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仁和堂的老中医
这个古怪的老学究一开口，让我愣了下，再看老学究又翻起杂志，一双老眼昏昏欲睡，让人分不清是在看杂志，还是在假盹。
我讪讪一笑，说：“那个老伯，我是来买中草药的。”
老学究头也不抬，道：“草药名。”
我摸了摸鼻子，不由后悔没先在网吧复习功课，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一个新时代的小青年，就算电脑放在眼前怕也是毫无头绪。
只是这老家伙，未免太不把我当客人看？
我眼珠子一转，掏出烟递给过去，陪笑道：“老伯，听您刚刚说，好像也喜欢看玄幻小说，不知道您老喜欢看哪一本？”
对抽烟喝酒的人，烟有时就像媒介，烟雾一缭绕，就能说上一些话。
老学究虽没接我递过来的烟，态度却明显好些，看我不像来消遣他，就问：“小伙子，你要买中草药干嘛？”
我半真半假道：“是这样，老伯，我是华都大学校篮球队的，最近不知为什么身体出了状况，去医院检查也查不出什么，倒是有一个好心的老医生，让我来你这里看看，他说您这说不定有固本强基的药方？”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若说我自己找来，肯定没什么杀伤力，但若是大医院的老医生介绍过来，那就不一样。对于已经没落的中草药老店，无疑很能勾起那些还在坚持的人，对老祖宗留下的基业的自豪感。
至于那老医生，我哪认识？
果然，老学究将手中杂志一放，站了起来，说道：“手伸出来。”
为了表示礼貌，我俯下身，将手放在老旧的办公桌上。
当老学究给我把脉时，浑浊的双目一下变得深邃而幽远，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光辉，那是中华五千年的传统技艺。
我观察着老学究，三只手指并排于脉上，食指近腕端为关，中指为寸，拇指为尺，看起来垂垂老矣的他居然扣得很深，苍劲有力。
老学究眉头紧锁，某个时刻似乎露出惊异之色。
我不由有些紧张，说：“老伯，能看出什么吗？”
老学究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说：“小伙子，你若是生在古代，必是练武的好坯子，十二经脉和三百六十五气穴，只要稍加修练即可融汇贯通。”
我想听的可不是这个，急问：“那我的身体能复原吗？”
老学究手抚稀疏白须，流露出自得和骄傲。因为像我这种情况，医院是查不出来的，最多给你开开营养品，再敲你一笔，反正也吃不死。
“你身体出现那种像是饥饿的虚弱感，按现在的说法是缺少能量支撑，不足以运转你体内的气劲。”
我一喜，老中医既能说出病因，那肯定是有办法解决。
“小伙子你运气不错，这两天若不是儿女去旅游，我也不会晚上来看店。”
“是是是，那老伯有没有药方？”
“哼，你若是找别的中医，他们就算查出问题，也没法子解决。不是因为我比他们医术高明，而是我年轻的时候也是练家子。”
老中医一边说话，一边拿着一把小绳，按比例用报纸将十几种中药捆成一包。
我等了十几分钟，老中医将两包塑料袋放在我面前，说：“这一包，你先准备一个浴盆，慢火炖两小时再倒入浴盆，每天泡浴一小时。这一包，慢火熬三小时，早晚口服。三日后，若有效再来找我，若无效，你来找我也没用。”
离开仁和堂，我在超市买了一个浴盆，一个专门煎药的电砂锅。学校虽然有我的宿舍，但显然不可能在宿舍煎药，去酒店宾馆也不合适。
幸好，时间并不算太晚，我的运气也不错，在学校旁边临时租了间单身公寓。
抓了两副中药花了两千多，租单身公寓租金加押金又花三千。
斗牛赢的一万一，转眼间去了一半。
用纱布装药材时，我虔诚得像信徒，因为从身体发出的需求不会骗我。
当砂锅里药香溢出来时，我闻着只觉说不出的舒服，竟然一动不动趴在桌上等了两小时。
药熬好后，我迫不及待地就泡在装满药水的浴盆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明显感觉体内有线路被缓缓打通，撕痛的感觉遍布全身，撕痛的同时又传来那种像被毒蚁叮咬的骚痒。
居然和武侠小说里描述的打通经脉气穴类似。
又不知过了多久，全身忽然有一种舒爽的美妙感觉，以至于我竟在浴岔里睡着了。
天一亮，我从一种难耐的饥饿感醒来，这是真正的饥饿，不是那种令人难受的虚脱感。
我哈哈大笑，笑的时候眼角不觉已湿润。
我知道我的篮球将打开全新篇章。
华都作为华国最繁华的几个都市，有钱就有地方吃饭。但我并未去餐饮店，而是到菜市场又花了一千多，买了十斤牛排，一只老母鸡，一大包土鸡蛋和蔬菜水果，回单身公寓自己煮。
除了篮球外，自己动手做菜也是我的一大享受。
饱餐后已是八点多，接到小裴电话，才走向华都校园。
清晨的朝霞辅在人来人往的华都路上，也照在三三两两洋溢着笑容的同学上，虽是独自行走，可这一刻我不再感到孤独，全身充满力量，那是对未来的无限期待和野心。
每个特招的体育生都会挂一科专业。我也不例外，我挂的是计算机。
想到进华都大学还没好好上过课，于是也坐在几十名考进来的学生后排，听了两节课。
以往不到半节课就坐不住的我，居然听得津津有味。
听完第二节课，要迈出教室时，就见张亮带着几个人拦住我。
来往的同学都停下脚步，将视线聚焦过来。
张亮黑着脸，道：“敢不敢再来单挑？”
显然昨天下午输给我的事已经传开，若是打着玩戓金额较小，可能没多少人会在意，归纳于随便玩玩，但一局一万那就不一样，就算你声称没尽全力，人家也只会呼你一脸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