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开心还来不及呢
林芫微微一怔，对于他这始料未及的问题，问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我没懂封总的意思。”
封峙说，“算是给你的补偿。”
“车子，房子，钱，你说。”
林芫沉默了下来，她并不需要什么补偿，她不缺钱，除了爱，她什么都不缺。
而她要的，封峙给不了。
封峙见她不说话，倾身拿起桌上的钢笔，龙飞凤舞的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又将另外几份文件签了，一并递给她，好似没有问过刚才那个问题。
林芫接过文件，抓着文件的手指不断收紧，在纠结要不要说出来。
封峙瞥了她一眼，“没关系，想好了可以告诉我。”
林芫深吸一口气，才鼓起勇气说，“我想要…知道我父母的下落。”
封峙动作一顿，他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林芫。
这是林芫不知道第几次和他说这件事了，但每次都被拒绝，这次似乎，也不例外。
片刻后，封峙收回了视线，看向自己的电脑屏幕。
“你先出去吧。”
这次倒是没有拒绝，但是也没答应，或许有他自己的考量吧。
林芫微微点头，抱着文件走了出去。
今天一整天她都在处理工作，封峙平时看起来很忙，但实际上她的工作量比封峙更多。
到封峙那里的文件，几乎都是从她这里过滤以后才送去的。
而且除了大部分工作项目上的决策之外，都是林芫在负责。
封峙很相信她，她是他一手带起来的人。他清楚她的为人，也清楚她的心思。
所以他利用她对他的喜欢，让她心甘情愿的任劳任怨。那些无数个夜里的缠绵，是否是只是当做对她的奖赏？好让她继续为他当牛做马。
林芫忽然想到这个，不禁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不愧是他。
一直到夜里十点，林芫才结束一天的工作，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收拾东西离开办公室。
外面的灯都已经熄了，她看向封峙的办公室，居然还亮着灯。
林芫犹豫了片刻，心想现在应该不用自己接送他了，便转身走向了电梯。
刚出电梯，顾戚打了个电话过来。
林芫顿了顿，接起电话，“顾总不好意思，我今天有点忙，现在才下班，明天我再去取车。”
“你误会了，车什么时候来取都可以，我只是听唐毅说了昨晚的聚贤的事情，你没事吧？”
“我没事。”
确实也没什么事，反而因祸得福，让封峙同意了她离职。
她能有什么事呢。
终于能结束和他的纠缠了，她开心还来不及呢……
“你这么晚才下班，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
听出了她语气里的疏离，顾戚无奈的笑了一声。
他不再说什么，又说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林芫站在路边等车，这个点不太好打车，她等了十几分钟才有人司机接单，距离还在五公里外。
深秋的夜里有些凉，她搓了搓冻得发疼的手，抱着胳膊在原地来回踱步。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的宝马停在她面前，林芫一怔，那头顾戚已经从车上下来了。
“顾总您……”
顾戚来到她身边，看到她瑟瑟发抖的模样，将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这一举动让林芫受宠若惊，急忙要将外套拿下来。
但，被顾戚摁住了肩膀，“我刚好在附近，就想过来看看，没想到你还在这里等车。”
以前林芫每天都要接送封峙上下班，现在她却在这里等车，事实已经说明了一切。
“顾总，您不用这样。”
顾戚道：“你也不用这样拘谨，就把我当做一个普通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关心不是很正常吗？”
林芫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
顾戚眼中的温柔，让她不忍拒绝，可如果不拒绝，时间长了只会让他更伤心。
她明白这种滋味，所以才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顾戚淡笑道，“好了，先上车吧，这里这么冷。”
“可是我已经打车了。”
“取消就好了。”
顾戚并没有给她太多拒绝的机会，已经回头拉开了车门，“上车。”
林芫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走过去，道了声谢谢，弯腰上了车。
车子缓缓离去，消失在夜色中。
大厦的顶楼，男人双手抄兜，伫立在落地窗前，垂眸望着下方豆大的人影。
办公室里明亮的灯光落在他身上，一张脸隐匿在阴影中。
顾戚将林芫送到酒店门口，他诧异地看向林芫，“你已经搬出来了？”
林芫微微点头，“是的，多谢顾总送我回来。”
“你房子还没找到吗？”
“已经找到了，只是这两天太忙，没时间去签合同，等忙完了就搬过去。”
顾戚沉吟片刻，笑了笑，“好吧，如果到时候需要我帮你搬家，就给我打电话。”
“谢谢。”
“你今晚已经说过很多次谢谢了，你和其他朋友也是这样客气吗？”
林芫不说话了。
她没有朋友，从小到大，她都跟在封峙屁股后面跑，没有时间跟她交朋友。
“好了上去吧，自己住酒店小心点，睡觉记得把门反锁，有人敲门别开。”
他嘱咐了一大堆，似乎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人对她这样啰嗦过，每个字里都透着关切和温柔，让人有种欲罢不能的触动与亲切。
“嗯，知道了。”她本来还想说谢谢，不过想到刚才顾戚的话，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林芫推开车门下车，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酒店，累得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
加上昨晚一宿没睡，累了一天，她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被电话吵醒。
她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忽地瞪大了眼睛。
是封育。
他每次给林芫打电话都没好事。
林芫握着手机，稳了稳心神，接起了封育的电话。
“回来一趟。”
封育言简意赅，没有多余的废话，林芫心里咯噔一下，她小心翼翼地问，“要叫上封总吗？”
“不用，你一个人来。”
“好。”
林芫不知道封育找她做什么，但是每次都是因为封峙的事。
以往受惩罚，也是因为封峙，封峙犯错，封育总说是她没有看好封峙，将一切的错误归咎在她的头上。
那这次，又是为什么？
林芫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打车来到封家。
管家老李看到林芫，上前说道，“老爷在书房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