不许,亲密的行为更加不行,知道吗?”
“为什么?那些很重要吗?”
在玉肌草心中,所谓的表白有没有无所谓,当然有更好,谁不想像电影里的女演员那般,被帅气的男主角送上鲜花,再郑重地说一句“我喜欢你”这样的话。但没有好像也没太大关系。从前姐姐跟瑾方哥哥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并没有那些充满仪式感的东西,但他们之间的感情她一路看过来,也很羡慕。
至于女朋友这样的称谓她就更无所谓了。毕竟俩人相处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应该没有谁会彼此不叫对方的名字,只喊“男朋友”,“女朋友”吧。
比如,“男朋友,帮我拿一下鞋子。”
“女朋友,要不要出去看电影?”
“男朋友,这个东西好吃吗?”
“女朋友,对不起,我错了。”
想想觉得有点别扭,但又觉得那些场景要真发生在自己和都柏霖身上的话是不是也挺好玩?
齐月看着玉肌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边想事情一边傻笑,突然觉得自己在操无谓的心,或者说,那些她担心的事情其实是没有必要的。
谁说那些跌跌撞撞、慢慢懂得的情感就比那些做好完全措施、只为避免伤害的感情差呢?
本来感情就是两个人的冒险。她不能擅自剥夺她去慢慢体会的机会,就算代价是她可能伤心难过,可能受伤,但也没关系,她会一直在她身边给予她最大的支持。
她笑着看面前仰头问她“那些很重要吗”的女孩,摇了摇头,“不重要,你觉得开心最重要。”
“就是,我也这么觉得。”她又把下巴放在齐月的胳膊上轻轻蹭了一下,两个姑娘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的状态,就着那样的高度差又相视笑了起来。
都柏霖跟荣亦程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本来荣亦程还想再多喝一杯的,那瓶新开封的柏图斯庄园红葡萄酒可要上万块,虽然单不是他买的,但兄弟的钱也是钱,他可不忍心浪费。
只是他这个蹭吃蹭喝人的心疼,真正花钱买单的人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最后那瓶酒还没喝完就拉着他要回去。
“等等,这酒还没喝完,我让服务员帮忙打包一下带回去。”他端起酒杯又抿了一口,抬手准备叫服务员,却被都柏霖出声阻止了。
“带什么带,不要了,赶紧回去。”
“不是兄弟,这玩意儿可都是真金白银换来的,怎么能这么浪费呢?”
荣亦程挥开都柏霖拉他的手,继续说:“你好不容易请我喝一次这么贵的酒,我好不容易有这口福,就这还是沾我老婆跟你老婆的光,我可不得好好珍惜这难得的就会。”
他已经有点晕了,说话虎头蛇尾的,连站姿也开始东摇西晃起来,都柏霖头又大了。
这一家人,小的搞完他,大的再接二连三搞他,他这是造了什么孽?
再次伸手拉住面前有点醉的男人,这回力道比之前大了很多,荣亦程轻易不能挣脱了。
都柏霖边带着他往门口走,边出声忽悠道:“下回再请你喝。”
“还要这么贵的好酒。”
“行。”
“不要半夜十点出来喝到半夜十二点,要白天。我老婆都说我了……”
“行。”
“不要你叫我,而是我叫你,还要跟我之前一样,随叫随到!”
“行行行。”都柏霖彻底没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