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再次探探口风
资料一大摞，封队翻的非常仔细。
同伙的口供都大差不差，知道的少，做的也少。
不过有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陈广白。
此人正是给王明开车的司机，同时还运输女孩，买药，几乎做了所有王明一个人做不过来的事儿。
封队想起来最初审问的时候，徒弟也曾玩笑的说，“这王明简直雇了个助理……”
整个警察分局，除了封队，没有人为王明的量刑做争取。
也只有他一个人坚信王明曾杀过人。
可是，江桨怎么突然也起疑心了呢？
还专门去调了档案……
“师傅，”小周快步过来，“江队的车送去修了。”
封队见徒弟小声，他也小声问道，“怎么坏的？”
“谁知道，他徒弟说撞鬼了……”
撞鬼。
封队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就往自己桌下摸……
那个木盒完好无损，特制的锁也一样。
“知道了，他们提审王明了吗？”
“这个没问……”小周挠头。
“那还还杵这儿干嘛？”封队恨铁不成钢，“赶紧问去！”
没一会儿，小周又回来了，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气没喘匀导致他开不了口，摇了摇头。
没有……
没有就好！
封队给顾君屹去了个电话，让他把李娟儿的故事再讲一遍。这次封队听的仔细，记下了不少细节。
“……多谢啊，有进展我一定重重感谢你。”封队准备挂断电话。
却听见顾君屹发问，“封队，你记得你当初为什么来医院找我吗？”
封队一愣，最初找他，是以为还有没抓全的同伙……
“怎么了？”封队低声问。
顾君屹也低声说道，“我在私人医院被人打断腿，今儿查监控，当天的监控全都被干扰了。包括停车场入口的……”
“停车场系统呢？也没录车牌？”封队提出一点质疑。
“在我受伤的前半小时起，摄像头陆续收到干扰，包括停车场的自动系统，一直到我被打后的半个小时，停车场都是人工起竿的。”
封队眸色暗了下来。
这不是王明能控制的了的，难不成还有其他案子？
再或许，这件事能和目前已有的案件串联起来……
“还有人知道吗？”封队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顾君屹斩钉截铁的答道，“除了监控室的保安，就只有我。”
“停车场那边……”
“老杜这医院来看病的不收停车费，登记一下车牌就能出。不是依靠收停车费盈利的，那一个多小时的系统瘫痪，既没有经济损失，也没有病人投诉，所以无人在意。”
封队心里暗自叫好，“多谢了，这事儿我给你留意着，有情况我告诉你。”
“还有件事儿……”顾君屹犹豫着，还是决定说出来。
“小周……肯定是跟艾清有密切联系了。”
封队不说话。
“那晚我报警，没立案是吗？”
“嗯。”封队应着。
“人找外援，肯定是有原因的。艾清看不上他的容貌，肯定是看中他的职业，从小周的角度来说，他或许缺钱。”
封队皱起眉头，“我查过了，他家里没人生病，何来缺钱一说？”
“没人会嫌钱少的，”顾君屹说完这句就准备挂了，但还是补充，“艾清的手笔，你没见过吧？”
“怎么说？”被这么一问，封队也有些好奇了。
“晚上见。”
手机咣当一声丢在办公桌上，封队觉得自己又一次被人牵着鼻子走，极其不悦。
“小周！”封队喊自己的徒弟，瞧着徒弟走过来，他小声说，“走程序，咱们提审王明。”
“有点晚了吧……”小周看了看时间，都快下班了。
“不提，明天等姓江的抢功吗？”
“现在去。”小周忙不迭的跑开。
……
审讯室内。
王明因为又一次坐进来而感到非常庆幸。
昨天又被打了，他的罪太恶心人，在监狱里也没什么朋友。
大家都看不起他。
特别是那些有女儿的人……
无人帮忙，挨打也是家常便饭，他非常期待封队的到来，如果有些用处的话，应该能换个床位。
“哎呀，这一天到晚忙叨死了……”封队推门进来。
随意的在王明面前坐下，“陈广白都说的差不多了，李娟儿的尸体也找到了，今天对比的dna，和你衣服上的血迹确定是同一人。”
王明脸上表情扭曲，“李娟儿的尸体？”
“准确来说是她的骨头架子，啧啧，你真行。”封队低头摆弄面前的文件，又拿起笔，“你呢？你这边怎么说？”
看出王明已经有点绷不住了，封队笑了几声，“怎么？你们在监狱里没商量好？没料到他会为了减刑而出卖你。”
王明又一次被惊到，呼吸间有些慌乱。
他透过封队的脸看向后面的玻璃镜子，明白对面一定有人在看自己。
目光往右移动，摄像机的红点一闪一闪，正在等待自己的坦白。
头顶的白炽灯刺眼，不用抬头也能知道那强白的光把自己照的清清楚楚。
脸上的任何表情都会被记录，肢体的所有小动作都会被人放大观看研究……
一定是陈广白说了什么，否则李娟儿的骨头不可能被找到的。
王明缓缓开口，“阿白说了什么？”
“阿白？”封队嗤笑一声，“事到如今你还叫他阿白？”
“我不信他会诬陷我。”王明试探着封队，刻意回避着出卖二字。
封队点点头，“行吧，你是讲哥们情谊的。”
扣好笔帽，封队准备出去。
“你去哪？”王明有点急了。
每次没说两句，这个封队就要离开。
“重新量刑，有很多程序要走的。你回去嘱咐一下你的阿白，他减刑后应该可以帮你照顾一下你的……算了，估计他也不愿意。”
王明眼皮子一跳一跳的，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这会儿是右眼。
“封队，我觉得……”
“你觉得他提前出去一定能照顾？啧啧，真有意思。”封队坐下来，眼神认真地观察着王明。
“到底是你演技好，还是你真的这么天真？”
“什么意思？”王明明知故问。
“陈广白恨不得让你把牢底坐穿，先是说了李娟儿的事当诱饵，看我们到底能给他争取多大的减刑，他要等着这一趟手续办完，再继续爆你的料。”
封队双肘抵在桌子上，脸几乎凑到了王明跟前。
“人家处处只考虑自己……怎么你这边，心里只有兄弟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