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这老混球，咋不去演电影呢？
那时的我，对篮球的热爱超过一切，虽不至于有女人会影响我弹跳的高度，出手准度那种奇特的想法，但对于篮球以外的东西，并不太注重。
我吃着羊肉，愈发感到加入羊肉的那些中草药对我身体有用。
想要羊肉店的特色配方自然不可能，那是人家赚钱的饭碗，幸好我也没想着要那些配方。
我心中已盘算着，一会送小裴回去后，再拐回来去水门巷后面那家在网上很知名的中草药店逛逛，希望能找到对身体有益处的药方。
这时，小裴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我瞟了一眼，居然是王教练打来。
难道是下午篮球场上，我赢了他们追捧的新星张亮的事？
小裴并没有回避我，而是接起按免提。
“喂，你好。”
“啊，是小裴吗？你在哪儿？声音有点吵啊。”
“我在水门巷吃羊肉火锅，王教练有什么事？”
“啊，那个，那个朱刚烈是什么情况？刚刚我听几个老师说，斗牛赢了张亮。对了，他现在身体是什么一情况？”
小裴看着我，没说话。
那意思很明白，在问我要怎么回王教练。那温婉的眼神，让我很不适应，按理说我是她挖来的球员，我的好坏影响着她的业绩，同时也考验她的眼光。
她不应该向王教练打包票，报喜讯吗？
反而将主动权给了我。
我一时间也是有些懵圈。
“小裴，听到我说话吗？”
“嗯嗯，在听。小朱身体是有恢复，不过可能还需要调养一段时间？”
王教练沉吟了下，似在琢磨小裴的意思，道：“具体情况呢？”
小裴没好气道：“就我说的这种情况？”
王教练似明白了什么，呵呵干笑几声，说：“小裴啊，下午校篮球部也是考虑到小朱的身体状况，才会临时决定让他先休养一段时间。你也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其实小朱的努力我一直看在眼里，我也一直深感婉惜。这不，我还曾特意抽出时间跟他去过医院检查过不是？你跟小朱说下，校篮球队的大门永远为他敞开。”
我在一旁听得嘴巴都要抽筋，这老混球，变脸可真快，咋不去演电影呢？
小裴也是脸上露出笑意，说：“那你怎么不自己给他电话？”
王教练又呵呵笑起来，俨然一头老狐狸，说：“小裴啊，我知道你跟他关系很不错，校篮球部最近一直在考虑招个助理教练，不瞒你说，我一直在推荐你，可篮球部那几个一直拿你阅历说事……唉。”
王教练不仅着重加强“关系很不错”这几个字，同时还放出大招。
可谓深谙人情世故。
连我都忍不住想对小裴说，看到了吧，多学着点，招球员哪有像你那样天天跟人家谈热爱，谈理想，要懂得画大饼，讲情怀。
这样想着，早熟的我只觉得，自己都要比大自己几岁的小裴思想成熟点，一时间也是有些得意。
我只忽略了一点，若非因为对篮球同样纯粹的爱，早熟的我怎么可能会跟着她，千里迢迢来到华都大学？
在老狐狸的说教下，小裴的眼睛明显动了下，显然是有所心动。
她对篮球的热爱程度并不比我逊色多少，虽然没见过她打过比赛，但她摸篮球时眼中流露出的色彩却作不得假，这也是我放弃打野球来华都大学的原因。
小裴道：“那我跟他说说吧。”
“嗯，好。”
电话挂断，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若以往，以我的犟脾气，是绝不会再回校队，我心中甚至已打算退学，再去打野球。
但是想到小裴那被拦腰斩断的梦想，再想到自己身体出状况时那种失落感，一时间竟说不出那个性而乖张的狠话。
我抬起头，看着小裴，问道：“小裴姐想当教练吗？”
小裴笑了下，没说什么。
我知道这种话她是回答不出来，但我心中已有野心，要让小裴坐上教练的位置，她是年轻，可她有想法，有一腔热血，比王教练那种老油子要强得多。
但这种话我不能说，至少在自己身体没有恢复到巅峰前，听起来更像狂妄，吹牛批。
野球场上，狂妄自大是我的标签，但我不想在她面前这样。
“如果小裴姐希望我回校队，我就去。如果小裴姐不希望，我就去打我的野球赚钱。”
小裴笑了，忽然霸道地道：“你要敢去打野球，以后别叫我小裴姐。”
我心里咯噔一声，不是，我打野球也不会影响校队的训练和比赛，这不是断我的财路吗？
小裴看到我苦瓜一样的脸，嘻嘻笑道：“看你这么够意思的份上，小裴姐晚上请你去k。”
我赶紧叫停，道：“等等，小裴姐，要不改天？我还有事。”
小裴一脸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我人生地不熟的能有什么事？那意思就好像我要去哪里干坏事似的。
我老脸一红，道：“那个啥，身体刚复原，不得调养调养，观察观察。”
最终还是送走了小裴，我一个人又回到水门巷。这次自然不是来吃，而是水门巷后面的小巷有一家很知名的中草药店。
篮球这项运动，若没有身体的支撑，脑子再灵光也是花架子。
灯光昏暗，将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时不时有行人和电瓶车路过，还是无法掩饰老街的破落和荒凉，老房子住的大都是一些老年人。
转过几条巷子，来到一条短而窄的斜街。斜街只有寥寥数家店铺，店门都很古老破旧，其中有卖古董字画，却大半是赝品，还有两家是糊裱店、一家很小的刻印庄、一家油伞铺。
往深处走，一家挂着「仁和堂」牌匾的中药店，出现在我眼前。
在西药横行，以各种仪器设备看病挂号的今天，在网上负有盛名的「仁和堂」，也像这条老街一样，显然破落而无人问津。
一名看起来像学究的白须老者，老者戴着老花镜，半躺在藤椅上翻看杂志，我进来时，他的视线透过老花镜只瞟了我一眼，又继续看杂志。
「仁和堂」在古早风格的基础上，也增加了几排货架，上面是琳琅满目的西药，但中药却是放在他身后，两米多高一排排带抽屉的格子的老旧木柜里，我只能问：“大伯，你这里有没有强本固基的药方？”
老学究动都不动，我以为年纪大了没听清，正要再口，谁知他抬头回了我一句：“小伙子，玄幻小说少看点，要不要我再给你把个脉，看你有没有仙骨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