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毫无羞耻之心
52毫无羞耻之心
书婷生产时，两个女人都曾带着礼品去看望过。
现在，王镜良和书婷也得去看望两个女人。
这是朋友间的礼尚往来。
丁妍英手臂上打着石膏，脸上被抓的血痕还没结痂。
“那贱人狗仗人势，不过是个破鞋烂鞋，简直欺人太甚。”
丁妍英还在愤愤不平。
书婷直击重点：“你想怎么办？能怎么办？”
“我已经和崇海说了，再在附近办个厂，看那贱人还敢不敢再去。”
书婷赞道：“这主意好。我全力支持。镜良琢磨了些女人用的小东西，已经出了不少样，正好可以直接投入制作。”
“弄好了。你得帮我。”
书婷口头保证：“什么帮不帮的。现在样品车间还属于镇上，给镇上工厂出样，本来就是我的职责。”
隔了两间病房，冯丽云头上裹满纱布，脸上，脖子上，不少抓痕，右腕打着石膏。
王镜良特意瞄了一眼指甲，留得不算太短，看样子在抓挠上并未吃亏。
两个女人能打骨折，力气还都不小。
嗯。等让书婷加强锻炼，干起架来，可以打她们两个。
作为未婚姑娘，冯丽云还是有些羞愧：“让王哥见笑了。”
王镜良承认：“是挺好笑的。”
“我是不是很傻？”
“是挺傻的。”
“我是不是很贱？”
“是挺贱的。”
“王哥也在恨我？”
“是挺恨的。”
“那你来干嘛？”
“来看你的笑话啊。”
“你——”
“不过，还有更好笑的，你要不要听听？”
“说说看。”
“当初，我明明可以将书婷拖上床，直接办了，但我并没有。而是用了以逸待劳，无中生有，反客为主等各种连环计，让她自投罗网。你说好不好笑？”
“这有啥好笑的？”
王镜良挠头：“这么好笑的笑话你竟然不笑，那就再说一个。一只狼看见一只羊在喝水，狼想吃羊，就责问羊：你把我的水弄脏了。羊说，你站在上游，我站在下游啊。狼说，这条河是我的地界。羊说，这条河不是属于整个森林的么。狼说，我说是我的，那就是我的，你竟然敢反对，该吃。”
“狼吃羊还需要理由么？”
“本来是不需要理由的，所以才可笑。”
“其实不是这样的。”
“结果都一样，过程不重要。”
“是挺可笑的。”
市委做事可谓雷厉风行，隔天就有人来清算资产。
出样车间只有两个师傅和王可洁，小奶奶负责打扫卫生和后勤。
书婷拒绝配合，理由是，出样车间不仅属于市服装厂，还属于镇服装厂，市里暂时不能清算。除非，镇上的厂也直属市里管辖。
来人只好作罢。
叶崇海确实不是吃素的，赔付款还没到账，就已经在城西区找到一块半荒地，并签订了合约。
服装厂属于人员密集的手工业，三五亩地就足够。
这年，陈晶产下一子，在梅琴面前总算扬眉吐气。
不出意外，书婷父亲年底又来打秋风，这次给了一百块钱才走。
这个年关，王镜良还是独自去镇上过年。
新的一年起始，各地照例是开总结大会，颁布新年计划，调整整顿干部队伍。
最主要的是，精简全民所有制单位职工，继续大力动员城镇人口下乡。
口号是：以农业为基础，以工业为主导，大力发展国民经济。
服装厂清查核算的同时，和丁妍英有关系，又没实际技术的，理所当然被辞退。
什么？支持丁妍英的有没有辞职？
怎么可能。没见都在往乡下赶么。
原先支持丁妍英的，早就转向跪舔新的领导去了。要被辞退的，更是跪求留用呢。
王镜良的关系户暂时没动，已经够给面子了。
不是要办新厂么？那又怎样。市级和镇级，谁更保险，傻子都明白。
市服装厂需不需要书婷出样？
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完全不需要。
公有制的好处是，少了谁都不在乎。
除非那个人至关重要，少了他企业就没法正常运转，而且还不是暂时性的。
服装这种低端产业，想都不要想。
公有制的特色是，很难将错误落实到某个具体人的头上。
至于会不会影响生产效益，更没半个领导会在乎。
这次吸收教训，所有管理人员，全部由镇上委派。
其实几十年后，厂长书记互相拆台会成为普遍现象，因此就有了厂长负责制。
叶崇海接受建议，新厂以厂长丁妍英为主，书记为辅。
也因为那件事，冯丽云和对象吹了。
王镜良答应的嫁衣早就提早送了去，又是一个笑话。
不只是冯丽云，很多人都活成了一个笑话。
比如梅琴，再也受不了那个醋坛子，离婚官司闹得满城风雨，大有死鳖咬死活鳖的架势。
陈晶生了儿子后，倒成了人生赢家。
书婷生产那次，陈晶没回去，反而让到处寻找的丈夫和公婆成了笑话。
然后又故意宿了几次闺蜜亲友家里。
最终达成了偶尔和王镜良疯癫的目的，气得书婷只好跟着发疯。
充分彰显了斯文败类的固有特色和作为禽兽的自信。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啊。
没想到偷艺的冯丽云会上楼，气得王镜良恨不得锤死她。
书婷却泰然自若地胡乱套上睡裙，出去问她有什么事。
看到书婷的浪荡样子，冯丽云还是羞红了脸：“你们——大白天的——”
“有屁快放。忙呢。”
“你们的样式能不能和我们合用，我可以派人来学做，你们的工资我们也可以出。”
“这有啥不能的。去找丁妍英厂长开个条子就是，我们保证服从命令听指挥。。”
“我的意思——”
“你的意思我知道。听到我在叫骚，熬不住了呗。要不就一起？镜良想你都快想疯了。”
书婷着势要拉，吓得冯丽云跌跌撞撞往下跑，乐得书婷哈哈大笑。
回头笑骂：“这贱货真是毫无羞耻之心。”
王镜良苦笑：“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看被堵住嘴的陈晶想说话，书婷随手一巴掌：“都怪你这贱货叫骚声音太大，害我背锅。”
又叹息：“歌唱得好听，叫骚都叫得有韵味。我咋就没这好嗓子咧。”
王镜良差点笑泄气：“你这都嫉妒。这货是装的，你才是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