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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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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1 章

    那名名叫利丹的武士身量极高, 手持对平常武士来说较为笨重的长刀,动作亦不显丝毫迟滞,反而十分迅捷有力, 虎虎生风。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优势似乎都在他那里。

    而陆云祁手握的云纹刀, 刀身没有长刀的一半长, 对上这样的对手,看起来毫无优势, 可他精通多种兵器,很清楚长刀的优缺点, 总能在对方将兵器挥出来的瞬间格挡, 继而找到进攻的机会。

    擂台上的局面焦灼,擂台下的人们捏紧了一颗心。这几日无论是在鸿胪寺的客舍中还是擂台上, 柔然人都是众人最讨厌的对象,他们倨傲无比, 瞧不起任何人,同时又会偷偷地使绊子, 另大家不齿。故而在场观众, 多是希望陆云祁获胜。

    柔然来使们自是站在利丹那一边,此次使者首领巴图更是眼错不见地看着台上的打斗,等待着陆云祁的落败。为了完成与陈篆的约定,在比武中重创陆云祁, 他们做了许多的准备。他之前了解到的陆云祁, 心肺受过寒气, 无法长时间的打斗, 可现在看来,全然不是如此, 在经过众武士消耗体力之后,陆云祁出招依旧凌厉果决,没有半分拖泥带水,显是体力充沛。

    巴图既惊异,又觉放心。还好,他早有准备,这次他让利丹使用的是一把特制的武器。

    短刀机动更好,长刀冲击更大,陆云祁深知比赛规则,敌我优劣,寻找着制胜的机会。打斗了数个会合,他终于抓住一瞬,能在对方进攻停顿之时,将云纹刀逼向对手的弱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是在将要成功的那一瞬间,长刀刀尖有东西飞了出来。陆云祁瞳孔一缩,迅速向旁边一躲。

    众人脸色皆变,那长刀的刀尖上竟是有一个倒钩。

    陆云祁避过之后,索性用力一击,将利丹生生震了出去,再之后,他抓住这个空隙,持刀逼在利丹的颈部。

    台下众人在看见那个突然出现的倒钩之时,皆是觉得陆云祁要输了,可胜负在一瞬间决出,他们先是一愣,旋即台下传来巨大的喝彩之声。

    陆云祁将刀收了回来,问道:“你是柔然七十八个部落里选出来的勇士?”

    柔然人每年秋季,都会举行一场比武大会,七十八个部落里决出一名胜者,便是他们草原上的英雄。

    利丹面色不快,微微点了下头。

    “哟,比武时用暗器,不过如此嘛。”台下当即有人笑道,比试原应光明磊落,这等行径,令人不齿。

    利丹皱着眉,说道:“我不知道这把刀怎么了,是不是你们动了手脚?”

    “我朝官员接待之时,从没有人擅动过来使们的随身物品,包括兵器。”鸿胪寺的官员开口道。

    下面的武士接着喊道:“我的刀也好好的,我同伴的剑也好好的,单你的出问题?”一阵哄笑声紧接着传来。

    利丹没有说话,耷拉着肩膀,走了下去。

    打过一般的武士倒也罢了,能将柔然万里挑一选出来的勇武之士打败,在场所有人都觉得解气。

    天正帝的笑意更是无法掩饰,朗声道:“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试啊。年轻儿郎,正该如此。”

    众臣纷纷附和:“不愧是当年的武状元啊。”

    陆云祁冷眼看向巴图,巴图瑟缩了一下,色厉内荏道:“你想做什么?”

    “拿回我的赌注。”陆云祁说道。

    利丹的步子止了,看向陆云祁说道:“输给你的人是我,若是想拿我的命,你也该来拿我的命。”

    “口出狂言之人并不是你。”陆云祁又道。

    利丹想起巴图之前的话,歉然道:“草原上的规矩便是上了擂台生死由天定,比赛的人是我,承担结果的人也该是我。他之前的话,我并没有想过,我在草原上有自己喜欢的人,并不会肖想别人的姑娘。”

    “遇事情只会躲在别人的后面么?”不知从哪个地方,再次传来嘲笑声。

    巴图此刻心境复杂,耳力比平时更加敏锐,他瞥到陆云祁的眼神,心里明白,若是刚才上场的是他,陆云祁怕是已经取了他的性命。

    “是我出言不逊。”巴图低头行礼道。

    “你不止该跟我道歉。”陆云祁不为所动。

    巴图朝赵凝行礼道:“县主,请见谅。”

    赵凝在一旁看着陆云祁胳膊上的伤,哪有心情理会旁人,只是希望快点离开,好去查看那处伤口。

    “好了。”天正帝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并不想陆云祁真的动手杀了柔然使者,开口道:“你今天赢了,朕要好好赏你。蛮夷之邦无法教化,你又何必生气。”

    陆云祁见天正帝开口,倒没有说什么。明镜司的人,杀人的机会向来多。而且他已经知道,这件事情背后是陈篆在搞鬼。

    巴图听了这句话,脸色一黑,却只能强忍着退了下去。他心中羞愧且愤怒,之前明明筹谋了那么多,还是没能重创陆云祁,若是完不成与陈篆的协议,不能在商路中得到最大的好处,他回去也不好交代。

    巴图兀自烦恼,其手下的利丹追了上来,脸有怒容,“你为什么更换我的兵器?”

    巴图更加愤怒,“如果不是为了你能稳赢,我又何必如此?”

    “我可以堂堂正正和大晁人打一架!”利丹喊道。

    巴图没有理他,利丹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从擂台走到旁边的休息营帐中,赵凝听着一路的赞誉,心中高兴,这般当着众人的面,陆云祁几乎是被赞颂成了大晁第一武士,这等荣誉还有名声,着实难得。

    可她又想到,陆云祁年少时在战场上堂堂正正赢过柔然人,却没能得到的评价,却在今日得到。原来只有在合适的时机,携着大家的期待去赢,才会得到应有的评价,她不由得为陆云祁感到伤心。

    “快坐下。”赵凝扶着陆云祁做好,打开药箱,要去给陆云祁包扎。

    陆云祁见她着急,说道:“只是护心甲的连接处有一点划伤,其余地方并没有事。”

    赵凝犹自不放心,催着医官快点包扎。医官拿着剪刀剪掉了伤处的布料,说道:“多亏了这护身甲,否则今日那倒钩要刮去好大一片皮肉。”

    “我当时用的线还是不够结实。”赵凝剪刀伤处的伤口略深,后悔道。

    “我今天打斗太多,将护心甲的连接处扯送了,怪不得你。”陆云祁看了眼身上的伤口,并不算严重,他看着药粉洒落在伤处,朝情绪低落的赵凝问道:“这药似乎与之前用的不同。”

    “是长公主府的药物,名叫回春散,据说是以前的一位神医的秘方。可惜自从神医去世之后,方子便失传了,只剩了这么几瓶。”赵凝不无遗憾地说道:“你感觉这药好用么?”

    “用了不疼了。”陆云祁说道。

    “不疼就好。”赵凝脸上浮现出惊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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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道:“之前在树林里没来得及问你,他们居然还带了暗器,那时候你真的没有受伤么?”

    医官恰好在此时包扎完毕,陆云祁看向赵凝,将项飞鹰的倒霉经历说了一遍。

    赵凝听到这件事情,一时间不知作如何反应,摇头道:“他们什么眼神啊,项飞鹰和你哪里像了。”

    陆云祁赞同她的看法,“我也觉得他们的想法很奇怪。”

    “不过他受的伤应该挺重吧。”赵凝摇头,“真的太倒霉了。”

    “嗯,太倒霉了。”陆云祁跟着道。

    等到两人出了营帐,赵凝瞧见不远处的项飞鹰上半身几乎都是绷带,只披了一件外衣在身上,不由觉得瘆得慌。

    项飞鹰行事却不像是一个伤患,他没有坐着休养生息,而是极其豪爽地喝了两口酒,然后将酒坛子一扔,说道:“区区小伤而已,何必用这种眼神看我?”

    赵凝看了看地上未干的酒水,走了过去,将另一瓶回春散递给项飞鹰,嘱咐道:“上好的伤药,长公主府里的东西,就这一瓶了,好歹别浪费了。”

    “你送我?”项飞鹰丝毫不掩饰他的惊讶。

    “你今日打的是柔然人,我便送你。”赵凝看着他坦然说道。

    项飞鹰接过,看了看上面的古篆体字,说道:“看来真的是好东西啊。”

    裴怀真恰好站在不远处,看着药瓶,说道:“是回春散。”

    赵凝转身见是裴怀真,“正是叫这名字,裴大人听说过这药?”

    “嗯。”裴怀真朝赵凝点了下头,目光再次看向药瓶,说道:“这两年师叔在研制伤药,试过许多药方后,每每感叹药效比不上李神医研制的回春散。想是缘分浅薄,一直没能得见实物,无法精益求精,甚为遗憾。”

    “裴公子是说,如果大师得了回春散,便有可能重现这个药方出来?”赵凝期待地问道。

    “嗯。”裴怀真说道。

    赵凝也看了一眼项飞鹰手里的回春散,这药方已经失传多年,再过些年,最后的存货失去药效,便再也无迹可寻了。

    “这药你已经送我了,可别想再给别人。”项飞鹰连忙将药捂了捂,不肯再给他们瞧。

    赵凝见他这样子,不解道:“我又不是要跟你抢,我再和长公主要一瓶就是了。”

    “你不是说只有这一瓶了么?”项飞鹰惊愕问道。

    “我不是怕你浪费么!”赵凝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酒水。酿酒的原料皆是粮食,这几年大晁各地丰收还好,如果遇到荒年,普通人家莫说是米面,杂粮都吃不饱,更何况酒。

    项飞鹰看向自己之前扔掉半坛子酒,颇为无语。这些年他在京郊的三大营摸爬滚打,而三大营靠的是兵部拨付粮饷,一向宽裕得很。这两口子,真的是,很有毛病。

    “那便多谢县主了。”裴怀真行礼道。

    “客气。如若真能研制出来,将是造福百姓的事情,我所能做的,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赵凝忙避开他的礼,想着从前在云州之时,战争过后,到处都是血迹,好多伤患都是因为流血不止而亡。法华寺的大师当真可以复刻出上品伤药的秘方,那便是大功德一件了。

    项飞鹰冷哼了一声,似乎要继续说什么。陆云祁在旁边咳嗽了声,赵凝立刻转头看他,问道:“怎么了,今日是不是被兵器震到了?”

    “无妨。”陆云祁看了看天色,说道:“今日可以早点回去休息。”

    “好,我们一起回去。”赵凝扶着他的一边胳膊。

    项飞鹰似乎是终于无法忍受,说道:“我们都不是死人,你们两个快走。”

    因着受了伤,陆云祁依旧与赵凝同乘马车,一路慢行,回了陆府。

    这次到了府门前,赵凝一下跳下马车,伸手要搀扶陆云祁,陆云祁略犹豫了一下,赵凝已经拉着他:“你受伤了,要小心的,不能再扯到伤口。”

    陆云祁便将没有受伤的胳膊轻轻搭靠过去,并没有用多少力气,下了马车后,赵凝依旧没有松手,而是将他扶了进去。

    “哟,这是怎么了?”钱睿一脸的惊慌,“已经包好了么,要不要再请大夫?”

    陆云祁见他大惊小怪,说道:“没事。”

    “怎么会没事啊,您一路都只能靠夫人扶您回来了。”钱睿更加慌了。

    陆云祁没有理他,任由赵凝将他扶回屋中,说道:“你也坐下吧。”

    赵凝看着他,说道:“要不要先将护心甲脱下来啊,穿这个久了到底不舒服。”

    “没事。”陆云祁轻咳了一声,说道:“还是早些吃饭,晚上回去后我一并换了吧。”

    赵凝说完刚才的话,意识到不妥,自己刚才的话太像是要给他换衣服了,于是答应道:“也好。”她正要去让人去厨房里催,忽见得陆宁歆快步走了进来。

    陆宁歆走进来后,眼睛在陆云祁和赵凝之间来回的看,似乎是要看穿什么。

    察觉到陆宁歆情绪不对,赵凝轻声问道:“怎么了?”

    陆宁歆这次将目光对准陆云祁,说道:“你受伤了。”

    “只是小伤。”陆云祁说道。

    陆宁歆没有睬他,看向赵凝说道:“上次你们出远门,你回来时受伤了,告诉我是不小心,这次你们忙了许多天,回来又受伤了。”

    “只是巧合。”赵凝安抚她道。

    “你们每天到底在做什么,是不是很危险?”陆宁歆看着他们两个,问道。

    赵凝和陆云祁对视了一眼,心里清楚现在的陆宁歆急需安抚,于是道:“真的没有,我们很安全,不用担心。”

    陆宁歆看着他们,眼里是浓浓的不信任。

    眼看着屋内一片僵持气氛,赵凝艰难开口道:“要不这样,明日你哥哥去府衙中,我和你一同过去,看看他平时在做什么,危险不危险?”

    陆云祁听到这个主意,神情险些空白了一瞬,旋即他听到陆宁歆说:“好。”

    三个人好不容易吃完一顿晚饭,送走陆宁歆,陆云祁看向赵凝,问道:“明天你们都过来么?”

    “嗯,我陪着她,以防发生意外。”赵凝是计划的提出者,自然负责执行。

    “可明镜司的境况……”陆云祁仍觉犹豫,他生怕陆宁歆看了他每天做的事情,心里阴影更甚。

    “你可以不让她看到那些啊。”赵凝见陆云祁在他妹妹的事情上时常会踟蹰不前,于是道:“你让司镜他们今晚上提前准备下,将不适合小孩子接触的东西都隐藏掉,不就好了么?她总不能一辈子都躲在府里不出门。”

    “有道理。”陆云祁决定按赵凝说的来布置。

    次日一早,用过早饭,陆云祁带着赵凝和陆宁歆到了明镜司府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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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他平日里办差的地方坐着。

    陆云祁坐在桌案后面,自是没敢让她俩站着,三人一起坐下后,他打开桌案上的第一封信,难得生出一点紧张之感。

    “二月十八日夜,诚毅伯携小妾回府,路遇其在甜水巷的外室,起了争执……”

    陆云祁看了一会儿,又打开了第二封信,“昨夜,汝阳王妃与侧妃发生冲突,引动侧妃胎气,汝阳王大怒……”

    陆云祁看完后,又打开了第三封信,这一封信终于不是后宅争斗,而是“忠靖侯府近日丢失了一只鹦哥,这只鹦哥已能口吐人言,府中众人眼下担心不已……”

    三封信都是差不多的内容,没有直白的血腥和杀戮,陆云祁松了口气,却听到陆宁歆问道:“你每天都是在忙这个?”

    “对。”陆云祁答应道。

    “你忙这个,怎么会受伤?”陆宁歆不解道。

    赵凝已经替陆云祁找好理由,“昨天他上值时正巧遇到路上有人打斗,他出手阻止了下,不小心受了伤,并非是因为公务。”

    陆宁歆依旧不是很相信,但也没再说什么,眼神再次投向桌子上那一摞没有打开的信件,示意继续看信。

    陆云祁扶了扶额头,吸了口气,只好继续。

    就这样看了一上午的信件后,三人在明镜司吃了一顿饭,旋即继续陪陆云祁忙碌公务。

    到了下午,陆云祁没有看信,打算拿本书糊弄一下时间,他看向书橱上的书,发现司镜他们做事极是仔细,没有任何一本与朝堂有关的书目,便随手拿了一本,看了起来。

    而这本书,好巧不巧,陆云祁有印象。正是赵凝之前让人给他编的话本子,较之之前的薄薄几张纸,这本书的厚度,显是故事有了极大的进展。他生怕后面写的内容无法接受,只好反复地看着前几页。

    坐在身后的陆宁歆显是不满,一直在盯着他,陆云祁只做不觉。就这样过了一会儿,他决定去拿下一本书,司镜进来道:“大人,都察院的王宏过来了。”

    “都察院?”陆云祁心中讶异,他与都察院除了被参奏外,向来没有什么瓜葛。

    “他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而是……”司镜做事说话极其麻利,鲜少像现在这般犹豫。

    陆云祁不解其意,但陆宁歆坐在后面,不好将人撵走,只好道:“请进来吧。”

    要来外人,赵凝与陆宁歆站了起来,退到一旁的屏风后面,继续做着。

    等到王宏进来,陆云祁才意识到那个不止一人是什么意思。

    王宏带着两位风姿婀娜的美姬走了进来。

    “陆大人啊,好久不见啊。”王宏热络地打招呼道,开口的瞬间,脸上的褶子都比平常多了许多。

    陆云祁见状,已经明白了意思,心里更加后悔没有将他拦在外面,于是道:“王大人可有要事?”

    “正有要事。”王宏和善笑道:“我听说你与令弟有些误会,虽说你们并非同胞兄弟,可也是同一个祖父,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家人,何必闹得像今天这样。”说着,他叹了口气,“自令弟进入都察院以来,身为他的上级,我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想着帮你们疏通疏通。”

    屏风后面的赵凝明白了王宏的意思。往年朝中众臣参奏陆云祁,尤以都察院的御史为主,其中便包括陆云祁的那位堂弟。

    可现在,陆云祁赢了各族武士,尤其还有柔然人,天正帝十分赞赏。这段时间的事情,消减了陆云祁因文嘉等人之死带来的恶名,暂且与清流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眼瞧着陆云祁在京城中地位甚高,且赵凝也成了天正帝最敬重的皇姐的义女。之前一直参奏陆云祁的那些人内心摇摆不定,生怕被报复。有的人托人来说和,有的便如这位王大人,直接上门过来。

    “此事不急,今日我还有其他公务,王大人请回吧。”陆云祁婉拒道。

    “哎,这件事情不急,还有别的事情。”王宏向陆云祁使了个颜色,又看向身边的两位美姬。

    陆云祁示意司镜送客,王宏一动不动,今日屏风后面有人,都不好太过强势,司镜一时为难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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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宏见陆云祁不似平常那般冷淡,以为有门路,于是坐在那里,嘿嘿笑了两声,说道:“我今年四十有三,算起来比陆大人年长二十岁,斗胆以兄长自居。愚兄在京城多年,见过不少官宦小姐,深知她们的性子,每一个都是端庄有礼,但又温存不足。更何况夫人如今是县主,每日跟着长公主进进出出,恐有照料不到贤弟之处,愚兄虑及此,着实担忧啊。”

    “家中一切都好,不劳王大人担心。”陆云祁冷淡道,拒人千里的意味已经不能更明显。

    王宏见陆云祁不为所动,自是不信这天底下竟然有人不爱美人的,于是道:“这两位姑娘是我养在外面的女孩儿,平时学些琴棋书画,性子是最温柔和顺的,平素打着灯笼都找不着资质这般好的。只要贤弟不弃,那便日日能帮贤弟奉茶磨墨。”

    陆云祁的拒绝之意已经这般明显,王宏还没有察觉,赵凝只觉现在情境颇有意思,她在屏风后面,快要忍不住笑意,忽而注意到陆宁歆此刻正在盯着自己。

    赵凝忙忍住笑意,只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陆宁歆,生怕外面的人一句话不对惹到了她。可陆宁歆只是看着自己,皱着眉,渐渐变得疑惑起来。

    赵凝晃过神来,在陆宁歆面前,她与陆云祁是夫妻,有人要给丈夫塞小妾,她怎么能无动于衷。

    想通这个关窍,赵凝吸了口气,三步并作两步冲了出去,冷笑道:“王大人,你可认得我?”

    第 42 章

    赵凝冲出去的一瞬间, 内心是有些慌乱的。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冲出来前仅凭着一鼓气。下意识间,她瞥了一眼陆云祁, 发现陆云祁的脸上虽然没有什么异常,眼神流露出了讶异。

    那日王宏亦出席了宫宴, 待看清楚赵凝的脸, 他脸色一变,内心瞬间更加慌乱, “夫,夫人, 您今天也在这里啊。”

    赵凝强自压着气势, 寒着声音道:“我今日在这里,王大人怎的这般惊讶, 难道明镜司的府衙,只许王大人与两位姑娘一同进来么?”

    “您当日可以随时进来的, 我只是没有想到。”王宏拭了拭额头上的汗,说道:“我今天就是来串个门, 我这就离开。”

    “没想到?我倒怕是来晚了一步, 家中又添了人口。”赵凝从来没有仗着声势训人,好在这半年经历极多,又寻人编过话本,临时亦能寻出一些说辞。

    “怎么会, 您不同意, 贤弟哪敢要人呢?”王宏拼命朝陆云祁使眼色求救。

    赵凝见王宏已经承诺不再送人, 也算是帮陆云祁解决掉一个麻烦。目的达成, 她正要找到一个台阶下,陆云祁开口配合道:“娘子说得极是, 我一向只听娘子的话。但凡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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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不允的,从不敢做。”

    “陆大人与我一般都是爱护发妻之人。”王宏忙接话道:“我家娘子让我去撵鸡,我从来不敢去杀鹅的。”

    “正该如此。”陆云祁终于给了王宏一次肯定。

    听上去似乎哪里不对,匆忙间,赵凝没有想出异样之处,她只好维持着冷厉的眼神,看向王宏。王宏心中更寒,勉强一笑,忙不迭地带人逃了。

    总算走了,赵凝看着王宏匆忙离去的背影,松了口气。这人再不走,她怕是要装不下去了。她闭了闭眼睛,不可避免地想起刚才的场景,又忙睁开,看向陆云祁。

    “我刚才是不是太过了?”赵凝不太放心地问道。

    “没有。”陆云祁全程坐在桌案后面,目光一直追随着赵凝,似是生了光彩,“我该多谢你,今天之后,他们不会再送底细不清之人过来了。”

    赵凝转念一想,既然这位王大人敢来送人,其他人未必不想,其中就可能送来探子。现在自己一举打消所有人的类似念头,的确很好。

    赵凝放了心,高兴道:“分内之事,不必客气。”

    陆云祁看向她,笑意更加明显,旋即注意到陆宁歆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忙又收敛住笑意。

    “你这里常有这样的事情?”陆宁歆轻轻蹙着眉头,问道。

    陆云祁答道:“第一次,以前从未有过。”

    陆宁歆审视着陆云祁,似乎在评定他的可信度。

    陆云祁只好看向赵凝,赵凝帮腔道:“真的只是这一次。”

    陆宁歆不知道信还是没有信,又坐了回去,示意陆云祁继续处理公务。陆云祁担心还会发生不可预料的事情,当即起身说道:“今日的事情已经忙完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走吧走吧。”赵凝招呼陆宁歆回家去。

    走出明镜司,快要上马车的时候,陆宁歆像是终于组织好措辞,说道:“我三哥他从小有一点木讷,不太会说话。”

    陆云祁没想到会被自己妹妹这样评价,望了过去。

    “这是我娘说的。”陆宁歆又说了一句。

    陆云祁沉默下来,赵凝说道:“没有啊,我觉得他很好。”

    “真的?”陆宁歆问道。

    赵凝连连点头,“骗你就会变成小狗。”

    陆宁歆的神情轻松了些,说道:“他每日做的事情,虽然不危险,但似乎不太正经。你已经知道了,不要嫌弃他,好不好。”陆宁歆顿了下,补充道:“我们家的人都不会找小妾的,他也不敢的。”

    听到此处,赵凝明白过来陆宁歆在担心什么。她向来不喜欢生活中有太多变化,她知道自己与陆云祁是夫妻,不想见到兄嫂分开,于是才有刚才那一番说辞。

    赵凝郑重回答道:“放心,我不会嫌弃你哥哥的。我们不会分开,我也不会不要他。”

    陆宁歆的神情轻松了许多,说道:“那我就放心了。”

    赵凝察觉到她这句话说得颇为老气横秋,不太像小姑娘说的。想起刚才的话,她猜测也许是陆宁歆幼时听过母亲这样讲话。这个猜想让她颇感惆怅,旋即更加认真地说道:“尽管放心,有我在。”

    跟着她们两个身后的陆云祁听着这些话,眼里似有浮光闪动。

    在比武大会之后,鸿胪寺会同礼部又举行了文会,与各藩属国商讨通商种植作物教化等事宜,一连忙了数日。在宫里办了送行宴后,送使者们出城。

    天正帝对此次宴请十分满意,厚赐了诸人。一时间京城里热闹起来,纷纷摆宴庆祝。长公主亦是在府中举行了宴席,邀请年轻的子侄辈过来吃酒。

    她在京城里地位极高,又是长辈,从皇族到王公,纷纷前来赴宴。身为她的义女,赵凝早早到了长公主府,帮着接待宾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自陆云祁赢了柔然人之后,赵凝能感觉出大家对她不再像之前那样警惕,甚至有一点友善。可今天,她再次感受到了那种被围观的感觉。

    这是发生了什么?赵凝每每看向席间的人,那人都会避开目光,尤其是男子,这让她更加困惑。

    马上要到了宴席,赵凝见长公主还未过来,便起身过去瞧瞧。她刚走没几步,就听到后面隐隐有议论声,她放缓了步子,走到一旁的拐角处停住,听到席间的人果然是在讨论她。

    “那可是悍妻。”

    “我之前一直好奇,她为何能拿捏住陆云祁,原来竟是河东狮吼。”

    “什么样的河东狮才能镇得住陆云祁啊,我还是感觉匪夷所思。”

    席面上议论纷纷,赵柔靠坐在那里,接话道:“从前在闺阁之时,我也没想到我那妹妹这等好手段。”

    众人听了此语,还要再问,“侧妃,陆夫人从前在闺阁中什么样子啊。”

    赵柔正要回答,杜蘅皱眉道:“别人家中事你们倒是操心,不若还是管好自家事吧。”

    杜蘅性子冷,大家都觉得她不好相与,且她娘家与夫家皆是忠臣,平素都是敬着她,不敢亲近。听到她这样说话,众人只好安静下来,还有几个好事的将目光投向赵柔,心里又生出了别的想法。汝阳王府后院闹得一向厉害,今日蔡媛这个正妃没有来,她这个侧妃倒是过来了,显是更胜一筹。若说这河东狮吼,显是赵柔厉害些。

    赵柔不以为忤,反而一笑。

    赵凝心里感激了杜蘅一番。这么多人都在议论她最近的“悍妻”之举,她多少招架不住,好在还有人肯为她说话。

    赵凝慢慢走着,心中疑惑,自己怎么突然成为悍妻了。难道是王宏回去后心有不甘,到处散播的流言?

    赵凝回忆了一番,只觉得他最有嫌疑。

    到了长公主的寝居,赵凝看见长公主坐在那里,问道:“义母,快要去赴宴了,人已经齐了。”

    “不急,我有件事与你说。”长公主拉她坐下,说道:“上次我与皇后聊过,先帝曾有一心腹,在皇帝即位后音讯全无。皇帝怀疑他携有先帝密信,派太子调查此事,太子临死前,曾将此人下落告诉过皇后。”

    “他在哪里?”赵凝知道此事要紧,忙问道。

    长公主说道:“我按皇后所说,悄悄让人查了一番,只能查到大致的地点,似乎在江南一带。”

    “怎么藏在那里?”赵凝还以为躲避追杀的人会首选荒山野地。

    “那人想是觉得大隐隐于市,与其避入山林,不如另辟蹊径。”长公主猜测道。

    “那我让陆云祁帮着调查。”赵凝点头记下。

    “此事尽量亲自去调查,否则路途遥远,哪怕经手的人可靠,来回路上恐不保密。”长公主建议道。

    “可陆云祁等闲不能离开京城。”赵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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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愁道。

    长公主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我会与陛下说,让你们到徽州代我去杨家祭祖,到时候你便与他一同前去。”

    “好。”赵凝答应道。

    正商量着,婷芳在外面喊道:“殿下,外面出了事情。”

    “怎么了?”长公主问道。

    “忠靖侯府的儿媳夏氏今日逃了出去,将忠靖侯与夏充这些年的往来密信一气在都察院门口扔了出来,现在陛下那边已经知道了。”婷芳说道。

    当时忠靖侯赵成顺为了自保,将与夏充勾结之事扔到了三房头上,并将三房赶出京城,销毁了一切证据。可他们没有料到夏氏保存着早年的密信。

    夏充在牢里去世后,曾经满朝煊赫的夏家再也无人提及。赵凝只听说夏氏在忠靖侯府休养,再多的事情,便没有听闻了。

    没想到夏氏一直在筹谋,等着与忠靖侯府同归于尽。

    “莫要着急,我让人去瞧瞧。”长公主安慰赵凝道。

    “我没有着急。”赵凝只是觉得惊讶,她倒没有为忠靖侯府心急,她只关心一件事情,陆云祁会否被此事影响。毕竟,如果忠靖侯府真的因此事而倒台,会否澄清陆家的冤案。可这样的话,天正帝会作何反应?他那等爱惜颜面,会承认是自己判错了案子么?

    长公主知道赵凝与忠靖侯府并没有瓜葛,但唯恐外面人的看法影响到赵凝,于是道:“那你还过去用饭么。”

    赵凝果断摇了摇头,倒不是因着忠靖侯府,而是不想去见那群议论自己是河东狮的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长公主便道:“婷芳,吩咐前面开宴吧。”

    “您不过去了?”赵凝问道。

    “我陪你在这里吃。”长公主笑得颇是慈和,“咱们不去管他们。”

    赵凝听了心中感动,重重点头道:“好。”

    两人亲亲热热的吃着饭,互相布菜后,长公主道:“你从前去过江南么?”

    “没有去过。”赵凝答道。

    “这次你去江南,可要好好尝尝那里的佳肴,与京城全然不同的风味。”长公主想起一事,说道:“我记得你会做徽州的小吃,是跟谁学的?”

    “街上的小摊。”赵凝夹了一筷子时鲜菜蔬,“我长大的地方,有各地的吃食。”

    “这样啊。”长公主回忆着江南的美食,不免想起在江南看过的风光,怀念道:“你们到江南时该是夏初了,那边天热得早,虽比不上初春时舒服,可也是十分的好看……”

    一顿饭搭配着回忆吃完,待客人离开之后,御前依旧没有传回来什么结果。长公主看了一眼天色,正要留赵凝住下。

    “陆大人来接县主过去。”女官过来道。

    “他对你倒是很好。”长公主展颜笑道:“我之前还担心过,他待你究竟如何。这几次看下来,京城里那些名气好的,都比不上他。他肯事事听你的,已是最难得。”

    赵凝知道长公主也听过流言,忙道:“那只是个误会。”

    长公主见她面颊泛红,温声道:“好,我知道。不过就算彪悍些,也没什么,一切有我呢。”

    赵凝抓着衣襟,看着长公主,说道:“等我们从徽州回来,就过来看您。”

    长公主笑着答应道:“那我等你们回来。”

    在所有人将目光汇聚在忠靖侯府长房之时,陆云祁独自一人,无声无息地来到了二房所居的院子里。

    “你是?”二房的赵庆辉看着陆云祁,不太确定地说道:“陆大人?”

    “辉儿,是谁来了?”屋中的二太太沈氏走了出来。“你是来向赵家人复仇的么?”

    他们看着陆云祁,面色坦然,倒没什么惧怕之色,仿佛是早就料到了今日。

    “我与你们并无仇怨。”陆云祁语气平静。

    “忠靖侯府并非当年立下大功之人,你怎么可能不恨我们?”赵庆辉护在母亲身前,说道。

    “但我听说令尊当时想要出兵驰援云州,却被父兄阻拦。”陆云祁见他们警惕地看向自己,神情依旧淡淡。

    “你知道这件事情?”沈氏问道。当年她的丈夫想要带兵驰援云州,却无法成行。只能想尽办法,送了点粮食出去。这么多年过去,她还以为这件事情已经被湮没在过去,今日竟然还有人记得此事。

    “先父正是因此事而郁郁而终。”赵庆辉畅谈了一口气。他的父亲不赞同父兄的做法,可又只能看着他们霸占着别人的功劳,忝居高位。

    “现在忠靖侯三房被逐出京城,长房眼看要身陷囹圄,我可以将令尊运送粮食的证据,呈到陛下面前。”陆云祁说道。

    “您为什么要这样做?”赵庆辉不解,他们与陆云祁并没有来往,他怎会出手相帮。

    “我知道你们与另外两房为人不同。”陆云祁看向他们,“如若这次你们得了爵位,我只希望你们记得还有赵凝这样一位亲戚。”

    赵庆辉与母亲对视了一眼,答应道:“陆大人肯如此相帮,我们定不会忘了这位姐妹。”

    出了忠靖侯府,陆云祁背对着暮色,来到长公主府接人。见到赵凝快步朝自己走过来,他笑了笑。

    上了马车,赵凝问道:“忠靖侯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陛下可有怀疑到你?”

    “汝阳王妃与侧妃争斗激烈,侧妃眼看要诞下孩子,王妃便帮着夏氏,逃了出来。”陆云祁说道:“这件事情很好查,陛下很快便能得知来龙去脉。”

    “原来是这样。”赵凝放下心来,没有人怀疑陆云祁就好。

    陆云祁怕她担心,继续道:“忠靖侯府的事情不会掀起太大风波,想是不日便能解决。”

    赵凝点头,实则并未担心。蔡媛与赵柔斗法,她不过是被殃及的池鱼罢了。更何况,她现在有长公主庇护,忠靖侯府没了左不过是难听一点,并没什么。“那忠靖侯府倒了之后,陆家的冤屈会如何?”

    “圣上命二房袭爵,毕竟他们也是当年立功之人。”陆云祁回答道。

    “这样啊。”赵凝对二房并不了解,只知道二老爷去世之后,二太太与独子深居简出。

    “至于陆家的功劳,他本来也没打算给我们。”陆云祁说着摇了摇头,眼中的恨意并不如从前那般浓烈。

    赵凝倒不意外这个结果,她拍了拍陆云祁的胳膊以示安慰,旋即将长公主所叙之事说与陆云祁。陆云祁颔首道:“那我着手安排,过些时日便可以出发。”

    “好。”赵凝想想自己出行前的准备并不复杂,只需要与赵准和陆宁歆交代一下就是了。

    天正帝在金銮殿中,听到此事,亦是皱了皱眉。他清楚云州那起冤案的来龙去脉,并不想承认自己有错,只是命人去查。没过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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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派去的探子发现了忠靖侯府的二房曾向云州送过粮食。

    斟酌再三,天正帝下旨斥责忠靖侯赵成顺为一己之私,夺了弟弟的爵位,今朝圣上裁决,命其归还爵位。

    至此,忠靖侯府之事终于结束。

    前朝风波乍起乍落,近来后宫平安无事。这几日蔡姝闲暇之时,便会溜到冷宫的地界。

    传说这里最开始并不是冷宫,而是一名宠妃的居住地,故而此地虽僻静,却种着各色奇花,初春时节新绿的藤蔓快速抽条,爬升至宫墙之上,反倒是生机勃勃。

    韦皇后站在那条小溪水边,手里拿了木瓢,给藤蔓浇水,听见来人,说道:“你又来了啊。”

    蔡姝向她走近了些,说道:“你的弟弟还活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韦皇后依旧稳稳地浇着水,似乎并没有被这个消息触动,也像是并没有相信。

    蔡姝见她没有说话,继续道:“明镜司前任掌司使戚砼护住了他们一家,现在隐姓埋名,住在戚大人的老家。”

    韦皇后的手微微一顿,看向蔡姝。

    “我没有骗你。”蔡姝将手中的旧荷包递给她,韦皇后接过来,看了许久,似乎是看到了那个穿着一身鹤羽绣衣,默默站在人群中的青年。

    “那日陪你过来的,是现在明镜司掌司使的夫人?”韦皇后问道。

    这次换蔡姝没有说话。

    “如果不是明镜司的人,谁又能将长公主悄悄送进来?”韦皇后戳破蔡姝不想回答的真相,出了会儿神,问道:“戚砼已经死了?”

    “对。”蔡姝点头道。

    “谁动的手?”韦皇后看向蔡姝,等待着答案。

    “那年陛下遇刺,明镜司为了保护他,死了许多人,其中便有戚大人。”蔡姝说道。在这之前,她听到过最多的猜测便是陆云祁趁乱杀了戚砼,以此上位。到了现在,她觉得与其相信流言,不如怀疑是皇帝杀了戚砼。

    “你想要做什么,我这里可没有你想要的东西。”韦皇后又将话题转了回去。

    “我只是想让您知道这件事情。”蔡姝坦然看向韦皇后,“我没什么想要的。”

    “你年纪轻轻的,不想陪着皇帝,却来我这个已死之人的去处。”韦皇后嘴角含笑。

    蔡姝听了不由感伤,“就像您说的,他这种人,陪着也没什么用处。”

    “那倒也是。”韦皇后赞同道。

    现在的后宫,又有两位年轻宫妃有孕,阮淑妃最近鲜少出风头,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蔡姝已经失宠,又不愿去做别人的刀子,躲在这里反而很好。

    蔡姝忙碌着,不妨瞥到破旧廊柱上的指甲印记,颜色不同,深浅不一,能看出是不同年份的遗留。

    她看着这些东西,仿佛听到伤心绝望之人的低泣,不忍地闭了闭眼睛。

    “来,你看看这院子里的溪水。”韦皇后忽然唤她,“这院子虽是常年封闭,溪水却是活的,能流往外面。”

    “这溪水原是做什么的?”蔡姝好奇道。

    “这溪水原是护城河的一个分支,只不过前些年京城雨水勤了些,上游的河水一日冲刷下来,将河道冲宽了许多。”韦皇后说道。

    “那现在可还有用处?”

    “这倒也没什么用处,最多只能用来浇花。”韦皇后淡声道。

    看着那些含苞欲放的花骨朵,花期大约就在这几天了。蔡姝用木瓢舀了水,一一浇了起来。

    第 43 章

    蔡姝回了自己所居的祥福宫, 心里隐隐感到不详。今天是个无月之夜,天上繁星遍布,西北角有一颗星星泛着红色。按钦天监的说法, 红色的星星叫荧惑,向来是不祥之兆。

    蔡姝望着那颗星星, 看着上面红光越来越重, 心绪更加沉重。

    “不好了,走水了, 走水了。”

    蔡姝一怔,旋即意识到那红光不是星星, 而是着火。火势最猛烈的方向, 正是冷宫!

    蔡姝忙站了起来,起身就要出门, 鱼儿道:“娘娘,这么晚了, 外面那么乱,您要去哪里?”

    “我过去瞧瞧, 你守在这里, 哪都不许去。”蔡姝喝道。

    “娘娘!”鱼儿从未见过蔡姝这般疾言厉色,忙顿住步子,神态焦急地朝外张望。

    冷宫的占地并不广,只有寻常宫殿的四分之一。远远看去, 那处地方此时似乎全被火光笼罩着, 有很多侍卫和太监拿着水桶往那个方向跑去, 还有人大喊着拿水龙过来。

    跑到近处, 蔡姝只觉越来越热。大火带来的不止是高温,还有烟尘, 这里的空气很快变得难闻,不少人一边灭火,一边呛咳起来。

    蔡姝拿出帕子掩面,却遮掩不了多少。她正要寻水将帕子浸湿,忽然想起来昨日韦皇后跟她讲起那条小溪。冷宫里常年被封锁,若皇后还活着,一定在溪水旁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望着冷宫,回忆起自己第一次误入,是从另一个院子进去的。她立刻往那个院子跑去,跑了一会儿,她注意到平日里上锁的院子此刻是开着的。

    蔡姝一气跑了进去,踉跄着寻找起来,之前打扫的整洁的院落变得到处一片狼藉,墙边时不时有黑色的灰尘掉落下来,火似乎随时能漫过来。蔡姝走着走着,终于看到李有德昏死在地上,随即看见了同样昏迷的天正帝,最后是韦皇后。

    “娘娘。”蔡姝上前扶起韦皇后。

    韦皇后虚弱地喘着气,头上有血迹,看上去是受了很重的伤,“你果然来了。”

    蔡姝看着皇后脸上凝固的血迹,说道:“我带您去看大夫,您撑住,很快的。”

    “我撑不住了。”韦皇后摇摇头,怅然说道。

    蔡姝脑海中空白了一瞬,喃喃道:“这是怎么了,下午还是好好的。”

    “晚上他过来看我,我想送他上路。”韦皇后笑了笑,像是终于将心里积郁多年的愤恨发泄出来。

    “他死了么?”蔡姝忍不住往那个望向看了一眼。

    “还活着。我没有杀掉他,他死了的话,继位的该是李贵妃的儿子,我可不想她死后被追封为皇后。”韦皇后看着蔡姝,说道:“他若继位,对你也没有好处。”

    “那您为什么还要这样做。”蔡姝问道,这样不计后果的刺杀,只会加快自己的死亡。

    “他高高在上了一辈子,我想看他狼狈一些,反正我没有几天了。”韦皇后释然了许多,“我想知道的,我想托付的,你们都帮我完成了,我很感谢你们。今日你既然来看我,我便送你一件东西。”

    蔡姝吸了口气,看着韦皇后,说不出话来。

    “我看你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你为何入了后宫,想必你自己也是清楚的。”韦皇后说着,回忆起那个与蔡姝相似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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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想着那张脸在得知天正帝身世时的平静,旋即是她转身离开的背影。

    “等他醒过来后,你算是救了他,他会更加感谢你的。”韦皇后说完后,似乎是力竭,吸了口气,继续嘱咐道:“你可以顺着这条路走下去,选一个对自己有利的继承人,这样才能活着,知道么!”

    “我……”蔡姝哽咽道:“娘娘,您再撑一会儿,我们一起想办法。”

    “还只是个孩子罢了。”韦皇后看着她的脸,又觉得她与沈静并没有那么相似,叹道:“那老东西。”

    蔡姝看着韦皇后就这样闭上了眼睛,“娘娘,娘娘!”

    “水龙来了!”那边灭火的侍卫喊道,几束狭长的水流喷了上去,火势终于开始减小。

    救火完成后,他们就要进来搜捡了,蔡姝回过神,轻轻放下韦皇后,帮她理了理衣襟,旋即看向倒地的天正帝和李有德。蔡姝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逡巡,最终从旁边的溪水里掬了几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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