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奸臣：江南
第六十六章血洗江南
郁秀峰不过是个小角色, 入不了如今林羽泽的眼。真正让她头疼的, 是江南地区的大佬们。
国库眼看就要见底了，她发展势力也缺银子，不能每次都向林阁老要钱, 还得自己想办法。江南的几个市舶司和放着无数米谷金帛的仓廪府库, 都是让人眼馋的肥肉, 可惜这肥肉镶了金边，让林羽泽一时不知道该从何下口。
这些日子她派人探查清楚了这肉是哪些势力在吃, 一是掌管仓廪府库和皇商的宗室, 二是当地的门阀地主。
宗室自不用说, 那些门阀地主可不是简单的大地主, 江南自前朝以来就是科举大省, 连续三年的状元都出自江南下辖的州县, 当地大肆修建私塾学院培养人才，其中最著名的便是那东林书院。
许多志同道合的读书人由书院聚在一起，东林书院出的进士数量更是数不胜数。林羽泽的爷爷就是东林书院出身。
进士多, 朝堂里的官员自然就多，以林阁老为首的党羽在外界有个称呼，东林党。
所以林羽泽兜兜转转的, 又得开始收拾自己人了, 这一个搞不好，可真的是要身败名裂的。
宗室和门阀像两条蛆虫般吸食着大夏最主要的经济命脉, 国库空虚就不提了, 都是吸血, 凭什么不是她林羽泽来吸。养着锦衣卫和东厂两大拨人，同样是要钱的。
五公主在驸马府里，下人来报，林羽泽来拜访驸马府了。
拓跋将芷捂嘴轻笑：“小羽可是大忙人，怎么有空来本宫这里？”
林羽泽讪笑，林羽炽搬家之前说好的常来串门，结果知道林羽炽对陛下的心意后，林羽泽一次也没来过。
“是我的不是，以后一定常来看望哥哥和嫂嫂。”
“好啦，快坐下吧，知道你忙，你哥哥也一天忙出忙进的，唉。”
差人拿了茶水糕点，两人聊起家常。
“公公最近的咳疾可有好转？”
“上回陛下赐了太医来，喝了药后好了不少，可一直反反复复的，不见痊愈。”
林阁老年轻时不慎染上了咳疾，怎么治都是治标不治本，随着年岁增长，咳疾越发厉害了。
“前几日正好江南那边运来一批上佳的药材，等会你带点儿给公公，也是本宫的一点心意。”
“小羽来这可是有什么难事？说不定本宫能帮你一二。”
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林羽泽就这么被人揭穿了，林羽泽拱手道：
“谢谢嫂嫂。”
“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江南一带的市舶司”
锦衣卫一直游离在江南的众多团体之外，因为饱受排挤而没真正融进去，拓跋将岚借着自己是宗室分支，好不容易打通关系，让负责皇商的嫡系宗室分他一杯羹，还没过多久就被林羽泽从指挥使的位置上撸了下来。
林羽泽借机想要深入，还是需要借助一名常年深耕江南的宗室，五公主是最好的人选。五公主听了林羽泽的计划，脸上的神情渐渐严肃起来。
五公主道：“你这样做，到时候除了锦衣卫，我们宗室可是一点好处也没有，宗室还得罪了东林一系的所有官员。”
“对于宗室是没有好处，可对嫂子你却大有裨益。”
“哦？”五公主凤目一挑，这个动作像极了女皇，林羽泽侧目多看了几眼。
林羽泽伸出三根手指，对着五公主说：“到时候锦衣卫得到的，三成给嫂嫂。”
海上贸易因为海禁的关系，被皇商垄断，每年的贸易货量巨大。宗室嫡系、分支纷纷像苍蝇一般拥了过去，大夏到将离已经是第十四任皇帝了。
数百年来，宗室人数少说也是上百，有资格吃到海禁这块肉的，也有数十个分支，若到时候江南重新洗牌，锦衣卫独大，那三成，确实是不少了，比现在五公主得到的还要多得多。
五公主别有意味的笑了，问：“那剩下的七成”
林羽泽了然道：“大部分的，自然是该交给陛下了，国库空虚数十载，是我们这些臣子的失职。”
“看来你还真是死心塌地的跟着陛下，那天你摆宴，六皇弟对你示好你当真不知？”
五公主和女皇的关系说不上亲近，又因为长得像，从小没少被人比较，所有公主都是有权继承皇位的，彼此之间拉帮结伙再寻常不过，要说关系，五公主和六皇子拓跋将昌还要更好些。
“知道或不知，又有什么区别？”
五公主细细端详了一会儿林羽泽，叹道：“你和你哥哥性子真像，为自己喜欢的人，可以不顾一切。”
林羽泽身子一僵，“嫂子的意思是？”
五公主轻笑道：“本宫和你哥哥自幼相识，他的事本宫怎会不知，国子监时，陛下被封为太女，六皇弟长到四五岁了，亦是十分聪颖。当时支持废和立的人各占一半。那天，国子监祭酒的长子当面对陛下不敬，你哥哥二话不说就和他扭打在一起。”
“嫂嫂和陛下也知道哥哥喜——呃”林羽泽惊呆，却又无法当着嫂子的面讨论自家哥哥喜欢自己女朋友，这话题让她坐立难安，话也说不下去了。
“你不必为难，当时你哥哥表现的那么明显，许多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喜欢陛下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无人会在意的。”
“那嫂嫂你”
“你哥哥喜欢陛下，本宫喜欢你哥哥，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五公主倒是看得开，林羽泽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去安慰一下她。
“况且人非草木，在一起久了，总会有感情的，且你与陛下感情深厚，本宫想林羽炽大概早就死了心了，本宫嫁给他，未必就真得不到他的心。”
好吧，原来五公主也知道她和陛下的事了。“五公主怎知我和陛下的事的？”
这事不是半保密的么？怎么感觉知道的人越来越多了。
五公主打趣她，“小羽不知道京城里想娶你的人也不少吗，人长得清俊漂亮，出身自是没的说，现今身兼数职，又是陛下跟前的红人。”
林羽泽想了想，似乎自己也算是钻石王老五或者白富美那一挂的，可真没什么人跑到她面前说要娶她啊？除了那个已经被拒绝的徐广。
“有么？我怎么不知道。”
知她心中所想，五公主道：“自是不会亲自向你求亲的，都是跟我们这些长辈说，想来阁老和陛下那都挡下不少。”
“上回有人托本宫去陛下那求一道赐婚的旨意，看上的人可就是你呢。后来本宫进宫说给陛下听，陛下可是头都不抬就给回绝了，本宫好奇之下一问，才知道你们的关系。”
林羽泽对女皇的了解，将离不是嘴巴不严的人，五公主随口一问便说了出来，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将离不打算再死守着这个秘密了。
是觉的权利渐渐回流到自己手中，不再畏惧人言了么？林羽泽走了神。
最后和五公主敲定计划，林羽泽就告辞了。
江南的势力，即将重新洗牌。
江南市舶司码头，海舶鳞集，却有三艘乌艚船未经允许便下了锚。
一群打着赤膊的汉子冲上港口，手中拿的是锃亮的大刀。
“海寇来了——！”
捕鱼的百姓和做生意商家有往城里跑的，也有拉起船锚迅速离港的。
纷乱的场景里透着一丝诡异，守在码头的士兵不仅没有聚集起来围攻海寇，还站在原地奇怪的看着这些海寇。
以往海寇鲜有来陆上抢东西的，都是开着船在近海打劫，而这些士兵出海巡逻时，见到海寇也不主动攻击，两方井水不犯河水。
也有人不解过，尤其是才来的新兵，别人只解释道此乃上头的命令，听着就是。
海寇在码头如入无人之境，很快就跑到了市舶司里，把刀放在市舶司副提举的脖子上。接到林羽泽消息的周穆雅今天称病在家养着，避过了此祸。
“把金库的钥匙拿来！”
副提举睁着眼睛惊恐的看着刀，唯恐海寇手上一个用力让他脑袋搬家。
海寇盗了市舶司还不过瘾，又跑去了城内的府库里，盗走了大量贵重丝绸瓷器和金银珠宝，最后开着重到吃水线都被没过的三艘船满载而去。
在当地的宗室听闻此事后急得将诸位市舶司的官员和码头的管事叫到一起开了一个密会。
宗室：“这海寇今天是不是疯了！上月才给了他们数百两黄金的好处，还不知足！”
官员：“现在如何是好，账房算下来，要送去京城的朝贡和钱全没了！到时候上头怪罪下来，你我如何承受得起。”
宗室：“不急，寇患每年都有，今年损失多一些，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到时候让在京城的长兄多为我们说几句好话。”
官员：“那贡银怎么办？”
宗室：“这回损失多少？”
官员：“起码三千万两黄金。”
宗室：“明天就送折子去京城，说损失了八千万两。”
官员愣住：“啊？王爷这是为何？”
宗室骂道：“愚蠢，上月挪用的银两如今成了大窟窿，拿什么来填？不如一并说成是海寇拿走的。”
官员道：“王爷英明。”
官员：“早知这些海寇如此狂妄，就应下令禁止海寇踏入港口。”
另一名官员道：“就那些士兵，海寇一个能打十个！都是来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平时练兵都跑得七歪八倒，真让他们去杀敌，怕不是闹出大笑话！”
没曾想，此人一语成鉴。
第二天，这些海寇又来了，这回守卫不再无动于衷，生硬的拿着长矛去杀敌。
不过一百海寇，血洗了江南。
林羽泽在京城等着江南东窗事发，却没想到事情会闹大到她无法控制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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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话：斗胆借用东林党的名号，渣作者历史学的不好，就借个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