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啊！不管了，先上去试试。czyefang”德莉莎一屁股坐板凳上，对布洛妮娅招手。
“按照说好的顺序，布洛妮娅先来。”
银灰色卷发的少女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双腿。她的双腿无法正常行走，可这不是与生俱来的疾病，而是童年时一次失败的实验，所给她留下的后遗症。
在那场实验中，她的双腿失去知觉，面部神经也被损毁，再也无法微笑。可这些都不是最大的伤害，对布洛妮娅来说，那场实验所留下的最深的梦魇，是让她永远的失去了自己最好的妹妹，希儿o芙乐艾。
她在那场实验中化成了量子的蝴蝶，或许死了，或许没有，可布洛妮娅再也找不到她。
之所以离开孤儿院，来到圣芙蕾雅学院，布洛妮娅的一部分目的，就是想依靠天命的技术，去寻找希儿的下落。
而现在最方便快捷的途径就在眼前。
奥托甚至可以呼唤出500年前就死去的人，那她呼唤自己的妹妹，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腿上的机械辅助装置发出咔咔的轻响，布洛妮娅走到法阵中，手中泛黄的古旧书籍摊开。
她闭上眼，开始在心中回想自己那段一直珍藏在记忆深处的宝贵时光。
宽阔的平原，纯白的积雪，小小的孤儿院，温暖的旺盛炉火，还有一起欢声笑语的时光，以及那个会追着自己喊姐姐的胆小女孩儿。
“希儿，回来吧。”布洛妮娅低声说。
伪书燃烧，苍白的火焰升腾。
似乎有什么在现实打开，那是一道深重的门扉，在门中飞出点点血红的蝴蝶。门扉深处，看不到任何光亮，漆黑的仿佛直通深渊底部。
“呵呵呵，哈哈哈，真是奇妙啊，真是太棒了！”
人影还没有出现，却先有带着狂气的笑声从门后传来。
两道血红的锁链骤然射出，并扎在了地板上，紧随而来的是一对足有半人高的血红色金属利爪。
“终于让我离开了那地鬼地方，准备好承接我的怒火了么……”一个小小的脑袋，从门后钻了出来。
她出现的画面仿佛什么被释放的魔王，可就在她见到自己召唤者的瞬间，所有的话都被憋回了肚子。
“——布洛妮娅姐姐？！”
第二十九章 你老板我，喜欢看母女打架
房间中的空气一时间有些尴尬。
“希儿？”布洛妮娅歪着头，虽然看到希儿很开心，但是神经受损，面无表情的脸，让她看起来似乎有点疑惑。
在法阵中出来的，是一名身上穿着漂亮的红色洛丽塔蕾丝连衣紧身裙，黑色小皮靴，就连眼睛都是暗红的少女。
她的脖子上拴着一段锁链，锁链一直连接到身体内，通在喉咙的项圈上，又连接在腰间的金属锁扣中，带着奇怪又莫名的热气。
而在她的双手附近，漂浮着两个狰狞的血红色巨爪。血色的爪子散发着隐约的血气，让她有点骇人。
只是，她现在背着双手，把巨大的爪子藏在自己小小的身子后面，脸色涨得通红，目光在房间中上下移动，支支吾吾不知说些什么的样子，看起来有微妙的反差感。
还是布洛妮娅先一步走了过去。虽然外貌有了改变，身上所携带的崩坏能也和以前不一样，甚至就连外貌，还有性格，都出现了小小的变化，可布洛妮娅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正是她走丢的妹妹希儿。
她走到希儿身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牢牢地搂住她的脖子，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欢迎回来。”灰色卷发的少女低声说。
“真是好久不见，布洛妮娅姐姐。”不自然的扭动着脖子，发现自己暂时无法转换人格的希儿，只能当做刚刚无事发生，装出乖巧的样子，微笑着回答。
此时，她的心里已经翻江倒海。
——啊啊啊！你为什么要在姐姐面前说出那种事情！明明是好久没见的第一面，会让姐姐以为希儿坏掉的！
——我怎么知道，召唤我的会是她。而且这个奇怪的召唤似乎还锁定了我的控制权，没有办法把你换出来！
以上的对话来自于希儿o芙乐艾的两个人格。至于为什么她会有两个人格，这就要说到她天生自带的圣痕，以及那场意外的量子实验。这是一个有些曲折的故事，如果以后有机会再重新讲述。
似乎是因为在伪书的判定中，作为主人格的白色希儿在战斗力上，远远不及另一个人格，还没有达到可以被称为“英灵”的水准，因此，最后召唤出来的人格被锁定了。
“最近过的还好吗？”布洛妮娅拉着希儿的手，看那对巨大的血色双爪消散在空气中，开始了久别的问候。
“啊，还好，就是在实验之后一直住在量子之海下，找不到可以打碎封印上来的方法。”希儿回答。
布洛妮娅记住了这个答案，从希儿的状态看，实验并没有伤害到她的生命，只是被困在了某个地方，在这场舞会结束后，如果律者要收回召唤希儿的权能，她还可以亲自去把希儿救出来。
城市的另一端，透过监控，看着这重逢一幕的白辰，也忍不住露出微笑。
“对，没错，就是这样。快点去找你的希儿，顺便把沉在那里的核心一起捞出来。”
白辰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拿到理之律者的力量，如果他的记忆没有错，原生的理之律者是拥有解析万物的力量。而后继者没有这份能力，这也正是为什么自从初代以后，理之律者的传承者一代不如一代。
而到了布洛妮娅这里，可以说，除了最初的那一战，理之律者，战无不败。
在第一个人召唤完成后，手中拿着伪书的德莉莎也站到了召唤阵上。
他们最先说好的顺序，就是从有着明确目标的布洛妮娅开始，然后是有着大致方向的德莉莎，最后才是不知从何着手的雷电芽衣。
“让我想想，对面毕竟是个律者，而且还绑架了琪亚娜，另外藏在琪亚娜身体中的西琳也是个问题……这个时候，就要麻烦你了。”
天命出身的德莉莎，单膝跪在法阵中，像托举圣典一样，托举着手中的伪书。她先是轻声祈祷，希望主原谅她自私自利的行为，为了自己的私欲而惊醒早就沉眠的友人。
“以德莉莎o阿波卡利斯之名，如果你还愿意聆听我的祈祷，并对我们伸以援手。我最好的朋友啊，塞西莉亚o沙尼亚特，帮帮我们。”
回应着德莉莎的呼唤，苍白的火焰燃尽。
没有刚刚希儿宏大的出场，一名身上穿着修身的战斗服，手中拿着一把巨大的白色骑枪，单手拢着银色长发的女人静静出现在法阵里。
她先是闭着眼睛，仔细的读取了在记忆中多出的那一段信息，掌握了现在所发生的状况。
随后，她小心地把骑枪横在地上，将半跪在地的德莉莎拉了起来。
“我来了，德莉莎。”女人温柔地说，“琪亚娜和齐格飞还好么？”
“……”德莉莎把头低下去，她之前犹豫要不要召唤拍塞西莉亚，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塞西莉娅的这个问题。
难道要让她告诉塞西莉亚，她的丈夫齐格飞生死未卜，女儿琪亚娜……也不知道那还算不算琪亚娜。
见到德丽莎这个模样，塞西莉亚也差不多明白，一定是发生了不那么好的事。
“那就等无人的时候偷偷告诉我吧。”虽然担心女儿和丈夫，但塞西莉亚也不想逼迫德莉莎。
“其实这次逆转时空的召唤，就和琪亚娜有关。主持这场召唤的人，就是把她带走的律者。”德莉莎立刻接话。
“时空……难道是西琳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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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道金色的锁链环绕在少女身上，琪亚娜挣扎着对白辰大喊大叫，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再看到赛西利亚出现后，琪亚娜立刻就向着窗户外发动了律者的力量，想要空间转移出这旅店。可她也没想想，有白辰在身边，又怎么可能让她逃跑？
“不得不说，这真是让人惊喜的意外。”
白辰一只手拉着链子，一只手给自己开了一瓶上好的冰可乐。他对现在所发生的剧本很满意，塞西莉亚的出现，对他来说真的是意外之喜。
“我啊，最喜欢看女人打架了。”
少年忍不住露出愉悦的微笑。
“唔——唔唔！！”
第三十章 这不对吧？
塞西莉亚的出现确实是个意外，白辰原本以为，德丽莎会随机在卡池中抽一个出来。
毕竟德莉莎也算是融合战士，也是使用了上个时代的融合战士技术所制造出来的实验产物。甚至她一直携带在身边的犹大誓约，都是为了在某种意义上对她不稳定的融合基因进行约束。
白辰还以为她会召唤出上个世纪的英桀，没想到最后选择的竟然是塞西莉亚。
嗯，不过这样也不错，他不知道琪亚娜能不能对自己名义上的母亲下手，但考虑到西琳的因素，白辰对塞西莉亚充满了期待。
说不定作为曾经的最强女武神，能教给琪亚娜意想不到的东西。而且虽然塞西莉亚不会主动捅破，但白辰可是知道琪亚娜身上的秘密。
到时候要不要在塞西莉亚面前点破琪亚娜，她克隆实验体k423的身份呢？
也不知道受到事实冲击的琪亚娜会不会委屈的在妈妈怀里哭出来……
啧，为什么突然觉得自己好屑，一定是错觉……
白辰打消了心中的一丢丢负罪感，拉动着崩坏能构成的锁链，让被捆起来的琪亚娜坐在沙发上，和自己一起看接下来芽衣的召唤场景。
另一边，塞西莉亚快速的理清了现在的状况，和德丽莎一起围拢在法阵边，看着芽衣站上法阵。
而希儿还是不知所措地坐在布洛妮娅旁边，现在她的脑子里两个人格已经吵作一团，掌控身体的黑色希儿毕竟只是以前的隐藏人格，不仅是个宅女，还有点社恐，不太能适应和布洛妮娅的交流，看起来还需要相当一段时间的适应过程。
“芽衣，你有什么明确的目标吗？”
“不，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倒是想将琪亚娜找回来。可她现在一定已经被白辰控制住，而我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召唤的人……”
手中拿着伪书，雷电芽衣站在法阵中，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如何行动。
不像其他人都有一个明确的目标，芽衣在成为律者觉醒前，是家境中落的大小姐，不认识任何与崩坏有关的人物。而在觉醒后，加入圣芙蕾雅学院，与她关系最好的就是琪亚娜。
“希望，希望出现一个能帮我夺回琪亚娜的人。我还需要再次找回律者核心，最好也对律者有所研究……”
她在心中默念，而伪书似乎也没有回应。可就在她失望的想要去找一本历史书，看看能不能获得启发的时候，伪书却突然燃烧起来。
不像是之前的召唤，火焰四下飞舞。这次乳白色的火焰在地上汇聚，没有扩散，而是聚拢在一起，并最终燃尽。
原地出现了一名看不出年纪的少女，她有着粉红色的长发，身上穿着极具科幻风格的干练服装，腰间挎着一把蓝色外鞘的长刀，最惹人注目的是，在她头顶，竟然生长着一对狐狸耳朵。
她像是塞西莉亚一样，在出现的时候双目闭合，默默吸收了伪书所带来的所有信息。
直到再三思索信息所代表的含义后，她才睁开眼，环视着屋里的众人，目光在一旁的长枪黑渊白花上停驻了许久，最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原来我们还是输了，现在已经是下一个时代。”她轻声说。
“八重樱？”芽衣曾经在某个圣痕空间中，见过和她相似的人，只不过无论是气质，还是细微的长相都有很大的差距，所以她也不能确认。
“不，在下樱，是逐火……只是历史中一个流浪无名的剑客罢了。”樱，她原本似乎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突然改口。
时间已经逝去，如果连他们都失败了的话，那应该也不会有什么资料存留到下一个时代。曾经那名讳，恐怕也早就无人可知，又何必说出来徒增困扰。
“流浪的无名剑客？”塞西莉亚皱起了眉毛，她作为受过高等教育的名门闺秀，历史一直是她擅长的科目之一，但她从未在任何书中见过与这名少女的长相有关的信息。
不过她可以确定，少女绝对不是无名之人。无论是她腰间的刀，还是她身体中隐隐蕴藏的庞大力量，以及那种经历沉重，仿佛冰霜般的气质，都绝不是一个浪人可以拥有的。
实际上，奥托还记得一个长相与少女相似的巫女，不过出于某些原因，他把有关少女的记录抹掉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所做之事全无意义，所行之路也已断绝，此身的存在亦无人可以证明。”粉色长发的少女冷然回答，“最后剩下的只是个无名的剑客，不过是孤魂野鬼，就不要探究我的过往了。”
说完后，她将目光放在面前的芽衣身上。在刚刚被召唤出来时，她就隐约有所察觉，可直到现在，她才能完全确定自己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