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不可以。”莫妮卡既是回答她，也是在告诉罗伯：“这里不是我们的家，多了我们三个，会给别人添加很多的麻烦。”
同样抱有期望的罗伯安静的看着姐姐，他明白的。
玛丽失望了一会，随后拉住莫妮卡和罗伯的手：“那就不要了，只要能和哥哥姐姐在一起就好。”
“好，我们当然要在一起。”莫妮卡笑着把她抱进怀里，低声把她哄睡。
等房间外的声音安静下来，在月光撒进窗台的时候，她轻轻拍醒了罗伯。
“罗伯，姐姐要去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在我回来之前，你要帮姐姐隐瞒，能做到吗？“
莫妮卡看着罗伯，她必须要有人为她隐瞒踪迹。在成为女仆以前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个消息，来和她争抢这个机会。
原本的疑问变成保证，罗伯坚定的点头：“我可以。”
小心的把手臂从妹妹怀里抽出来，莫妮卡穿上裙子，脏的地方已经洗干净了，烧毁的痕迹也被她修剪成花边。
剪下的布料折成头巾包住头发，回头看看弟弟妹妹，莫妮卡轻巧的打开房门，没有惊动任何人离开。
除了几个铜币，她身上只有一根尖锐的木棍，突然她在围裙里摸到了一样东西，拿出来是半块黄油面包。
拿到姐姐给的面包后，罗伯和玛丽只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悄悄藏着放到了莫妮卡的围裙里。
笑了一下把面包放回去，莫妮卡专注的看着脚下的路。她要在天亮前走到城镇里，第一个得到去应试女仆的机会。
从村子到城镇的路她走了很多遍，可这是她第一次在夜晚行走。
偶尔会看不清道路，树丛里会有奇怪的声音，连风吹过的声音都会让她紧张的摸向木棍，还好什么都没有出现。
她一刻也不敢停息的走着，担心就因为自己慢了一步机会被别人得到了，这样想着莫妮卡又奔跑起来，直到没有力气才放慢速度。
莫妮卡在心里排练要说什么才能让自己留下，然后悲哀的发现，自己没什么能打动人的技能。
如果不是最坏的结局，她并不想去勾引那为少爷成为情妇，仅是这个想法都让她难堪。
想到这莫妮卡脱下了鞋子，赤脚踩上了不平的路面，每走一步沙硕石块都摩擦着脚底的皮肤留下刺痛。
莫妮卡不在乎，从石块尖锐的边缘踩过让它划破皮肤，直到脚趾间都是血迹她才穿上鞋。
不知道走了多久，在月亮消失后莫妮卡看到了城门，她惊喜的跑过去从城门留出的缝隙进城。
街道上没有行人，零星有商铺亮起了灯。莫妮卡急速的向前走着，在接近富人区的位置被巡逻队拦下。
“你来这里做什么？”
莫妮卡把因为跑动变得凌乱的裙子整理好，提着裙摆弯腰行礼证明自己的无害：“先生，我来应试工作。“
带队的巡警看着她，放下了枪但并不打算让开。
莫妮卡看见马路上出现了行人，心里越来越着急，把围裙里的都铜币都掏出来捧在手中递过去：“如果失去这个机会，我和弟弟妹妹都无法活下去。求求您，让我过去。”
这一次对方让开了，并没有拿走莫妮卡的钱，直接带着队伍离开。
莫妮卡立刻转身离开，她跑到那栋房子外面，房屋已经亮起了灯，但幸运的是并没有第二个人在屋外等着。
把头巾解下重新绑好头发，手背擦过脸颊防止在不注意的时候沾上东西。莫妮卡整理好自己，安静的期盼着着大门打开。
“叮当~”
门栏上的铃铛晃动，准备去张贴雇佣告示的老女仆发现了站在大门外的莫妮卡，她疑惑戒备的看着莫妮卡：“你是谁？为什么站在这里？”
“夫人，您好。”莫妮卡紧张的行了个礼：“听说您这打算雇佣一位女仆，我是来应试的。”
“她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老女仆嘀咕着上下打量莫妮卡，不过人都来了就先看看吧。
她拉开侧门说：“叫我佩格阿姨就好，这里的夫人只有一位，进来吧。”
“感谢您。”莫妮卡侧身进了门内，铃声再次响起有着精致雕花的侧门在她身后关上。
佩格阿姨关上侧门越过莫妮卡说：“跟我来。”
“是的。”莫妮卡点头跟上，学着前方佩格阿姨走路的姿势挺起胸膛放轻脚步。
穿过花园进入明显是厨房的地方，莫妮卡和厨娘点头算打过招呼，佩格阿姨继续向前走打开厨房后的小房间，里面放着各种杂物还有一张小床。
“坐吧。”佩格阿姨推开窗户让莫妮卡坐下：“介绍你的情况。”
“我叫莫妮卡，住在离这最近的村落里。有一对弟弟妹妹，我非常需要这份工作来养活我们。”莫妮卡的声音从最开始的颤紧张逐渐恢复平静：“无论是做饭洗衣还是打扫家务，我都可以做到。什么活我都学的很快，而且能做好。”
说话态度都不错，招手让她靠近一点，佩格阿姨握住莫妮卡的手，掌心和手指上都有很厚的茧，证明莫妮卡没有说谎。
再捏上莫妮卡的手臂，佩格阿姨满意胳膊结实的手感，是个有力气的。
但是莫妮卡那张过于漂亮的脸让佩格阿姨迟疑了：“你妹妹多大？”
她想换个不这么漂亮，但是一样能干的。
“她只有两岁。”莫妮卡看出佩格阿姨对她其实是满意的，放软声音哀求：“佩格阿姨，我真的非常需要这份工作，不然我和弟弟妹妹都会被卖掉，父亲他已经带我去见过妓/院的老板了。”
说到这莫妮卡走到佩格阿姨身边蹲下，不用假装只要想到现在困境眼泪自然能落下。
双手搭在佩格阿姨的膝盖上握住她的手，莫妮卡仰着头让她看见自己脸上的泪水：“如果真被卖掉，我能活下来，可我的妹妹只有两岁，她要怎么办啊。”
她的泪水不全是虚假，莫妮卡真的害怕自己会被拒绝，她把脸埋在进佩格阿姨手里祈求：“佩格阿姨，可怜我，让我留下来吧，我会认真工作的。”
泪水不停的掉落在手心里，佩格阿姨还是不忍心了，拍拍莫妮卡的背：“把眼泪擦干，一会我会带你去见夫人，能不能留下来要看夫人的决定。”
“非常感谢您！”巨大的喜悦在心里爆炸开，莫妮卡一把抱住佩格阿姨的腰扑到她怀中，兴奋的说：“我会努力工作的！”
“还不放开。”佩格阿姨板起脸推开莫妮卡：“跟我来。”
“是的！”莫妮卡还含眼泪的蓝眼睛笑的弯起来，她向来擅长发挥自己的优势。
“见到夫人和少爷要注意礼仪，不要乱说话。”佩格阿姨边走边说来到木桌边：“早餐做好了吗？”
“好了。”厨娘正在往杯子里倒热牛奶：“现在端上吗，佩格阿姨。”
佩格阿姨：“你休息，让她来。”
“请让我来吧。”端起餐盘的时候莫妮卡笑容僵了一下，从餐盘到餐具竟然都是是银制的。
莫妮卡端着餐盘着小心的跟在佩格阿姨的身后，她一直担心自己会突然摔倒，直到把盘子放到餐桌上才松口气。
放好盘子她们站到一边等待，老管家看向莫妮卡，佩格阿姨给他解释：“这是来应试的女仆，我认为可以带来让夫人看看。”
在莫妮卡对他行礼后，老管家点头回礼不再过问，见他们都不说话莫妮卡也安静的等着。
牛奶冒出的热气逐渐转淡，二楼传来跑动的声音。布尼安从楼上跑下来，拉开椅子在餐桌旁坐下。
还没睡够的布尼安端起牛奶，视线无意中看到站在对面莫妮卡，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正要说话另一道脚步声从楼上传来，布尼安马上站好恭敬的说：“母亲，早安。”
“早安，布尼安。”
低着头的莫妮卡听到一句轻柔的声音，手指无意识的摩擦手背。
她从没听过这样的声音，温柔的没有的这样动听，动听的没有这样冷淡。
柔软的裙摆从她视线里划过停下，莫妮卡闻到了很淡的香味，是那位夫人吗，莫妮卡忍不住在脑海里猜想她的模样。
珍尼丝面色苍白从楼上走下，长途跋涉让她太过疲惫，连说话都像会被风吹散声音。
“夫人，您应该披一件披风的。”佩格阿姨不赞同的说完，上楼去取披风了。
老管家为珍妮丝倒上热茶，然后介绍站在旁边的莫妮卡：“夫人，这是来应试的女仆。”
珍妮丝不是没有注意到这个陌生的女孩，她喝了几口热茶觉得身体舒服些了才开口：“不要害怕，把头抬起来。”
莫妮卡觉得手背更痒了，用了摩擦了一下才深呼吸抬起头，对上了一双含着水光的深绿色的眼睛，像雾气里的森林。
每当她在山上眺望远方幻想逃离的时候，都会看见这样的绿色。
在熟悉的景色里莫妮卡不再紧张，她提起裙摆弯蹲下行礼：“早安夫人，我是前来应试的女仆莫妮卡。我非常擅长做各类家务，渴望能得到这份工作。”
拿着披风的佩格阿姨从楼上下来，并不感觉冷的珍妮丝也只好披上披风，穿戴时她的视线并未从莫妮卡身上移开。
莫妮卡一直保持仰视的姿势，视线虚空落在珍妮丝的臂弯，上面的蝴蝶结随着珍妮丝的动作摇晃。
她能感受到珍妮丝的目光从她的额头滑下，落在了她的眼睛也可能是嘴唇上，猜测着莫妮卡又开始摩擦手背。
然后她听见珍妮丝柔软的声音说：“你可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