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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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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焰重新站起来的消息,传遍鸿关马场。mbaiwenzai

    赛场上一声声一阵阵的擂鼓,直叫目睹一切的人兴奋激动。

    沛然眼眶仍红,却欣喜若狂。

    她转头就看一旁聚在一起捻须吹马的马医,横眉一瞪。

    “我要去问问那些马医,怎么做的诊断!”

    “祖宗!”

    翁断赶紧伸手,将她拦了。

    还压低声音问道:“你可听过一句‘不罚煮饭妇,不骂治病医’?”

    “煮饭的,你罚了给你下毒怎么办?治病的,你骂了不给你看病又怎么办?”

    翁断又补了一句:“你当齐华宣为何替医官出头?”

    他语气急急,唯恐沛然不懂这些道理。

    “因为他们虎豹营的兵,最怕生病受伤,全仰仗着医者救治。哪怕是这些京城的马医,也要给他们兵营里的战马瞧病,轻易不敢得罪。”

    “祖宗,你近来行事嚣张,已是结了许多仇!若是再去教训马医,必定招来更多流言蜚语。”

    “如今北肆使团在侧,玉靶赛在即,你怎么能妄伤了自己人!”

    句句恳切,说得沛然十分不忿,眉梢尽是不服。

    她尚且年幼,不过十二。

    被翁断痛心疾首一通说教,怫然不悦的想出声反驳,却又寻不着反驳的道理。

    只得咬牙切齿,一挑眼梢。

    “那我找青鸾去!”

    “沛然。”

    她正要走,明先生一声招呼。

    再心急的沛然也得停下来候着。

    幸好,明先生叫住她,并不是为了管教娇纵蛮横的侄女。

    只是从袖中取出一方小马牌。

    那枚沛然弄给甄青鸾的小马牌,仍是木雕栅栏,鸿关马场的刻字。

    唯独沛然缀上的青色穗子,换为了金丝。

    沛然一脸惊讶。

    明先生待她接了,才慢慢说道:“往后不许随便给别人刻牌子。此次算了,下不为例。”

    沛然的沮丧一扫而空,神色雀跃。

    她激动的捧着小马牌,指腹摸着那一缕金丝,欣喜若狂。

    “我替青鸾多谢小叔!”

    说完便跑。

    也不知道翁断的大道理,她听进了多少。

    “哎。”

    翁断的忧虑焦心并不少,盯着沛然无忧无虑的背影。

    一腔担忧惆怅,只能与明先生说:

    “东家,甄姑娘言而有信,确实让赤焰站起来了。但是这玉靶赛……”

    他愁眉苦脸,低声叹息:“如今的赤焰,不成啊。”

    方才闪电一般疾驰赛道的赤焰,着实令他振奋。

    然而,翁断冷静之后细想细看,便知道赤焰的状态,不及巅峰时候八成。

    他方才觉得赤焰风驰电掣,不过是在赛场擂鼓之中,产生了一腔心甘情愿的奢望。

    若是赤焰此时的步伐,拿去玉靶赛与北肆铁蹄相比——

    必输无疑。

    话不用细讲,明先生自然清楚。

    玉靶赛春夏之交,多少健壮彪悍的赛马,备战一年半载,就等着赛场相见。

    赤焰在赛道奔跑时的步伐体态,仍有瘫痪月余的凝滞,也不知道需要训练多久,才能完全恢复。

    赛马,差池只在瞬息须臾。

    马儿的一个迟疑、片刻闪失,都会远远落于对手之后。

    赤焰抬步踏蹄的速度,显然大不如前。

    就算站了起来,仍是要输的。

    明先生凭栏远望,见沛然一路小跑而去,半空中赤红滟晴方徐徐降下,伴她而飞。

    又见赤焰站在青衫女子身边,听见她的呼唤,果断的甩了甩尾,奔向沛然。

    风声猎猎,景象一派祥和。

    不用明先生亲耳听见沛然的声音,他也知沛然何等雀跃,扑过去迎接重新站起来的骁勇大将军。

    明先生静观红蓝相宜的赛场美景,平静说道:

    “甄青鸾纵然有千万句不妥,有一句是对的。”

    “防得住今日,又防得住明日、又防得住后日?”

    “北肆此时内乱刚定,新王大肆南下,众多部族将领枕戈达旦,对圣朝虎视眈眈。”

    “我们寄予希望在玉靶赛,不过一时之计罢了。”

    “东家……”

    翁断捏着袖口,许多话都写在了他焦急的脸上。

    “我自会与荆不为长谈。”

    明先生熟视无睹,抚过观赛台栏杆,径自离场。

    “守国门,不能只靠一匹赛马,得靠虎豹之师,刀枪剑戟,血满关隘。”

    -

    沛然一路小跑,半道上就有赤焰来接。

    瘫痪了月余的赛马,赤鬃亮皮,四肢矫健,一双浑圆澄澈的眼眸灿烂。

    它步伐轻盈,迎到了沛然跟前,畅快的甩了甩尾巴。

    “咴咴~”

    “赤焰!”

    沛然抑制不住心头喜悦,伸手去摸赤焰脖颈。

    “我就说你一定没事的。青鸾真的把你治好了!”

    赤焰也是原地甩尾,垂下脑袋,任由沛然的手掌抚摸。

    不一会儿,它蹄子一撅,扬起马尾,围着沛然打转,一边亲昵的蹭蹭,一边发出哼哧哼哧的鼻音。

    【上来!】

    甄青鸾见沛然没看明白,笑着说:“赤焰邀请你上马。”

    “我?”

    沛然抚摸赤焰的手掌都缓了些,仍是有些心病。

    “我之前骑术不精,悄悄牵了赤焰出来,才害得它……”

    “呼哧呼哧!”

    她还没说完,赤焰就急得拿脖颈去撞。

    【那算什么?我们不提这些!】

    赤焰前蹄直跺,甩尾摆头的模样,无须甄青鸾帮忙解释,沛然一双眼睛已是锃亮。

    “好!”

    她手摸鬃毛,将怀中系上金丝的小马牌交给甄青鸾。

    “青鸾,这方小马牌你拿着!下回可别拿去砸小叔了!”

    说完,她手握赤焰鬃毛,无需马鞍、马镫,身轻如燕、一跃而上。

    稳稳坐在了赤焰背上!

    甄青鸾刚接过马牌,见她矫健身姿,惊了一跳。

    想不到沛然看起来年纪小、个子矮,翻身上马如此熟练,一点儿也不需要马镫马鞍的辅助。

    沛然坐于马背,眉眼璀璨,红唇皓齿,黑发迎风恣意洒脱,似是浑身泛着辉光。

    她一身灰白布衣,兼具少年翩翩,少女明丽。

    御马驰骋时,张扬笑意随风飘散,带着雌雄莫辨的孩童烂漫,即使嗓音依旧是变声期的低沉喑哑,也掩盖不住笑声中的单纯赤诚。

    赤焰很喜欢她。

    “咴咴!”

    【我们又看田鼠去!】

    骏马迈开步伐溜达在宽阔赛道,轻盈一跃,就往赛场之外的草原跑去。

    丝毫不见曾经的阴影,像是孩子与孩子抛却烦恼之后的单纯欢乐,无需记挂之前的阴霾苦痛。

    甄青鸾笑看她策马而去。

    只叹赤焰的能够重新在草原奔跑,也多亏了沛然的坚持与任性。

    如果沛然像成熟大人们一般,审时度势、以大事为重,也就不会有她来到鸿关马场,更不会有手中的典守马牌了。

    甄青鸾摩挲着手中木雕的马牌,想不到沛然替她要了回来。

    此时仔细一看,这马牌别的没变,唯独木牌下缀着的穗子,不再是青丝,而是一缕金黄。

    她指腹细细捻动金丝,触感细致沁手。

    没看出什么特殊的门道,倒是叫她觉得,怎么手感和虎豹玉牌的金丝一模一样。

    顿时觉得烫手了。

    甄青鸾不打算在鸿关马场久留。

    毕竟,这是荆不为的地盘,她不想再和阿囡的心上将军,去牵扯什么生前的恩怨情仇。

    这牌子本是鸿关马场的东西,她用过几次,要了油灯、寻过书籍。

    离了鸿关马场,并无什么特别用处,倒是能留着做个纪念。

    既然沛然叫她别再砸明先生,那她以后就拿来砸核桃,喂给她的小长长吃。

    她欣然收下沛然给长长的赠礼,目送赤焰与沛然身影远去。

    “林伯,麻烦你再帮我将板车推回去。后续赤焰的饲料、照顾方法,都得重新跟你细说。”

    甄青鸾对林照寄予厚望。

    “我走以后,就靠你照顾赤焰了。”

    林照苍老的神情透着惊讶。

    “神医要走?”

    “对,我出来了二十多天,也该回去了。”

    甄青鸾并没有想过要在鸿关马场谋个官职。

    治好了赤焰,马儿没了性命之忧,就该离鸿关马场、离荆大将军远远的。

    长长还在马厮旁的小屋等她,那些家什也该重新收拾收拾。

    几步路而已,甄青鸾已经盘算好了,准备回去给长长弄点儿爪爪小玩具,让刚睁眼的小奶猫感受感受童年乐趣。

    甄青鸾筹谋着猫抓板、逗猫棒,刚到赛场出口,旁边就传来一声轻呼。

    “小友留步。”

    她闻言转身,见到一位华发银丝的老者。

    他身穿布衣,笑容温和,似是一位亲切友好的老先生,偏偏身后跟着众多眼熟的马医。

    甄青鸾见状,更不想留步了。

    之前在马厮,这群马医叨叨哔哔,指点江山,已经令她格外厌烦。

    她宁愿去安宁城里,听老郎中们吹胡子瞪眼聊偏方,都不想听这群马医讨论治马。

    可是,为首的老者客客气气致以一礼。

    “我乃沛然的师父,名为徐以仲,也是一名医者,刚从京城而来。”

    沛然的师父?

    甄青鸾就算想跑路,也会耐着性子,礼貌客气的问候一声:

    “老先生好。有什么事吗?”

    徐以仲笑道:“我来得迟了,错过了小友对赤焰的诊疗,只能听同袍的医者略略说了几句。”

    他态度谦卑,比起身后缄默不言的马医,多了几分长辈的亲近。

    “听他们讲,小友这九针之法,精妙绝伦,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亲眼瞧一瞧。”

    甄青鸾的针,都放在马厮旁的小屋里。

    但她也算是跟同行打过许多交道,心里清清楚楚,徐老先生想看的不仅仅是针而已。

    于是,她也不多隐瞒,直说道:“用九针并不是我的办法,而是安宁城里一位张医教我的。他的师父精通九针,传授了《医经》的针灸疗法,他顺手帮个忙,借给我用用。”

    “要说精妙绝伦,也是张医师父流传下来的精妙绝伦。”

    甄青鸾说着一顿,视线扫过徐以仲身后的马医们。

    “而且,针灸之法,你身后的马医更为精通。我不过是一些野路子,随便找找赤焰的穴位,随便扎得赤焰浑身冷汗,徒施炮烙刑罢了。”

    这话如实归还,徐以仲不明就里,抚须看向身后同袍。

    那些马医们闻言,均是露出讪讪神色。

    一人拱手称道:“青鸾姑娘,是我见识短浅,望你多多包涵。”

    又有一人道:“这、这炮烙刑的说法,是我一时口快,引用了一篇歌诀。我并不懂得针刺之法,只胡乱背诵……恕罪、恕罪。”

    马医们一言一语,在徐以仲身后,纷纷告罪。

    那副技不如人的样子,也不知是碍于沛然师父,还是真心觉得惭愧。

    甄青鸾也不是小气的人。

    这些马医应当有着自己一番诊疗体系,瞧不上她这种师出无名的外行,情有可原。

    但他们着实话多,甄青鸾也不说原谅,也懒得客气。

    毕竟,她要是不来,赤焰必定会在马医们上行下效、谄媚上级的诊断里,丢了性命。

    马医们惭愧惭愧、自我反省。

    等一人一语检讨完了,徐以仲才抚着花白胡须,替他们圆场。

    “这次赤焰症状实在特殊,怪不得诸位捉摸不透。万幸的是,能得小友施针,救回赤焰,我深感钦佩。”

    徐以仲的钦佩,由内而外,眼神更是透着真挚。

    他近了半步,低声问道:

    “小友可知,赤焰是身中奇毒?”

    甄青鸾还未作答,徐以仲身后的马医霎时炸开了锅。

    “什么?赤焰是中毒?”

    “哎呀、哎呀,这、这等事情,我竟然没有看出来?”

    “徐御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又没给赤焰诊断,怎么就知道它是中毒?”

    作者有话要说:

    要倒v了,明天或者后天或者大后天从21章开始倒v,具体要看系统什么时候给我v,大约是救赤焰那里。明天开始更新时间就改成早上六点吧?正好我上班的时候可以看看我早上更新(。)下午六点更新刚好下班了,真的每天都会忘记看呢。入v礼节性都要推荐一篇什么。好!那就推荐我的《我,唯一人类,作威作福!》讲述被猫养甄新很爽的毛绒绒快乐故事。除了混吃等死没别的了,甄新就是会被猫养得心安理得的亚子,没有一点成为猫猫米虫的心理负担。本文就在专栏,封面是我家的可可爱爱金渐层哦,他就是好胖好可爱,哪哪都好,就差养我了。甄青鸾在这里养猫猫,甄新在那里被猫猫养!甄不戳,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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