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奇怪的丞相大人
次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迷迷糊糊的看到窗户上的阳光,赫连初猛地惊醒,自己这是睡到什么时候了!
禾一听见声响,掀起帘子,从外面进来。“皇女,你醒了”,赫连初拉着她的手,“阿古姑姑呢?还没回来吧?”,禾一眨巴眨巴眼。
“阿古将军昨儿个夜里就回来了,说是让你今日早上晚点起身,她要和方丞相商量政事。”
听到这里,赫连初才大大松了口气,幸好,不然万一阿古姑姑以为她赖床,可要好好说教她了。
每次到了阿古念叨时候,最难熬。她每次都听的昏昏欲睡,只是害怕阿古,也不敢打盹。
禾一伺候她梳洗,要将那件鹅黄色的衣裙拿出去扔了,赫连初眼巴巴望着,这个颜色她还挺喜欢的来着。
才穿出去了一次就要扔掉了,可是这种纱已经补不了了,禾一今早上拿去尚衣局去看了,没办法补救了。
“行了行了,扔了吧”赫连初蔫巴巴的趴在桌上,任由禾一摆布。
因为今天有正事要办,所以头发完全盘起,挽了个凌云髻,别着一个金面的头饰,看着大气,分外的有排面。
赫连初脸蛋圆圆的,刚好能撑起这种发髻,恰到好处的饱满。
“看来最近我的手艺见长啊”,禾一美滋滋的,看着自己的作品不住的赞叹,赫连初捂着耳朵,“知道你手艺好,下次继续”。
她现在要赶着去政务殿了,一身边线金丝的锦衣,看着就宛如神女下凡,华贵的不可方物。
禾一陪着她去,禾一一人身兼数职,不仅仅是因为赫连初信任她,还有她深受阿古的器重的原因。
禾一虽然一直侍奉在她左右,可是身手不凡,是宫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有些小孩性子,但正好和赫连初合拍。
这才成为了赫连初的近侍。
“丞相也在里面,进去的时候莫要失了分寸”禾一眨眨眼睛,赫连初点头,“知道”。
上次就是因为自己以为里面只有阿古姑姑,不顾形象的扑过去,殿里一片死寂,抬头一看,好多人哇……
赫连初尴尬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想起来都能扇自己两个巴掌。
一进殿门,方丞相的声音就传过来,禾一退到一边,即使她是赫连初的近侍,也是不允许在讨论政事的时候站在跟前的。
毕竟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叛变,万一有什么军情被泄露出去,那将造成很大的损失。
方丞相见了她笑眯眯的,“皇女”,方丞相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也就没有见外。
阿古目光跟随着她的脚步,今日她穿着一双红色缎面鞋,绣着云纹图案,煞是好看。
“丞相看着很开心啊?”赫连初眼睛亮亮的,方丞相哈哈大笑,“是啊,戎族在边疆灭了个小国,这可是喜讯啊!”。
“是那个每年都来犯我边境的乙国?”赫连初想到一些奏折上的内容,说是弹丸小国屡屡挑衅边境。
“戎族?哪个部领?”,要知道戎族有很多个部落,但是统一归南疆管理。
“是达戎安的父亲,达犀力”,阿古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赫连初有些兴奋,这下子达戎安可以扬眉吐气了。
“那一定要大大嘉赏他们,封官晋爵?”赫连初试探的问,方丞相点头,“是啊,可不能寒了他们的心”。
戎族善战,是一支有力的作战队伍,说句现实的,她们不能放他们去到别的地方。
可是齐余不是说达戎安的父亲不知道是谁吗?怎么又冒出来一个父亲?
掩下心底的疑惑,赫连初撒娇“丞相,我这几日正缺个玩伴”,方丞相大手一挥“我这里的人你想要哪个就挑哪个走”,他身边有一些学生,与她年纪相仿。
“不不不,我想要齐余进宫来陪我”,赫连初拉着他的衣袖。
不知道怎的,方丞相的脸色一变。
“皇女说笑了,臣女顽劣,不堪重任,另找人选吧”,方丞相像是真的不愿意他的女儿进宫来。
不知道是害怕自己的女儿进宫来吃亏,还是因为知道她的本性,害怕她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我近日听闻,齐余生的甚是可爱,就想着让她来”,天知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多想吐。
方丞相义正言辞,说别人都可以,只有齐余不可以。
阿古冲她摇头,这意思就是方丞相不会答应这件事情的。
赫连初装模作样的叹气,“那就不强人所难了”,方丞相这才没有说推辞的话。
三人商议着近来的政事,一直谈到日头消去。
方丞相拜别她和阿古,坐着步辇出宫,这是赫连初给他的特权,人老了,整日为朝中事务所烦心,还要走出宫,岂不是累的慌。
赫连初看着步辇上苍老的身影,牵了牵阿古的手。
“阿古姑姑,你说方丞相老来得女,应当是最疼爱这个女儿啊,为何不送到宫中来呢?”,难不成方丞相不放心她,怕她对自己女儿下毒手?
不太可能吧!
阿古沉默,“估计是了解自家女儿的德行,进宫来惹出大祸”,阿古对于方丞相这个女儿只是有所耳闻,并没有接触过。
宫外,方府。
齐余身边的婢女小跑回来,朝着齐余一礼。
齐余揪着衣角,神色慌张,“父亲怎么说?”,婢女低着头,一字不落的重复方丞相的话,“丞相大人说,这几日你都不要出去了,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抄写佛经”。
“这跟关禁闭有什么分别?”,齐余一把摔碎了茶碗,扑倒在母亲怀中,失声痛哭。
她母亲虽然为方丞相生了一个女儿,可是方丞相悼念亡妻,只给了她姨娘的位分。尽管这样,还是没有人敢小瞧她。毕竟丞相府只有她这么一个子嗣,再不是正妻生的,丞相逝去,这府宅早晚也是她的。
齐姨娘都已经司空见惯了,安抚着怀里的女儿,“你父亲也是为你好,这几日就乖乖的呆在房里”。
“姨娘,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啊!”齐余眼圈红红的,委屈不已。
齐姨娘哪里会不知道自己女儿,只是出言相劝,让她安分几日,等着方丞相放她出去。
“好啦好啦,不要在委屈了,你平日里跋扈惯了,你父亲估计是听了些风言风语”,齐姨娘将鬓角的发丝挽在耳后,看着抽泣的齐余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