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21号与“公主”卡牌
顾晚冬夺门而出，头都不敢回。水声哗啦，她跑出两步就被一只大手抓住手臂，瞬间被捞起来关进浴室。
灯被关了，只能听见窗外轰鸣的雷声雨声，近处男人黏腻粗哑的喘息。
他明明刚泡完冷水，整个人却如同火炉一般蒸腾着热气。按着她腰肢的手一动不动却烫得惊人。
贺寅的声音比维金事务所那次更低哑，嗓音磁性：“我帮你洗了衣服，可以给一点奖励吗？”
“滴答-”
“滴答-”
没拧干的浅蓝内衣落下水滴。
顾晚冬被掐着腰坐在洗手台上，背后紧贴着镜子。她向来清醒的大脑此刻一团浆糊，不敢相信贺寅居然能做出这么无耻的事来。
不要脸的老男人。
她按住贺寅的手臂：“你是不是发烧了。”
“嗯……”贺寅没有回答，凑近了她脖颈轻轻嗅闻着，像是在确认熟悉的味道。
喘什么喘，不好好说话。
贺寅身上的热气裹紧了她，连带着她的呼吸都急促起来。冰凉的洗手台和镜面提醒她清醒，怪物诱导她沉沦。
在过往十年的日日夜夜里，镇煞令的煞气守护着她，他们气息交缠直到不分彼此。她下意识放松，却被腰肢上强制性按住的大手提醒，她早失去了主动权。
“不……”
顾晚冬的抗拒被无视，红肿未消的耳垂被尖牙碾了碾，吻一路下滑在白嫩的侧颈间舔了又舔。
贺寅舒服得喉咙里发出上不得台面的声音，然后大拇指按在滑腻的软腰上摩挲，低声笑着顾晚冬的示弱：
“我知道侦探小姐是什么样的人，我都看见了。我很喜欢……他们都是该死的人，你做得很好……”
被铁灯架打出阴影的邱女士，被陈年马桶刷捅到嗓子眼的亨利，被揭穿体面表皮的崔律师……
贺寅埋在侦探小姐的颈窝里，诉说自己爱慕的起源。
这有什么好喜欢的！
看来真的脑子不清醒。
顾晚冬一只手抵着怪物的肩膀，双腿动了动本想反抗，却始料不及撞在一团鼓起的东西上。
怪物湿哒哒的，放松的肌肉手感舒适，但那处却硬挺着。
“先生，我可以拒绝吗？”顾晚冬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贺寅闷声道：“不用管它。我可以吻你吗？”
气氛持续升温，在冬夜里热得有些过分。被说了后贺寅分开侦探小姐的腿，让不合时宜的东西抵住洗手台好好冷静。侦探小姐不让他亲，他按着她开始渗出泪液的眼睛，仔细地卷过每一滴泪吞进肚子里。
后来舌尖甚至掀开眼皮舔舐眼球，顾晚冬被刺激得大口喘息，恼火地按住贺寅的胸膛推开：
“用同一种恐吓方式很低级。这是先生的恶趣味吗？”
身前的怪物缓缓站直，目测身高在190以上，严实地遮住她的视野压迫感极强。雷光闪烁间，她看见他发丝边缘晕开一抹暗红。
红头发的怪物，感觉一只手能呼死她。
顾晚冬咽了口口水，勇气像是泄了气的气球，很快认怂道：“其实我挺舒服的。”
毕竟贺寅按着她腰的手没有乱动，像是暖宝宝一样贴在后腰上。但是舔走泪水什么的，是只有变态才会做的事吧。
贺寅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喉间溢出笑声。
他怎么总是笑。
顾晚冬看不清怪物脸上的表情，但笑声明显出自真心。她努力睁大眼睛，却在黑暗中无法聚焦。
贺寅垂眸，眼下淡色泪痣此刻殷红似血，狭长的眸眯起。
他面前的侦探小姐收好爪牙，乖巧地坐在洗手台上，侧颈上一片连绵暧昧的红痕。两只眼睛都被他仔细地舔过，但此刻又氤氲起一片水汽。
这么鲜活的生命，死在他手里才能脱离这个罪恶的尘世。
侦探小姐又掉了一滴泪，贺寅喉结动了动，眼神幽暗：
“侦探小姐想抓住我对吗？我听说每一位连环杀人犯被关进监狱后，都会收到狂热粉丝寄的信。你会给我寄信吗？”
为什么突然提及这事？
顾晚冬有些狐疑，总觉得是个陷阱。她神色微动道：“我不会给你寄信，但先生会成为我履历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诚实的让他口干舌燥。
“浓墨重彩，听起来很不错。但我不会放弃杀死侦探小姐的打算，请你更努力地找到我吧。”
贺寅语气郑重，然后弯腰捏住她的后颈。
顾晚冬眼睫颤了颤，感受到一枚轻如鸿毛的吻。
“21号，有关公主的线索。”贺寅揉了揉侦探小姐肿起的耳垂，毫无诚意道，“真是失礼了。”
窗外雨声终于停歇。
……
第二天。
顾晚冬端着咖啡坐进书房，左手拿着刚从信箱里拿出的情报。
信箱中，除了切斯特递来的情报，还塞着一管外敷膏药和一条浅蓝色系千鸟格围巾。
她对着镜子试了试围巾，很暖和，还能遮住侧颈上的红痕。
但是。
这两个东西街边就能随手买到，根本不能借此抓到贺寅的一点马脚。
怪物除了发情的时候会暴露弱点，其他时候都保持狡诈阴险的本性。
顾晚冬把脸埋在围巾里开始浏览情报。
按理说，唐河心高气傲，不会那么轻易地相信一个突然冒出的winter侦探。但他给出的情报却非常详细，甚至具体到“公主”居住的地址。
“公主”卡牌的持有者，也就是08届胜利中学毕业生——苏淼淼。她居住在莫奈区向西街道276号，一处名叫“泛夜”的酒店式公寓中。该公寓提供日租和月租服务，人流量大，人员构成复杂。
这份情报一切都很完美，字体大小，格式排版和遣词造句，都让顾晚冬满意。
但美中不足的是，莫淼淼已经确认失踪，失踪时间不超过半个月。
由于莫淼淼提前缴纳了半年的租金，且作为富商的情人有随时出差的可能，“泛夜”公寓管理方对莫淼淼的失踪并不知情。
在唐河的努力之下，也只弄清莫淼淼是在“泛夜”里失踪的。他正在排查近一个月以来进出“泛夜”的可疑人员，可惜收效甚微。
顾晚冬按住额角。
她得去找一个“还未失踪”的失踪人口，“胜利案”的下一个受害者，与21号有关的“公主”卡牌持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