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南征
宋清音觉得自己可能没有滑冰的天赋。又一次脚滑，她使劲抓住了曹开文的胳膊，才避免摔倒，曹开文被她掐的龇牙咧嘴。
“宋清音，你是不是故意的。明天我这手臂就得青一块紫一块。”
宋清音尴尬地狡辩道：“是你没有教好啊，怎么还赖上我了？”
二人吵吵闹闹。
“开文，清音。”
二人停止争吵，向旁边看去。秦晏书穿着一身白袍，上面绣着繁复的银色花纹，长身玉立，端的是一副贵公子的模样。他手中拿着一枝刚折下的梅花，正平静地看着他们。
曹开文扶着宋清音走到一边，蹲下身，替她解开了木板。
他问道：“你怎么来了？”
秦晏书没搭理他，径直看向宋清音，把梅花递了过去：“刚路过梅林，见梅花看得正好，便折了一枝。”
宋清音接过梅花，道了声谢。
秦晏书这才对曹开文说：“问了你小厮，说是来这边了。你先让人送她回去，我们现在去四皇子府。”
曹开文收敛了嬉笑的神色：“出什么事了？”
“皇上有发兵南烨的计划。”
“什么！”宋清音惊讶道：“又要打仗了？难道南烨也叛乱了？”
“南烨没有叛乱，这是皇上想主动进攻了。在北方攻打尔戎氏，皇上得到了美人与珍宝，但是北境毕竟相对来说比较贫瘠，没有南方那么丰富的物产。南烨富庶，皇上是盯上了南烨这块肥肉，想通过攻打他们，获得更多的珍宝，还有他心心念念的美人。”秦晏书以一种极其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这番话，想来是对这皇帝了解的彻底，也失望的彻底了。
宋清音有些不可置信：“为了一己私欲，对外发动战争，实非明君所为。”
曹开文冷笑一声，开口道：“清音，他是一个怎样的君主，难道你还不知道吗？莫说别的，那日宫宴上他的所作所为你已经忘了？或许没人与你说过，自他得了尔戎氏的美人之后，拉下多少次早朝了？还真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秦晏书提醒道：“开文，慎言。”
曹开文笑得一脸讽刺：“这下他尝到甜头了，尔戎氏的那点东西也看不上了。南烨曾与我朝签订过和平条约，现如今却要不顾国内民生，背信弃义，主动去撕毁条约，他也不看看这仗宁朝打不打得起。”
宋清音严肃地说道：“攘外必先安内。宁朝内部问题重重，上无作为，官员贪腐，以致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宛城叛乱难道还没有使他们警醒吗？还是我哥哥快速平定叛乱让他们不以为意了？南边明明处在和平的状态，他居然不想着整顿朝纲，先解决这些迫在眉睫的事情，反而想着对外扩张。也不怕到时候内忧尚未解决，外患又来了。”
曹开文挑眉，诧异地看着她：“清音，没看出来，你好像知道的有点多哦。怪不得之前晏书说宋将军总是担心你闷闷不乐的，我还在纳闷你一个千金小姐有啥不开心的事呢。”
宋清音掩饰道：“没，我只是以前从话本子上看过一些小故事，然后胡乱猜测的，当不得真。”她抬头看向秦晏书：“皇上这次有人选了吗？他要让谁去攻打南烨？听说南方近两年一直是万峰万将军在镇守，应该会是他吧。”
天空下起了雪，秦晏书亲自给她撑了伞。
“是的。今日皇上突然召集了几个大臣，然后很快一道密令从宫中发往南边，皇上下令，让万峰突袭南烨。”
宋清音疑惑道：“这么突然？这么紧急？是为了趁南烨不备，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吗？”
曹开文也撑了把伞，在一旁搭话道：“前两日就有些苗头了。他当众怎么说来着？北境到底不行，不比南烨的东西来得好。”
秦晏书点了点头，说：“是啊。咱们皇上当年也是打过仗的，自然知道兵贵神速，若是再从朝廷派将军过去，或是从其他地方调人过去，势必会走露风声，南烨将会有所准备，到时候这仗就没那么好打了。”
宋清音问道：“现在南烨国力如何？他们的军队厉害吗？”
曹开文皱了眉头：“皇上登基前，宁朝曾与他们交战过，因为各方面的原因，当时便停战了，签订了和平条约。这些年南烨一直在寻求发展，经济上虽比不上宁朝富庶，但也差不了太多，至于军队，当年是比不上宁朝的，现在就不好说了，没有交战记录，看不出来。”
秦晏书叹了口气，接过话：“还有就是万峰此人，就更不好说了，毕竟是凭借万贵妃和太子的原因，才当上将军的。”
宋清音瞪大了眼睛：“不能吧，就算是凭裙带关系上位的，但毕竟是镇守一方的将军，还能这么儿戏？你可别告诉我他之前没打过仗。”
“那倒不至于，仗还是打过的，不然皇上和太子也不会派他驻守南方，只是宁朝这些年一直很太平，几乎没什么战争。主要是万峰此人为人莽撞，很激进，又自负，若南烨设下计谋，他未必能识破。这两年四皇子也一直试图让皇上换个人去守南方，但是，在太子和万贵妃的努力下，无果。好了清音，你先回去吧，改日再约。”
秦晏书和曹开文将宋清音送上马车后，二人便前往了四皇子府上。
宋清音没有再去云水居，直接回了宋府。
宋夫人见她回来，忙迎了过去：“你这孩子，下雪天还跑出去，可穿暖和了？万一着了凉，到时候有你难受的。”
“娘，我爹呢？他回来了吗？”
宋夫人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见她穿得厚实，终于放下心来，随口说道：“你爹刚派人说今日有军务要忙，不回来用晚膳了。清音，你手上这枝梅花倒是好看，我那儿有个空花瓶，等会儿让冬儿拿来给你插上，放你闺房。”
“那就多谢娘亲了。”宋清音将梅花递给冬儿，又问道：“我姐姐呢？今日没出去？”
“清河在给长信写信呢。你昨日不是也写信了，到时候一块儿让人给长信送去。”
宋清音神色落寞：“娘，我想哥哥了。”
宋夫人叹了口气：“我们都很想他。”
宋清音看向院中，这雪下得越来越大了。