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可怜的娃娃
“呜呜呜”齐余的哭声根本止不住,齐姨娘一见,更加心烦意乱了,自己怎么生出个娇气包出来,没怎么说就哭。
齐姨娘也来了脾气,“哭哭哭,就知道哭,还不如去抄抄佛经,败败火气”,齐余原本还在抽噎。
见到自己的亲娘也嫌她烦,悻悻的闭上嘴,可是身体还是忍不住的颤抖。
齐姨娘叹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这是自己生的,忍住,一定要忍住,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
“你也是,平日里说话时注意着些,可莫要再口无遮拦了”,齐余用帕子抹掉泪水,泪眼朦胧的点头。
也不知道爹爹听了谁的话,害得自己被关了禁闭,可别让她知道,不然有她好果子吃。
方丞相坐在堂屋里品茶,身边侍卫安安静静的守在跟前,“丞相,小姐只不过说了两句达犀力的儿子,消息都还没传出去呢,是不是太过于谨慎了”。
“我做的决定,什么时候你们也敢质疑了”,方闵昀合上眼皮,茶碗里的茶叶轻轻荡开。
“卑职不敢”侍卫见此,也不敢多说了,只能恭恭敬敬的退下去。
赫连初肉眼可见的开心,阿古知道她和达戎安交好,这下子那小子的父亲有了如此功劳,少说也要赏赐百金。
“看着点路,可别摔了”,阿古看着手舞足蹈的赫连初,生怕下一秒她就趴在地上。
“啊呀,姑姑,知道啦,我这不是高兴嘛”,赫连初朝着她笑。
禾一见赫连初出来,立马跟上,阿古不着痕迹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我还有事要处理,晚些回来”,阿古轻描淡写,赫连初点头,虽然阿古姑姑要出去,但是先让她高兴一会儿。
阿古离开后,禾一紧绷的脊背才松懈下来。
天晓得她有多怕阿古这个瘟神,每每看见她,自己都害怕的不行,阿古的眼神不是谁都能顶得住的,仿佛要把她盯出个窟窿来。
赫连初灵光一现,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禾一”,禾一抬头,“你去找人查查达戎安的身世”,达犀力和达戎安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还有齐余说的那些话究竟只是在诋毁他,还是真的事实。
“是”,赫连初很少让她做事,所以格外的兴奋。
赫连初在宫中逛了一圈,初春之际,院子里花也少的可怜,“我记得宫中有一处有迎春花”,禾一偏着脑袋,可是究竟在哪一处,她倒是记不清了。
“无妨,记不起就算了,也不是非赏花不可”,赫连初摆手,看着禾一绞尽脑汁的模样着实可爱。
禾一记了好一会儿,她忘记了,但是有印象,应该是在自己很少去过的地方,“我记起来了,是在西苑”。
赫连初凝眉,西苑?
那里比较偏僻,很少有人会去那边,都说是闹鬼,没人敢去,连当值的宫女都不敢过去。
听说那里半夜一直会有女人的哭泣声,还伴着碎碎念,都说是鬼语。
“那还是算了吧!”赫连初在阳光下都不禁打了个哆嗦,这样一想,还是去找贺漓比较好。
一阵清风吹过,西苑的枯叶幽幽起舞。
赫连初这还是第一次来贺漓的这处,皇宫里宫殿那么多,自己也只在几个宫殿里常去,其余的也没怎么去过。
“这里可比我的殿里好看的多了”,赫连初看着这里的布置,有些惊叹。
禾一摇头“那是您看惯了,才会觉得如此”赫连初点头,她的宫中有温泉,可是阿古亲自为她挑选的宝地,说是能有奇效。
有没有奇效她不知道,只是温泉确实好。
冬日里也能够玩水,这才是她喜欢的原因。
贺漓见她来,有些吃惊,“你今日怎么过来了?”,赫连初坐在书房那张椅上,“怎么,不欢迎我吗?”,看他的样子,倒像是金屋藏娇了。
贺漓哑然失笑,这些都是她的,还问他是不是不欢迎她。
“自然不是,只是今日你突然来,是出了什么事吗?”,赫连初不满的瞪着他,难道自己找他都是因为有事吗?
“没有,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赫连初一脸神秘,贺漓笑着看她。
“什么好消息?你最近长胖了?”,赫连初立马变脸,“啊啊啊,没有,不是啦!”。
“哈哈哈”贺漓看着她恼怒的模样十分开心,这样的她才鲜活。
“好了,不跟你闹了”,赫连初一板一眼的坐下,拉住他的衣襟,“我跟你说昂,达戎安的父亲打了胜仗!”,即使是小声说话,可也难以掩盖她暗含兴奋的语气。
贺漓皱起眉头,“达戎安的父亲?”,赫连初点头,他们两个那天都听到了齐余说的话,“我派人出去查了,不一会儿就会有消息的”。
贺漓点头,禾一走过来,看了眼贺漓。
赫连初不悦地皱眉,“没事儿,他可以听”,禾一才放心。
“达戎安的母亲是个外乡女子,戎族邱部族长的妻子,两年后族长被杀,被他的弟弟所霸占,死后,成了达犀力名义上的妻子”。
“达戎安是在和第一个族长婚后生下的,所以说他不是达犀力的孩子”。
赫连初难以置信,这竟然是真的,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禾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比她还震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在三个男人之间被迫的游走,她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达戎安也是不容易,生活在这样的家族里,被所有人所唾弃。
她终于明白达戎安贵为王室,却倍受煎熬,齐余那般侮辱他,他也只敢受着,也只能受着,母亲没有权势,只是外族之女,不是达犀力的孩子,也不会得到太多的关注。
“真是个可怜的娃娃”,赫连初满眼的心疼,也由衷地佩服达戎安,这般遭遇他也没有放弃生活。
“达戎安救你的事情,我回来的时候也听说了”贺漓沉思,想着昨日里和达戎安相处的点滴,“他是个勇士,有胆识,有魄力,是不可多得的人”。
尽管他还没有做出什么成绩,可从是一个人的言行举止中就能看出来,他并不是没有能力还手,而是他在等一个时机。
一个他抓住就能顺着爬上去的时机。
等到他羽翼丰满,齐余那样的人怎么敢骑到他的头上。
“这件事,霍忱应当是知情的”赫连初想起他对于达戎安的维护。齐余也知道达戎安的事情,那霍忱整日和达戎安一起玩的人,肯定早就知道。
“看不出来,霍忱还是个暖心的人”,赫连初眼带笑意。
他们一起玩的时候,霍忱总会去逗达戎安,让达戎安多说话,看似没心没肺,实则心思细腻。
再怎么说,她也是皇女,谁得了她的青睐,很有可能一步登天。霍忱这小子精的很,每次都让达戎安在她跟前混个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