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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就像世上最亲密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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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热。yousiwenxue

    陈深恍惚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有些模糊的世界,灼热的体温让他忍不住想把被子蹬开,反被一个人用力按住。

    那个人声音温和却又带着不容拒绝,“别动!”

    陈深被凶得委屈,生病的人总是不讲理的,他赌气地闭上眼,脑子糊成一堆浆糊了还想着洁癖,觉得身上汗湿不舒服。

    “热!”

    他嘟哝着要翻身,额头上的毛巾就要掉了下来,被安佑眼疾手快地护住。

    安佑安抚他,“再坚持一下,医生马上就来了。”

    他飞快找来房间里自带的酒精,把纸巾喷湿,反复擦拭陈深的手心和手臂,让他能好受些。

    “乖啊,待会儿就不热了。”

    酒精散去了少许热意,但又显得后来反复升起的温度更加难捱,生理性的不适让陈深的眼角都有些湿润。

    “不舒服”

    他喃喃着,眼神没有意识地看着空茫茫的天花板。

    安佑轻声安慰,“等吃了药就好了。”

    要吃药吗?

    陈深有些发愣。

    看到他终于安分下来后安佑松了口气,正好这时服务员已经送了药过来,身后跟着的是郭导叫过来的医生。

    他接过药后领着医生往房间走去,边走边说:“现在体温385c,估计是昨晚没吹干头发引起的发热,这儿是我让酒店服务生拿的应急药箱,您看看。”

    医生走到床前,初步查看了下连玉堂的情况后收回手,把几样常用药物挑出来后叮嘱道:“热度不算太高,用物理降温配合药物治疗就能好。冲剂先给他喂上一包,然后喂两颗这个药,其他的等睡醒后吃了东西再喂,这个一次两片,一日三次。”

    期间陈深就靠在床边看着两人发呆,安佑见了担心地问:“真的没关系吗?温度不高怎么还这么迷迷糊糊的。”

    医生笑道:“昨晚没睡好吧,现在又生了病就反应不过来,等温度消下去了就会好的,不用太担心。”

    安佑放下心来,起身送医生出门,结果等他一回来就看到陈深不安分地坐起来要换衣服。

    “哎哎!”

    安佑赶紧把他按住,“想去哪呢?”

    “不吃药。”

    陈深瘪着嘴看他,眼神里是哀求。

    安佑被看得心软,哄骗他,“不吃不吃,先躺下。”

    陈深又乖乖地窝在被子里听着安佑絮絮叨叨地念,“都说了要吹干头发再睡觉你不听,现在好了,发烧了吧。”

    安佑觉得自己现在就跟哄孩子的老妈子一样,还是惯会说谎骗人的那种,嘴上说着不吃药,实际上早就冲好了试剂,手里还有几颗备好的药丸。

    陈深被他托着后背坐起来,没精打采的。

    “这是什么?”

    “糖水。”

    安佑面不改色。

    “唔,怎么是苦的?”

    陈深皱起了脸。

    “错觉。”

    安佑在他说话的间隙里又往他嘴巴里塞进去那几颗药,被陈深囫囵吞了下去。

    “好吃吗?”

    看着床上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的陈深,安佑逗他。

    床上的人乖乖点头附和,小声道,“好吃。”

    他这么乖,引得安佑良心发现,拿了颗红枣给他含在嘴里去去味。

    陈深嚼吧几下后咽了下去,心满意足地眯起眼。

    退烧药有镇定安眠的作用,服下去没多久陈深意识就有些模糊了,被安佑塞进厚厚的被子里。

    “睡吧,等睡醒了就好了。”

    他听话地蹭了蹭被角,闭上眼在心里默念:睡醒了就好了……

    有只手轻轻揩去他因为被汗浸湿而贴在额头上的头发,像是记忆力那双年迈的生着老茧却异常温柔的手。

    他攥住了那双手,没有摸到熟悉的老茧,眼泪就顺着额角滑落下来。

    “阿嬷”

    “我在”

    但是他得到了回应,于是嘴角露出释然的笑,慢慢陷入睡梦当中。

    安佑叹了口气,想要起身去换毛巾,却发现自己的手怎么也抽不出来,只好歇了这份心思。

    正好他昨天晚上因为心里藏着事一直没能睡好,现在能再休息一天也好。

    就这样,他趴在陈深的床头也慢慢闭上了眼。

    两只骨骼不同的手紧紧相握,就像世上最亲密的人。

    …………………………

    再醒来时,天已经快黑了。

    陈深被身上粘腻的汗惹得睡不着觉,他皱着眉想从床上起来,却发现手里好像还攥着什么。

    是安佑的手。

    他愣了一下,迟钝的大脑没来得及转弯就先松开了那只手。

    安佑睡得很熟,被松开的右手又被他顺势枕到自己脑后,还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陈深放慢动作坐了起来,逐渐回忆起了昏睡前最后的场景,脖子和脸都涨得通红,就连耳朵也是红的。

    实在是太丢脸了。

    他看一眼还在熟睡的安佑,轻手轻脚地就要下床,在他背转身的那一刻,原本趴在床头的安佑动了一下身子,像是被他惊醒了,揉着眼睛抬起头问:“你醒了啊?”

    陈深身子一僵,不是很愿意承认这件事但还是微微偏过头应了一声:“嗯。”

    身后人没察觉他的不对劲,揉着肩膀站起来看了眼手机,“你先再躺会儿吧,郭导说他给我们定了饭,马上就到了。”

    “好”

    陈深又慢慢坐了回去,眼睛还是不敢看安佑。

    “喏,水,还是温的。”

    眼前递过来一个水杯,那只被自己握在掌心许久的右手还有红痕残留,他只看了一眼就跟被烫到似的急急收回视线。

    “谢谢。”

    接过来时好像是擦着指尖过的,陈深收拢手掌,牢牢握住杯子。

    水温刚好,缓解了他嗓子里的干渴。

    两人静默着坐在一处,安佑已经在翻看剧本了。

    陈深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强压着不安问:“我,我没给你添麻烦吧?”

    安佑慢悠悠地又翻过一页,“麻烦倒不至于,不过,”

    他抬头对上陈深的视线,看得他不自觉目光游移,“不过你看,是不是真的发烧了?昨晚我可是提醒过你的,不吹干头发对身体不好。”

    陈深脸上刚消下去的温度重又升起,他半长的头发遮住了一部分俊秀的面容,只留出挺翘的鼻尖还有扑闪的眼睫。

    “对不起”

    他不好意思地道歉。

    “身体是你自己的,跟我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

    安佑这话说的实在太像家长,只不过两人都没意识到,尤其是陈深,都快被羞耻淹没了,哪还顾得上对不对劲。

    眼看着陈深快把脸埋进脖子里了,救兵来了。

    门铃响了几声,安佑估摸着是外卖到了。

    他起身去开门,把郭导的爱心晚餐拿了进来。

    床头柜的东西被浅浅收拾了一下,留出一个空位来。

    生病的人要吃得清淡些才好,郭导点了一份山药排骨粥还有几份小配菜。

    “你不吃吗?”

    陈深看着安佑放好东西后就要去客厅那的沙发上坐。

    安佑说:“不吃,要控制体重,你安心吃饭,今天没我们两的戏了,养好身体后明天再说。”

    陈深也就不再多问,咽了口稠密又富有风味的粥,饿了一整天的肚子迫不及待地告诉他要摄入食物。

    他又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翻看剧本的安佑,纠结得咬了咬下唇,还是扬声叫了一声安佑。

    “安哥,要不你也来吃点吧,我吃不下那么多。”

    “吃不下就先剩着,能吃多少是多少。”

    陈深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安佑感觉到自己后背被人戳了一下,他回头,差点撞上面前的玉米馒头。

    “就算是减肥也要顾着身体。”

    陈深小心翼翼地示意安佑接下这个馒头,“我也不知道你今天有没有吃饭,但是既然照顾我照顾了一整天现在也应该饿了。”

    安佑确实饿了,他看了看陈深,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馒头,最后还是拿走了。

    陈深这才放心回去继续吃饭。

    “善意值20。”

    安佑被这突然的提示声惊得差点没被噎死,好歹才给他咽了下去。

    现在应该算是朋友关系了吧?

    昨晚善意值起起伏伏这件事让他的心就没安下来过,现下才总算是稳妥了。

    他笑眯眯地啃了口玉米馒头,又皱起了眉,好噎。

    因为白天已经都睡过一觉了,两个人到了半夜都没有睡意,陈深是因为自己身上有汗黏糊糊的睡不着,但是又不敢提自己想去洗澡的事,毕竟昨晚就是这么发烧的。

    安佑听着旁边床的动静,问:“怎么了,是还不舒服吗?”

    陈深翻身的动作一顿,“睡不着。”

    安佑起身把床头的灯打开,昏黄的灯光不会让人觉得刺眼,反而让人安心。

    “我也睡不着,要不要一起看看剧本,除了上次剧本围读我们有一起看过外,好像没有两个人单独商讨过。”

    陈深也坐了起来,看着和自己隔着一层温暖灯光的安佑,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个“好”。

    这下房间就变得明亮起来了,他们打开各自的剧本,发现上面满是笔记,两个人都是,不免相视一笑。

    “要互相看看吗?我写了一些感悟在上面。”

    “嗯。”

    陈深伸手接过安佑递过来的剧本,看得认真。

    安佑也在一旁安静地看了起来。

    《不堪言》注定是悲剧结尾,不仅仅是因为两人悬殊的身份,更是因为当时的时代背景。

    一个刚结束封建王朝的时代,连自由恋爱都很难,更何况是两人违背世俗的恋情。

    而安佑所扮演的角色杨纵虽然看似拥有父母的宠溺和交友自由的权利,更是留洋归来的海外学子,然而事实上,没有父母会愿意自己的独生子和一个戏子纠缠不清,何况还是个男人。

    因此在电影最后,杨纵被母亲以生命威胁和阮虔舟断了关系,而阮虔舟呢,就在友人和爱人双双离去的悲剧下割腕自杀。

    杨纵是懦弱的,他不敢反抗家庭的压迫但又要招惹艰难求生的阮虔舟。

    但他又是可悲的,因为他要背负情人的死亡和父母的期待被迫地活着,同时,他又牵连了另一个姑娘和他共同背负痛苦。

    两个人看到最后心情都有些沉重,再对视时都看到了对方眼里那份感同身受的悲伤。

    “你觉得他们的悲剧是谁造成的?”

    安佑问道。

    “时代,家庭,还有自己。”

    陈深一字一句地列举,“时代迫使家庭做出选择,他们逼迫杨纵走回所谓的正路,为此,即使牺牲另一个无辜女性的未来也没有关系,而杨纵自己也不敢反抗命运。”

    他说到这时顿了顿,语调低沉:“或者说即使反抗了也无用,因为时代如此,反抗的结果他在盛绩身上已经看到了。”

    “那阮虔舟呢?”

    陈深抚摸着自己剧本上的笔记,他是阮虔舟的扮演者,自然更能与阮虔舟共情。

    “他的反抗就是最后的自杀,这是他能争取到的最有尊严的死法,不然他可能会在某一天深夜突然烂去也无人知晓,因为他已经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了。”

    他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很悲伤,“我也不知道这个反抗究竟对不对,如果他活下来的话,说不定也能活出另一种结局,可是谁也不能保证。”

    “他也不是没有争取过和杨纵能厮守终生,可是失败了;他也努力寻找过能救治小莲心脏病的方法,可是也失败了。这一生他好像从来都没有为自己活过,最后也只能用死亡这么愚蠢的做法逃离痛苦。但旁观者又怎么能要求这样一个人跳出固有的思维怪圈去好好地活一次呢?”

    话说到这里,气氛已经沉重得让人觉得压抑。

    但安佑却不这么认为。

    他听了陈深的感悟后反驳,“不,我和你的观点恰恰相反,在我看来,他其实一直都在为自己而活。”

    陈深愣了愣,对上他颇为认真的眼神。

    “救小莲,是因为那是他的朋友;争取能和情人长相厮守,是因为那是他的爱人。他不是没有为自己而活,相反,他一直在勇敢地同命运抗争,反抗在他的生命里永远存在,哪怕是最后的服药自杀,也不是他卑怯的表现。如果这世界太糟糕那何不去迎接新生,即使是最后的死亡他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反抗。”

    “能杀死他的,只能是他自己。”

    那双眼睛异常明亮,陈深倏地就感到一阵心酸,像是自己被看透,他所以为的懦弱的灵魂最终也能被歌颂勇敢,何尝不是对阮虔舟最后的尊重。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自己写得好端着,我后面摸索一下试一试把文风扭转过来,不然都没有小老板收藏qaq,大家好像都喜欢看轻松一点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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