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侦探小顾
她的丈夫是那种典型的富家公子，一过18岁自动刷新为西装革履的绅士。道德感低下，肤浅并伴有轻微暴力倾向。
和所有狗血的爱情故事一样。
她有一个不幸的原生家庭，懦弱的母亲和酗酒嗜赌的父亲。她长得很好看，从她父亲骂她的脏话中，她母亲奇怪嫉妒的目光中可以看出来。
在父亲卖掉她之前。
波利雅卖掉了自己。
肤浅的丈夫，貌美的妻子……
波利雅看着年轻警官的目光中有些犹豫，纠结道：“他并不是一位传统意义上的绅士，他和很多人有着矛盾。请相信我，我知道的并不比你们多……”
警官点了点头：“在奖品展览墙上，我们注意到一座特别的奖杯。”
波利雅立马说道：“那座环球金飘带奖吧。是的，它很特别，似乎是表彰我丈夫在胜利中学的优秀表现。”
警官撇嘴颔首：“永远胜利中学08届优秀毕业生奖杯。”
……
波利雅走后。
审讯室单面镜后的波斯身姿挺拔，穿着一袭深蓝色制服，肩上带有盾牌徽章。整个人禁欲威严，如同行走的男性荷尔蒙。
此刻他揉了揉眉心，看着长长一串审问名单就头疼。
其中很多人表情都是畏惧中夹杂着一丝隐秘的兴奋，在诉说“我对发生在亨利身上的一切感到抱歉”时
眼里明显写着“这个祸害终于死了”
所以。
这场审问注定漫长且艰难。
波斯翻阅审问名单后，将与胜利中学有关的几位放在前面，准备先听听这几位的鬼话。
在自动贩卖机处买了一杯咖啡，回到隔间时正好碰到下一位嫌疑人。
一头金发脚步虚浮的男人，唐河。
波斯几乎是瞬间便看出，唐河长期服用成瘾性药物，是一只毒虫。
他下意识皱了皱眉。
但汛城对于成瘾性药物的管控并不严格，许多富人便钻空子来满足自己空虚的内心。
审讯室内。
唐河瞳孔微微涣散，他一脸讥讽道：“你们觉得我会杀了亨利？拜托，他是一个混蛋，但也勉强算得上我的朋友。我怎么会杀死自己的朋友呢？真是一群没脑子的蠢货！”
唐河猛地捶打桌子，吓到年轻警官后捧着肚子大笑。
洛斯按下沟通按钮：
“你询问他胜利中学的事，问一问08届的科学老师邱女士，还有那座环球金飘带奖。”
胜利中学08届学生在15年前毕业，当时的很多资料都遗失在时间里。
当年的胜利中学究竟发生了什么从而导致今日的连环杀人案，除了当事人之外恐怕无人清楚。
在听见胜利中学四个字后，唐河似醉非醉的表情一变，朝后靠在椅子上，脸上又掀起一丝装傻的讪笑：
“警官啊，15年前的人和事，我怎么可能记得清楚。”
金色头发的唐河双手抱胸，所有表情的底色都是野兽般的冷漠。
审讯进行到一半，传来一道敲门声。
唐河就势站起来，双手插兜吹了一声口哨，和自己请来的律师擦身而过：“有什么疑问和他交流。”
职业律师崔在仁坐下，露出公式化的笑容。
洛斯看着有恃无恐离开的唐河，松开领结靠在椅子上，想起那位不守规矩的侦探小姐。
如果可以，他很想把这个欠揍的家伙狠狠揍一顿，直到他愿意说出真话。
明明是一起恶性连环杀人案，唐河却表现得如此混蛋。
背后，一名警官压低声音，意有所指道：“警长，我们不做点什么吗？”
洛斯按着额角，一半脸藏在阴影中：“做点什么？困了就去睡觉别在这儿碍眼。”
洛斯不清楚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怎么所有人都一副不遵守规则，并妄图逃离审判的模样。
他摇了摇头。
突然后悔今晚不该放过那位侦探小姐，再怎么也得拷起来抓回警局，好好进行一番口头教育。
洛斯撸起袖子，结实的小麦色手臂搭在桌上，手背青筋暴起手指长而有力。他翻开下一页资料，念出下一位嫌疑人的名字——乔纳斯。
根据内部调查资料，乔纳斯这些年一直在唐河手下做事，给人当跟班。
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洛斯兴致缺缺。
……
太阳升起的时候，顾晚冬还在睡懒觉。
起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她将此归咎于暗域的影响。侦探小顾爱睡懒觉，和她顾晚冬有什么关系？
伸个懒腰打个哈欠，顶着一头呆毛踩在柔软的地板上。
吃掉一整个苹果后，顾晚冬才启动成功，赤着脚走到书房准备规划一下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首先得弄清昨夜媒体暴动的原因。
四日前邱女士死亡的时候，这些媒体可没这么激动。或许她得去买一份最新报纸？
在这个移动电话还没普及的时代，报纸是了解最新新闻的最佳途径。
正想着，门外响起三下敲门声。
访客似乎很自信房内有人，敲完门便静静等候着。
拉开门，抱着一堆东西的男人双眼一亮，笑着道：“顾小姐，这是今天的报纸和蔬果。”
顾晚冬双眼一亮。
侦探小顾居然还订了报纸，这么机智真不愧是她啊。
她说了声稍等，回书房拿钱过来。但返回客厅的瞬间，顾晚冬有些意外，眼中闪过一丝烦躁和怒气。
这个男人没有得到她的认可，居然就私自走进她的屋子。
还拿脏脚在地上踩。
忍下怒火，顾晚冬冷着脸把钱递出去：“东西留下，你可以走了。以后我不需要你上门送货。”
采购员看着顾小姐鹅黄色睡裙下的小腿，凸起的脚踝和白皙的双脚，吞了口唾沫后抱歉道：
“真不好意思啊顾小姐，我也是第一次来给你送东西，不知道规矩。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呗。之前那位采购员有事请假了一周，接下来的一周还得请顾小姐多多关照呢。”
采购员嘿嘿笑一声：“再说了，您做这个行业，来来往往那么多男人多危险。如果出什么问题的话，您可以联系我，不要钱的。”
他目光下流，眼神越发肆无忌惮直往少女的胸脯瞟去。
顾晚冬突然笑出声，眼神傲慢：
“下次发情前先看看自己的身份。我一个有固定住所，正经资格证的侦探，每月收入稳定在430枚银元。我的收入够你父亲在酒店门口叫一万声欢迎光临。”
最后一句话杀伤力巨大。
采购员目光瞬间僵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身体狂抖。从小就连撒尿撒得远都会被夸奖的他，只感到心底有什么东西碎成渣渣。
明明是他冒犯在先，此刻却觉得自己被冒犯。
顾晚冬没等这易碎的烂人说出什么“狗眼看人低”的废话，抄起门边的长骨雨伞，把人给打了出去。
关上门。
顾晚冬好心情地拿上报纸，回到书房开始闭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