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下为祭
“他们走了，可我们离不开啊。fangzexs”寒玉嶂急的跺脚：“所以后面发生了什么？”
“后面啊，后吾去了幽谷，得知暗王不愿涉足其间，不愿阻止应龙，所以他避世不见，而复活一人谈何容易，牺牲又怎会是小数目？应龙逼着花凉城复活所爱，可花凉城哪来的那么多灵力去复活一个人？于是着事儿就需要一个起大头的人作为引子献祭自己，这引子应龙定了两个人，大椿和冥灵。”
“明翎？明天的明？翎羽的翎？”白兰恭问。
“冥界幽灵的冥灵。”男人笑了笑找了个地方坐下：“吾与清晖从暗王那里得知应龙要以天下为祭换一人之命，他找到了吾。”
“谁？”寒玉嶂问。
“应龙，他告诉吾，天尊发现了端倪，破坏了些许花凉城的布局，现在需要最纯粹的灵力去修补，吾没有，如果吾去必死，因为那时吾已经明白心里那份悸动为何物了。”
“所以你去了大漠？”寒玉嶂问。
“是，因为吾知道最纯粹的灵力只能是婵娟，吾早些年游历时认识的她，这世间不可能有比她还纯粹的灵力了，可惜吾算错了，吾尽不知她早已不是当年的她了，她染过血动了情，这些还是一个和尚告诉吾的。”男人笑了笑斗篷遮住了他的眼睛同时也遮住了他眼里的悔恨：“最后是婵娟走上了祭台，用死得到了一份爱，一份永恒的爱。”
“这些我们知道。”白兰恭说。
“那就说说你们不知道的吧，婵娟她拥有时间的门，她与那个红衣男人用回到过去为交换换了一场婚礼，她看见了未来，看见了和尚替她死了，所以她早那么一步登上了祭台。”
“原来梦里的内容是这样吗？”白兰恭自言自语。
……
男人再次开口：“后来天尊查到了花凉城在干什么，于是要杀他，可这世间能复活应龙挚爱的就只有花凉城了。”
“暗王不是也行吗？”白兰恭问：“他不是研究出了复活的法阵吗？为了那个姑娘！”
“那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没用呢？”男人自问自答：“因为根本就没有成功。”
“那花凉城呢？他后面怎么了？”寒玉嶂问。
“没怎么，应龙知道这世间只有花凉城一个人办的到，所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了吾，他想让吾替凉城死。”
寒玉嶂：“花凉城知道吗？”
“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吾为什么要坐上如今这个位置。”男人叹了口气：“吾与叶清晖一路逃亡，最终回到了这里，我们在这里享一时清闲，随后便是永别。”
男人消失了，场景快速的滑过春夏秋冬，最后又停在了冬天。
小雪——
“清晖。”再次回来的阙鹤已经把那长长的马尾盘了起来，用的是一只木簪子。
“大人。”叶清晖站在阙鹤的身后。
“回来了，便在这里住些时日在走吧。”
住在这里的这段日子只能算是苦中作乐，小切忙着照顾那些移居的人类，神使曾经留下的一丝神识也化作了滋养这片土地的养料，所以这儿如今就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梅花开了，阙鹤便坐在梅树下与自己对弈，叶清晖就站在旁边，他的那双眼睛已经淡成了灰白色，阙鹤的眼睛依旧在丝巾后面。
“大人，雪大了。”
阙鹤抬头看向天空：“最终还是来了。”
叶清晖弯下腰帮着阙鹤把棋子收了。
“你留在这里，我去看看。”阙鹤欲走却被人拉住了手，他回头看着叶清晖：“乖，听话，在这儿等我。”
“好。”叶清晖不舍的松开了手，望着那决绝的背影，或许他早就做好了死去的准备，那他有没有做好看着身边人死去的准备呢？叶清晖希望他也做好了。
见阙鹤消失在眼前了叶清晖才抬脚毅然决然的离开了，他要去找一个人，一个能够照顾阙鹤的人。
“想不到吾这么快就要一睹死神的风采了。”阙鹤站在瓮城中间，背后就是城门。
站在最前面的死神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后面六个穿着相同黑袍的死神挥舞着招魂幡或者镰刀向他冲来。
阙鹤摇摇头：“聊都不准备聊一下？”
“你坏了规矩。”死神的字正腔圆，咬字清晰，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女王音。
“所以天尊让你们下来杀吾？”阙鹤险险躲开一击。
“是。”死神说。
“天尊到底是谁？长什么样？或者说天尊真的存在吗？”
“当然。”
“好好好！”阙鹤往上一跳站在了城楼上而下面的瓮城随着“轰”的一声满是尘烟，烟雾散去地上只剩碎石。
阙鹤低头扫了一圈，方似染上了些许尘土：“那么他现在还在天上吗？”
死神沉默了，随后开口：“你想说什么？”
“他没有要吾的命，而汝自作主张！”阙鹤往后一翻落在了城里，大街上宽阔却没有人气。
“他在也定会如此下令的。”
“他不会！”阙鹤抬头看着又冲了过来的死神。
“为何？”死神高高在上看着阙鹤身上挂彩。
“因为吾没有理由！”最后一击两把镰刀把阙鹤架在了里面。
“你有。”死神飘了下来：“你喜欢徐子君，你当然会为了他而去复活一个他所在乎的人。”
阙鹤却笑了：“原来他做的如此周密，喜欢徐子君？吾不讨厌他，却也绝不会喜欢他！”
“为了维护爱人，竟说出了这般违心的话吗？”死神笑了出声儿：“这刻骨铭心的爱情啊，当真是感天动地，可惜他心里没有你。”
死神转过身去：“动手！”
两个死神将镰刀刺进阙鹤的肩胛骨，将他摁在地上，不知道温暖过谁的血流了下来，融化了一片白色，染红冬日。
此时一把短剑飞了过来定在了地上，正对死神背后。
“住手！”叶清晖冲了过来挡在了阙鹤面前：“大人，对不起，我还是决定过来。”
“清晖？”
死神转身拔出地上的短剑：“暮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