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见钟情的模板
顾晚冬连忙制止：“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姐姐看上了我什么呢？”池厌低垂着眸，眼下泪痣分明，死死咬着的唇瓣泛白，“我现在除了这张脸外，什么都给不了姐姐。我知道有很多贵族小姐会豢养……”
“池厌，你就当做我在投资你。”顾晚冬一副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模样，“如果你能从胜利中学顺利毕业，一定能赚很多钱。更不用像现在一样寄人篱下。”
池厌勉为其难地点点头，扣上衣服：“我会好好努力的。”
等少年乖巧弯腰继续扫地，顾晚冬松了口气。她确实对池厌有点心思，但也没想着进度这么快。
才高等级一级学生，年龄在16左右。
虽然在这个暗域背景下，16岁已经到了法定结婚年纪；为了获得更好的生活条件，从而选择依附他人的事也屡见不鲜……
但顾晚冬过不了自己心里的坎。
再说池厌懂事得有些过头了，乖顺沉默，贤惠能干，她要是还趁机看光他的身子，那也太不是人了。
少年人的承诺最轻浮。
她也是这个年纪，怎么会不清楚？
如果现在就对池厌做出这种事，和她那个便宜夫君有什么区别？
顾晚冬逮着机会骂了贺寅一通。
等池厌扫完地，又把餐桌摆件收拾了一遍。临走之前，还细细地切了几碗水果放在冰箱，把垃圾打包拎着。
他看着正在工作的顾晚冬，眼底闪闪发光：“姐姐喜欢吃什么菜，我放学后一起买回来。”
“你随便买点吧。”
顾晚冬头也不抬，“回来的时候捎几份最新的报纸，顺便把信箱里的东西带给我。”
“好吧……”
池厌轻声回答。
等顾晚冬重新整理完思绪，也就到了池厌放学的时候。她接过报纸和情报，扭头进入书房闭关。
她已经习惯了没日没夜地工作。
池厌没来之前，多得是早中晚三合一大餐等着她。书桌上摆着鱼肝油、维生素片和钙片。
出门调查、接收各个眼线的情报、密切关注汛城近期新闻、不断将新的疑点加入胜利案中……
虽然有暗红卡牌的帮助，但她终究只有一个人。
而且暗红卡牌从另一个角度看来，实则是为她鸣响的丧钟。擅长心理折磨的凶手，是否存着逼迫侦探崩溃的心思？
每一张死亡卡牌都堪称艺术品。
顾晚冬心里很清楚，她也是其中一个。
当食指点在“侦探”卡牌上时，她难免升起一丝焦躁。
失踪的“公主”引起了大规模恐慌，如果有线索想必最近一两天就能得到；唐河表示自己会尽全力找出“有异常情况的车辆”，但对十五年前发生的一切却闭口不谈，只说贺寅是条疯犬……
很显然。
十五年发生的事一定不简单。
顾晚冬揉了揉眉头，崔律师做的事只怕是冰山一角。
“叩叩——”
“姐姐，饭好了哦。”是贴心的小池厌。
顾晚冬伸了个懒腰打开门。
门口放着一双毛绒南瓜拖鞋，棕黄色搭配深绿看上去很有秋冬的氛围。
池厌穿着小羊羔拖鞋，像是只叼到新奇玩意儿给主人看的狗狗，一脸笑意：“虽然开了暖气，但还是穿个棉鞋吧。我们俩是同款哦。”
吃饭的时候。
顾晚冬认真道：“如果学校里有人欺负你，一定要跟我说。别憋着。”
“这两天他们见了我都绕道走。”池厌抱着碗喝了一口热粥，忍俊不禁，“他们可能真以为自己遇到了魔鬼吧。”
顾晚冬想起自己上回干的好事，也笑出了声。
但想起手头上性质恶劣的“胜利案”，还有某些行事混蛋的人。她正色道：
“惹到我可比惹到魔鬼更可怕。我以后会照顾你的，不会让人欺负你。当然，有什么事你也不能瞒着我，知道了吗？”
等破获胜利案后，她的侦探所将会闻名汛城。财富和地位也会有显著提升。
这是一个罪恶的城市，伟大的侦探和罪犯都会得到尊重。
顾晚冬越发觉得不能坐以待毙。
在唐河找到出事车辆之前，她得试着找到“胜利案”倒数第二位死者，也就是“父亲”卡牌的持有者。
作为贺寅最后的复仇对象，想必有着极高的情报价值。
等从思索中回过神来，顾晚冬发现自己已经被按在沙发上坐下，手里端着一杯加了冰球的果汁，口感清爽提神。
池厌坐在她旁边看电视，也端着一杯果汁。
察觉到她的眼神，泪痣少年转过头：“怎么了姐姐，是太冰了吗？还是最近不能喝冰的？可我早上收垃圾的时候，没看见有卫生……”
够了。
这哪里是小奶狗，这怕不是捡了一位全职管家。
说起来，池厌是全奖学金免学费入读胜利中学。她目前花在池厌身上的钱，根本不够请一位每日上门服务清洁工。
更别说池厌还直接包揽了大大小小所有的家务活……
顾晚冬汗颜道：“没有，挺好喝的。”
她吃下一块冰球在嘴里咬来咬去，回想池厌的表现，心里有些猜测：
搭救之恩加上一见钟情？
这倒是说得通。
她长得就是一见钟情的模板。
天色暗沉，安排好的行动又都在明日。顾晚冬便坐在沙发上和池厌一起看电视。
屋外寒风萧瑟，屋内温暖如春。两人一同喝着冰镇果汁，看着电视上古早的爱情剧。气氛温馨得不行，像是公益广告里的幸福家庭一样。
这是池厌从未有过的体验。
他眼底那层坚冰渐渐融化，整个人都变得软乎乎就要陷进沙发里。他激动得骨缝摩擦发出细微声响，险些在侦探小姐眼皮子地下变成怪物。
他尖牙发痒，眼尾的泪痣愈发嫣红。
“咯吱-”
顾晚冬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被咬碎的冰球发出脆响，透明的冰块在她唇舌间转动……
不知道池厌想到了什么，突然露出难以忍受的表情。泪痣红得滴血，他喝下一口果汁，小声开口尾调上扬像是求欢：“姐姐，今天上课的时候我被化学老师表扬了……”
顾晚冬极捧场地睁大了眼睛：“真厉害，怎么夸的？”
“上周测验我拿了班上第一……”
或是气氛太过温馨，也或是从未有人愿意倾听在他身上发生的一切。池厌说了很多，泪痣嫣红久久未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