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王明的坦白
“陈广白说李娟儿的事能减几年？”王明对着封队的背影有些声嘶力竭的喊道。
他还没意识到自己被出卖之后，故意杀人罪一旦成立，他的死刑将是铁板钉钉的事。
封队转过身来，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还关心兄弟呢？王明，我这里头的东西一交上去，你马上就不是有期徒刑了，等着吃枪子儿吧！”
黑色塑料文件夹的一角敲在王明双肘支撑的金属桌边，微弱的震感袭来，震的他心脏狂跳不止。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死期将至，“那你来找我干嘛？”
“你看，我们做警察的也讲究一个公平，人家说了李娟儿尸体的位置，又说了你杀人，努力坦白配合，只为减刑。”
封队另一只手也放在桌上，双手撑着，居高临下地看他，“虽然没报什么希望，也没指望你能说出什么主动坦白的话，但是过程还是要走的，认识这么久了，通知你一下，总好过你不明不白的死。”
“陈广白也不干净，李娟儿的尸体是他着手处理的，带皮的带肉的连着筋的……他剃下来了！还有……硫酸也是他弄来的，那么多硫酸，我不信他是买的，起码多个偷盗罪吧？说不定是偷了哪个学校里的，你们难道没有未经许可进大学校园的罪吗！给他安上！”
王明瞳孔地震，说的话也有些语无伦次，不过封队还是坐下来，拿起笔刷刷的写。
“他起码还有个强奸未遂，那时候他回来前说想……弄李娟儿，我抢在他前头了……结果李娟儿不抗事，没几个小时就死了……”
封队低头写着，听到这个禽兽折磨女孩，他克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微微挑眉，忍住想要打人的冲动。
如果不能将这样的人送上刑场，那穿着这身警服还有什么意义！
“他回来，衣服都脱了，手脚并用往李娟儿那爬……发现女孩没气了，又气冲冲的穿上衣服……后来我叫他搞硫酸，他说多的是！”
王明认真回忆着当时的场景，生怕有所遗漏，没注意到封队脸上阴沉的表情。
他现在满心想的都是怎么把陈广白也拉下来！
减刑几年是吧？
坦白从宽是吧？
他非得让陈广白因为说自己的事而减去的那几年，因为自己的坦白而加回来。
他要是死，起码在死前多让陈广白蹲几年！
“没有重要的了是吧？”封队停笔。
看出王明面色涨的像猪肝一样红，故意刺激他，“你这说的吧……”封队故意做出为难的样子，“……就算我给你报上去，也是浪费纸笔。”
封队的笔尖一下一下戳着金属桌面，有节奏、有规律，听的人难受。
“没证据啊，李娟儿就剩骨头了，什么强奸未遂，你录下来了啊？怎么一开口就跟讲故事似的……”
“录了，”王明突然发笑，“录了很多……”
封队点头，很满意似的继续拿笔低头，“请讲。”
王明抬手摸了摸自己眼眶的青紫，得了，死就死了，知道自己的死期，他这会儿准备放大招了。
一口黄牙笑的瘆人，“能给他加几年？”
封队也冲他一乐，干净整齐的牙关一开一合，“害，那不是……就看你的录像了吗？”
王明收敛了笑容，开始认真讲有用信息，“我们有个u盘，在一个女人包里……”
封队皱眉，“人家说不定早扔了，说点有用的，别让我白跑一趟。”
王明摇摇头，“那是从寺里请出来的东西，我只是把u盘放里头了。我的女人不会拿出来的，她就算换包背，也会把那玩意儿放进要换的包里。”
你的女人？
封队听着就恶心，糟蹋李娟儿合着不是因为欲求不满，纯纯变态。
“人在哪儿？叫啥？”
王明报出个地址，又说了名字，封队的眼前突然出现了画面。
这不会是那个照片上的女人吧，之前还拿给顾君屹指认过……
照片上有女人，还有那件挖出来的衣服……
无语了，晚上还得去找顾君屹！
封队快速的记下，“有没有了？没有我走了，饿的不行，我这一天竟忙乎你和陈广白了！”
“你跟他许诺了吗？能减几年？”王明又问道。
他突然觉得这个警察有可能在诈他。
只是李娟儿尸体……确实不好忽视，这点如果陈广白不说，没人会知道。
见王明神色有变，封队也警惕起来了。
如果这次回去让他俩碰面，肯定就露馅了！
等下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把陈广白弄出来连夜审问……
封队悠悠道，“他今晚估计都不回了，换监狱住，你兄弟的好日子要来啦！”
“不能等等吗？”王明的目光落在文件夹上，“你不是还没交上去吗？”
“怎么，交你的，不交他的？”封队眼底透露出些许嘲笑，“那你说点猛料，我考虑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封队的错觉，他仿佛听见王明重重呼出一口气。
“不光我杀人，他陈广白也杀人。”
“对嘛，这下不就公平了，你杀李娟儿，他杀谁？”封队见他松口，趁热打铁说出李娟儿的名字，若是他不反驳，就算间接的有了证词。
王明后悔刚才那句话，试图拉回自己的理智，“我没说过我杀李娟儿。”
“我也没说是你主动坦白的。”封队回答的游刃有余，内心深处甚至想给自己点个赞。
“说他的事儿还是说你的事儿，无所谓，有用就行。”
王明不说话。
封队继续刺激他，“不说话走了，强奸能加个两年吧，不过他说你的事儿，估计减三年。”
“u盘，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王明被带回去，封队立刻找借口先把陈广白调出来。
他俩不能在这个阶段见面。
……
拿着同样的文件夹站到了陈广白面前，封队感到前所未有的顺利。
“你知道为什么提审你吗？”
陈广白不说话。
坐着的男人显然不相信，歪着脑袋，斜视面前的金属桌子。
“阿白，你的刑期要往后延长了，王明没告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