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筑高墙，御外患
滨海市两巨头，还有粮王和肉王，齐聚市人民医院。
吴永宁作为医院的院长，自然是要到场陪同、慰问的。刚做完一台心脏移植手术，得到消息，他顾不上吃晚饭，立刻赶到了骨科科室。
出了电梯门，骨科的徐主任就迎了上来。没有吴院长带着，他可不敢进王德发的病房。现在那里面，随便拎出来一个，都不是他能得罪的。
“吴院长。”
“老徐，王德发的伤要紧吗？”
“我也是刚给他做完手术，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估计要住个十天半月吧。”
俩人说着话，已经到了王德发的病房门口，推开门，卸下疲惫，他们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走了进去。
“不好意思，王书记、张局，刘高探，我刚下手术，怠慢了，各位。”吴院长说完，又去看舒宝山和躺在病床上的王德发，“老舒，好久不见。老王，我问过徐主任了，你呀，伤有点重，不过呢，只要在这里安安心心住半个月，就能健康出院了。”
然而，谁也没回话，所有人都朝他们看去，就很尴尬，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可这也不能怪他们啊，他们又不知道，王书记才刚骂完人，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好在这氛围没有维持多久，就被一阵嘈杂的说话声给打断了。
“我说铁牛，你舅舅受伤住院，你都不知道第一时间来看望的吗？怪不得他不喜欢你，是我，我早把你给赶走了。你也太不懂事了。”
“又没人跟我说，我哪里知道。打他手机也打不通，要不是猪猪姐用他的手机打给我，我都不知道他受伤了。”
“哎，到了吧，是不是这间？”
“猪猪姐说的是701，这是711，数都不会认，你死不死傻？”
“我tm”
这俩人的说话声实在是太大，估计整个骨科病房的人都听到了。
病房内，猪猪和病床上躺着的王德发，互相对视了一眼，好似在用眼神隔空对话，询问对方——怎么可能，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这时候，骨科的徐主任，适时地站了出来。
“我去看看。”
说着，他就走到了病房门口，刚打开门，两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就往里进。
由于两个人的身体又高又壮，同时进门的时候，还撞在了一起。那两人不知怎么，又互相谦让了起来。
“他大舅他二舅都四你舅，你先进。”
“高桌子低板凳都四木头，一起进。”
他们还用极不标准的秦腔，高声唱了起来。
“你俩搁这演戏呢！神经病。”气得骨科的徐主任，忍不住在心里破口大骂。
这俩货手里，还各自捧着一束不知名的野花，那花，看起来是无精打采、蔫了吧唧，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弄来的，但肯定不是花店。
突然，他定睛一瞧，那个相对瘦一些的，他好像认识。
“难道你们不知道吗？医院病房，不能大声喧哗，嗯！你是屠，屠，屠”
可他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对方叫什么，像是结巴了一样。
“坤哥，你是坤哥？”
猪猪早已认出，只是难以相信而已。这怎么可能，她和舒福佳亲眼见到急诊科的医生宣布了屠坤的死亡，还和舒福佳把他放进了冰柜。
“我艹，你是人是鬼？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冰柜里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舒福佳也认出来了，这不就是那个开五菱破车，还骂他丑的死人吗！吓得他跳起来，躲到了王德发的病床上，翘起屁股，用被子的一角蒙住了头。
来的人，当然是屠坤和铁牛。他从海里上岸后，就去了离那里不远的屠宰场。找到王铁牛，俩人在食堂吃完晚饭，就一起来了医院，顺便还在路上采摘了几朵野花。
“你才是鬼呢，你们全家都是鬼。”
屠坤说着，就上去将舒福佳给拽了出来，把花插进了他的鼻孔。王铁牛也有样学样，把他手里的一束野花，插进了舒福佳的另一个鼻孔。
“我的发哥，你这里怎么连个花瓶都没有。喏，给你带的花，怎么样，漂亮吧？”屠坤说完，还指了指鼻孔里插着两束野花的舒福佳。
王德发睁大了双眼，看着屠坤，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
“tm的，你俩拿我当花瓶了是吧？”
那边，舒福佳气得喷出两行热气，连带着把那两束野花也给喷了出去。
“小老鼠，只是借你鼻孔用一用，干嘛生这么大的气？”王铁牛捡起地上的野花，瞪着舒福佳说道。
他俩之前在屠宰场见过，不算熟。但王铁牛哪管这些，一旦认识了，那就是熟人。
“你就是屠坤？”舒宝山问道。
同龄人之间的打闹，本就无伤大雅。他才没空，去管他的好大儿呢！
舒宝山分析了一下，骨科的徐主任说他姓屠，猪猪叫他坤哥，舒福佳又害怕他是鬼。
综合分析，知道内情的人都能明白，这个人那肯定就是屠坤了。
这到底是起死回生，还是医学奇迹？
“你就是屠坤快，快跟我讲讲，你是怎么知道会发生灾变的？”
王书记也反应了过来，但他没心思去想屠坤是怎么复活的，他只想知道屠坤有没有解决灾变的办法。
而刘德彪则紧盯着屠坤，眼神复杂。灾变的事，不在他的业务范围之内，他可以不关心。但这个被他侄子害死的人，怎么又活了。作为一名老刑警，怀疑一切，从中找到蛛丝马迹，是他的本职工作。
他侄子是该死，可也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弹丸国的人没有理由杀死他，这里面肯定还有什么隐秘。
“不管如何，我一定要找到真相！”刘德彪在心里暗暗发誓。
“你是？”屠坤问王书记，他又不爱看新闻，也不关心实事。
“哦，我来帮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呢，是我们廉政亲民的市委王书记，这位是我们刚正不阿的，市警局张局长。还有这位，是市局分局的刘副局长，也是刘荣宝的亲叔叔。”舒宝山帮忙介绍了起来，他对着王书记他们说道，又指了指自己，“我是你发，发哥的老友，那个被你插花的是我儿子，我叫舒宝山，不过，也有人叫我粮王。”
舒宝山一口气，将众人都一一介绍了一下。其中夹带的信息，他相信屠坤应该能明白。
“谢谢山哥！”屠坤先是谢过了舒宝山，又转头对王书记说，“那个，王书记，关于灾变为何会发生，这个其实国家早有预见了。一年前，我还在首都医科大做研究的时候，曾参与过一项关于‘核污染对动植物危害’的秘密实验。既然你问起了灾变，那么灾变肯定是已经发生了。”
屠坤虽然是在孤儿院长大，但由于他学习成绩优异，学费从来不用孤儿院出。所以，他才能一路读到博士毕业。
说起他的学习经历，那简直就跟坐火箭似的。7岁开始上小学，9岁上中学，12岁高中毕业，就遭到国内外名校的疯抢。
他本人对学什么并不在乎，只是那时候他生活的孤儿院，已经破败不堪。首都医科大在没有得到屠坤确切答复的时候，就开始帮忙盖了一座新的孤儿院。
屠坤觉得他们很有诚意，就去了首都医科大。9年的本硕博连读，他只花了5年，又留校做研究2年，就是在做研究这两年内，他参与了那项秘密实验。
后来，他觉得自己不太适合，这种每天待在实验室的生活，这才离开了首都医科大。
然后，他选择回到孤儿院的所在地滨海市，很顺利的进了市人民医院的骨科。但只干了半年时间，就遭到了徐主任的儿子的陷害。
“所以，那项秘密实验的保密期，也就已经过了。”屠坤继续说道。他环顾四周，众人点头，只有吴院长和徐主任一脸懵。
他哪里会去给他们解释什么是灾变，就继续说道：“我也不怕告诉大家，实验结果表明，灾变是不可逆的，至少在未来百年之内，都是如此。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近期，国家应该会有所动作。王书记，你等着上面的命令就是了。其他的，我们也无能为力。”
王书记听了屠坤的话，颓然地坐在了刚刚吃饭的凳子上。这时，他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拿出来一看，马上站起来说：“吴院长，赶快给我准备一间办公室，5分钟后，我有一场重要的视频会议要参加。”
“那，那就去徐主任的办公室吧！”吴院长立刻回答，他倒是想让王书记去他的办公室，可就5分钟时间，哪里来得及，只能是便宜了老徐。
徐主任听到，赶紧在前面带路。张保国、刘德彪、舒宝山、吴院长全都跟在后面，他们当然不敢进那间办公室，只是站在外面等候。
病房内终于安静了，猪猪便跑到屠坤身边，上下打量着他。
“你什么眼神，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屠坤问她。
“我以为你死了。”猪猪说着，就哭了起来，上去抱住屠坤，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呜呜呜，你倒在地上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无助吗，为了给你报仇，我都准备好要跟那条蛇女拼命了。”
“好了，我这不没事吗？以后，店里的猪耳朵咱不卖了，都留给你吃，行不行。”屠坤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在死的那一刻，他看到猪猪蹲在地上的样子，猛男看了都忍不住要心疼！
“切，谁要吃你的猪耳朵。”猪猪放开了屠坤，在他胸膛上拍了一巴掌。
“你骂谁猪耳朵，你才是猪耳朵，你们全家都是猪耳朵。”
屠坤就像一个设定好的程序，一旦猪猪说“你的猪耳朵”，他就会被触发骂人技能。
“坤坤，你小子骂谁呢，你再骂猪猪，等我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病床上的王德发，目睹了猪猪钻进屠坤怀里的那一刻，老猛男也心碎啊，小棉袄这是要被猪拱了吗？
可能是麻药的劲已经消退了很多，他终于忍不住要发飙。猪猪那么乖的女孩子，你竟然骂她，恨不得就要爬起来暴揍屠坤一顿。
“不是，发哥，你火气这么大干什么？”
屠坤又不知道在他“死亡”期间，王德发与猪猪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舒福佳倒是知道一点点，但他哪敢戳破这层窗户纸。
他爸出去了，现在，他就是病房内气氛组的担当。
“你叫屠坤，早上就是你骂我丑的对吧？来来来，王叔，铁牛，猪猪，帮我评评理，你们仔细看清楚我的脸，摸着良心说，我，舒福佳，堂堂粮王之子，到底丑——不——丑？”舒福佳站在王德发的病床边上，指着自己的脸，一本正经地大声问道。
而屠坤和他们三人都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说了一句：“丑。”
“哈哈哈”
接着，病房内就响起了欢快的笑声。王德发笑得肚子上的伤口，都差点开了线。灾变什么的，哪里有此刻的快乐重要，活在当下，比什么都重要。
他们在这里开开心心的，那边徐主任的办公室外面，焦急等待的几人，终于是盼星星盼月亮，把王书记给盼出来了。
“王书记，上面怎么说？”
张保国第一个问，倒不是他沉不住气，而是这件事太大了，已经大到了会决定很多人的命运，彻底改变世界格局的地步。
“走，去老王的病房再说。”
王书记率先走进了王德发的病房，所有人都看着他。
“上面的宗旨只有六个字——筑高墙，御外患。”王书记缓缓说道。
“筑高墙，御外患。什么意思啊？”徐主任下意识的就问出了口，按道理这里没他说话的份，但他实在是好奇。
“就是在国境边上垒砌高墙，不准别国的人进入我国的境内，如果强行闯入，就地格杀的意思。看来，国内的粮食储备不少，应该还能撑几年。”屠坤解释道。
“没错，不愧是高材生，想问题就是全面，上面说了，国内的粮食储备，如果减少配额，只供应我们本国国民的话，最多最多能撑三年。”王书记郑重道。
“才三年，那筑高墙还有什么意义？筑高墙也是要时间的啊！”徐主任自言自语道。
“核污染后时代，在这一百年内，全世界各地战火不断，你觉得他们还能有多少余粮？
我们休生养息了这么多年，也才勉强能撑三年。到时候，消息肯定会泄露，所有人都会蜂拥而至，你觉得我们能挡多久，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不筑高墙，就是死路一条。再说了，我们国家的基建速度，全世界第一。在自己国家的边境线上施工，应该也要不了多长时间。”屠坤说道，
娘娘几次三番提醒他，“你的困境来了，你该如何选择？”的时候，他就有认真思考过这些问题。
还有娘娘说的乾坤戒，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她会认为一枚戒指，足以解决他现在面临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