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
第二十三章---玉佩
安如意在外无异,但回了临华宫就变了脸色,进到房中,抄起一个硕大的花瓶,狠狠地砸了下去。czyefang
“啊!”
“哗”地一声,临华宫上下鸦雀无声,皆跪了下去。
安如意火冒三丈,气的头都要炸了。
她不知太子有无怀疑,但他对她极其冷淡。
她本计划的天衣无缝的事,不知怎么被那个狐媚子提前知道了一般,功亏一篑,且又让那个狐媚子摆了一道!
加之李承徽!
“那个蠢东西!自己蠢笨至极,被那个贱人给识破了,死到临头还拉本宫下水,指望本宫救她,她做梦!”
莺儿小心翼翼地安慰道:“良娣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身子,奴婢瞧着殿下根本没理李承徽的疯话,何况安大人刚立功不久”
安如意打断道:“你知道什么?就是因为哥哥刚立功不久,本宫才怕殿下心中是因为哥哥的缘故方才放本宫一马,实际还是生了间隙!”
莺儿道:“不会的良娣,良娣多虑了,良娣想想,那个狐媚子归根结底不过就是一个出身卑贱的小奉仪,可有可无,在殿下心中,她怎么和良娣比”
“就是因为她是个出身卑贱的小奉仪!”
安良娣没说下去。
就是因为如此,一想到她那腌臜身子沾染了殿下,她就气的要发疯。
适才她去找他,他对她那般冷淡,但一个时辰前却和那个狐媚子在房中
安如意又抄起桌上的茶杯摔了下去。
李承徽这次证据确凿,肯定是栽了跟头,怎么都会受罚不假,安如意也惯是听哥哥说太子其人心极狠,但直接打入冷宫,无论从何说起皆太过重了。
人说男人和女人之间,有了那种事情,就会变得不一样。
太子若是单单只是心狠方才罚的这么重还好,但如若是为了那个小贱人!
安如意再也忍耐不住。
“去把漪澜阁的那两个给本宫带来!”
她现在,恨不得亲手掐死沈芝芝。
一个瘦马出身的贱人。
还经了两个男人的手,安如意不信她能干净到哪去!
没一会儿,漪澜阁中的秋绮儿同唐诗嘉便被带了来。
大殿之上早收拾干净。
安如意倚靠在美人榻上,一言没发,看都未看两人一眼。
唐诗嘉和秋绮儿跪下拜见,然刚刚行过大礼,身旁的两个嬷嬷便直接薅起了她二人的头发,将人的脑袋往后使劲地一拽。
“啊”
殿上顿时想起呻-吟与哀求。
“良娣饶命,良娣饶命。”
安良娣依旧一言没有。
薅人的嬷嬷之一开了口。
“良娣饶命可以,只要你二人把沈奉仪入东宫前的事统统告诉良娣,良娣就饶了你们,譬如说,她有没有什么野男人”
说罢便更用了力。
“啊”
秋绮儿与唐诗嘉人人脸色惨白,早吓得魂飞魄散了。
是秋绮儿先开的口,不是对嬷嬷与安如意,而是对唐诗嘉。
她微转头去,乜着她,朝其急道:“包括襄平水榭献舞几日在内,我也只是认识她八九天而已,且不论在芜苑亦或是水榭,我们都根本未曾出去过,但之前呢?在宋大人家呢?在扬州呢?青楼之中,她一个男人都没认识过么?你你快把知道的都告诉良娣啊!”
她这算是把蹴鞠踢到唐诗嘉脚下了。
那薅着唐诗嘉的嬷嬷接着手便向下使劲儿地抖了一下。
“嗯?唐奉仪”
唐诗嘉吃了痛,红了眼睛,颤声回道:
“是,妾身说,但妾身也确是不知她是否认识过什么男人。其实妾身和她也未认识多久。她在青楼就待了半个月不到。人有些神秘,有些孤僻,不愿交人,甚至瞧着好似谁也不想认识,基本从不与人主动说话。妾身和她都比较幸运,还未梳拢就给宋大人看了上。宋大人买我二人时似乎便是为了献给宁大人,是以,并未碰过我二人。”
她语声刚落,那薅着她的嬷嬷就又将她的头发极其用力地向下扯了一把。
“是么唐奉仪?您再好好想想,老奴便不信了,就她那副浪贱的模样,她能没男人!”
“啊!”
唐诗嘉被扯得整张脸乃至脖子全身皆火辣辣的疼。
或是求生欲使然,她脑中霍地便灵光一闪,想起了什么,立马连连地道:
“是是是,她有男人,她一定有男人。”
她这话一落,不仅嬷嬷与秋绮儿皆打起了精神。
美人榻上的安如意也转过了头来,眸子定在了她的脸上。
唐诗嘉颤声急道:“她,她有一枚玉佩,青色,长形,那玉佩的大小和其上图案皆明显不是女子佩戴之物,往昔在青楼,妾身见过她无人的时候拿出过几次,经常会看那玉佩,极为珍视!”
她刚说完,秋绮儿便眼睛一亮,也忆起了什么,不断点头附和。
“对,对对对,她是有一块青色长形玉佩,很是宝贝。在芜苑之时,一次她欺人太甚,招惹了妾身,妾身一怒之下抢下了她的东西,给她远远的丢了出去,那日正好下着大雨,她连等雨停,甚至雨小点都未,顶着瓢泼大雨去寻,寻了半个多时辰。”
安如意这方才慢慢地张了口。
“你二人确定那是一块男子玉佩?”
俩人几近异口同声,“是,一定是男子的。”
嬷嬷在安良娣的眼神示意之下松开了人。
俩人叩头道谢,而后便被宫女带到了偏房去。
人出去了后,莺儿笑道:“她二人不似撒谎,岂有那胆子?何况良娣若查,一搜那沈奉仪的东西便知真假了,如若搜之不到,她们还能有好果子吃?”
安如意微微仰头,清高地道:“她们是不敢撒谎,那枚玉佩也一定存在。”
莺儿笑了一声。
“那良娣,咱们便想办法让她把那玉佩露在殿下面前,看她怎么解释?”
安如意听她说完,剜了她一眼。
“说你是榆木脑袋,你还真是!”
莺儿脸上的笑顿时收了回去,马上低了头。/p>
“是。”
安如意道:“手上有块男子玉佩能说明什么?她不会说是她父亲的?不会说是她兄长的?不会说是她捡的?不会说留着只是因为值银子?”
“是,是是是,奴婢愚笨。”
宫女确是尚且还未曾想那般多。
“那良娣打算”
安如意没立刻说话,但过了须臾回了她。
“她二人所述若千真万确,那个贱人便就一定真有情郎,当然是把人找出来才是上策,一块玉佩有何用?”
莺儿恍然,“良娣说的对,是啊!可是只要沈奉仪守口如瓶,一字不说,天大地大,最近人也要在扬州,如何找人?”
安良娣抬手扶着身旁宫女的手起了身。
“姑且不急,等本宫从娘家回来再说,找不到,本宫不会给她凭空捏造出来一个?”
莺儿大悟,笑了,“良娣不亏为良娣,当真是冰雪聪明!”
“阿嚏!阿嚏!阿嚏!”
芝芝一连打了三个喷嚏,心里头骂道:“哪个丑八怪背地里骂你小姑奶奶!”
不用说其实她也知道。
此时此刻如若真有人在骂她,那骂她之人就一定是安如意和李承徽。
近来多雪,白日里还晴空万里,到了晚上这阵子天空又飘下雪来。
芝芝身子骨弱,早早地沐了浴。
她坐到浴桶之中看到自己手臂上,身上,腿上的红痕,想起白日之事,烧红了小脸,更是后怕的打了个觳觫。
待洗完之后回到房中,宫女帮她涂好了香脂,她屏退了所有人,而后又眼睛发亮地拿出了她的“小宝盒”。
里边的东西不多,一个太子妃送的玉镯子,三块男子玉佩,两串金手链,还有一点点碎银子。
眼下的新宠便是那只太子妃送的玉镯子了。
原因无他,它最值钱。
她瞧着喜欢了阵子,视线扫到了那三块男子玉佩上。
其一是扬州的那位官小姐送“他”的“定情物”;其二,那男人的名字芝芝都忘了,因为她和他只在一起呆了一个多时辰,骗了这东西她就跑了;至于第三个的主人,芝芝可是记得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那是她在扬州遇上的最后一个男人。
男人叫祁越泽,是个花花公子。
相貌还可,嘴亦极甜,但,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逛青楼,玩姑娘,在外边养着许许多多的外室小妾已不在话下,更甚之事,他曾酒后强-暴过一位良家姑娘。
姑娘后来有了孕,他竟让小厮把人给活活打死了。
因为家中有钱,事情就压了下去。
这是芝芝知道的,还有她不知道的。
这人还说不上干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
这般想起他来,芝芝便就些打怵,心里头更觉得恶心,以至那枚玉佩她都不想要了。
但终归值银子,用帕子包上,每次不看它也便罢。
今日突然想起祁越泽来,芝芝觉得颇为扫兴,也没心情了,合了小宝箱,上了锁,藏起,上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